淡淡的瞟了旁边的忍足一眼,我不发一言,他溶绅士的顶了顶眼镜,“岳人,你的话太多了。”
他的声音极具磁,宛如最优的大提琴,却听不出喜怒,但是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个嚼人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眼神闪烁的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哈,忍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耸耸肩,忍足揉揉秀一的脑袋,“没什么,陪他们来买书而已。”
“哈~?!”我保证那个岳人此时张开的嘴巴绝对能够塞下两个茶叶蛋。
“你们呢?”忍足完全无视他那明显有些当机的反应。
“买书……,队长昨天撞车了,受了点伤,我们陪他出来逛一逛。”因为岳人的当机,这个问题由另一个名为穴户的人回答,可是我总觉得他很面熟的说,连名字都有一点熟悉。
“迹部撞车?”忍足难以置信的开口,“他会撞车吗?!”
“嗯哼,本大爷撞车你有意见?”傲气十足的男中音突然插了进来,一个身穿灰白运动服的男人从岳人和穴户的身后走出,他眼角那颗泪痣如钻石般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散发着绝对的惑。
我大脑终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猛然指着蓝帽子的穴户惊喜的大叫,“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在小区的公共室外网球场和菊丸学长一起的穴户。”
穴户看着我指着他的手指一愣,奇怪的从上到下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番,疑惑的眼神慢慢透着了然,“是你?!那个踩了菊丸一脚的拍档。”
“你们认识?!”忍足适时地开口,缓解了我因为踩人而产生的尴尬。
“是啊,我们在……”我转头正要解释和穴户认识的过程,却没想到眼角的余光瞄到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于是我再度不华丽的惊叫起来,“水雀?!你为什么会在这?”
“本大爷在哪里还用向你报备吗?”迹部景吾条件反射的接口,随即一愣,手指轻托的脸颊,抚着眼角的泪痣,挑然的眼开始从上到下的打量我,“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啊…,”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感叹,我扯扯嘴角,“今天,韦作的音乐学校公开演出,我来帮忙而已。”
“工作?!你不是学生吗?怎么还要工作?!”迹部景吾可没忘记初次见面时,某女那身菜绿、皱巴澳校服。
“学生就不能工作吗?倒是你,不好好在家躺着养伤,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语气不善的瞪着他。
“你认识迹部?!”——这是来自忍足疑惑的发问。
“耶~,你怎么知道部长受伤了?!”——这是来自岳人惊奇的发问。
“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部长说话?!”——这是来自穴户纠结的发问。
——鉴于他们三个人的问题是同时提出来的,所以我决定一起回答,可是……。
抬头望见水雀眼底那似笑非笑的揶揄,我僵硬着嘴角,不着痕迹的慢慢后退,确定和他们保持到一段安全的距离以后,我才舔着干涩的唇瓣——假笑,“这个……,其实……,害你们部长撞车的人就是我。”
“呃~?!”
“耶~?!”
“哈~?!”
“嘁~,都说了是本大爷自己把车开上人行道的,和你没关系。”迹部景吾不屑的刺我。
“可是,如果不是为了躲避跑上马路的我,你也不会把车开上人行道啊!”自己的责任是不能推卸的;错就是错;我们要勇于承认错误;我是好孩子。
“嘁~,你这个笨蛋,本大爷才不会把责任推在一个人的身上呐。”迹部景吾抬起未受伤的右手,指尖慢条斯理的梳过额前的碎发,非常大度的开口。
本来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态度是最让我讨厌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眼底那闪烁的认真让我根本就没有直视的勇气,只能低眉顺目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耳根有着微微的发热,这个水雀明明那么耀眼,为什么却能让我感觉那么真实?!
不明白~!
岳人和穴户的脸有些怪异,忍足站在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和水雀,只是他的眼神却更加的深邃,几乎变成了噬人的黑洞,尴尬使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抱……抱歉,很晚了,我……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了,忍足。”
慌忙的拉起旁边看戏看到忘记哭泣的秀一,我转身就跑,幸夯有忘记向忍足告别,总算是保持了自己的礼貌和修养,中国可是一个讲究文明的民族呐~!
