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着:“叶文静,我恨你——”她将他的心击碎了,推开身旁的人,南宫潇狂奔而出,而此时,大殿四周的护栏已然大开。
“南宫潇……回来……”独孤残,他算计她!全都是他,他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痛心,紧绷的身体:“独孤残,为什么这样做?”她要圣药,他要她,他威胁她一个人就好了,为什么做这一切。
“要他们痛,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你只让我痛,不公平——不公平——”独孤残的身体一样紧绷着,她为救宫无决,几乎立刻忘却所有的出手,那不知何时治好,隐瞒着所有人的双腿她毫不在乎的暴露,为南宫潇的一句绝望吼声,她质问他,她什么时候在乎过他?
那夜,要不是他看见她与宫无决在床上翻滚的场景,他绝对绝对不要相信她的腿已经好了。
南宫潇很痛苦是吧?为她担心揪心,竟是一场笑话,她不在乎他的笑话,因为身为她的男人,她竟瞒着他。
“你做一切,就是要逼我站起来?”
独孤残不回答,现在是,在那晚之前,不是。
不再质问独孤残,“如玉,宫如言、宫如兰这样的叛徒,全给本宫主杀无赦——”
“是,宫主。”不知何时,宫如玉已返回,身后跟着更多的玉花宫弟子,而玉花宫四周的机关阵法已全部开启。
“武林盟的人,鬼域的属下,生擒者,关入地牢。”叶文静向外走,手与宫无决交握着,如果独孤残此时有用一分心思,就会发现叶文静的脚步不那么稳。
她一直坐在椅上,她的腿是好了,但仍不良于行,医治好自己的腿,她并无机会复健练习走路,她身边时刻都有敌人,她不能暴露。
她的情况,同样没有对宫无决说,南宫潇冲动了。
宫如言、宫如兰瘫坐在地上,她们怎么跟宫主斗,全都斗不过。
刚出大殿,叶文静就停步了,面包同样极差,表情受伤的妙一绝靠站在墙边,看着叶文静什么也不说。
不羁的笑,“还是妙手一绝,轻功果然非凡。”脚程真快,刚才在大殿,现竟已在她前方。
“腿好了?”
“算是。”
“什么时候好的?”
“无良居。”医治是在那里,恢复知觉是在那里。
“我没见你下地走过路。”他扯动唇角,看着天空,那样忧郁。
“今日之前,没走过,不能走。”
——
讶异,妙一绝回神了,“那你现在……”
“一样不能走,或说站不稳,走不远也行。”她嘲弄着,妙一绝大惊,“还没有好?”
“也算是。”叶文静这回答急死人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好了,有知觉,还无法正常走路。”她刚才是以武艺强撑的,眼前的笨蛋没看见她已经站停不能走了吗?小孩子都能将她推倒。
呃!妙一绝似乎明白什么了,他想到南宫潇了:“呃!那个皇帝似乎误会什么了。”他刚才也误会了,他们一直在一起,刚才却惊觉的以为她骗他们,很受伤,“那傲气的皇帝以为你不在乎他,瞒他,一定怒极攻心了,会不会吐血啊?”
乌鸦嘴!
“帮本宫主找他。”眉心有结。
“乐意效劳。”咻的一声,人无影。
第九十一章 紫云阁 咬他,吻她
叶文静的卧室内,她仍旧坐在轮椅上,宫如玉对她报备着,叛徒已处理,宫如言、宫如兰属自尽身亡,至于武林盟之人,有半数逃离,而那半数人能逃离,是因跟着鬼域之人离开。
鬼域人的离去路线,怕是独孤残早安排好。
当宫如玉退下后,妙一绝苦笑的背着某个吐血昏厥倒地的男人回来了,对于叶文静寻问的眼神,很简单,他神色难看的告诉叶文静他戏言成真,乌鸦嘴应言,某人气急攻心,昏厥倒地了。
浅紫色的大床,勾起的纱帐,叶文静专注的为南宫潇下针,而南宫潇也很快的睁开了眼,初看见眼前人,南宫潇高兴,眸底闪过流动,可看到仍旧坐在轮椅上的她,他想起她的‘欺骗’了,眸底立时涌起暴怒与受伤。
“哈哈哈……还演……你还演……你的腿不是早好了吗?你都站起来了,现在还装腿残不是太可笑了吗?”他尖锐,声音语调带刺。
南宫潇的话让宫无决与妙一绝向前移近身,刚张嘴,话未说出便被叶文静阻止了,叶文静只是看着南宫潇。
“滚——我不想看到你——滚——”
“这是我的地方。”她淡言,轻勾唇角。
“你——那我滚——”一声吼,他揪坐了起来,看着叶文静坐着的椅,他气怒的挥手一推……
“啪……”
“不要……”
