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傲天缓缓的放开轻罗,轻轻的道:“到一边,等着我!”
轻罗紧张的应了声,退到一边。
咦,为毛没人对墨风感兴趣呢?
他死了?
云傲天冷眉看着暗夜魔尊,声音如鬼魅般可怖,
“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本王!”
说罢,袖中软剑飞驰而出,龙吟之声不绝于耳,
扬起一片漫天剑花,直扑暗夜魔尊。
两条身影很快纠缠在了一起。
一时间,劲风飞过,扬起漫天的雪粒。
就连离他们几丈远的轻罗,都感觉到了凌厉的掌风。
她屏息凝神的看着场中两条忽高忽低的人影,
只见他们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泰山日出,
时而如朦胧雨幕,时而如天马行空,
钢爪霍霍,剑影绰绰,看得人眼花缭乱。
紧张,焦灼的气氛到达了极点,
空气中隐隐的传来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忽见两条人影以“一鹤冲天”之势飞上半空,
如两只翩翩彩蝶在半空中你来我往,
龙腾虎跃,叮叮当当一阵脆响,
看得轻罗心惊胆颤。
倏地两条人影乍分,
暗夜魔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张口喷出一蓬血雨,如天女散花一样,
身形直线下坠,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胸口,插着云傲天那把削铁如泥的精致软剑。
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迅速在雪白的积雪上面渲染开来。
与此同时,云傲天的身影完美的缓缓落下,
宽大的袍袖在风中绽开成一朵徐徐盛开的华丽的花。
墨黑的发随风飘洒开来,
看上去像是俊美的天神降临在人间。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鬓角已隐隐见汗。
他冷着脸,一把拔出了贯穿在暗夜魔尊胸口上的软剑。
暗夜魔尊无力的抽搐了两下,头歪到了一边。
轻罗惊魂未定,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
不敢相信似的看向云傲天:“他死了?”
云傲天点头,“本王不会给他存活的机会!”
他将剑尖在暗夜魔尊的衣服上蹭干净,
然后还剑入鞘,道,“我们走!”
暗算!
轻罗点点头,跟上他的脚步。
看着他把软剑重新放入袖中,她好奇的道:
“难怪看不到你身上有剑,原来是放在袖子里。”
不过这把软剑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物,很稀罕,很精致,很古雅。
云傲天眸光含笑,“怎么,奇怪?”
“不是奇怪,”轻罗道,“是好玩!”
“好玩?”云傲天挑了挑眉,
“剑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语声未落,忽觉身后一阵疾风袭来,胳膊顿时一麻。
他眸光一沉,反手就是一柄飞镖。
“啊”的一声,暗夜魔尊瘦高的身躯轰然倒在了雪地里,
额间,插着那把红缨飞舞的飞镖,
一丝血迹缓缓的从双眉之间流了下来。
“他没死?”
轻罗被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
解了迷药的云傲天,也太神了吧?
他就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
飞镖居然能这么准确无误的射中暗夜魔尊的眉心,而且,分毫不差。
啧啧,他是怎么做到的?
暗夜魔尊全身是血,胸口一个巨大的血洞,
眉心一柄飞镖,唇角也流出了一缕血丝,
可他,依然笑得诡异不已,
拼尽着全身最大的力气,
他挣扎着抬起头,阴险的看着他们,
阴笑着,一字一句的道:
“云傲天,你—死—定—了……”
说罢,他终于支撑不住,
咚的一声,头歪了下去,断了气。
云傲天冷笑着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
冷冷的道:“跟本王作对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轻罗却被他最后一句话给震住,
不解的看了看云傲天,道: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说你死定了?”
“没事。”
云傲天抬了抬发麻的胳膊,不经意的道:
“死得不甘心罢了!”
奇怪,为什么这条手臂会这么嘛?
难道,中了暗夜魔尊的道?
既然不能勉强,不如趁早放手!
轻罗狐疑的看着他,“你确定你没事?”
