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并不说明她不好奇,自己的状态自己知道,在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之前如果读到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她不能保证自己是否会在冲动下做出某些不可挽救的事情;所以,她现在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直到完全冷静下来再去看那份资料。
缓步走在街上,到了下班时间,路上显得拥堵而繁闹,而在这片繁闹中却飘荡着一首空灵的德语歌曲;听着那熟悉的乐曲,更熟悉的嗓音,云夜淡淡笑着——那么快就开始宣传了吗?希望能有一个好结果,那样的话,她就能拿到更多的钱,尽早的将房子买下来了。
走入便利店的时候云夜依旧听见了自己的歌声,准备拿零食的手顿了顿——想赚钱也不用那么夸张吧?便利店?不符合某个大少爷的美学的吧?其实她根本就想歪了,人家只是店员用了电脑在播放而已……
随意拿了点食物就结帐离开了;路过一家音像店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门口显眼的位置有一张EP碟,伸手拿了一章,感觉很是奇异——自己买自己唱的碟……
只有声音,一个假名,不会再有其他的东西;这是当初她的要求,如果对方能做到,她倒是不介意进行长期合作的。
回到公寓的时候云夜觉得自己的心情平静了很多,吃了点食物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无论看见了什么内容,她都不会冲动了!
她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但是当她回到两个小时未开启大门的卧室后一切仿佛都改变了;云夜觉得之前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一切都是白做的。
那份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看的东西似乎是彻底消失在房间中了!
急切地跑到床边一把掀开床单,没有;趴在地上搜索着床下,没有;打开所有柜子的门,没有……出门前她是将资料放在床正中央的,她并不觉得会发生“文件长了翅膀”这样的灵异事件,也不觉得自己的记忆力会衰退到记不得两个小时前放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其实也没什么好冲动,云夜更多的只是不解而已;里面到底是什么“毒蛇猛兽”,让柳生浩川以亲属关系威胁她,不久后又有小偷光顾了她的公寓?在这片安保设施很不错的高级公寓中不留痕迹地偷去东西,怎么也该是“职业级”的吧?
“唉!”叹息一声,微微摇头;云夜想,到目前为止所知道所发生的事情足够她去写一本狗血小说了吧?
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云夜现在想的是她要不要报警;如果是某些人做的…虽然她之前才作出了坚定的决定,但她终究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凡事,还是要留个底线的。
但是,为什么能那么准确地知道她何时不在家而方便来“拿”东西呢?
兀然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云夜飞快地跑下楼,拿起了电话仔细研究起来了;之前一段时间不断有莫名的无声电话打来或许根本就不是恶作剧。
只是看到一半云夜就放弃了,她又不是“科班”出生的,怎么知道电话是不是真的被做了手脚;有些泄气地将自己摔进沙发,真想走得远远的,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算了,就像她一开始打算的那样;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知道很多人都是真心对待她的,所以她发现自己很早就不再去想离开之类的问题了,而是更想要活得明明白白。
明明白白,多么微小的愿望,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复杂而麻烦呢?
拿过一旁的手机,按键在两个号码之间来回犹豫着,迹部和蔚云修...半晌,云夜选择的终究还是前者,后者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看着还顺眼的陌生人,很多事情是无法无条件信任的。
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还穿着队服的迹部就匆匆赶来了,不等云夜开口就没好气地问又有什么事,顺便加了一句不太华丽的抱怨;云夜只是一个劲地笑着,说是这样说,还是不马上就赶来了?
云夜反倒是没有电话里说的那么急切了,给迹部倒了冰的果汁,示意他坐下慢慢说;迹部按了按太阳穴,不华丽地叹了口气,他大爷这辈子算是要认栽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这里大概一个小时前失窃了而已。”不等迹部开口,云夜自顾自继续说着;“也没丢任何贵重的物品,只是少了一份能让我了解自己身份或者一些秘密的资料而已。”云夜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陈述着,但没有起伏的语调却让迹部知道此时的她已经开始生气了。
迹部缓缓放下杯子,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云夜一翻,似乎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现在你要做什么?”很平静地问着。
“我想检查一下电话里是不是安装了窃听器,不过,暂时并不打算报警。”指了指一旁已经被拔了电话线的电话,云夜无辜地笑着。
迹部微微皱眉;“为什么不报警?”
