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危险且麻烦的男人,一如初见时对他的评价,和这样的男人牵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就是虚无飘渺的风,为专门诱惑女人而存在……如此刻,虽然大雨磅礴,但过往的只要是女人却还是都禁不住一步三回头的在他的身上流连。
后退一步,“我想我并不符合你的游戏条件。”她隐晦却又算直白的做出拒绝。
“真是犀利的小姐。”他不在意的耸肩。
“奈奈?”惊讶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奈奈微笑着转身,“好巧啊,泰式。”
高木泰式看着一身狼狈的她及她身旁笑得不像好人的男人……脸色不佳的走过去直接脱掉外套罩到她的身上,“怎么不开车?”
“本想散步的,没想到中途下雨。”
低头看着她白发的小脸,他不再深究什么,只是颇有些无奈道,“我送你回去。”
“嗯。”她乖巧的点头。两个人,就这么直接的转身就走,自始至终再未去看陌生的男人一眼。
看来被人无视了啊……William嘴角的笑纹越发的加深,叫奈奈吗?在东京的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太过无聊了……
车里,泰式将暖气开到了最大,奈奈却是依然浑身发抖的厉害。无法,泰式只得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开了间房间让奈奈换衣洗漱。穿着酒店宽大的睡袍,奈奈一边垂头擦着还在滴水的长发,一边找出手机拨了真一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接电话的却不是真一本人,而是他的经纪人接的电话,简单的问候后,奈奈问,“真一的节目还要多久才录制完?”
NO。37心境彤彤
泰式从外面提着几包东西回来的时候,奈奈还在和她的长发奋战,今天的她似乎格外的没有耐心,本来就过腰的卷发被她这么乱七八糟一弄更纠结了。叹气一声,泰式走过去从她手里将梳子拿过来,止住她想转身的肩膀,“今天到底怎么了?”高木泰式是属于那种外表看起来冷冷淡淡,实则对朋友能两肋插刀的那种人,说白了就是外冷心热闷骚型。此时他的声音清清冷冷,无起无伏,听在奈奈的耳中却是极为的觉得亲近。
她先是垂着头不说话,过了会才开口道,“刚才碰到一之濑拓实了。”
他抓着她发丝的手猛的一紧,随即就松了开,淡淡哦了一声,似不在意的问,“你们都说了什么?吵架了?”
“不算是吵架,只是为曾经的自己难过罢了。”
“奈奈……”
“泰式,你说婚姻到底算什么?爱情又算什么?为什么每次受到伤害的就一定是女人呢?”她前世的叶夏如此,小松奈奈这个女人亦如此,女人难道活该就要被男人玩弄?男人?真一?那么现在的她呢?她该对真一放心吗?她和真一这到底又算是什么?
不知为何,泰式听到她这样的语气心竟是陡然一窒,说出的话也带了丝狠意,“他对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奈奈讥讽的勾起嘴角,“说了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呐,泰式,你说我和真一能走多远呢?”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竟似小孩子般有了些撒赖与天真的味道。
停下手里的动作,泰式似安抚小孩子般拍拍她的头顶,“你还年轻,不要对这个世界太悲观了,真一的为人你该比我更了解,那个孩子只在乎你。”
“在乎并不代表爱情。”她摇头浅笑,然后似不愿多谈般呼的出一口气,“我到底在自怨自艾些什么呢。”伸手拍拍自己的面颊,“现在的我又哪里有资格谈爱情,对真一……我也是私心多余其它,我亦是个狡猾的坏女人。”
“奈奈!”高木泰式此刻相当无奈,他除了唤她一声,责怪几句她的消极懈怠外,帮不了她什么。奈奈回头冲他眨眨眼,“即使没有男人我依然能活的很好,所以泰式,我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对真一……”嘴角微微勾起,“我还挺有信心的。”
见她如此,他还能说些什么?只得低应一声,直接的转开话题,“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不认识。”
“不认识?!”
“嗯,不认识,不过前段时间在英国见过一面。”
“英国?怎么我们不知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一举一动都向你报备?”她嗔怪着白他一眼。泰式想到那时在英国他和伸夫早出晚归的忙着找娜娜,确实没怎么在意过她,尴尬的笑笑,刚想说些什么,奈奈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真一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似乎有些兴奋,“奈奈,你在哪?刚才我正在彩排,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
“我在酒店。”
“酒店?”他似乎相当相当的惊讶,“在酒店做什么!你不是答应要来看我彩排?”
“因为我淋雨,衣服湿透了啊~”她不紧不慢的回答。
“淋雨?怎么这么冒失?感冒了怎么办?不对,你怎么没开车?”
