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的可能是他好的一面。虽然好坏都是相对的,但实话实说的话,他要不是坏人,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微微仰头看着眉头紧缩的静流,妖月一字一句说得相当清晰,“不说其他的,单就他举办的这个比赛,妖怪、人类,包括你弟弟可都成为了牺牲品的。一向独立自强的你能明白自己的心,有相当的觉悟吗?我可不认为什么感情能感化他这个疯子。”
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看着点头表示明白的静流默默地转身离去,妖月的眼神有瞬间的迷离,却很快又转为了清澄。
自己真不相信人能被感化吗?真认为现实中没有美好的童话吗?其实是相信的吧,虽然那些实例那么稀少,那种真挚的感情那么罕见,但是连冷酷残忍的妖怪都会有所改变……这些事物的的确确还是存在的,只是自己没遇见,也难以完全相信而已。
静流会不会和自己以前看过的小说女主角一样,只要对方对自己好,只要最后能真真正正地喜欢自己,那么对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残忍都无所谓呢?对人类的自私、狭隘、健忘也有所了解……但是如果让我失望了,如果你也不过如此,那么到时候也不必做些什么了。
最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想通了很多事情的妖月再无迟疑和犹豫地走向电梯,向自己的房间、有仙水的房间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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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好,妖怪也罢,一切生命的敌人都是自己。能力体力的极限,思想意志的局限……只要不自己吓唬自己,自己为难自己,自己否定自己……那么便没有什么能阻碍自己,也不必在乎他人有什么想法打算了。
确定了这些,妖月用很平常的心态转告了仙水明天回访左京的消息,便不管正在看电视、还想说些什么的他,径直先去睡觉了。而美美的一觉醒来,精神饱满的起床出卧室之后,看着毫不疲倦仍在无聊地看着电视的仙水,她也自顾自的打整完毕,这才询问仙水是否做好了去见左京的准备。
看得见仙水有些惊奇地眼神,但听见肯定的回答后妖月也不在乎他的其他反应,很利落地先给左京打了一个电话进行确认,这才示意仙水跟着自己边去蹭饭边回访。
“发生了什么吗?感觉你好像有些变化了……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按照妖月的要求给树转告了酒店厨房的所在,觉得好笑她居然要树亲自去偷拿食物,仙水最感兴趣的还是妖月心态和精神的变化——与以前一样的轻松、游戏的心态,却没有那么强烈的隔阂、疏远的感觉,也不再是身处这个世界却一味旁观脱离的行径……呵,有一种很久没有的被渺视、抛弃在身后的弱小孩童的感觉了。
“什么事情都没有啊。”妖月偏头想了想,仰头望向仙水的同时很确定地摇头否认,却有几分狡黠地眨眼笑了,“只是托你的福,打破了一些条条框框而已。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我到很期待你和左京能谈到些什么。走了,跟我来吧!起得越早,肚子越容易饿,还是早点填饱好些。”
“我也很期待。”感觉有瞬间仿佛回到了从前,仙水没有继续刨根问底地笑了笑,很配合她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着,却不到片刻便打破了下楼中的平静,“人类的身体这么不方便,何必这么继续下去呢?我还真想再看看你的真面目。”
这使得妖月微微偏头瞥了他一眼,却并未放缓下楼的步伐频率:“那可是没好事发生的,这段时间我可还真不想看见那样的自己。”
“啊,这么说的话,我的愿望还是容易实现的。”听到这样的说法,仙水却相当肯定地点点头,也终于显得老实、安静了几分。但这难得平和的气氛,也很快便被楼梯口聚集的妖怪和人类保镖打断了。
“你找哪位?小孩子没事的话可别来这里凑热闹。这可是大会组织者所在的楼层。”一个貌似为首者的彪悍黑衣保镖看了看不过十四五岁却一脸平静的妖月,以及双手插兜、面带微笑的仙水,没敢动手而是先礼后兵地发问。
“我找左京,已经和他预约了的。”看着数量有些惊人的妖怪和人类都挤在这个狭长的过道上,妖月在说出目的的同时颇觉得新鲜地笑了——这就打算找左京的麻烦了吗?连实力差距也感觉不到,送死的一批家伙……也真是有趣。
“……”摸不清妖月的来历,也相当惊讶她会如此直呼左京的名字,为首的黑衣保镖一愣,半晌才开口,“左京先生和其他组织者待会要商议要事,你还是过一会儿再来吧!”