云夜盯着迹部看了很长的时间,后者也毫不示弱地看着云夜,两人简直就像是在...半晌,云夜幽幽叹息一声;“刚才,柳生浩川来过,我不理解他说了什么,我只知道,从他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跟柳生家就没有关系了。”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容,语气平静。
一时间,迹部无法消化这惊人的消息,和柳生家没有关系是什么意思?要安慰她吗?也许不需要,她真的太过于平静了;而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更是让人火大。
“当然,不是我提出来的,只是他让我做到一道二选一的选择题而已。”云夜继续无辜地补充着,但迹部倒觉得她还不如不说;说出来的人似乎轻松了,但听的人却变得沉重起来。
“喂!找你来不是为了看你这个大少爷发呆的啊,那个电话到底怎么办?”云夜很不客气地一脚踹向迹部,后者灵巧地躲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云夜,拿了云夜的手机到一旁去打电话了。
云夜愤愤地瞪着迹部的背影,干吗用她的电话?自己没手机吗?被拿了手机的人有些心虚,至于心虚的理由是手机里几张照片,她不太想被人看见的……
幸好,迹部的家教良好,不会乱翻看别人的东西,他也只是用手机打个电话而已,因为自己的刚好没电。
打了电话后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某种沉默,云夜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心中默念——爱瞎操心的别扭大少爷!
“对了,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钱?”对此,云夜只好颇为无奈地寻找话题来打破沉默了。
“啊嗯?”还在担心的迹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云夜的问题是什么意思,直到看见她晃了晃某张碟后才想起来还有那么一回事;“一个月后。”漫不经心地说着。
“那我可不可以先预支一下?”盘腿坐在沙发上,上身挺直,倒有些像瑜伽动作。
“啊嗯,你很缺钱?”无论怎么样,迹部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明显敷衍的样子;不然这个时候就不是问这个,而且说云夜坐姿不华丽了。
“也不是缺钱,只是最近房价跌了,趁还没升把公寓给买下来嘛。”云夜露出可爱的虎牙,手按在膝盖处往将两腿往下按压。
“还差多少?”单手支撑着自己的头,随意问着,只是涣散的目光告示着他人他大爷的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很突然的,云夜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看着迹部;“别告诉我你替我付哦。”身体往右边移动了一点,一脸诡异表情。
“啊嗯,你...”
“叮咚...”
迹部的话被门铃声打断,迹部去开门,云夜站了起来整理衣服,然后去厨房准备茶水,十五分钟,迹部家的人果然向来有效率。
娃娃脸的男子带着一个工具箱出现在门口,迹部侧身让过,直接交待起了他要做的事情,男子也不多话,没有要云夜给的饮料,直接打开工具箱拆起了电话。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男子从电话中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物体交给迹部,后者看着手中的东西微微皱眉,正准备将人打发走却被云夜拦住了;“可以反追踪吗?”若有所思地问着。
“这个不可以。”男子微微摇了摇头,故作严肃的眼眸中露出一些好奇的目光,不断在迹部和云夜身上往返着。
点了点头,云夜没有再说什么;迹部自然地打发走了下属,将手中的东西抛给云夜,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现在还要把这公寓买下来?”
“买,干吗不买?大不了,找人来大扫除,然后再把这里当军事基地装修嘛。”相较于迹部的忧心,云夜则是无所谓太多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她早就千疮百孔,再痛一次也不会觉得太痛的。
“关于那份资料,你要怎么办?”看着眼前笑容依旧的人,很多话都被硬生生咽了回去,迹部知道,她不需要,她足够坚强;但是,也正因为她太坚强才更让人担心。
“找那个给我资料的人再要一份呗。”即使面前都是荆棘,倔强如云夜,她还是执著于所谓的真相,只要还留着一口气,她就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放弃自己想要的。
迹部紧抿着唇,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想要让自己静一静的云夜开始不耐地赶人。
送走了比当事人还担心的人,云夜背靠着大门,身体不受控制地渐渐下滑,最终无力地蜷缩在地上,看着手掌中的东西;想要用一个电话问个清楚,但心中最后的一丝期望让她不敢那么做。
那天她在路上被车撞,到了家就不断有无声电话打进来;而那个时候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他们发现了蔚云修的身份与行踪才这么做的?真的是他做的吗?还是其他人?