把秀一送回来家以后,我撒丫子快速的狂奔,回家换衣服去,今天的伴奏要加油啊,接下来一个月的白米饭可都要靠它了(==!)。
也许是抱着逃避的意识,也许是我真的不在意,那天发生的一切——
那不经意的邂逅,那令人费解的羞涩,那如黑洞般的深瞳,还有那沾染着血迹的耀眼泪痣,我都强行的把他们统统驱逐出了我的脑海,他们太过耀眼,太过优秀,我只是个辛勤的打工,无法安然的站在他们的身边……,即使只是朋友也不行,因为,不、适、合!
卷一:低调的小强生活 18龙崎教练的计谋
初夏的太阳基本已上升为叔叔的级别,风华正茂的欺凌着辛苦的劳动人民,挥一把淋漓的汗水,我抓起书包跑出了教室,终于放学了,劳动人民要继续劳动了。
经过教学楼梯时,我突然听见有人叫我。
“天上湖。”此为一个人的声音,而且有点低沉、嘶哑,应该不属于十几岁的少女,以我的听力判断,此音的主人最少不下于五十岁,而在青学,年龄不下于五十岁却还能这么中气十足的女人,貌似我认识的只有一个——
“龙崎老师,您找我有事吗?”恭敬的微笑着,我的心里却打起了小鼓,这个夸张的顾问为什么又来找我,她不是已经放弃劝说我进网球社了吗?!
“呵呵,不用紧张,”龙崎老师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万分慈祥(?!)的看着我“我只是想问一下,这个周末你有没有空而已。”
“周末?!”我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这个周末貌似音乐教室放假噢,因为上次的演出很成功,校长打算以后多开展这样的活动,这个周末轮到长笛班的说,所噎…,小提琴班放假一天。
“应该有空吧,虽然也许不多。”
“啊,太好了,这个周末是全国网球大赛东京都预赛,有空的话就来赛场看看吧,就算不参加,也可以感受一下热血男儿们的斗志呐~!”龙崎老师盯着我,眼神亮得如三千瓦的电灯泡。
“哈~?!”被这么强烈的光源锁定,我有点怕怕的咽了咽口水,“好……好啊,如果……我那天有空的话。”
“太好了,在市网球场噢,早上九点开始,不要迟到啊~!”龙崎老师笑嘻嘻的说完,摇着手转身离开。
抽了抽嘴角,我很没骨气的咽下了那声飘到嘴边的哀叹,反正到时候说有事来不了就行了,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
“啊……,我快要迟到了……,同学们,快让路~!”
于是放学准备回家的青学校友们,莫名的感觉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卷起一地细碎的阳光,也带来了一丝淡淡的清凉,只是某人估计要大汗淋漓喽~!
“……一生得几回年少,又何苦庸人自扰,斩不断情丝难了,爱人不见了,清醒还要趁早,乱麻要快刀,一生得几回年少,倦鸟终归要回巢,红尘路走过几遭,开又落,世事难预料,笑一笑往事随风飘……!”
我眉开眼笑的唱着曾经最爱的经典歌曲,在狭小的房间里窜上窜下,收拾那些根本就整整齐齐、一层不染的东西,快乐的歌声能够缓解我的心情,分散我的注意,但是……。
一曲唱完,我仰脸跌躺在一米宽的单人上,毫无焦距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天板,无奈的叹息……,今天是星期天,龙崎老师说比赛是在九点,可是现在已经十点半了,从早上送完报纸开始,我就不断地给自己找事做,分散注意力,我不敢去赛场,怕自己那强行压下去的追求和会再度破土……,我需要生活!!
时钟滴滴答答的响着,提醒着听者光阴的流逝,烦躁的把脑袋埋进枕头,发泄似的锤打着铺,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今天小提琴班要放假呢?!
……
不如去看看长笛班的演出吧,好像就在上次的公园里~。
想到就做……,我现在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着。
戴着眼镜,穿着菜绿的校服,我顶着烈烈的太阳行走在蔫蔫的马路上,耳听着夏虫的鸣叫,精神不免有些颓然,大脑昏昏沉沉的,难道是因为昨天睡得太晚了?!
走着走着,似乎到了公园的附近,反正人群渐渐多了起来,不及细想,我跟着群众的步伐继续前进,长笛班的小朋友应该也很可爱吧!
林荫小道上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影走过,我也懒得抬眼,直觉的往呼声最高的地方走去,看来演出还比较成功吧,听这喝彩声就知道了!
