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盏白玉仙鹤灯是在下特意做的,希望姑娘收下。”
水湄哀怨的看了旁边的赵芳一眼,他,水湄有些映象,是城里最年轻的解元,叫做王缃。以前赵芳邀他到过府上,还问水湄对他的映象如何。
水湄看了旁边的赵芳一眼,发现她正在看自己热闹。水湄心里一恼,但是这灯万万不能接了,毕竟依现在的习俗若自己一旦接了,就是同意他的追求,恐怕灯会后就直接来提亲了。
水湄正想着如何回绝,有一盏轻巧的荷花灯出现在水湄面前,可是水湄抬头一看,却是黄药师,黄药师冷冷的看了王缃一眼,然后对水湄微笑说道:“湄儿,这花灯送给你!”
王缃奇怪的看着黄药师,心里却奇怪叶姑娘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不识礼数的怪人,但是王缃觉得这种人可是入不了端王郡主的眼。
王缃转过头看向水湄,一脸希冀。
自己与叶姑娘虽为见过,但是她的大名却早就如雷贯耳。皇上亲封的明宜县主,端王郡主之妹。但是,叶姑娘二十未嫁已经是杭州城有名的话题,自己也刚守完三年孝,现在也二十有二,又未娶妻,配这位县主刚好。一旦成亲,冯大人会照拂自己,也会在圣上记名,明年的进士及第是一定的。于是王缃亲自做了一盏白玉仙鹤灯准备与她情定元宵,自己咋一见到叶姑娘,心里就极为震撼。原来以为她二十未嫁八成是名无盐之女,她虽带着面纱,绝色的面庞若隐若现,一身的紫衣更衬的高贵明丽,这让王缃心里大为激动!同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水湄看看王缃,那一抹的算计也没能够逃脱身为武者的知觉,心里冷笑一声,却对他可是没有任何好感的,这些人自己也遇见不少,自命不凡又满腹算计。不过,自己这么多年的拒亲
还是打发不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自己也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行。
于是,水湄扯开了笑容,然后接过黄药师的荷花灯,惊喜的对黄药师说:“慎之,你来了!”脸上还带着小女儿的娇羞。
黄药师一愣,看了王缃一脸愤恨,然后也笑了起来,对水湄说:“今年灯会这么热闹,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水湄想了想,暗喜黄药师的配合,然后低下头,温柔说道:“我也想去,不过你也得先问过姐姐?”
黄药师听了,便看向赵芳,赵芳掩嘴而笑,揶揄说道:“黄先生带湄儿走就是,看妾身干嘛?”水湄听了,装作害羞的跑开了,黄药师急忙追了过去。而一旁的王缃脸上一片灰白,为什么郡主竟同意一个不知礼数又傲慢自大的人和叶姑娘在一起?
赵芳看黄药师和水湄消失的身影,看也不看王缃径直就走。
今天这一出,想必明天会传遍杭州,那些人也该消停了!水湄提着荷花灯想到,又见黄药师追了过来。
对黄药师忙向道谢,说:“姐夫,今天多谢你帮我解围了!”
黄药师淡笑不语,水湄又要将荷花灯退还给黄药师,可黄药师却没有接过去。
黄药师看着荷花灯,灯光印着那栩栩如生的荷花显得格外迷人,就像湄儿一样。
“湄儿怎么就只觉得我是为你解围?”
水湄一愣,回想近段时间黄药师的表现,现在是不该逃避了,摊牌了后也好,免得日后再尴尬。
于是水湄笑说道:“姐夫这话是告诉湄儿你……你喜欢湄儿?”
黄药师听了水湄试探的话语,脸上露出微笑,然后点了点头。
第 27 章
水湄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黄药师的点头承认不知为何让她心里是一片紧张。
在前世和现在,自己也被许多人追求过,各种各样的表白也听了不少,可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慌失措。难道这仅只是不可置信黄药师喜欢自己?还是自己对这个人也有了异样的感情?
想到这里,水湄有心试探,便笑着对黄药师说:“那你说说,为什么会喜欢我,没有让我满意的答案我是不会理你的!”
黄药师听了,眼中闪过温柔,拉住水湄的手,认真的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时虽然和你打了一场,但是那时我对你很是欣赏,所以那次我对你留了手,要是以前的我哦可能是直接将附骨钉直接招呼。”
水湄听到他说要拿附骨钉直接招呼,有些气愤,狠狠的瞪了黄药师一眼。
黄药师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在善德府里,你的太极拳让我受益匪浅,让我对武功有了新的方向,我不喜欢欠人人情,我作为报答就将落英神剑间接传给你,其实现在仔细一想,你那时就已经得到我的认可了,否则也就不会有了后来事情。”
水湄奇怪极了,说:“认可?”