得到的命令是不准任何人出来,否则格杀勿论。要是待会其他组织者来了,和左京先生商议之后有分歧的话……得到了他们格杀令,部署在这里的所有人类和妖怪都会集中攻击可能逃跑的左京和保护他的户愚吕——那个强大的户愚吕啊,心里有些忐忑,他一时也不知道应不应该阻拦有些眼熟的妖月,以及显得神秘的仙水的前进了。
“有什么事情要商量,让他们待会等着吧。”看得出这些妖怪和人类有些问题,妖月却并不客气地开了口,继而回望了仙水一眼,“是你要来的,干干净净、和平地清扫出一条道路……没什么问题吧?”
听得出这话中含义,为首的黑衣保镖立刻有些紧张地叫了一声小心。然而在看见仙水轻轻地一弹指便弹开了自己后方一堆已在戒备、行动中的手下后,目瞪口呆、深感压力、挫败的他再未开口喊出警戒或反击的命令。
因为不甘于平淡、被忽视,原本平凡的自己加入了黑道,凭借毅力、运气、狠戾、实力等等逐渐混到了现在的地位。觉得自己是亡命之徒,一直认为自己并不畏惧死亡,在什么人面前都有反击的余地,拼命的机会……但是现在这么看,这个差距是几辈子都无法弥补赶上的。这就是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吗?毫无胜算,连边都沾不上的敌人?
虽然他们还没有杀人,但是……自己是不是会死在这里?本答应了她,这一次工作完了后,就金盆洗手陪她去过平常人的生活……终究还是有报应,会死在这里吗?
不想死,不想就这么死去,她还在等着自己,所以绝对不能死,要尽最大的努力活下来。这一次,即使对方是小孩子,也决不能留手、心软了……只有以她作为人质,才有谈判的砝码!
深深吸了一口气以稳定心态,下了所有的决心,努力控制着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看着妖月走近的他在尽量把握最佳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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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工地上被暴风雨袭击,打雷刮风下雨的。。
不说漏雨的临时宿舍,可怜的食堂屋顶都被吹飞了,石棉瓦看来还是轻了……
五一没假期,羡慕嫉妒的继续翻滚中~
多谢帮忙发文的大音亲了~~
4:272007…5…3
第十六章 变身的果实
更新时间2007…5…10 9:51:00 字数:6602
“聪明的话就走吧。把这些没用的、看着有些碍眼的家伙也带走,走的越远越好……你的那些雇主要是不识时务的话,也没有机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
从对方僵硬的面部表情、滴落的冷汗、欲言又止的口型、凝固的姿态上能看得出其内心的恐惧和想法,跟着仙水往前走,与其擦身而过的妖月到也无意赶尽杀绝。然而令有所准备她不得不失望的是,对方似乎被恐惧夺取了理智,在距离最近的那一刹那,居然仍是朝看似弱小的自己下手了,显然想挟持自己以做困兽之斗。
毫无躲避的意思也不愿仙水插手,并不费力地催生过道上的盆栽,让巨大化的植物勒住对手的脖子提到高处,妖月却没有进一步行动。她只是沉默地凝视着这个求生意志强烈的人类,看着气息混乱短促激烈的他不顾那些花刺和流血的伤口,死命地往外拉勒住脖子的茎叶,双手经脉暴起,双腿无意义地踢打着空气……
记不清上一次真正动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在抹杀生命的时候一直是没什么感觉的,可是这一次……会觉得对手脆弱、渺小而懒得下杀手。是在读取他的记忆之后,因为算不上纯粹恶人的他有所牵挂、求生意志顽强而有了可笑的怜惜了?
“不是你说的,是敌人就得彻底解决,避免养虎为患吗?既然是敌人,怎么不赶紧处理了,有什么好犹豫的?还是看蝼蚁们挣扎很有意思?”已经将其他妖怪、人类解决完毕,相当悠闲的仙水到是忍不住开口了。
原本按照妖月的要求,他还有所保留,但当对手们开始自杀般的群起而攻之,他的手下便再无一个活口了。
由此,当他看见妖月居然最终放过了那个人类,将陷入昏迷的对方抛到一边之后,不由得挑挑眉表示不解了。
懒得杀人,这也是改变的一种吗?面对死亡的绝望自己并未经历过,求生的意志也从未那么强烈……连对手也算不上的敌人,既然那么想活下去、有所牵挂……到也值得学习和琢磨了吧。
“没有危险性的家伙,何足挂齿。那些装死的,你不也没杀啊。”撇了撇嘴,妖月有些自嘲意味地笑了,将读取对方记忆产生的一切感触抛之脑后,“走了,左京还在等着。这么一闹……我的肚子更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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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马作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是盗贼团的团长,身边满是伙伴却无比寂寞冰冷的时候,梦见了自己毫不留情地舍弃那些敬畏自己、信赖自己的部下的一幕幕,也梦见了那个狡猾的小狐狸……现在的自己有些心情复杂、遗憾后悔,到是那时候,当时真的一点都不心痛,丝毫没有犹豫。
任何危险因素都会毫不迟疑地铲除,偶尔冒出的迟疑能轻易地被抹去。如果妖月的狐狸尾巴不是隐藏得颇为完好,还有着那么一些诡异和背景,自己也不会在乎手上多沾染同族的血。有好几次,如果不是她过于滑溜,当时的自己的确已经下手了。
果然,这就是残忍冷酷的银发妖狐,是过去曾经那么强大却黑暗的自己,是被受人类影响的自己封存,却终究得找来的自己。想得到力量,怎么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什么时候,自己会变回以前的自己,还是真能不受过去的影响?
