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驸马太多情 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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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驸马太多情 加番外-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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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他祭拜天地时念念有词,这个时候,他的神色,与祭拜祖宗时又有些十分明显的不同了。他有些恍惚,又有些怔忡地喃喃自语着,他摒退了所有的侍从,只留我一个人站在他的几步开外,我只能隐约听到一些“报应”、“当年”、“复仇”之类的字眼。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我明白的是,他并不想让任何人听。
    可我也隐约猜得出,他势必是以往做过什么有负于良心的事情,而如今,小皇子的死,让他联想到了复仇,和报应。
    小皇子下葬的前一天,刑部尚书来求见了我父皇,他禀报道,他终于找出了谋害小皇子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是两个后宫嫔妃。
    刑部尚书言辞灼灼地陈述着自己调查出的结果,他说,那两位嫔妃早有陷害小皇子的迹象,和动机,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小皇子病倒之前所接触的那些人当中,这两位嫔妃,最最可疑。
    更何况,刑部尚书持着尚方宝剑进了她们的寝宫,在她们的床榻下面,分别搜出了用来施厌胜之术的人偶,和一干工具。当场,那两位嫔妃吓得面色如纸,跌跪在地。
    刑部尚书陈列出了大段大段的供词,他拿出了许许多多的人证物证,铁证如山,那两位嫔妃,必死无疑。
    我父皇十分震怒地下达命令,判决那两个嫔妃绞刑,且诛灭满门。
    那两个嫔妃死相很惨,没等午时三刻,直接就被绞成了肉泥,而她们的家族,更是鸡犬不留,连坐而死。
    第二日,小皇子出殡之时,我父皇咬牙切齿地扶灵恨语,“焕儿且在泉下安心,父皇定为你报此深仇雪恨!”
    我这才知道,他虽然毫不犹豫地判决了那两位嫔妃的死,他虽然心狠手辣地灭了两个重要大臣的家族,可是他对刑部尚书的调查结果,竟然并不满意。
    我有些触目惊心地看着他因为仇恨而隐隐抽动的唇角,我战战兢兢地想,他,他究竟是想让谁死?
    *********
    小皇子的丧葬仪式,我母妃带病出席,那样肃穆而又沉重的场合,我真害怕会惹得她病情加重,故而一直都谨慎地陪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后来,合棺,起灵,由祁家的宗亲前去皇陵,我们这些女眷是不必前往的。这个时候,我看到神情憔悴的皇后娘娘通红着一双眼睛,缓缓地走到了我父皇的面前。
    她一开口,竟然是为远去极北之地的祁清殇求情。
    她一脸的哀戚,再也没有我最初穿越过来时的那副趾高气扬,她紧蹙着娥眉对我父皇说,“陛下,既然梅嫔和李贵人都已被处决了,那极北之地的剧毒之草,是不是不要也罢?”
    我父皇一听这话,当场便是浓眉一皱,他一脸冰冷地说,“既然靖王爷已经去了,空手而返,岂不更是没有意义?”
    这句话,他说得实在太过凉薄,太过顺口了,就好像祁清殇去的不是什么虎狼之地,而是如履平地地去游玩一般似的。
    想起祁清殇临走之前那个近乎绝望的吻,我突然间觉得心脏抽搐着疼,他说祁青柠放弃他,我也放弃他,我,我,我没有。
    我并没有,希望他去死的意思。
    想到这里,我刚要迈出一步,对我父亲辩驳,衣袖却被我母妃不着痕迹地扯了住。
    我身形不由自主地顿了这一下,皇后娘娘已经哭着跪了下去,她将额头叩在地面之上,她声声哀戚地说,“陛下,陛下,求您怜悯一下臣妾!臣妾,臣妾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不能连殇儿都失去了啊……”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哭得那么伤心的皇后,我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我看得有些感同身受,连眼圈儿都禁不住有些开始发酸发红。
    可是我的母妃,她低低地咳了一声,她扯了我的衣袖,示意我不必如此。
    我这才看到,她面无表情。
    那一日,皇后娘娘以眼泪攻势,着实把我父皇缠得不轻,最终,我父皇拗不过一个刚刚丧子的女人,答应了她的要求。
    他派出快马,立刻去追离京数日的祁清殇。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心中总算一安。
    送我母妃回媚华宫的路上,四下无人,她神色淡淡地对我说,“皇后那么做,你犯不着为她动容。”
    我一怔。
    “小皇子并不是她亲生,她如今体会到了丧子之痛,那,当年她非要从淑妃手里夺走代为抚养的时候,淑妃那不叫丧子之痛?”
    我张了张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母妃撩了我一眼,她有些意味深长地说,“皇宫里的事情,哪有那么干净?小皇子的死,还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我张口结舌地说,“您,您是知道什么吗?”