“南宫潇,不可以这样……”
椅已经倒了,叶文静被推翻跌倒在地上,第一次,南宫潇看到她这样狼狈,而她竟看着他在笑。
宫无决跑上前,妙一绝伸手去扶她。
“有没有受伤,腿痛不痛,摔倒压伤哪里没有?”宫无决将翻倒的椅移开,妙一绝将叶文静小心的扶正,回头,他对南宫潇苦笑着:“你的脾气真火爆,若没弄伤她,我还是蛮欣赏的。”
南宫潇眼底闪过心痛,一刻的惊慌,很快的愤而转头:“腿明明是好的,这样也会摔倒,又是演戏是不是,你将我当傻瓜。”人前人后,白天黑夜,这些时日他时时担心她,忧心她,而她一直以坐姿嘲笑他的愚蠢。
“气消了没有?将我推倒你高不高兴?看到我现在的狼狈好不好笑?出气了没有?”妖异的眸光闪动。
“你——你有毛病——”
“是呀,我的腿有毛病。”她点头复和。
“你——这么喜欢装残疾——你的腿真的废掉好了——这样让你装个够——”心刺痛着,他吼着。
“南宫潇,够了——”妙一绝放开了扶着叶文静的手,让她就这样站着,无法移步的站着,“她的腿没有好——”
叶文静笑,“你的诅咒应言了,我的腿真的残了,不过现在似乎又好了,但也不算。”叶文静的话,妙一绝的吼,让南宫潇怔楞的脑袋瓜子打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僵硬的挤出这样的字句。
“好吧,如果你的气还没消,再来推我一下。”现在没椅子,推倒时不会压得她腰痛,黑线!她第一次出言让人家给她好看,感觉很差劲。
“你——”呼呼,南宫潇大幅度的挥着衣袖,“说,将话说清楚——”又是吼,不喷火,这男人心情不好时不会说话,只会用吼的。
“很简单,残疾的腿被她医好了,她没机会练习走路,也许那个过程有点如小孩子习走一般复杂,咳咳……”妙一绝咳了两声,讪笑了一下继续说着:“如果你有兴趣,也不急着回宫的话,也许可以看看她练习走路而后摔倒的样子……”
“妙一绝,最好不要让本宫主看到你的白牙齿。”叶文静的警告出现了,因某人明显在幸灾乐祝起来,等着看她出丑。
恼,复健的确会出状况,叶文静看着妙一绝闷笑的样子,现在已开始想,她该一个人在房中练习,不许任务人在场。
“她自己医好的?腿是残疾了?而后她医好了?”南宫潇现在总算明白点什么了,眉越皱越紧,一步步的移向叶文静身边,“喂,走两步看看。”晕!南宫潇这话让叶文静想将他踢出去,唇角抽搐起来,而妙一绝大笑。
“对对对,走两步看看。”他想看这个骄傲倨傲不可一世的女人步不稳,甚至会摔倒的样子,这样,一定很好笑,很好玩。
“出去,全都出去——”叶文静气得手发抖了,心底却也无奈。
这下南宫潇心底的乌云散开了,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真的不会走路了?”
“滚——来人,将他丢出去——”一激动,叶文静身向前移,很不好意思,身子向前倒,她黑着面暗叫糟糕,真的向地面摔了下去。
看看看,都一起看吧!就这次,等她腿好了,她将他们一个个都弄残,医好了再让他们学走路。
哇!好可怕的女人!
但她没摔倒也,宫无决搂着她做了人肉坐垫,而宫无决与她的身子又被另两个人托着,原来,他们是不会让她摔倒的呀,但是,那三个人唇边的笑就很讽刺很可恶了。
暗咒!该死的!
南宫潇突而笑问:“自己医治自己?不是古语云:能医不自医吗?”
冷哼!“那套,在我叶文静身上不实新!”骄傲得不得了的姿态呢,呵呵!
接下来的日子,在玉花宫里,叶文静仍旧坐在轮椅上,而这次,不管她是不是整日坐在椅上,或是进出有人抱着她不行一步,都再没人说她腿不良于行了,但话说回来呀,她是真的不良于行嘛。
就算回到玉花宫,叶文静的起居仍是由玉娘打理,而如此贴身的事不由玉花宫中女婢服侍,诡异得让有些人心口泛紧,没办法,这种行为代表的是一种信任与不信任的关系,可以给某些人警告。
叶文静不太习惯自己的独居院落与玉花宫重名,便让人多挂了一块雕有紫云阁三字的玉石匾额。
这日,叶文静退下所有人,手扶撑着桌面移动着步,额心因身体的紧绷冒出细密的汗珠。
呼呼——
还真是很差劲的体验!
看着对角的书桌,叶文静想,她就走到那里就收手好了,迈动步,她又将腿收了回来,“算了算了,不一定要练,大不了多下几针,晚几天自然就会好很多。”自语,叶文静捏握着长长的金针,可真对着自己的肌肤,下不了手了,虽是穴位,也是插入肉肉里呀!
