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打扰她,也不敢惊动她,
因为他深知惊醒她的后果是什么,
只怕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暴风雨,
所以他很快的将她从怀里挪出来,
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重新帮她把被子掖好,闪身出了她的房间。
刚走出房门,长长的伸了一下懒腰,
深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忽然,他的神色一僵,
唇角刚浮起的那抹笑意也停滞在了那里。
抱着你睡才更安心!(5)
院子里,飞鹰很尴尬的站在那儿,
手里拎着的一桶水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本来想早起去打桶水回来烧热给爷做洗脸水,
怎么却没想到,竟然会撞见爷一大早的从裴姑娘的房间里出来。
看到了不该看的,这个场面着实尴尬。
“嘿嘿。”他硬着头皮道,
“爷,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云傲天迅速的回复了神色,
看到飞鹰那闪烁的促狭的目光,
不由低声警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飞鹰唯唯诺诺,心里却道,爷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云傲天淡着一张脸回了自己的房间。
飞鹰笑得猥亵。
看来,爷跟裴姑娘的关系是越来越和谐了,
昨儿刚亲了嘴,晚上就到一起了。
真可谓一日千里啊!
可是,裴姑娘昨儿晚上不是身子不方便么?
这样,也成?
他纳闷着,去厨房烧热水。
轻罗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
疼痛也减轻了许多,没有那么撕心裂肺了,
只是隐隐的还有些作疼。
不过已经能下床了。
许是睡得足的缘故,她看起来神采奕奕,
吃早饭的时候,还能和侍卫们一起开开玩笑,说说话。
不过她始终不敢去看云傲天的眼睛。
这家伙昨儿突然转了性子,
白天她还打了他一个耳光,又踢了他那个部位,
这家伙不但不记仇,晚上又是亲自给她端饭菜,
又是用内功给她驱寒,而且破天荒地的没有毒舌,
没有对她冷言冷语,她一时还有些无法适应,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怪怪的。
本来想跟他说句感谢,但又想他昨天强吻她的场景,
忍不住一张俏脸红了又红。
云傲天也为自己昨晚的行径感到有些不自在,
想他堂堂九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居然会趁着人家睡着了的时候,偷摸着上她的床,
而且抱着人家睡了一夜。
抱着你睡才更安心!(6)
更让他面子下不来台的是,
偷溜出门的时候居然还被飞鹰给看到了!
真是大煞他九王爷的威风啊!
因为心里别扭着,所以他也只顾低着头喝粥,
饭桌上两个男女心思各异,场面一时竟诡异得很。
倒是伺候他们吃饭的张妈,
看到轻罗的头都要埋到碗里去了,
不由奇怪的道:“裴姑娘,你没事吧?”
轻罗茫然的抬头,笑笑道,“啊,没事!”
云傲天身后候着的飞鹰有些同情的看着她,
被王爷吃干抹净了,确实是不好意思的!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
他们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于是,他试探性的道:
“姑娘的身体,好些了吧?”
“呃……”轻罗有些尴尬的道:“好多了,谢谢!”
她抱怨的看了云傲天一眼,
怎么她来个例假,整得全部人都知道了?
多丢人啊!
云傲天装作没看到她的眼神,径自喝粥吃菜。
张妈不明就里,还在絮絮叨叨的道:
“好多了就好。
女孩子的身体本来就属于阴虚,冬天尤其要注意,
不能着凉受寒,不然对身体不好。”
末了还加了一句,
“看你家公子对你多好,知道你不能碰凉水,
特别吩咐老妇人等你们吃晚饭刷了碗再走……”
轻罗一时有些尴尬。
云傲天也有些不自在,低低的喝止道:
“张妈,我们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多说话!”
张妈愣了一下,回过了神来,忙道,
“哦哦,是老妇人多嘴了,你们吃,你们吃!”