云傲天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抹促狭的光芒:
“你是在关心我吗?”
轻罗白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我是在关心我自己!”
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郁闷,
“真没想到,黑煞门的人连我都要杀……”
他们不是劫人吗?
怎么最后竟然变成了这个局面?
不但要杀了云傲天,而且,连她都不放过!
这到底是怎么了?
云傲天淡淡一笑,道:
“理解,得不到的,也不想别人得到!”
轻罗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当下不悦的道: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她不相信江楚然是那种人!
云傲天冷哼一声,
“你不要把人想像得太完美,
任何人都有他残忍的一面,尤其,”
他停顿了一下,道:“在爱情方面!”
轻罗嗤之以鼻,
“那是你的想法,自私又狭隘。
在我眼里,爱和被爱一样幸福,
既然不能勉强,还不如放手,
成全她的幸福,总比两个人伤心要来得好……”
云傲天闻之一怔,眸中顿时泛过一抹复杂的异彩:
“你当真这么想?”
“拜托,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观点不一样而已,我有必要撒谎吗?”
轻罗懒得跟他说这个话题,
话不投机半句多,懒得多费口舌。
云傲天定定看她半响,忽然道:“走吧。”
然后一转身,朝后山走去。
诡异的是,他居然是倒着走。
轻罗看傻了眼,“哎,你干吗?”
云傲天皱皱眉,
“难道你想让黑煞门的人顺着这脚印找过来?”
轻罗一想也是,这山里积雪这么厚,
踩上去就是一个脚印,要跟着脚印找一个人,太容易了。
他这法子倒是个好法子,就是倒着走有点累。
他为什么是一头银发?
但她不敢抱怨,现在,她自身难保,
黑煞门的杀手随时都能找到他们,还是跟着云傲天要安全一点。
云傲天边走,边把留下的脚印抹平,
这样一来,就不露一丝痕迹了。
轻罗也学着他的样子,将自己的脚印给抹平。
偶尔不小心碰到树枝,窸窸窣窣的抖落一身的积雪,落进脖子里,煞是冰凉。
走了一段路之后,她忍不住道:
“哎,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只说是后山,可大雪封山的,哪里有地方给他们藏身?
更何况,山里能藏多久?
眼看着就要到晚上了,难不成他们要在山里过夜?
岂不是要被冻死?
云傲天脚步未停,
“后山有个天然的山洞,位置很隐秘,
是墨风练功修行的地方,里面食物充足,可以供我们休息一阵子!”
“原来是这样。”
轻罗松了口气,想起了那个从天而降的神秘的银发男子,
“那个人,救了我们的那个人,他叫墨风?”
“嗯。”
云傲天似乎不想多给她说些什么,只淡淡的应了声。
但轻罗心里很疑惑,
“他是谁啊?是干什么的?
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而且,正处在危险当中?
还有,他到底多大啊,看起来很年轻,
可为什么,是一头银发啊?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打住!”云傲天被她一连串的问话弄得有些头疼,
“这个问题,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现在,你能加快一点脚步,跟上我,行吗?”
越到山里面,积雪越厚,感觉每一步行走都很困难,
踩进去容易,拔出来难,累得轻罗气喘吁吁,
“你说的容易!
有本事,你把你那身武功废掉,再来走走试试?”
云傲天无奈,只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让她借住自己身上的力量,帮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里走。
你不是一直想逃吗?现在有的是机…
不知道走了多久,绕过了很多曲曲弯弯的岩石和小道,
直至走近了大山深处,两个人累得都气喘如牛,
上气不接下气了,才一头瘫倒在了雪地里,喘着粗气稍作休息。
两个人都出了一头一身的大汗。
轻罗抹着鬓角的汗,道:“还有多久才到啊?”
云傲天指了指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道:
“看到了没有?
那河流边上,有一堵悬崖,山洞就在悬崖半山腰上……”
“什么?”轻罗吃了一惊,“那我们怎么上去啊?”