睁开眼收敛了自然发散的杀气和冰冷的妖气,平静心绪的藏马推测这些异常是源于喝下前世之果后刚才的那一次变身。虽然觉得有些忐忑不安,但想到对付鸦的筹码增加了几分,至少能应对眼前有些危险的局势,却也由此略微放松了一些。
“只有十五分钟……不浪费的话应该也够了!”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藏马感受着远处传来的黑龙波的冲击,桑原研究试练之剑时流泄的灵力,以及幽助凝聚灵力时强烈的存在感,想告诉自己大家都在努力,应该要松一口气,却怎么也无法忽视岛上唯一那座酒店传来的巨大威胁感。
即使能够对付户愚吕,和那个人类的差距却怎么也难以弥补,如果他出手,大家能怎么办?难道妖月打算出面,舍弃人类的身份解决吗?紧密结合的灵魂,没那么轻易分离摆脱而不受到伤害的——正如现在的自己和南野秀一,逐渐有了差异却怎么都得协调着继续下去,人类和妖怪的本能……怎么都是有些麻烦的。
并不知道妖月已经被这些情况困扰了多年,朝酒店走去的藏马摇了摇头以便集中精力应对明天的战斗。提高速度、屏蔽气息,隐藏自己的存在感,现在就开始为战斗做准备的藏马第一个回到房间,看着仍在心无旁骛凝聚着灵力的幽助,目睹桑原因掌握了试练之剑而兴高采烈冲进来的一幕,凝视着右手焦黑却流露着自信的飞影,不去考虑谁是第五个成员以及明天将面对些什么,他在最后显露身形的时候终于颇感欣慰地笑了。
不论怎样,只要自己活着,就不会忘记这一切。有伙伴的感觉,有牵挂的感觉,真是不错……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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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能放松一下自己,但自从妖月提到魔封环可能得使用后,独独小阎王一直愁眉难展。
不说当时唯一的听众静流,即使是幻海也并不清楚魔封环的作用,这里的所有人可能只有妖月最清楚使用魔封环意味着什么,会这么说,是真有线索了,还是只是推测呢?
想向父亲报告并调动灵界特别防卫队,但终究有些担心是小题大做而作罢;清楚仙水如今实力的恐怖却有着一些侥幸心理,希望退回了黑之章的他能放弃……小阎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挥手示意担心自己的牡丹先离开让自己更好地思索一下,却怎么也无法抹去心中的不安,而酒店楼顶上最为清冷的夜风也拂不去那种愈加强烈的焦灼感。
“不能稍微解释一下吗?”感觉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小阎王摘下了外人看来的只是奶嘴的魔封环端详了片刻,这才抬头有些严肃地看向如约而至的妖月。
“我都打算睡觉了,难道你失眠了?”任凭单薄的睡衣在风中强烈的摆动,将飘散的短发收拢于耳侧,妖月笑了,“还以为你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原来还是因为这个啊。只是推测而已,没有足够证据的事情,我也不能胡言乱语、动摇军心吧。”
“仙水拿走黑之章后,我查点过灵界的资料,当时就已经发现有些异常的。大致可以确定,和妖怪有联系的人类,有一定能力的妖怪……的确大多数都在灵界的监视之中。但是一些关键资料被涂改了,导致黑之章的拍摄者情况暂时不明,你想找到人类女子的灵魂,现在也去向不明。”顺着妖月关注的问题说下去,皱了皱眉小阎王自身并不满意这样的调查结果,却也只能苦笑——如果真如她所说,灵界的敌人是自己,那么对方的势力真是久远、强大了。但是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不会罢休、不愿服输的自己绝对会挖掘揭露一切真相。
从小阎王的话语以及坚毅的神色中明白他的想法,妖月无奈地耸耸肩,终究礼尚往来地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