轻罗忍住笑,低头喝粥。
一连几天,云傲天都是晚上偷偷的摸进了轻罗的房间,
然后点了她的睡穴,抱着她睡觉。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头晚抱着她睡觉了之后,
好像上瘾了似的,一到晚上等轻罗睡着了之后他就下意识的往她的房间那儿走。
抱着你睡才更安心!(7)
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他,
不由自主,做这种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而且抱着她睡觉,他睡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香甜,
仿佛只要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
那些纠缠在心头恼人的事情就会烟消云散,统统消失不见,
剩下的,只是想永远这么抱着她时的温馨和温暖。
所以,连着几天晚上,他都睡在轻罗的房里,
而轻罗却一无所知。
只是偶尔才会纳闷,怎么回事?
这几天怎么比往常要睡得沉一些了?
难道是因为月事来了,故而觉得特别困吗?
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特殊情况,也就没放在心上。
倒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
云傲天看她的眼眸似乎没那么冷了,
也不再对她加以颜色,更不再对她恶语相向,
两人之间的局面,似乎又回复到了引蝶之事没有发生之前,
他们在马车里时的样子,偶尔开开玩笑,调侃一下,
他没把她当犯人,她也没把他当王爷,
偶尔,他还对对自己露出一丝丝的关切之情,
笑容在他的脸上也似乎多了。
轻罗有些愣了,这是个神马情况?
是云傲天变性了?
还是自己变乖了?
怎么之前的剑拔弩张如今在两人之间再也找不到了?
少了那些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
日子好像突然之间就变得安稳了。
连飞鹰都说,如今他们才真的像是过年的样子了,
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云傲天也不为难她,她也不使坏捉弄他们了,
大家在一起和和睦睦的相处,气氛不知不觉就融洽了。
连张妈都说,他们看上去就像一家人一样。
轻罗搞不懂,她和云傲天之间,何时变得这么微妙了?
但绕是如此,她心里对云傲天还是有芥蒂的,
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从她手里敲诈走了二十万白银,
她一想起这个来就心痛得要死。
软骨散!(1)
所以,也很难做到真正对云傲天敞开笑脸。
她很好奇,云傲天到底拿她那二十万两银子干什么去了?
他表面上说是过年,
但他们在这儿过个年,
压根儿就不需要那么多的银子,
因为是临时住所,所以他们什么也没添置,
不过就是每人多添了几身衣裳而已,
况且吃的储存间里都有,云傲天说花二十万两银子过年,说出去谁信?
所以这个事情成了轻罗的心病,
她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怎么让云傲天把勒索她的那二十万两银子给吐出来。
但是,还等不及她想出办法,墨庐出事了。
初五,民间俗称破五。
这天,张妈照样带着女儿婵娟来给他们做饭。
只是,母女俩好像有些神不守舍,
一个总是发呆,一个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
轻罗闲来无事,便跑进了厨房,道:
“来来来,我给你们搭把手!”
大姨妈已经走了,所以,她现在又活蹦乱跳的。
婵娟一听有些惊慌,张妈忙道:
“不用了,我们忙得过来的,
裴姑娘,你还是快去休息吧,你身子刚好……”
轻罗笑道,
“这个事儿不算个事儿,是女人都得经历不是?
再说今天过节,我还想给他们露一手呢……”
张妈一愣,挤出一个笑脸,
“姑娘是不是嫌我们母女做饭不好吃?”
轻罗忙摇头,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来帮你们的忙……”
张妈松了口气,
“哦,不是就好,我还以为姑娘和公子嫌我们母女两做的饭菜不合口味呢。
既然不是,姑娘还是出去休息吧,
这儿交给我和婵娟就好,
我们拿了你们的银子,应该给你们干活的……”
轻罗见她们执着,也就不再勉强,于是笑道:
“那好吧,那就辛苦你们了!”
…老规矩,晚上八点!
软骨散!(2)
临走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了看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的婵娟一眼,
奇怪的道:“婵娟,你怎么了?”