云傲天眸中一闪,“当然是飞上去啊……”
汗。
轻罗囧死,“问题是,你能飞上去,
我可不行啊,难不成你要把我扔在这儿不管?”
云傲天微微抿唇,
“你不是一直想逃吗?现在有的是机会……”
靠,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老人家还有心开玩笑?
轻罗白了他一眼,“你当我不想啊?
问题是,前有狼后有虎的,我跑哪儿去?”
云傲天不悦了,微微眯起了好看的眸子,
“你倒说说看,谁是狼谁是虎?”
轻罗懒得跟他打嘴仗,
“你什么都不是,你是龙,行了吧?”
云傲天态度孤傲,“本王本来就是龙子龙孙!”
“是是,”
轻罗感觉终于喘够了,恢复了一点力气,
“请问龙大爷,可以走了吧?”
云傲天瞟她一眼,起身往前走。
绕过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参天树木和灌木丛,
一条窄可容一个人的羊肠小道赫然出现在悬崖峭壁下,
云傲天指着小道道:“看到了没有?
从这条小道上上去,就可以达到半山腰的山洞了……”
轻罗啧啧的看着那条被积雪覆盖的弯弯曲曲像真的像一根肠子的小道,傻了眼,
“这怎么上去啊?”
简直就是比登天而难嘛。
不死也得累瘫痪!
云傲天朝她伸出了手,“来,拉着我的手。”
轻罗愣了一下,道:“我还是自己上吧!”
云傲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过身往前面开路。
轻罗跟在后面,按着他踩出来的脚印,一步步的往上攀爬。
其实依云傲天的轻功,他上这样的地方是不用费多大的力气的,
可以依靠旁边的小树枝做支撑点,施展轻功,很快就能上去。
但轻罗不一样,她一点底子都没有,只能一步步的上。
还未到半路,就已经气喘吁吁,汗湿衣背了。
她抹了一把汗,抬头望了望遥遥无边的尽头,不禁有些泄气。
照这样下去,等爬到山洞的时候,她不死也得累瘫痪了。
小道底下是万丈深渊,
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水哗啦啦的顺流而下,河水拍打着礁石,
在悬崖下的山坳里愈发显得气势滂沱,令人不容小觑。
轻罗不敢转头去看,她是有些恐高症的,
更不敢低头去看这万丈深渊下的河流,
生怕自己一个头晕眼花就给栽了下去,然后光荣了。
所以,她尽量做到目不斜视,
专心的攀爬这九曲十八弯的羊肠小道。
一时有些不专心,脚下顿时一滑,
“啊”的一声,她尖叫着就要往后倒下去,
云傲天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
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回事?”
轻罗惊魂未定,用手拍打着胸口,“好险,好险!”
“小心点!”云傲天也差点没被她吓出个好歹来。
这一跤要是跌下去了,可就真的会出人命的。
轻罗叹气,“唉,那个什么墨风,
他干嘛要住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啊,
这么高,出入这么不方便,
下个山还得累个半死,他就不嫌麻烦么?”
云傲天听她的抱怨,忍住笑,道:
“人家要潜心修炼,当然要找个安静的地方……”
你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轻罗撇嘴,“可这地方也太安静了吧?
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嘛。”
云傲天解释,
“下雪的缘故。平时也不是这样的……”
轻罗抬头,“这么说你来过?”
云傲天点头,“来过几次。”
轻罗忽地想到了墨庐,
“那个墨庐,应该原本是墨风住的地方吧?”
“当然。”云傲天笑道,
“我也没说过那是我的地方呀!”
“可是,我们在这儿住了这么久,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轻罗狐疑的看着他,“飞鹰不是跟我说墨庐的主人远游了吗?”
当初他们来的时候,墨庐就好像很久没人住了。
云傲天淡淡的道:
“那是因为两个月之前他就开始在山洞里修炼了,所以你们才见不到他!”
“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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