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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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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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说越伤心,她哭得撕心裂肺,只要把丈夫去世这几年的苦处都哭出来。 

  曹颂与曹硕站在院子里,听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小哥俩儿脸都紧紧的,没有吭声…… 

  曹与初瑜在地上的椅子上坐了。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李氏看着丈夫,又看看儿子媳妇,叹了口气,道:“既然老爷不开口,那我就先唠叨一句。钱财不过是身外物,就算要分家,到底是至亲骨肉,千万别伤了和气才好。” 

  曹见李氏忧心忡忡的,劝慰道:“母亲放心,就是不放心儿子,也当晓得父亲不会亏待侄儿们。” 

  李氏迟疑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对曹道:“你们到底是晚辈,长辈有什么不是,也别太记仇。二太太只是说话不中听,有时候脾气暴了些,并不是坏心之人。” 

  曹点点头,心里很无奈。 

  平日相处,李氏也有过怪罪兆佳氏的时候,只是念着她的好,每次都容忍。 

  要不是这样,早端起长嫂的谱来,也不会使得兆佳氏这般跋扈。 

  这些都是后话,提及无益,不说也罢。 

  曹寅沉吟半晌,方抬头对曹道:“说起来,公中的产业实没什么了,除了祖上留下的古董字画,就是南边的珠场同京里你添的这几处祭田。珠场太招摇了,容易惹眼。按照我的意思,将那边的本钱折算折算,给二房那边添两处庄子,你瞧着可妥当?”说到这里,又看看初瑜,道:“媳妇,你也是家里人,你同儿两个合计合计,愿不愿这么分?” 

  曹不是爱计较之人,初瑜在钱财上也向来不小气。 

  既是曹寅这般说了,小两口自然点头称是,别无二话。 

  分家,不过是徒省心罢了……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九十九章 拜年(上) 

  康熙五十四年,正月初一。 

  按照每年的惯例,康熙先是率诸位、贝勒、贝子、国公、内大臣、大学士、侍卫等,诣皇太后宫行礼。随后,御驾至太和殿,举行新年的首次大朝会。 

  亲王以下文武官员、外藩王及使臣等,上表朝贺,停止筵宴。 

  接下来,是顺天府进春。 

  一套大礼仪下来,将到巳初(上午九点),曹寅父子才从宫里回来。 

  李氏与初瑜婆媳已经穿戴一新,梳着两把头,穿着旗装,头上遍插珠翠,看着甚是精神利索。 

  初瑜发髻上的两只蝴蝶玉簪甚是华丽,上面是玉色的蝴蝶,底下是玉花、翡翠叶形。蝴蝶、花、叶中间都点缀了红宝石,看着很是鲜亮。 

  再呼应头上别的石榴绒花,看着整个人喜气不少,曹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初瑜以为丈夫看的是头上的簪子,小声道:“是太太早上给的……” 

  有一句话,她却是咽在肚子里没有说,那就是这簪子也是内造之物。金镶珠玉宝石,隐隐地有几分皇家气派。 

  曹见母亲与妻子关系融洽,心里甚是高兴,低声道:“母亲真是疼你这媳妇啊,小心姐姐与三妹妹晓得了,埋怨母亲偏心。” 

  初瑜只是笑,没有应声。曹寅坐在炕上,同李氏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时而转过头来。逗弄炕上玩耍的两个孙子几句。 

  李氏端坐在另一侧,嘴里同丈夫应答着,一手摇着天慧地摇车,一边瞄了瞄地上的座钟两眼。 

  说话间。就听到廊下丫鬟道:“启禀老爷、太太,东府几位爷、姑娘、奶奶来了!” 

  曹寅闻言,“咳”一声。正了身子,道:“进来吧!” 

  随着说话声。曹颂带着兄弟、妹妹、媳妇、弟妇一干人等进了屋子,站了半地。 

  众人见了曹寅与李氏,却是没有急着拜年,而是口称“大伯”、“伯娘”地俯首站了。 

  曹寅点了点头,问曹颂道:“你母亲怎地没过来?” 

  曹颂低头道:“回大伯父,母亲身子有些不舒坦,刚喝了药发汗,所以没出来。” 

