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勇气。
24达摩克利斯之吻
哈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离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虽然那是上辈子最让他感觉到安全的地方。他甚至还在幻想和上辈子一样,在邓布利多和自己谈话的时候有海格进来打断。
但是事情都变了,海格的公鸡虽然死了,Voldemort送的那窝兔子倒是有家族兴旺的迹象,海格不会过来。
大概还有三十五分钟,哈利计算着刚刚喝下去的药还有多少时间的效果,他对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完全不自信,尤其是在邓布利多这样一个心理分析大师面前——哈利可以毫不犹豫地说,邓布利多几乎可以把最优秀的大脑封闭术打破。
所以一开始哈利就选择了不合作,尽量缩短可能的谈话时间。
但是邓布利多轻易地就摧毁了他这一点点的努力,他变出了一把舒适的桃花心木椅子和一张小几案,摆上了一杯滚烫的红茶和一大盘巧克力饼干,然后示意哈利坐下慢慢聊。
哈利没有办法,也想不出理由拒绝。
“哈利,不要太紧张,我知道你最近因为蛇佬腔的小问题而有点烦恼,不过那都是一些不了解情况的人的议论罢了。”邓布利多试图安抚显得倔强的哈利:“其实蛇佬腔虽然罕见,却也不是什么很恼人的问题,不过是Voldemort会说蛇语给一些人的印象太深了,让他们对这种语言产生了反感。而现在你也知道,学校正因为斯莱特林密室的事情陷入困局,所以不能明显地保护一个众矢之的的学生,所以我很抱歉,我代表学校向你道歉。而且你会说蛇语的原因,我想其实没什么。”
接下来,就是邓布利多对于哈利蛇佬腔的分析。几乎和上辈子哈利战胜蛇怪之后的说辞一模一样。
哈利边听边克制住自己掏出魔杖给自己来个遗忘咒的冲动。
也许真的是因为和Voldemort这样的黑魔王呆得太久,自己已经被同化了一部分,看什么都能把一些单纯小孩看不出来的阴暗从别人的话中挑出来。现在这次哈利听邓布利多的话时负面的情绪尤其厉害。
其实上辈子他长大之后,作为傲罗接触过许多罪犯,也就免不了去想阴暗面的东西。回头再想当年在邓布利多身边,感觉自己一直在被欺骗,虽然在后来的他看来这种欺骗和隐瞒也是必要的。
邓布利多当年告诉刚刚杀死蛇怪的他,他会蛇语是因为Voldemort会蛇语,是因为单纯的咒语让Voldemort的部分能力转移的结果。
后来哈利去想的时候,脑袋里却出现一种声音:邓布利多其实是在避重就轻,他身为一个曾经战胜过一代黑魔王的魔法大师,不可能想不到更严重的后果,以及更实际的可能——哈利有被某种形式的Voldemort力量附身甚至被侵蚀的可能。但是邓布利多对那时的哈利隐瞒了,让哈利的小脑袋里装的还是轻松的内容。
也许那是对当时小哈利童心的最好保护,单纯干净的灵魂是战胜Voldemort必备的武器。
但是现在,再生的哈利听起来,却只有轻描淡写的隐瞒和欺骗。
邓布利多为了正义的胜利这一更伟大的目标,永远有更深的计划。现在的他竟然对还没有解决密室事件的哈利就说出了这种轻描淡写的猜想,目的何在?
如果邓布利多完全不信任哈利,这么说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已经被侵蚀的少年不需要邓布利多给他一个宽心的理由。
如果邓布利多还信任哈利,那么单纯是为了让他放宽心?不要开玩笑,邓布利多是优秀的心理分析大师,他有更好的办法让哈利马上对他感动不已。
或者,并不涉及信任的问题,邓布利多是摆出了一个岔路口,看看哈利走时的反应。
如果哈利真的显得放宽心,或者犹豫,都可能导致邓布利多不同的分析后果。
哈利努力想着,脑后突然一声刺耳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是福克斯叫了一声。
梅林啊,我犯了一个最简单的错误!哈利马上清醒过来。
邓布利多根本没有什么策略,他只是用一个和蔼的安慰学生的老校长形象,告诉他一番让他安心的话而已。
哈利的确安心去听了,所以谈话的节奏完全属于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很明显是看出了哈利的急躁,哈利似乎不想拖太长的时间,所以用谈话轻易地消耗了时间。
哈利算了算,自己差不多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了。
而他自己还没想好怎么脱身。
如果邓布利多继续问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招架。
好在福克斯又刺耳地大叫了几声,这很反常,和凤凰通常的优美歌声完全不同。
邓布利多不得不中断谈话,凑到他的忠诚伙伴面前。
“吓!”看他靠近了,福克斯哀鸣一声,不过哈利感觉那声音中似乎有点诡异,似乎福克斯发现了什么让它感觉难以置信的事情。
一些嘈杂的声音从另外的方向传来。
哈利看清楚声音的来源之后,感觉脑袋里被说不出的情绪充斥着:“这辈子我旁边的难道都是一帮张狂的疯子吗?现在就敢露面!和这家伙相比,Voldemort真的是很正常了。”当然这些话他没敢说出口。
窗户外面是一团巨大的光灿灿的东西,差一点哈利就以为那是一团火焰。
不过火焰不会乱撞霍格沃茨校长的窗户,那是只鸟,而且是不一般的鸟类,恰好邓布利多身边就有这么一只他的同类。
邓布利多摆动魔杖,那团嚣张的鸟就扑到了他的身上把他撞到了一边,然后跳到福克斯的鸟架子上,轰!变成一团真正的火。
福克斯的身边就又多了一只和它几乎一模一样的皱巴巴的雏鸟,这只雏鸟带下来的灰把福克斯呛得咳嗽。
达摩克里斯,Gellert Grindelwald的凤凰,难道他嫌现在的状况不够乱,把他的招牌鸟放到老情人老对手这里来?
