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去王府,一进门就看到了来来往往明显繁忙了许多的下人。
轻五屁癫屁癫的过来,“王爷的生辰快到了,这是皇太妃和皇上的赏赐。”
“生辰?”淇安眨眨眼。
“对啊,就是下月初五。”轻五明显的开心。
淇安四处望望,“你们王爷呢?”
“王爷在午休!”
淇安看看天,脚步一顿,“那我还是先回去好了,明日再来。”
“不用。”轻五大叫一声,连忙拦在她面前,“说不定王爷已经醒了,我们先去看看吧!若是还在睡,你再走也不迟!”
被轻五那高亢的声音吓了一跳,淇安愣愣的点了点头,“哦!”
轻五擦擦汗,赶紧前头带路。笑话,要是把他们王爷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在盼着的人给放走了,那等会王爷知道还不把他剥皮?
才走到房门口,便听到门内有一些响动,夹杂着的,还有,女子的声音。
淇安脚步一顿,狐疑的看向轻五,“现在不方便的话,我改……。”话还没说完,房门忽然打开了,紧接着,一股白雾卷着一团物体抛出。
长卿眼疾手快的挡在淇安前面,右手一抖,便将袭向淇安的不明物体卷入怀中。只是,入手细腻温热,长卿惊愕的瞪大眼睛,忙不迭的撒了手。
“啊!”一名容颜清丽的女子,衣不敝体顺着他的手滚了出去。衣衫半湿,春光尽现,只是此时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长卿阴沉着脸,蹬蹬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移开了眼睛,手飞快的在衣衫上擦了擦。
淇安没有移开视线,最初的错愕过后,她看清了那女子的窘状,和,她白色里衣上的血迹,那血,红得发黑。
淇安拉住正要往里冲的轻五,指指地上的女子,示意他赶快处理。
同为女人,这样几乎赤身于男子之前,终究不好。
抬脚往里屋走去,屋内水气缭绕,香气四溢。只是这香气?淇安看向屋角的香炉,微微的皱了皱眉。
正这样想着,一股水雾又从屏风后飞出,直向她射来,带着沉沉的压力,几乎要让人窒息。
“小姐!”站在屋外的长卿,来不及再嫌恶,已经飞快的抢身进来。
只是有个身影比他更快,呼声才起,便已经带着哗啦啦的水声,从屏风后掠出。长臂一伸,便将淇安搂在怀中,一股水柱,尽数砸在他背上。
轩辕杉紧张的看向怀中的人。
淇安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电光火石的刹那,究意发生了什么。
眉宇之间,恼怒未去,轩辕杉手臂紧了紧,“我以为,你是,你是……。”没来得表达完全,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往屋外望去,轻五正惊恐的张大了眼睛,愣愣的还扶住那名衣衫不整的女子。
心下一沉,呼地转过头来,看向小七,张着嘴,“淇安,我不是,她,”嘴形变化得太快,淇安看得眼花。
轩辕杉一着急,恼意更甚,“我叫她滚出去了,该死!”
淇安压住笑意,他叫她滚出去,在这样视线不清的环境了,那女子要能看明白就真的怪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肩,淇安微笑,“你不用急,慢慢说。可是王爷,能不能先穿好衣服?”她已经极努力的把头往上抬了,也不知道长卿和轻五看了多少,好吧,就算他们都是男人不用在乎,她被一个赤身裸体还浑身水淋淋的男人抱在怀里,滋味也不太好受。
轩辕杉愣住,半响,缓缓的低下头,往自己的身体看去。
淇安只觉得眼光一闪,轩辕杉就不见了踪影,屏风后传来手忙脚乱的声音。
轻五已经觉得心脏严重超负荷运转,把手里的人一丢,冲进屏风后去了。
那张脸,由青到错愕,再到震惊到发红,实在是,变化之快,平生罕见。
淇安憋住笑意,清清嗓子,“我先出去,一会再进来。”
屏风后声响暂停,轻五的声音传了出来,“好的,宋姑娘你在外面稍等一下。”
淇安点了点头,走出去,那名女子已经被人清理走了,就长卿还愣愣的站在那里。淇安揪着他的袖子,往花园方向走了一会儿,才放开他哈哈大笑。
今日所见,实在是太好笑了。
看着小姐因为大笑而发红的脸,长卿也放下了一直发痒的右手,微微弯了嘴角。
直到轻五来请,淇安才勉强收住笑意。
进了屋来,轩辕杉已经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发白,而那香炉,淇安随意瞟了一眼,已经撤掉了。
轩辕杉看到她来,眼睛一亮,手伸出被子要说什么。
淇安一下按住他的手,顺势把到腕间,一边问旁边的轻五,“他的伤口包扎好了?”