最后,金针又被她收了起来,伏在桌面上,她把玩着茶杯,慵懒的眼眸看向四周,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回去了,时间一天天流失,东方旭还没有消息。
“玉娘。”一声叫唤,玉娘便已现身。
“主人。”
“加派人手去寻,要在最短时间内将宰相给本宫主找到。”
“是,主人。”
“静,喝茶。”碧绿的茶杯,温热的茶水,当它碰触到叶文静的指尖时,她抬头。
“你手上的是什么?棋盘?棋子?我现在可不想下棋。”茶杯她接过了,宫无决手中的棋盘也放下了。
“一盘?”
“不行,你找南宫潇下。”
“他在跟妙一绝比轻功。”想到某些场景,唇角勾起。
“哦,他果然笨,跟谁比不好,跟妙一绝比。”
“他没输。”宫无决的话让她挑眉了。
“没输?”不会吧!
“是的,他真的没输,很讶异对不对?他的脚程很快,一个皇帝,怎会如他这样如些精于武艺?”皇帝很忙,他武艺有这番成就,该是花了多少心思练就而成的。
“他IQ高,天资不俗。”叶文静轻启唇角,老天偏爱人啊!
宫无决蹲下身,一边与叶文静交谈,手一边捏上她的腿,“会不会酸痛?”
“有一点,犯春困,想睡觉了。”眼眸渐渐的垂了下去。
“这样呢?”他将力道放轻。
“恩,很舒服。”她将脸颊侧枕在了手臂上。
宫无决不再问什么,只是十指拿捏准确的揉按着叶文静的腿部穴位,不知何时,叶文静轻问:“你医术很不错,该是如此的。”他指尖的把握撑控太好。
“久病成良医。”他自嘲。
“你非久病成良医,而是有心钻研过。”叶文静指出她确定的事实。
“是的。”他脚下的世界太小,眼下脑海中的世界却很大。
……
呼呼的喘息,由远及近,呼的一声撞开门的声音,南宫潇如一阵风般的撞了进来,看着那趴在桌面上的人,他吼着:“你偷懒,起来练习。”其实,他想看看她步不稳,摇摆生姿的样子。
“南宫潇,你头顶有落叶。”他这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哪里只是落叶,刚才我的后背还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呢,一阵麻麻的痛。”他抱怨着,突而贼笑的往叶文静身前一站,“帮我看看,看是什么咬了我。”身一转,衣裳立刻的滑落一半,精实健美的男性背部裸露在了叶文静眼前。
初时,叶文静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可当她视线移开后,立刻的就给再次调转了回来,将南宫潇更接近,她一字一字的问着:“你刚才去哪里了?碰到了什么人?”他中毒了,这个笨蛋。
“没有呀,什么人都没碰到。”南宫潇怪怪的回答着,怎么突然问他这个。
“去了哪里?”
“绿林,有什么事吗?”
“妙一绝刚才跟你在一起?他呢?”
“不知道,该是还没回来。”南宫潇皱眉了。
“无决,上床休息去。”他呼吸变重了。
面上有红润,宫无决仰抬起头,揉着手指站了起来。“不累。”
“你额上有汗。”这是证明。
“不想上床。”
“如果接下来你气喘发作,或心绞痛昏倒,就在无决居睡三天。”叶文静的话吓到宫无决了,不甘,确也移动步。
“就睡我这里,今天开始,你不用回无决居。”
“好。”讶异,高兴,以前睡这里是他要求的,今天是她提出的,宫无决躺在了那软软的床榻上。
“我也要睡这里。”南宫潇立刻抗议,不满的,他掐捏了叶文静一下。
“只怕你也只能睡这里。”叶文静的语调有着南宫潇听不懂的深意与暗恼,她示意南宫潇坐下,仍让他背对着她,南宫潇不解,可当湿热的唇覆贴上他的肌肤时,他身体变得紧绷,眸底有孩子气的欣喜。
“你占我便宜,吻我。”
“是。”
叶文静唇角有黑血,她将江玉招了进来,让他快些去找妙一绝,而未过许久,江玉带回的是唇瓣发紫昏迷不醒的妙一绝。
南宫潇什么也不问,看着叶文静快速的为妙一绝去毒,看着妙一绝唇瓣渐退去紫色渐恢复红润。
“是谁下的手?”南宫潇问着,“我也中毒了?你刚才不是主动吻我?”到底是谁下的手,她仅只看过他背部就推算的安排一切,她一定全知道。
“已经过去了。”
“到底是谁?”他想知道的是,那个人还想害谁。
“不知道,你们该是在绿林碰上什么了不得的毒虫了。”叶文静用湿布巾擦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