“我觉得距离不远,没想到半路雨就下大了。”
“真是个笨蛋。”他有些幸灾乐祸的调笑两声,然后又有些紧张的问,“严不严重?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过去。”
奈奈其实本来打算不让他来了的,说是自己过去就好,哪知真一立刻语气就强势了起来,“外面还在下雨呢,我怎么能让你冒着雨来找我!笨蛋,快告诉我地址,在我没到之前不许乱跑!”
无奈之下将地址和酒店的房间号告诉了他,挂了电话,奈奈对着泰式无奈的耸肩,泰式笑笑,“既然他要过来,那我这个电灯泡还是走的好,沙发上的衣服是我在酒店下面买的,可能不合你的品位,不过将就着穿吧。”
奈奈瞪他一眼,“你是讽刺我的吧。”
“你的设计品位确实比我高很多,奈奈,我这是真心实意的夸你呢。”
呵呵笑出声,“那你的夸奖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出了酒店房间,一直保持着温润浅笑的嘴角立时变成了苦笑,她不会知道,刚才雨中衣服尽湿的她让他有多心疼,也不会知道,她怅然若失时那对命运无奈的捉弄的样子有多惹人怜爱……真一比他运气好,只希望他能好好珍惜她……
真一匆匆赶到酒店的时候气喘吁吁的,奈奈好笑的将他拉进房间,“我又不会跑掉,你赶这么急做什么?”
不说话,先是将她上下左右查看一番,又细心的摸摸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之后,然后真一才呵呵笑着说,“我怕你等急了无聊。”
有些感动于他的细心,奈奈看着他衣衫上半湿的水渍,将他头上的假发和墨镜摘掉,嗔怪的推着他去了洗手间,“你先洗洗吧,别感冒了。”他却在她转身的刹那拉住她的手腕,“不陪我一起洗?”流里流气的语气,带着孩子气的胡闹。本以为她会怒气哼哼的拒绝,哪知道她竟是想也不想的点头,“好啊,刚好我想再冲洗一次。”这样的她反倒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奈奈笑眯眯的看着有些傻眼的他,也不多解释,浴室的门缓缓关闭,浴室内里,注定会是旖旎春光一片……
从浴室到床上,真一和奈奈疯狂了一次又一次,现在,□的两人依然交缠在一起。白色的床单,凌乱的枕被,粗重的呻吟喘 息及那淫靡的啪啪撞击声都在无声预示着室内的羞人风光。
真一的唇含着她左边的红樱,□轻咬,时重时轻,□的律动却是不曾放慢一点,她嘤咛着扭动着腰身迎 合着他,双手难耐的按压着他的抵在自己胸上的头颅,他抬头,冲她坏坏一笑,“今天的奈奈真主动呢。”
奈奈似醉眼迷蒙,棕色的大眼显得极具撩拨之魅惑,她没说话,只是龚起身子搂着他的脖颈重重的吻上他的唇,舌与舌缠绵,两人吞吐的气息全部融合到一起,那般的亲密无间。
□过后,真一问她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奈奈就将下午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他。真一听罢后久久不语,只是搂着她肩膀的手一直不停的用力,虽然疼痛,奈奈却不出声阻止,没多久,真一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又是对着她手臂上的红痕心疼的吹吹揉揉,又是不住的懊恼道歉,奈奈却是笑的无所谓,她捧着他有些慌乱的脸,“这就是你和他的区别,那个男人从不会为了这点事对我道歉,而你会,真一,我很高兴。”
他丧气的垂下头,“我和那家伙原来只有这么点区别吗?”