轻五一愣,不安的看看轩辕杉,又看看他,抿了抿嘴,壮土断腕般的大声说道,“没有,背上好几处伤口都崩开了,王爷着急,不让轻五给他包扎。”说完,又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轻五这样的性子,实在讨人喜欢,再加上一片护主之心,也是难得。
想到自己身边的人,淇安微微笑了,“那女子前襟上有血。”那么受伤的,就是他的背了,想来,她应该也只敢从背后先抱住他吧!
指间的皮肤微微发凉,淇安有些诧异,毕竟先前房中的香气可不是让人心平气和的。把了一会脉,淇安低低叹息一声,“你的血色红到发黑,肝火郁积,对身体没什么好处!”世间男子,最是重欲,他,已经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轩辕杉僵住,又想起刚才的情状,脸暴红,他飞快的侧过头去,不敢看她,一颗心强烈的突跳着。
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气息,他才转过头来看着淇安,开口,“我的内功心法,性属阴寒,那药,不会伤到我的。”
淇安放下他的手,转回头道,“轻五,把药和纱布给我吧。”
淇安站起身来,要去掀被子,才发现那个闭着眼的人,死死的压着被子,不肯动,一张脸已经红得要烧起来。
淇安扯了扯,“你盖着被子我怎么上药?”
睫毛抖了抖,仍是不动。
淇安好笑,“没事可做,那我走了?”
眼睛飞快的睁开,双目如墨。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又闭上,手,却渐渐的松开了。
伤口血流得厉害,想必他刚才是动了真怒,才扯开了伤口。
“刚才那个女子,其实长得不错!” 淇安一边倒药,一边开口。
轩辕杉身体一僵,就想翻身过来。
淇安轻轻的按住,不让他动,“听说,还是来自皇太妃的赏赐,你的生辰礼物啊!”
轩辕杉使劲的转过头来,很是辛苦,“我不要。”
淇安不以为然的笑,手下加快了动作,将纱布一层层的裹好,好半天,才说,“好,那以后,也不要吧!”
轩辕杉极快的坐起身来,握住她的手,眸子里焕然升起夺目的喜悦,英挺双眉间,尽是喜悦。
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手一缩将她抱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似乎要抱尽,一生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潇洒如风>的番外,答应送给某亲的生日礼物,所以不能放在V文里面,就放到这里了。不喜欢的请跳过,直接到第39章,谢谢:)
先解释一件事,关于之前章节中,轩辕杉有些张嘴说话的情节,很多亲都表示了疑惑,问他是不是可以说话了。其实他只是伤了嗓子,没有办法出声而已,大家忘了我们平时说悄悄话的时候么,虽然没有声音,也是有气流,可以说话的。
另外,看了文后的留言,不管好的坏的,也多谢曾经得到的这些关注。
我想要说的是,这只不过是小说而已,无论是文风文笔,故事情节,抑或是我本人,我都从来没有想过能做到完美,得到所有人的喜欢。所以,如果喜欢,能得你会心一笑,就已足够,如果实在不能忍受,那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世间花有百样好,也不可能强求所有人都爱我爱的这一种。
至于我自己,的确没有办法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所以一直深深的感激,感激一路行来怀着极大包容心的人们,与这样不完美的我,同行!
如果有来生(且如风番外二)
说明:这是另一篇文的番外,与本文无关,不喜欢的不要看了,上当受骗了,星一概不负责:)
我知道,我已经死了。在水底那一刻,当我紧紧攥住簪子,黑暗与心痛一齐袭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
可是那么不甘心啊,我还没有来得及与他结为夫妻,来不及亲手为他束发画眉,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统统没有来得及为他做,我怎么舍得离去。
所以那么固执的留着,生生忍受魂魄分离之苦,即使只有一魂一魄,也要看着他。
黑暗里苦苦挣扎的时候,遇见一个奇怪的男子。竟然短发单衣,虽是长身玉立,气宇非凡,但终究太过惊世骇俗。
我皱眉,朝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等不守规矩的男子?
他却在我面前停下,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温柔。
他伸出手指,抚上我的脸颊,眼神渐渐迷离。
“大胆!”我狂怒,一把甩开了他。
他也不恼,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我,“风儿!”他低低的唤着,一滴晶莹的珠子从那眼睛里掉落出来。
我怔住,直觉的认为这样的男子,哭是一件奇怪的事。
果然,他抬手接住了那晶莹,脸上神情似喜似悲,“风儿,二哥真没用,答应你不哭却又没听话。”
五指倏地合拢,一丝光芒在眼中闪过,“如果生二哥的气,你就起来骂我啊!笨蛋,怎么可以躺在那里不动!”