邓布利多狼狈地从身上抓下来一封信,是达摩克里斯撞他的时候顺便粘在他身上的。一向沉稳的校长大人显然没有仔细反省圣诞节他打开某人信件时遭受的尴尬,他顺手就撕开了这封信。
哈利终于有离开这里的理由了,但是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
邓布利多撕开那封信之后才想起仔细检查,但是上面一点字迹都没有,也似乎没有附加什么魔法。他习惯性地把纸翻来覆去了两遍。
翻过两遍的纸产生了它应该有的效果。邓布利多的校长室被整块“甜蜜之吻”充气棉花糖充满了,哈利和邓布利多寸步难行。甚至连拿着魔杖的手都很难动弹。
哈利意识到他必须把嘴边的这些糖都吃掉,他才能够呼吸。
当哈利终于吃掉了相当数量的棉花糖得以呼吸时,邓布利多才从糖中挣扎出一只手来动魔杖,把全部的糖都压缩成一个至少两百斤的大糖块。
一向嗜甜的邓布利多还好,哈利被甜得吐了,邓布利多不得不把他放出去看校医。
没人知道霍格沃茨的老校长在他的办公室里望着糖块坐了多久,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为什么多了一只凤凰。
25阳光灿烂的他
邓布利多再次出现在学生面前的时候,仿佛又老了好几岁。他的脑袋里似乎还充斥着无边无际的棉花糖等等不必要的东西,让他在迎接一个插班的外国学生时差点迟到。
可是那一段时光毕竟过去了。
“阿不思,你看这张纸。”记忆中的那一年、那一天,金发碧眼的少年开心地掏出一张纸。
接过去,上面一个字迹都没有,疑惑的蓝眼少年习惯性地翻过来调过去了几下。
嗵!大堆的带有奇特甜味的软绵绵物质把周围的大片草地填满,包围了两个少年。
艰难地爬到这堆东西上方,蓝眼睛的少年还没等问出口,金发少年已经抓了一把这突然冒出来的古怪物质,塞进了他的口中。
“这是糖?竟然还有充气的糖?”吞下那把软绵绵东西的少年的蓝眼睛愈发地放光了:“盖勒特,这是真的吗?”
“嘿嘿,人人都死读书,说什么食物是元素转换的五种例外。”金发少年得意地大笑起来。
“天呐,你能把一张小纸变成这种奇怪的糖,能吃的东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不会再有人饿死了!”
“我现在只研究到这个地步,而且做这张纸的魔法材料一点也不比粮食便宜。”金发少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红晕,却也掩盖不了他的得意。
“我会和你一起的,我们一起继续研究。”蓝眸少年看着金发少年的眼睛,充满了真诚。
两张年轻俊秀的脸慢慢靠近,金发少年都已经能够闻到刚刚被吞进对方嘴里的糖果的甜香,他微微颤抖的嘴唇,期待着对方的初次碰触。洁白的糖果衬托着周围,仿佛在云端的天堂。
可惜远远的一声高呼打断了一切:“大哥!阿瑞娜又失控了!快点过来!”