一边告诫自己不可以这么自欺欺人,人心难测;而一边又想极力说服自己,上一世的那个男人只是少数,她的运气不会那么“好”,每一次都能碰到的......
挣扎的内心,让云夜觉得更加无力;她到底该怎么办?
伸直了双腿,就坐在门边冰凉的地板上,牵扯着苦涩的弧度;这一次,在前进还是妥协间,她是真的犹豫了;之前那段还算开心的生活让她变得瞻前顾后;不想受伤的同时更怕伤了别人......
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去将东西扔进了垃圾筒;拿了手机给提供资料的人打了一个电话,直接说了实话,并希望对方能将资料以邮件的发式发给她。
那边沉默了一下,询问云夜是否真的要知道一切的真相;云夜淡笑,她都走到这一步了,不就是为了知道一个真相吗?
对方报了一个地址,说是在明天之前如果她想清楚了,随时可以过去找他了解一切的真相。
挂断了电话,云夜立刻回房间换衣服;不去了解真相,难道是要去到那座压抑的本宅低声下气地寻求原谅?她做不到,即使占据了这个身体,但她拥有的是原本的灵魂;说她钻牛角尖也好,说她冷漠也好,有些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人的一生不光只是在失去,失去了太多,总会得到点什么的;比如说,至少现在她还有朋友;这样,已经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MS这章没有实质发展咩~~~扯多了咩~~~==
女王担心啊担心,你敢说你对云夜只是朋友咩???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误会
五光十色的夜晚,云夜进入的是一个属于成人的世界,但好在,氛围不算差,甚至,以她的挑剔目光去看,都能算很好了。
无视自己未成年的现状,点了高浓度的伏特加狠狠灌了一口,火辣的感觉从喉间涌现,久违的感觉。
“你说吧。”深吸一口气,云夜向对面的人扬起灿烂的笑容,走到今天,她经历过太多,再荒诞的事情她也会找到办法让自己平静面对的。
“那份东西我其实也是到下午才看的。”对面的人却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偶然轻抿一口红酒;“我只是被派过来找你,一些事情并不是太清楚,你说要证据,家里就送来了这份资料;你说资料被偷,我倒还是有些庆幸的;最后一次,你确定要知道?即使会变得千疮百孔?”蔚云修向来很少对人说那么多废话,但是那份资料看过后,连他都觉得荒诞,何况现在要全盘接收的还是个孩子?
“你说吧。”云夜只是以一种淡然的态度坚持着;千疮百孔吗?早就是了,她离一无所有大概也只是一步之遥而已。
拿着酒杯,角落的位置里蔚云修斜靠着,用慵懒的口吻诉说着几十年前的旧事——
小林明子的母亲是日本人,而父亲则是中国人,结婚后便全家去到了中国生活,在小林明子15岁的时候全家一起再次回到日本,行程定位两个月,只是为了给过世的老人家落葬而已。这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幸福的生活中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幸的事情的;或者说,小林明子是自找的,因为善良。为了救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同龄女孩而被卷入了一场残酷的绑架案中,或者说,故意装扮成别人而替原本的人被绑架。一些事情因为年代久远以及当事人都不在的缘故,已经无法知晓了。最后能知道的只有那么几点;当时人质的解救行动是失败的,绑匪拿走了钱,但是人质没有被释放,也没有找到尸体;只是在一个半月后的某一家孤儿院里,出现了一个15岁并且失去了全部记忆的女孩;被老院长收养,新名字为小林明子。
“一个月没有发现,就被判定为死亡,但是爷爷和奶奶都不是这么认为的,也没有放弃;不过毕竟蔚家在日本是没有任何根基的,两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他们之后找了两年没有任何结果只好回到中国,从那时开始,爷爷不断开拓日本市场,只是为了有更多的力量可以找到无辜的女儿;其实在几年前就找到了,不过,因为失去了记忆……”蔚云修无奈地耸了耸肩;“她不愿意去中国,长辈觉得是他们亏欠太多,就全部由着她,只是会有人定期报告她的情况而已;在她病重的时候也劝她去中国接受更好的治疗,不过依旧被拒绝了;原本她是要我们带你去中国的,不过到最后不知怎么又变卦了,关于这一点,至今还是有疑点的。而如今的事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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