黄药师抚摸了水湄的头发,说:“你不知道,这世上若是没得到我的认可之前是不会让我再多瞧几眼的!”
水湄有些不屑的看着黄药师,这人理论真是自负。黄药师见了,忙开始安慰水湄,水湄冷哼一声,说:“那后来呢?”
黄药师苦笑一声,‘宁得罪大人不得罪女子’果然是天下至理,况且他也知道,湄儿平时低调善良,却也是心高气傲之人。
“后来,南下后你的医毒之术以及你对事的认真和偶尔的任性,让我心里也有了一点异样的感觉,这也是我直接向慕容燕嗣动手的缘故。直到后来扬州中毒事件,开始我以为你是为了解毒迷魂我与你双修,心里有些窃喜。不过后来听到你说谁都可以这么做我很生气,然后才对你说出让你很生气的话!”
水湄听了,原本的恼怒瞬间散去,耳根也有些羞红。
“其实我之所以将你迷魂,就是不想让我们之间有负担。我有一个解毒秘法,我们俩若是清醒,两人需将衣服全部除开散热时会让你我尴尬不便。本来很顺利,我将我们两人的七星海棠解了之后,可是因为我的内力不继反而让我没来得及穿上衣服,才会让你占了大便宜,那时候我还委屈着,没想到你还说的那么侮辱人!”
黄药师听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现在他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们只不过脱衣疗伤,并没有发生其他事,是自己误会同时又吃了一大缸醋才会惹来后面两人形同陌路,不过,这样丢面子的事黄药师自是不愿说出来的。
黄药师咳了咳,对水湄道歉道:“的却是我的不是,不过你说若是其他人中了毒你也会这么做,我那也是一时气愤而已!”
水湄仔细的盯着黄药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那是在吃醋吗?
黄药师被水湄盯得发毛,只好掩饰说道:“你被我气走后,我就马上就后悔了!当我满扬州城的找人时,你却一声不响的早出了城,后来还叫一个毛头小子来气我!”
水湄一愣,知道他说的是陆立鼎,说:“什么毛头小子,人家是嘉兴陆家庄的二公子,叫做陆立鼎,说来他也算是我的恩人,你不要对他这么不客气!过些天你不是也要去嘉兴吗,能代我向他去问个好!”
黄药师听了水湄解释的话,心里很是不舒服,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很快就恢复原样,然后说道:“我不去!”
水湄听了,笑出声来。黄药师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幕,黄药师扫了水湄一眼,水湄很给面子不再笑了,岔开话题说:“那后来呢?”
黄药师想了想,说:“后来我向你道了谦,本以为你真的抛弃前嫌。可是一路上你好似变了一个人,混无半分人气,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刚到杭州时,我又试探你一回,反而让你变得更疏远,那时我心中也是有气,于是就独自去冯府!”
水湄一愣,心中有些苦涩,那是余毒的影响,但这自是不能对黄药师说的。
但黄药师却水湄不答话,心里有些颓然,她终究还是将自己当成外人。
“后来一时冲动,我还是跑去潇湘楼去找你,却让我得知你竟然还存有余毒,而且我把脉时发现余毒已经流入五脏六腑时,当时我是既愧疚又害怕。向你提出婚约也是我仔细考虑的结果,尽管后来你拒绝了,但是我也不是个就此放弃的人,而且现在你姐姐姐夫对这件事也持默认的态度!”黄药师又说。
水湄低下头,她不知道该怎样回复黄药师。
黄药师见水湄不语,细心将水湄扶到一旁坐下,然后说道:“现在我对你已经说清楚,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吗?”
水湄踌躇了许久,终于,水湄抬起了头,然后鼓起勇气对黄药师说:“自从我来到这个世上,我就没想过嫁人。”
黄药师刚想说什么,水湄又说:“可是这几年我看到姐姐姐夫之间的幸福美满,还有可爱的小清,我就想过也要一个家。不过,我还是希望那个人只喜欢湄儿,湄儿也只喜欢他,两人真心相爱,却又会一心一意、不离不弃。而这一点,我想你应该做不到!”
黄药师想了想,又说:“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水湄说:“世上皆知东邪黄药师对亡妻情深意重,我不想到时候去和一个故去人相争,落得郁郁而终!而且你还有蓉儿那个牵挂,我虽与蓉儿相交不过几个时辰,但是我大致了解蓉儿与你那十分相似的任性霸道。她会因为她挚爱的母亲,不可能再接受我,我不想到时候让你我变得进退两难!”