    我母妃笑了一下,“我一直病着,我知道什么?”
    没等我说话,她就转过脸来,她一脸柔软地看着我,“所幸柠儿当时是在魏国,要不然啊,指不定被有心的人怎么编排呢?!”
    编排我?我愣了愣,“编排我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公主,还能做储君不成?”
    我母妃抬手在我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是公主没错,可你日后可是会有驸马的啊。”
    我身子一震。
    对。
    对。
    庆幸。
    庆幸那个时候我和萧惜遇不在西祁。庆幸那个时候,我和我传闻中的准驸马,都没有作案的时机。
    把我母妃送进了媚华宫,我坐了一会儿,准备走,临起身时,我母妃突然状似无意地说,“靖王爷去极北之地的事儿,柠儿可是很在意?”
    我身形一僵,脸颊爆红,大半晌都憋不出一个字。
    我母妃就眼神有些不悦地看着我,她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挺生气地说,“你这孩子,以前是性子冷,万事不关心,如今怎么什么人的什么事儿,你都挺上心的样子?”
    我讷讷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母妃斜倚在贵妃榻上,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她缓缓地说,“柠儿,不是母妃说你,你这小脑瓜,可比不过别人的。靖王爷要去那极北之地,你当只是因为你父皇拿此事让你选择,为难了你?”
    我愣了一下。
    我母妃看着我的脸,淡淡地嘲讽笑了起来,“小皇子病逝的时候,靖王爷可不在这皇宫里,你难道不觉得,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明哲保身的法子?”
    我呼吸一窒。
    我怔怔地盯着我母妃,有些僵窒地说,“您,您的意思是说,杀害小皇子的是……”
    “母妃可没这个意思。”我母妃举起一只手来,她一脸严肃地说,“谁都有可能,只要是这个皇宫里的人。”
    我耷拉了一下眼皮。
    我心想,那您说这话做什么?不等于是没说吗?
    我以为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肯定是可以走了,我正要转身,听见我母妃优哉游哉地来了句,“诶祁青柠,你脖子里挂着的那根红绳,是个什么东西?”
    我跟条件反射似的,一听见这话,立马抬起爪子捂住我的胸口了。
    我母妃见我紧张成这样,顿时从贵妃榻上下来了,她一脸超感兴趣的表情走到我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领口,“真有东西?我原本就在想是不是我记错了,我记得你以前都不戴东西的。快快快,取出来母妃看看!”
    我捂住领口,我转过身子,我的情绪特别抗拒,“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样普通东西!”
    “普通东西你宝贝成这样?还贴身戴着?”我母妃不依。
    我着急得都要恼了,一跺脚,“您,您看什么呀,别人送我的东西!”
    我母妃登时双眼泛光,“男人女人?!定情信物?!”
    我一张老脸红得要爆炸,“您,您别看了就是!”
    那一天,我拔腿奔出媚华宫的时候,只听我母妃在身后吆喝,“什么人送的东西那么贵重,连看一眼都不许看啊?!”
    我没理她,我只顾低头往前跑,跑了没几步,迎面撞进一个怀里。我抬起头,我刚想说对不起,就看到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萧惜遇一把抱住我的身子,笑得愉悦至极,“给人看看又不会坏,做什么这么小气?”