心情总算是难得的好了起来呐~!
“哈哈,天上湖,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突如其来的高音吓得我大脑一阵发懵,茫然的抬头,本能的眨眨无辜的眼睛,卡壳的大脑终于转动了一点,瞪着眼前奶奶级别的高大,我的眼珠子差点脱窗,惊诧的后退,尖叫声吓跑了满树的知了,“龙……龙崎老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今天是东京都大赛,我不在赛场要在哪里?”龙崎老师双眼放光的盯着我。
“赛场?!”我的脑袋立刻像刚破壳的小鸡儿似的,进行着360度的观摩——热情的观众、激昂的选手、震耳的欢呼,还有裁判不时响起的哨声……。
OHMYGOD~!
我居然不知不觉地跑到了网球大赛的赛场,神啊,请在时间倒流和让我死当中做个选择吧,睡眠不足果然会坏事的说~!
“抱……抱歉,龙崎老师,我走错地方了,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万分卑微的解释,一步一步地后退,我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了~!
“少废话,跟我走,”龙崎老师根本不给我逃跑的机会,拽着我的后衣领子拖起来转身就走,边走还边嚷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来了,我就不会再放你走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还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只是那脸上看起来毛骨悚然的笑容,扑灭了我最后那一点点反抗的勇气,呜呜呜~,年纪大的欧巴桑果然很恐怖的说~!
龙崎老师拖着我走进了青学的队伍,作为一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我成为了整个赛场注目的焦点,那些好奇迫人的目光让我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
“裁判,我们的队员刚刚肚子痛,上厕所去了,抱歉来迟了。”龙崎老师非常严肃、庄重的对着坐在裁判席的年轻人说。
“哈~?!”我难以置信的抬头瞪着龙崎老师,“谁是你们的队员啊?!”
“你啊。”龙崎老师理所当然的说,“不然还有谁?!”
“等一下,”我手舞足蹈的向旁边脸有点发黑的裁判解释,“你们弄错了,我不是网球部的队员,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裁判先生对我解释根本当耳旁风,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哈~?!天上湖静。”我傻傻的回答,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那就对了,请回选手席,下一场比赛马上开始了。”裁判铁面无私的开口。
“哈~?!什么……什么意思?!”
裁判瞟了一眼我那傻呆呆的表情,耐着子做着最后的解释,“青学的比赛队员名单上,混双的网选手就是:天上湖静!如果青学叫这个名字的没有别人的话,选手应该就是你了。”
“什么?”我惨叫一声,心脏骤缩得差点停跳,仅存的理智不断的显示着五个字: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我被算计了!
我居然被这个五十岁的龙崎欧巴桑给算计了,她是故意告诉我今天比赛的,她是故意要让我上场的,她、是、故、意、的!
无限怨念的我脑门上缠满了黑气,被龙崎老师拉回选手席,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龙崎老师,你怎么可以随便把我的名字报上去,要是我不来的话,怎么办?!”
我那阶段的怒吼声把龙崎老师身后一个正在喝汽水的正选队员吓得呛个半死,不断的爆咳,大大的眼眸里带着不屑的怒意瞪着我,却被我无视了。
卷一:低调的小强生活 19东京都赛的首战
龙崎老师耸耸肩,惬意的靠着椅背,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谁知道呢,也许会被取消比赛资格吧!”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难以置信的冲着她大吼了起来,“居然把全队的梦想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你会不会太不负责任了?!”
“哎呀呀~”龙崎老师不在意的摆摆手,翻着白眼望天,“反正你来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本来是去看演出的,走错了地方而已。”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哦~”龙崎老师似笑非笑的盯着我,那急剧穿透的眼神让我有一种的战栗,看着我躲闪的视线,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是你,我才敢把全队的梦想压在你的身上呐,如果是别人,我就要掂量掂量了!”
“哈~?!”惊疑的抬头,她的话让我有点懵。
“在网球场上,你的眼神和他们一样,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毁了他们的梦想,你
……应该和他们有着同样的梦想吧~!”
“……我……我……。”慌乱的低头,掩饰了微微发热的眼眶,我却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梦想啊,我当然有梦想……,曾经的梦想!
……
“哈哈,有我和小莲两个单打高手,再加上雅歌你这个万能双打,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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