水湄一口气说完,心里却在暗暗佩服自己在感情上的理智。
黄药师看着冷静自然的湄儿,只觉心中冰冷,哀伤等感情一一袭来。同时,他自己心里却是石破天惊,湄儿说的问题正中靶心,若这些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他们两个就算在一起也会成为一对怨偶!不过他的心里却是十分不甘。
水湄见黄药师脸色不停的变化,自忖要不要再加一把火。她对黄药师是有着好感,但也仅仅停留在好感上。水湄表面上温柔大度,其实是一个独占欲十分强悍的人,若是自己穿越在黄药师冯蘅未成亲时,自己也会和冯蘅争一争,毕竟黄药师的却是个好男人好丈夫!
黄药师缓过心思,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不过你不要忘了半年后的约定,你的余毒终究是我心中结!”
水湄说:“你不必担心,我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先不说你会请西毒欧阳锋为我解毒,就是我自己也有办法!”
黄药师见水湄很是认真,有些犹豫,水湄笑了,又说:“七星海棠是剧毒之物,可是它的果子却有解毒神效。虽然七星海棠很难结果,但是我已经得到栽培的良法,最迟七年,七星海棠便会结果。到时候配上我的丹药功法有九成的希望治愈,只是希望到时你为我护法就是!”
黄药师听了,将信将疑,水湄见了也不再多说,毕竟七星海棠在明末清初才闻名医毒界,而这时代武功虽然高出那时,但是论医毒术却是远远不及了。
第 28 章
自从元宵过后,水湄再也没有见过黄药师。后来,姐姐给水湄带了黄药师的口信,说让她不要忘了半年的约定。
原来他早已经离开了!可是为什么不当面与她告别呢?水湄苦笑起来,这时候的人不像现代的人可以在不做恋人后再做朋友,黄药师他现在觉得尴尬,他需要时间将事情理清楚。
这天,水湄正在园子里练习吹箫,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时,虽然极低极细,但是箫的每个音节十分清晰。渐渐箫音变得缠绵悱恻,好似幸福到了极致,可是幸福过后却是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最后万籁俱寂。
“姑娘的箫吹得真好!”青儿赞叹道。
水湄似笑非笑的说:“上次凑琴时你也这么说,你现在说说看,好在哪里?”
青儿脸上的笑很快僵住,又见自家姑娘捉弄的笑容,没好声气的说:“姑娘又做弄奴婢!”
水湄好笑说:“少贫嘴,谁会那么无聊捉弄你个小丫头!”
青儿一脸不赞同,刚想回几句,青儿就看到园子月亮门口的小丫鬟向青儿招了招手。
青儿向她打了个手势,然后点了点头。
水湄自是看到眼里,这潇湘楼的后园子是禁地,除了水湄,就只有青儿能够自由出入。毕竟园子里到处是珍贵的药草,甚至毒性强烈的植物也不少,水湄不想出现事故,故下了命令只让青儿对医毒稍微涉猎的人进入,顺便可以协助水湄打理园子。
“青儿,发生了什么事?”
青儿说:“姑娘,潇湘楼前院来人了,说是有人点名找姑娘。”
水湄想了想,猜测问青儿:“是什么样的人?”
“是衙门的人,不过不是大姑娘和姑爷派的!”
水湄“哦”了一声,既不是姐姐姐夫派来的,可能是六扇门的人了,也不知道他们查得如何,希望不要让自己再跑一趟临安。
“我去看看,也许这次我又会出一趟远门,有要麻烦青儿打理那些药材了!”水湄对青儿说。
青儿笑说:“奴婢会注意的!”
水湄想了想,又对青儿说:“还有静室旁的七星海棠你需要注意,它里里外外都是毒,你用酒培植时小心点!”
青儿说:“姑娘都告诫了许多次了,奴婢是不会大意的!”
水湄笑着敲了敲青儿的头。
水湄走到潇湘楼的前院大厅时,一袭红衣官府的李以珉早已经等在那里。
水湄扬起笑容,对李以珉笑说:“李大人,让你久等了!”
李以珉见水湄来了,忙拱了拱手,对水湄说:“县主不必客气,微臣也只是刚到而已。”
水湄虚扶李以珉后,说:“李大人今天来此,想必是给我带来好消息了?”
李以珉说:“夜海倥已经说了,不过事关县主私事,微臣也正好要来处理案子就亲自来禀报县主!”
水湄听了,觉得这人极会做事,虽说当时水湄委托六扇门查自己的身世,但是水湄也不想搞的人人皆知。现在李以珉亲自来了,也就间接告诉水湄,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水湄向李以珉福了福身算是道谢。李以珉忙侧身而避,水湄也不再强求。
“夜海倥原名叶海安,二十年前是秦岭武林世家叶氏的管家。二十年前叶家主母柳氏产下罕见的三胞胎,而且是两男一女。那时叶家家主很是高兴,特地从叶家宝库拿出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