怎么感觉她有点怪怪的,肩膀似乎还在微微颤抖呢?
婵娟略带惊慌的抬头看她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
张妈劈手推了她一下,骂道,
“你又发什么神经?
不就是你那未过门的女婿今儿过来,
我没让你去陪他嘛,你闹什么脾气?”
说着对轻罗道歉似陪笑道:
“姑娘,你别介意,我这闺女一向就是闷葫芦,
有话喜欢憋在心里的,她这是对我有气呢!”
轻罗笑了笑,道:“没事没事,你们忙吧!”
说着就抬腿出门了。
未过门的女婿来了?
那是有点心不在焉,不在状态的。
很快,张妈她们就把饭菜做好,端上了桌。
云傲天和轻罗坐到桌前,几个侍卫也在另外一边坐成了一桌,
飞鹰拿着一根银针,开始每道菜都试针。
直到所有的菜都试过了,银针还没有变色,
他才对着云傲天稍稍一点头,示意无事。
“吃饭吧。”
云傲天淡淡道,拿起了筷子开始夹菜。
其他的侍卫也都开始动筷子吃饭。
也许是错觉,轻罗竟看到张妈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而她身后的婵娟,更是头低得几乎要钻地上去了。
轻罗隐隐的觉得不安,她干脆放下筷子,
对张妈道:“张妈,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啊?
要是有事,你们就先去忙你们的吧,
一会儿碗筷我们自己唰就好了……”
张妈摇摇头,道:“姑娘,这可使不得。
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呢,还是不要碰冷水的啊……”
轻罗道:“没事的,大不了,我们把碗筷放那儿,晚上等你们来再就是!”
张妈愣了一愣,道:“这样也行,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
软骨散!(3)
“嗯。”轻罗点点头,对飞鹰道:
“给她们银子让她们走吧,今儿过节,
人家婵娟未过门的相公来了,还等着她回去说说话呢……”
一听到这句话,正低头吃菜的云傲天动作突然僵了僵,
一旁的飞鹰似乎也神色变了变。
轻罗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云傲天已放下了筷子,
抬头,淡淡的对婵娟道:
“你未过门的女婿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婵娟似乎有些怕他,她抖索着不敢抬头,
口里低低的道:“刚,刚到……”
云傲天继续问道:“是吧?
他是哪里人啊?
你们什么时候定的亲?”
轻罗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了。
按理说,依云傲天这孤傲冷漠的性子,
怎么可能会问婵娟这么八卦的问题?
而且,飞鹰的神色看起来也多了一丝戒备,难道,这其中……
婵娟一看这么多人都向她看了过来,顿时更加紧张了,
她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的道:
“刚,刚定亲不久……”
云傲天淡淡的道:
“你还没回答我他是哪里的人呢……”
张妈忽然一把挡在了婵娟前面,陪着笑脸道:
“公子,我女婿他不是这个村的,是外村的,
今儿是破五,所以过来过节的。
想必这会儿在家等我们等急了,
我看我们得赶紧回去给他们做中饭了……”
说着,拉着婵娟的手就往外走。
“慢着!”飞鹰忽然挡在了他们的前面,慢吞吞的道,
“干嘛这么急着走啊,你们的银子还没拿呢……”
“不不,”张妈极快的道:
“银子我们不要了,我们要回家了……”
“飞鹰!”云傲天忽然开口。
飞鹰迅速明白他的意思,“是,爷!”
他呛的一声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
剑尖一指张妈母女俩,冷着脸道:
“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软骨散!(4)
其他的侍卫也噌的离桌,将张妈和婵娟母女俩围在了中间。
张妈和婵娟一见这阵势,顿时吓得腿肚子都软了,
她们抖索着,哭丧着脸道:
“这位大哥,你让我们说什么?”
飞鹰冷冷的道:“这村子里有多少人,
都是干什么的,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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