他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的说着我不明白的话,只觉得那挺拔身形在单衣里不停颤抖。
忽地,他抬起头来看我,“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什么交易,你一个男子敢跟本公主谈什么交易。”我高高的昂着头。
他却笑了,带着不输于我的气势,
“以命换命的交易!”
他在说起他的妹妹的时候,浑身都洋溢着温柔。这,实在是一个夺目至极的男人。
“你护她灵魂安好,我成全你的心愿。”
有些人,天生就让人信服,没有过多追问他何来这等本事,我就答应他了,心甘情愿引领他妹妹灵魂入我的身体,而他,答应留我一丝灵识在身体内,可以,看着我爱的那个人。
“你一定很爱你的妹妹吧?”最后,我问他。所以不舍得她的灵魂随意托生,怕所遇非人,让她受苦。
他微微笑了,一身清寒冷淡之气完全散去,只有浅浅暖意,“是,那是我,唯一仅有的。”
看着他,想起我的哥哥姐姐,也笑了。
这一刻,我想,我们都是幸福的。
他的妹妹,也叫做如风。
我远远的躲在身体深处,看着她重生,以我的名义。
我们都叫做如风,可是,她跟我是不同的,我知道!
可是她跟我也是相同的,我们的心里,都有一道深爱而不可得的伤疤,我也知道!
且如风,你这个混蛋!
有好几次,她这样骂我。
我却并不觉得生气,因为我听得出那话里的宠溺和维护。
那一刻我们心意相通,她要好好的活着啊,陪着我的家人,陪着他。
她真的,和我不同。
惊才绝艳,心思坦荡,坚定温柔。
所以他,动心了,别的人没看出来,可是我却知道。
我爱他那么多年,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已经深入骨髓,稍有不同,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从来不会那样安静的看我,从来,都只有我看他。我就算是站到他面前,他的视线也会绕过我,看向别处。
我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眼里,却永远也映不进我的身影。
那一曲长歌,深情款款,她的心中,温情无限,她只看着那庶子,心疼怜宠。
我却看着他的脸在翻飞的布帘之后若隐若现,看着他微低了头,悄悄捏紧手指。
我的心,瑟缩而疼痛。
一生之中,唯一一次与他近距离接触,是在去往骊国的路上。
为了不泄露行踪,她抱着他,纵身于林海之上。我的心跳到发狂,他温顺的靠在我怀里,呼吸拂到我的脸侧,我终于,得以拥他入怀,即使是以她的力量。
她一直不停的赶路,所以不曾低头看他一眼,所以她不知道,他一直看着她,嘴角,有浅浅的微笑,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吧。
我,也浅浅的笑着,只要他幸福,我也就,幸福了。
她有她的坚持,他有他的骄傲,即至后来,终于渐走渐远。
他嘴角的黯然,我了然于心,却无能为力。她不是我,我可以放弃所有尊严,捧上我的一切,任他予取予求。可是她不会,她是一个何等绝决的女子,我,比谁都清楚。
玉书啊,我无声的呐喊,如果真的爱上了她,就一定要努力争取!就像当初的我一样,明知绝望心伤,却一次次飞蛾扑火。
心之所爱,无怨无悔。
玉书的那张脸,她,拒绝不了的。连多看一眼,都会触痛她的神经,这样的玉书,她拒绝不了的。
可是,他还是没能跨出那一步。
他大婚前那一夜,她心绪浮动,辗转不安。
最后,她翻出了那一根簪子,去了纳南府。
她亲手,将那簪子插入他的发间,她说,“我来,只不过是为了成全且如风十七年的心愿。纳南玉书,我想告诉你,在且如风前十七年的那一生里,你,是她唯一仅有的爱情。”
我泪盈于睫,司徒如风,原来你真的懂我。了却我一生宿愿,总算死而无憾。
他,即将嫁为人夫,从此,他的幸福,他的忧伤,都会是另外一个女子的责任。
她一路远远追随,看着他大红嫁衣,出了纳南府,入了别家门。
她哭了,我也是。
她是永远作别那一段爱恋,我也是。
她站在将军府外,寒风卷起了她的衣角,她冷得浑身颤抖。
她站了整整一夜,黎明时分,她伸手按住了心脏,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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