                  【173】他的剖白+他的心声
    我母妃问我,我脖子里挂着的东西,是不是定情信物。
    这个……
    我看了看送我东西的那个人,我看了看他眼角眉梢的笑意,我看了看他搂着我不肯放的手臂,我的脸一点一点地烧红起来。
    我窘迫极了地抬起手,我推推他,一开口,嗓音低得几乎堪比蚊蚋了,我又羞又窘地说,“干,干什么呀你?这,这可是在皇宫里……”
    萧惜遇抬了抬眼,就看到,有宫女太监正朝我们这里走了过来,他眉毛一压,很是郁闷地将我松了开。
    萧惜遇不光那一天郁闷,萧惜遇接下来的许多天里,都是十分郁闷的。
    原因无他,他朝我提我们成婚的事情,我皱眉毛红脸加咬手指,他朝我母妃提我们成婚的事情,我母妃愣了愣,然后一脸狐疑地看一眼我,语焉不详地说,“啊,问我们娘俩儿没用,你去跟国主说说。”
    要是能跟国主说,他就不郁闷了。
    我父皇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如今虽然不至于全西祁举国上下治国丧,但是皇宫内的悲恸和沉重气氛,至少是要持续一段时日的。而这个时候,萧惜遇要是敢找我父皇谈娶他家闺女的事儿,我估摸着自打小皇子亡故之后脾气陡然变得暴戾的我父皇,没准儿也得把他给叉出去。
    这个,才是萧惜遇真正郁闷的因素。不是他没有娶我的能力和机会,而是,他根本没有提此事的时机。闷
    那一日,萧惜遇刚从媚华宫里退出去,我母妃就一把揪住了我的袖子,“想跑?先把这件事给母妃交代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好交代的,我原本并不想就这种少男少女的问题朝别人发牢骚。只是,我对感情的事儿确实不大精通,外加这几日,白日里,萧惜遇蹙着眉尖对我念叨“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同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晚间,我夜夜做梦都梦到一个人朝我哭鼻子,他很伤心地说,我抛弃了他,他很伤心地说,我居然在他生病的时候,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等到我半夜惊醒,拥着被子浑浑噩噩地坐起身,眼前突然出现了模糊的幻影,我看到一个俊美男人穿着绯红衣衫,他眉眼绝望地看着我的脸,他什么都没说,就那么看着我,眼神却哀伤得几乎扼住我的呼吸。
    就是这么三个男人,不分白天昼夜地、接替相续地、十分连贯地,轮番来摧残,来轰炸我本来就被我母妃称为不怎么好使的脑袋瓜子。
    我是真心觉得头疼。
    可是,我明知这种事情我处理不好,但我更知道,我必须处理。我明知道这种事情我很想一直装糊涂,可我也清楚,我不可能一直躲一直逃。
    这么一想,我决定,还是给我母妃抒发一下,让她帮我出出主意。
    去魏国这趟旅行,算得上是满奇幻的,但其实并没有发生多少事,我挑出那些有关萧惜遇的重要的给我母妃讲了,比如什么萧惜遇替我挡剑啊,萧惜遇在魏国国都太子私宅里救我啊,萧惜遇为了我连陈国的公主都敢射杀啊,巴拉巴拉巴拉的,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
    我讲完了,我母妃就在贵妃榻上托腮冥想,她冥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给我说了句,“我是真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还挺好的……”
    我抿了抿嘴巴,我没说话,我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可没想到她这就算是说完了,她撩起眼皮,很是诧异地看我一眼,“接茬讲啊。我看你和那祁清殇,也挺古怪的。”
    于是,刚刚讲了一盏茶工夫的我,只好开始了对祁清殇的讲述。
    我说了他在我临走之前对我说让我活着回来的事,我说了他托人送给我价值连城的阳春雪的事,我说了他绕道几千里去“顺路”见我一面的事,我也说了他不许别人碰我不许我和男人接近的事,最后,我说了一句,“我,我知道他对我挺关心的,可,可我一直都分不清,他关心的究竟是我,还是,还是大病之前的……那个柠柠。”
    我母妃听完这些话,皱起眉毛看着我,她挺困惑地说,“他也看出来你和以前不同了吗?”
    废话。我嘴角一抽。他又不瞎。
    我母妃皱起眉毛看着我,她挺若有所思地说,“那,他都看出来你和以前的柠儿不同了,还这么对你,你说他是对谁好呢?”
    我这次不在心底念叨了,我张嘴就抱怨出了声,“我要是能确定的话,还用来咨询您吗?您给点儿建设性的意见成不成?”
    我母妃的眉毛还是皱着,可是她的表情不再困惑了,也不再若有所思了,她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她的脸上是一副很是为我的前程表示担忧的神情,她万分伤感地说,“柠柠,你这样,你这样让母妃如何放心?你,你可是母妃的女儿啊,你,你怎么连别人对你是什么感情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觉得……她骂得对。
    可是我母妃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我稍稍有些坐不住了,她说,“你这样自己在这边瞎想啊乱猜的,纯属没有意义啊,你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啊,你应该上门亲口去问他啊,你应该让他给你一个名分——”
    眼看着我母妃的话越说越没边儿了,我表示十分地不淡定。
    我的嘴角抽了一抽,我的嘴角又抽了一抽,我很是崩溃地看着我母妃的脸,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们又没做什么,干吗要人给我名分?”
    我母妃一脸从容地抿了一口茶,她很是随意地说,“就是那个意思嘛。你要是想珍惜一份感情,就必须主动出击,不能一直那么消极、那么被动地等。你一直在等,知道的人明白你是对感情之道不娴熟,可不知道的人呢?会不会觉得你是对他没感情,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地就心灰意冷,就转身离去?”
    我听了这话,觉得像是听懂了一些,又像是有些没明白,关键是,我老觉得,我母妃讲出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特别奇怪,又像是有所唏嘘,有所感悟似的。
    我想了想,我张嘴问我母妃,“那,母妃您快乐吗?您觉得,您嫁给我父皇,算是嫁对了人吗?”
    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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