  曹寅与李氏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无奈,却也是并不意外。 

  夫妻两个起身,点供上香。 

  阖家上下,向西墙供奉的“祖宗板子”行了一跪三叩之礼。就连襁褓中的天慧,也由初瑜抱着执礼了。 

  礼毕,曹寅夫妇两个重新落座,曹颂等人才齐刷刷地跪下,叩头拜年。 

  不外“吉祥如意”、“寿比南山”这样地吉祥话,李氏拿着早已预备好的荷包,里面装着各色金银锞子。笑着依次递给侄儿、侄媳妇儿、侄女手中。 

  曹颂等人起身,又给曹夫妇拜年。 

  因是平辈之间,倒是不需要跪礼了。 

  初瑜也是带着笑意,将已经预备好的荷包,递到众人手中。 

  这个时候,有个不成文地礼节,就是官员们元旦互相拜年。不过是为了逢迎上司、连络同僚罢了。 

  基本上都是置办宴饮,官员都齐聚团拜。 

  曹与曹颂两个都有职在身。也要出去“团拜”的。不过在那之前。曹还需要同初瑜两个带着孩子往东府给兆佳氏拜年。 

  给兆佳氏拜年后,曹要往岳父家拜年。然后去参加太仆寺与侍卫处地“团拜”。其他的亲戚朋友,则是排在初二以后。 

  不只曹与曹颂两个要出门,就是曹硕几个小的,也都穿戴一新要出门。 

  曹硕是要往岳父家,曹项与曹去外祖父家、舅舅家,兆佳府与侍郎府两处都要到的,其他的亲戚朋友则可以排在初二以后。 

  曹颂与曹硕两个是新女婿,今年头一遭给岳父家拜年。李氏这边,少不得叮嘱几句,又问了问礼物预备的如何,什么的。 

  曹寅前脚儿接受完侄子们的拜年,后脚儿二门就有人传话,平郡王讷尔苏、三姑爷塞什图来给曹寅夫妇拜年了。 

  曹寅与李氏一道到前院,接受了女婿们地拜年。 

  因王府与公府那边事情多,讷尔苏与塞什图也没有久留,走了个过场,就匆匆离去了。讷尔苏往母族亲眷家去了,塞什图少不得再到东府打个过场,才离去。 

  女婿们走后,曹寅便换上吉服,出府去参加宴饮去了。礼部的,有江浙会馆的,还有正白旗的。 

  一天的功夫,要跑好几个地上,时间也是紧巴巴的。 

  少一时,曹寅同侄子们先出门,曹也同初瑜带着孩子们往东府拜年去了。静惠与如慧妯娌两个,却是被李氏留下来说话。 

  李氏是不放心兆佳氏,怕她心里置气,在曹夫妇过去拜年时说出什么难听的了。 

  就算是晚辈,没有顶撞长辈的道理,但是要是在新媳妇面前的话,也怕曹与初瑜两个脸上搁不住,越闹越僵。 

  人少些,就算有口角,也不当闹大发了,让新媳妇笑话。 

  李氏叫两人坐了,又使丫鬟送来点心吃食,笑着对她们说道:“大过年的,也不能出门子,怪闷乏地,得空便来这边院子里坐。新媳妇不容易呢,早年我刚嫁给老爷时,也是带着几分忐忑。熬了这些年,才算是过来了。” 

  年下习俗,讲究“忌门”,就是过年时,初一到初五,谁家里来了妇女或小姑娘。那就是冲撞了喜庆,一年就要不吉利。 

  大过年的,男人虽说四处拜年,女子却是要被束到初六“忌门”结束。才能走亲访友。所以,李氏才对两个侄媳妇儿说闷乏。 

  像静惠、如慧来这边府,初瑜带着孩子去东府。这还算是自家内,不算是串门子。因此没有那些个忌讳。 

  静惠只是笑着听着,如慧抬起头来,看了看李氏的面容,又看了看她搭在炕桌上白皙地右手,赞道:“不是侄媳妇儿奉承,大太太好年轻呢,想来是省心的,不比我姑……”说到这里。调皮的吐吐舌头,笑了两声,继续道:“不比我们太太,看着好像甚是糟心。” 

  进门不到十天,如慧改口还有些不便。 

  虽说如慧说得直白,但是却也带着几分真是所想。 

  李氏叹了口气,道:“你们年数还轻,不晓得做父母的难处。等过两年,你们添了儿女,就晓得了。那可是操不完地心。你们太太比我有福气,儿女多,所以思量地多些,需要操地心也多些。你们做媳妇地,即使进了门,还要恪守孝道才是。”说到最后,话音中已经添了几分正色。 

  静惠与如慧忙站起身来,束手应了。 

  这边李氏淳淳教导。东府地兆佳氏。看着曹、初瑜一家,脸上都能刮下白霜来。 

  不过是个仪式罢了。左右为地是不失礼。 

  曹与初瑜两个也只做未见,曹牵了天佑与恒生两个,初瑜抱着天慧,一起拜年。 

  天佑与恒生还带着几分不自在,但是来时,曹与初瑜已经哄了一路,也肯安分听话。 

  兆佳氏穿着蓝色旗装,头上虽说没带绒花、珠翠等物,但是也是好几支素金簪子。虽说脸上覆着粉,但是仍是隐隐地露出疲态,想来是休息不足的缘故。 

  塞什图前脚才走,她正在炕上思量着这国公府的爵位传到女婿身上,到底是什么品级,往后外孙子就是小公爷了。 

  别的不说,这“抓周”礼她却是不能预备的少了。 

  虽说曹颐同李氏亲,待她只是平平,但是她才是孩子正经的外祖母,这个谁也改不了。 

  听说亲家太太那边因儿子过继的缘故,不愿搬到国公府去做老封君,还留在旧宅里。那往后,要是两家走动,她可是正经的亲家太太…… 

  想着与庶女不尴不尬地关系,兆佳氏扶着额头,心里也有些直迷糊。难道自己个儿真错了?这保不齐谁是个有福气的。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当初三姑娘就这么被认回二房,八成是要在南边做亲的,哪里还能到京里做国公夫人? 