她凑到他的耳畔低语,“你的床上功夫比他要好。”
曾经依靠□而获取生活费的冈崎真一听到她这句话险些气得从床上跳起来,奈奈却是一脸戏谑的重新吻上他的唇,良久,分开,她用他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对他说,“我一点都不介意你的曾经,就像你不会在意我的过去一样,真一,我和你没比,没有什么优势。”
“可是你身边的苍蝇很多。”他咕哝着抱怨,不过由于声音小得可怜,致使她并没有听清他到底说些什么,等再问时,他就依依呀呀的糊弄过去了。
NO。38女人命运
从酒店双双出来时,已经是快晚上九点钟了,天空从下午的瓢泼大雨此刻竟变成了零星雪花。这是东京今年的第一场雪,虽然明显下不大,但落在人的脸上脖子里还是冰刺刺的,让她和他不自觉同时缩了脖子。
真一回头好笑的看着她,“我自己去取车,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奈奈摇头,“一起吧。”挽着他的手并不松开,被这么依赖着真一自然是高兴的,第一次有机会像包容宠溺小孩子般摸摸她的头发,又将她往怀里楼紧了一些,然后才和她一起去了酒店的停车场。
回到家时小皋小莲已经睡了,娜娜和艾露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见他们两个一块回来也不奇怪,尤其是娜娜,似乎已然完全适应了这个刚刚住了几天的家。暧昧的冲奈奈眨眨眼,奈奈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现在的娜娜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没有过去记忆的她似乎并不是特别急切的想要回忆起曾经,泰式和伸夫也不再像初时那般急切的希望她恢复记忆了,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他们似乎也只要求顺其自然就好。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小皋提醒奈奈说后天下午是家访日,“妈妈妈妈,你可千万别忘了早点回来~”小皋软绵绵甜腻腻的声音在奈奈的耳畔不断的重复再重复,生怕一般忙碌非常的妈妈忘记了她和小莲自入学以来第一个重要日子。
奈奈好笑的捏捏她的鼻尖,“知道啦,我后天下午不出门,一直待在家里等着你们老师出现总可以吧?”说着伸手去将另一旁小莲嘴角的奶渍抹掉,“小莲也要对妈妈有信心。”
真一在一旁插嘴调笑,“没关系,如果你们妈妈后天下午出逃,我就去公司把她抓回来。”说着自己先哈哈笑了起来,奈奈嗔怪的白他一眼,让他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小皋小莲偷偷捂嘴笑起来,四个人,像极了真正的一家四口,和谐温馨的让人羡慕。
娜娜在一旁看着,不知怎的竟突然觉得迷茫极了,初醒时,她的记忆世界中只有一个自己,除了知道自己叫娜娜是个日本人外,再想不起其它。在酒吧唱歌,也只是一次意外为之,从那之后,熟悉而又陌生的歌词曲调总是不断的从她脑海中蹦出,四年,就是靠着唱歌过活。
曾经,她觉得没有记忆也无妨,照样她还是她,可是现在……她迷茫了,突然有些羡慕奈奈,她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有爱她的真一,有真正的事业,有周遭好友的关心……而她,却是身无长物……他们从不主动的告诉她过去的事情,她不问,他们也不提,那么现在呢?她是不是该去主动了解曾经的自己?即使……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不要回忆过去,过去只能让她更痛苦……
娜娜恍过神出,才发现奈奈已经在帮小皋小莲穿外套了,她走去一边接过小莲的外套帮他穿,一边开口道,“奈奈,能让泰式下午过来一趟吗?”
似有些意外她会主动找泰式,奈奈微笑着侧头,“当然可以,娜娜不是有泰式的电话吗?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的。”
“呃……”精致的小脸立刻布满了尴尬的红晕,呵呵干笑两声,“我……我忘记我有他电话这件事了……”
于是她这句话的声音刚刚落下,从楼上拿东西下来的真一就很不给面子的喷笑了,“娜娜……哈哈……你真是太搞笑了……笑死我了……哈哈”
绯村雅正从早上进公司开始就一直阴沉着脸,周身都在散发着可怖的低沉冰冷气息,这让平时见到他会害羞问好或趁机告白的女职员们在今天纷纷望而却步,男职员更是退避三舍。
原来绯村君生起气来这么的有气势……此想法来自于见惯了平时总是三分浅笑待人的绯村雅正的缘缘斎众员工们……
奈奈奇怪的看着今天明显不在状态中的自家助理,“把上一季度的服装汇总给我……绯村君?绯村君?”叹气一声,“绯村雅正!”
“啊是,社长。”看着他慌慌张张的回神,又慌慌张张的去翻找文件,奈奈摆摆手,“不用找了,我刚好想休息一下。”指着对面的椅子,“坐下陪我说说话。”
默然片刻,“是。”
“说吧,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
“我和你一起工作了两年,第一次见你在工作的时候这么魂不守舍,不要用随便的话敷衍我,如果不方便说就直接说不方便说,个人隐私权我还是很尊重的。”
绯村雅正皱着眉听着奈奈的话,直到现在奈奈才注意到,他今天的脸色不太好,眼睑下有些发青,新长出的胡渣也没有刮,衣服也有些褶皱,邋遢一向不是他的作风。绯村雅正最是重视个人的仪表形象这在全公司都不是什么隐秘。
良久,他低声开口,“也没什么不能对你说的,昨天家里出了点事,我妈妈在我不在的时候吃安眠药自杀,不过幸好发现的及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需要住院一段时间。”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垂着头,头发遮挡住了他面上的表情,看上去清冷却又无助。这么大的男人,此刻和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孩童没有任何的区别,自杀,又是自杀,小松奈奈也是怀着小皋小莲时选择了自杀,女人,为什么都要这般以如此可悲的方式来终结自己的生命反抗命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