两个少年一起跳下云端,然后就是不可挽回的悲剧,最幸福的时光就此终结。而几十年后的再见,已经不再青春的金发人最后扔掉了他本来认为最值得让他追寻的东西——战无不胜的老魔杖,走入自己的地狱,因为只有那个无味的地方能让他的记忆变得单纯,让他努力去回忆最珍贵的东西。
邓布利多心不在焉地去迎接那个据说是从德国来的留学生。
他似乎是某个不太出名的家族的最后后裔,大概十四岁,一直被当成一个哑炮在家学习,直到最近才发现有点魔法才能,准备进德姆斯特朗却被挑剔的卡卡洛夫拒绝,所以不得不舍近求远进霍格沃茨。
“梅林的眼睛啊,那个德国留学生简直太帅了!”Voldemort同学哭笑不得,他听到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眼睛放着心形对另外一帮女生宣传。
全校半数的女生都凑过去欣赏传说中的留学生,她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什么密室事件。
Voldemort同学感叹,帅哥在女学生心目中的分量,有时候比命还要重要。一个个的女学生都跑去看那个新生。
站在大厅里的被观察对象丝毫没有被极度关注时的不自在,女生们□裸的视线扫描似乎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的确,当年他实验出了一点点小事故被炸成重伤躺柏林的大街上,然后被希特勒的盖世太保抓去拷问,都不曾皱眉头。
远远地瞄到他后辈黑魔王同情的目光,金发灿烂的少年充满自信地坏笑,引发周围女生的尖叫。
其实他早就忍不住想像现在这样出现,但是一直被斯莱特林殿下约束。直到前几天斯莱特林殿下赔偿了斯内普的财产损失后突然改了主意,大刀阔斧地修改了剧本,他才得以被放行。
那些女生的尖叫,他一点也不在乎。
嘿嘿,阿不思过来了,哦,他肯定看见我了,不要像块木头一样僵住嘛,你现在已经是个校长了。我是渴求知识的可爱学生啊。
“我很抱歉年轻的先生,你的姓名和年龄,我们这里没有外国学生的档案。”邓布利多被眼前这张比记忆中稍微稚嫩了一点,却永远也不会记错的脸震惊了,但是他还是例行公事地提问。
“Gellert Albus Grindelwald,十五岁。”缓缓给出答案,金发少年一脸的激动,很天真的激动:“我是被姑婆养大的,她喜欢历史研究,尤其是很赞叹您当年的那场和黑巫师的著名对决,所以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可惜我姓Grindelwald,所以有点儿怪。不过完全没有什么恶意。其实我很想我姓的是您的姓氏。”
Voldemort同学都受不了这个没大脑的解释。这等于那位传说中的姑婆给自己的侄孙找麻烦。
但是邓布利多的脑袋显然更能接受这样的意外。
在学生们的窃窃私语中,自称叫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金发少年被他的校长平静地带到了早就摆在那里的分院帽前。
“按你的年龄应该是四年级,当然,你肯定听说过霍格沃茨学生需要分院。”邓布利多亲自拿起分院帽。
阿不思的手在抖啊,嘿嘿。
Gellert Grindelwald同学非常满意邓布利多现在这个反应。
灰扑扑的破帽子扣在脑袋上实在不符合他的审美观,但是为了进学校还是先忍了再说。
一分钟,两分钟,Grindelwald同学的耐心在消失中,破烂的分院帽已经把他捂出了汗,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我一定要让萨拉查。斯莱特林找个机会修理它一顿。曾经低调到当猫的前黑魔王暗咒无辜的魔帽。
“斯莱特林吧。”分院帽在十三分钟后,咕哝了这么一句:“在斯莱特林说不定还可以。”它的语气很虚。
其实分院帽感觉这个少年是个出色的人才,但是性格有些古怪,容易投入过分的热情,在哪个学院都会是个让学院院长头痛的角色,最后斟酌再三,斯莱特林的院长斯内普年轻经得住熬,说不定还能管住这个小天才。
就这样,一个顶着自己名字的前举世大魔王大大方方地进了自古魔王扎堆的学院。
然后斯莱特林殿下满意地发现,不但不怕死的花痴女学生天天用情书开始轰炸阳光灿烂的魔王名少年,计划中的校长大人,也每天偷偷分出大段的时间来瞧这个学生。
不过为了低调,装得更像一个接近哑炮的学生,留学生Grindelwald除了魔药和植物学还凑合之外,其余成绩一塌糊涂,魔咒课把同学粘到了墙上,变形术把自己的半边身体变成了古怪的奶油色带大片斑点,如果继续下去,大有希望成为二十五年来第一个斯莱特林留级生。
“上一个留级生是现在高尔的老爸。”哈利提醒着前魔王,也不要太低调了,入学两周扣了斯莱特林三十分,继续白痴下去斯莱特林殿下会发飙。
改了的剧本还顺利进行,那么下一步就是怎么解决格兰杰小姐的那个复方汤剂了。
但愿也不出意外。
不过意外的可能性也不小,至少,至少Voldemort同学不知道赫敏前几天收集好、偷偷揣进玻璃瓶的几根是哪位斯莱特林的头发,只知道颜色都比较淡。
26 情人节魅力男士投票
斯莱特林的四年级学生宿舍本来也是正常的两人一间或者四人一间,但是新来的留学生Gellert Gri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