  这样说起来,她当年的冷情,也算是成就了庶女。这样想着,兆佳氏的心里就熨帖不少,舒坦了许多。 

  看着曹一家人来拜年,她牵了牵嘴角,想要讥讽两句。说起来,三姑娘不亲二房亲长房,也有曹这个哥哥纵着的缘故。 

  不过,看着曹笑容寡淡、眼神清明,她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心里也是嘀咕,大过年的,这是来拜年来,还是来做什么? 

  为何使人觉得这小两口恭敬有余,亲近不足,透着几分疏离。莫非,真是为了她打了恒生的缘故恼了,心里埋怨她这个婶子? 

  这也委实太没度量了些,身为晚辈,怎么能如此? 

  她“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里的痰,冲侍立在侧地绿菊点了点头。 

  绿菊将准备好的荷包用托盘送上前,兆佳氏这才伸手,虚扶曹与初瑜道:“都起来坐吧,难为你们,还能过来瞧瞧我!”说话间,扫了曹脚边的恒生一眼,皱了皱眉。 

  曹与初瑜礼数到了,也懒得计较兆佳氏的阴阳怪气,待兆佳氏的荷包送出,便起身告辞出来。 

  兆佳氏原还想要再白扯两句,话却是被堵到嗓子眼里,不得机会说。 

  在他们走后,兆佳氏少不得要了一袋烟,跟身边的两个丫头唠叨一番。 

  不说曹家几个小的,往岳家的岳父家,往母家地母家,曹寅已经是骑着马,到了西单牌楼这边地酒楼。 

  礼部的“团拜”酒会,就定在这边。 

  两位尚书、四个侍郎,下边地司官也尽数到场。除了礼部上下官员,开席前,竟还有位大人物翩然而至。 

  那就是分管礼部事务的两位阿哥之中的三阿哥,穿着常服,满面温煦地同礼部诸人打着招呼。 

  到曹寅时,三阿哥显得格外热络些,笑着说道:“还记得曹大人早年未出京时,曾教导过本王骑射。同其他阿哥相比,本王臂力不足,曹大人还曾专门为本王做了腕带。如今想起,已经是过去将三十多年矣。”说到最后,颇为感触地摇了摇头。 

  曹寅面上陪着笑,心里也却感叹不已,莫非,三阿哥没见八阿哥的前车之鉴,还想弄笼络人心这一套? 

  酒楼外,几个人影陆续散去…… 

  听说四阿哥回府,戴锦颇为纳罕,迎了出来,带着几分疑惑道:“四爷,您早上不是说打佟府回来,要往西单牌楼那边去么?” 

  四阿哥摆摆手,道:“我原想着大年下的,看看户部的诸位大人,不过路上得了消息,三阿哥也往那边去了。还是避避嫌疑的好,没地为了一顿饭,再惊动了皇阿玛。” 

  戴锦听出四阿哥的话中之意,要是阿哥们都往六部官员的酒宴凑,少不得又引起有心人的关注,使得万岁爷顾忌。 

  现下,圣心未明,实不是拉拢人心的时机……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章 拜年(下) 

  东江米巷,淳郡王府。 

  虽说是大过年的,几位福晋也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屋子里的气氛却有些压抑,实看不出欢喜来。 

  尤其是侧福晋纳喇氏,神情最是僵硬,整个人清减了,看着像是老了几岁。 

  大阿哥弘曙半月前添了个嫡子,因胎里弱的缘故,自打落地开始,便没有断了汤药。 

  如今,虽说小阿哥还没有满月,但是听着太医的意思,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纳喇氏盼这个孙子,盼了好几年,如今还没在手里抱热乎,就这样,如何不难过? 

  毕竟是王府的长孙阿哥,就是淳王福晋这个嫡祖母也有几分不落忍,却也是别无他法。现下,只能四处请医问药,盼着点儿指望。 

  见额驸曹单蹦儿来拜年,没有领外孙子过来,淳王福晋与侧福晋纳喇氏都有些惦记。 

  待曹给众人拜年后,淳王福晋忙开口问道:“小哥俩儿呢?怎么没带回来?” 

  恒生虽说不是初瑜所出,但是之前曾跟着初瑜回过王府两次,淳王福晋对这个干外孙儿也很稀罕。 

  对于天佑那个亲外孙,那更是不必说。 

  曹回道:“因想着他们两个初六跟初瑜回来,今儿便没领过来。” 

  淳王福晋闻言大喜,这初六通常是出门子的姑娘回娘家的日子。 

  虽说原来她也掐着手指头盼着,但是因曹寅夫妇这些年头一回在京里过年,初瑜做媳妇的,自然也忙得多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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