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自嘲的笑笑,摇头,“我已经决定和他彻底结束了,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我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失败了而已,即使泰式不明说我也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我看男人的眼光确实有够糟糕。”将头轻轻的靠在奈奈的肩膀上,娜娜亲昵的蹭了两下,“奈奈,我的人生真是糟糕啊,失忆前的恋情和失忆后的恋情都如此的失败,我也许这一生都找不到好的归宿了。“
“你还年轻,世上的好男人太多了,娜娜,你的另一半也许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等待着你去相遇。”
“这么土的话你也说的出来,奈奈,你可真不会安慰人。”
奈奈:…… …_…||| “你不准备重新唱歌了?”毕竟也准备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
娜娜安静了片刻,淡淡回答,“经过真一的事,我怕了,奈奈,你知道我的过去很糟糕,我无法想象等我复出以后那些记者会怎么写我,这太可怕了,他们会将我的所有隐私挖掘出来,我害怕,比起实质身体的伤害,语言的攻击更让我无法接受,我现在只想过简单的生活,娱乐圈太黑暗了,不适合我。”
奈奈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其实她原本就不支持娜娜重新复出,日本这个国家的娱乐圈垄断严重,水很深,顾得了一时顾不了一世,娜娜的性格使然,孤僻中又有着高于常人的自尊心,她这样的性格其实非常不适合在娱乐圈打拼,虽然她有那个实力,却没有那个毅力,这点从以前娜娜没有失忆前的那段灰暗过去就能看出。
“呐,奈奈,我需要一笔钱。”
奈奈不问她要钱做什么,而是直接点头道,“需要多少?”
肩上没有传来应有的回答,声音的主人似乎在思索着具体的数额。黑色通透的眸子里一丝迷惘与痛苦一闪而过,深呼吸,“这些日子凯恩为了让我顺利复出花费了不少钱,我不想欠他的,奈奈,你觉得我该还给他多少钱好?”只是金钱真的能将她和他之间彻底清算吗?娜娜怅然若失……
威廉·弗洛森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好友依织俊也,淡淡道,“看来这次你可以彻底摆脱你家的太上皇了。”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与嘲笑。
依织俊也对此不置可否,其实他并不是真的特别想摆脱祖父的牵制,凡是大家族,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龌龊肮脏的内幕存在,比如他那多情的父亲在外有着数不清的情妇和私生子,比如他在十岁之前过得那不堪回首的低贱生活,比如现今家族的亲戚们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法的赶他下台……经历的多了他也就麻木了,如果没有祖父,其实也不会有现今的他,在这一点上,依织俊也是懂得感恩的。只是感恩不代表他愿意做依织家族的傀儡,他的胃口很大,他的野心也不小,所以他不愿意浪费时间任由人摆布。
计划了这么久,终于要获得实权了,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他生性隐忍惯了,对着外人他习惯了戴着高深莫测的面具过活,即使这个外人是他多年的好友。
“奈奈那个狡猾的女人这次是真的撇干净了啊,她倒真是舍得,辛辛苦苦奔波了四年,一点一滴集成的心血就这么白白送人了。”威廉似笑非笑的转移了话题。
依织俊也啊了一声,表情越发的冷淡,“终究还是个女人。”这句话多少带了些轻蔑和失望,在依织俊也的心里,小松奈奈应该是足以和他并肩战斗的女强人,而不是如现今这般抛开一切只为了个男人和孩子的普通妇女,显然,他对她很失望。当然,依织俊也绝对不会承认他曾经想过N多办法、开出过N多诱人的条件企图挽留下她的事实……
威廉笑笑,对这件事不再发表意见……
绯村雅正被禁足了,软禁在了家里,他焦躁的在书房中转来转去,现在他的周围都是监视自己的人,他跑不出去,就连上洗手间现在他都无法单独行动。懊恼的低咒,他原本计划好的完美无缺的计划连开始都没有就这般的搁浅了。
绯村幸子端着一碟点心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儿子烦躁的表情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小雅,你父亲说明天你就自由了。”
“明天?妈妈,这是什么意思?”绯村雅正惊讶的低呼。
绯村幸子温婉的走过去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梳理一下,“你父亲说明天一切都能结束了,所以让你耐心的等待。”
“我不明白,妈妈,那个男人他又有什么阴谋?”
绯村幸子却只是拉着儿子的手让他坐到沙发上吃刚端进来的点心,不再置一词……她只是个心疼儿子的母亲罢了,也许对不起那个叫高桥司的孩子,可是比起这些,她更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去冒险,好不容易团聚的一家人,她不能让任何的意外再拆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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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人没有了记忆中的高雅美丽,苍白的脸上、青黑的眼窝昭示着她的精神不济。
“奈奈,我求你,求你救救铃木财团好不好?”芹泽蕾拉哀求的看着奈奈道,楚楚可怜的神情像极了受伤的小白兔,如果不是了解实情的人,咳咳,很容易就会被人误会成奈奈欺负XX女。
奈奈挑挑眉梢,不动声色,“我现在一无所有,缘缘斎的所有股份也全部让了出去,你让我怎么救呢?”
“你?!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芹泽小姐似乎很不喜欢看报纸呢,我将缘缘斎所有股份转让之事已经在《国家日报》上发表了正式声明,就这点而论,你的谈话诚意不到家呢。”
蕾拉的脸上立时的一阵青白,哀恸的眼神愈加的明显,“是我不对,奈奈,你不是和依织社长关系很好吗?求求你帮帮铃木财团吧,叔叔……叔叔他……现在还在急诊室里……”淅沥沥的泪珠如断了线似的开始往下落。
奈奈揉揉自己的眉心,不想和她绕圈子了,“芹泽小姐,首先,对于你叔叔住院一事我略有耳闻,据说他只是接受不了即将要破产的打击而晕倒,他应该能早日康复出院;其次,铃木财团在依织财团的帮扶下已经运转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这期间据我所知铃木财团的盈利依然在亏损,由此可见继续帮扶铃木财团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所以对于依织财团撤资一事我觉得无可厚非;再次,我和你真的不熟,所以麻烦你不要直呼我的名字,对于不喜欢的人,我的忍耐力一向很低。”说着,奈奈已经优雅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啊,还有,芹泽小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对于做过的事就要主动负起责任,所以……詹姆斯家族等待你的解释。”
奈奈走后没多久,蕾拉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男人笑得很狡诈,“芹泽小姐,请您放心,刚才小松奈奈说的话我已经一字不落的录下来了回去我只要稍微的做点手脚……呵呵……”低头将胸前的相机讨赏似的举了起来,“照片我可是拿出了最最专业的水准,您就等着看明天的报纸吧。”
蕾拉苦笑两声,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绝对的敬意,“真是太谢谢您了鸠山先生,一切都拜托您了。”就算铃木家破产了她一无所得,她也不会让小松奈奈好过!
被面前的美女两句赞美的话说得有些飘飘然的八卦记者不好意思的哈哈傻笑了两声,“芹泽小姐说哪里话,您这么漂亮的美女谁又忍心……”
“您放心吧,我会好好报答您的。”她的手貌似羞怯的轻轻放在了对面男人的手背上,暧昧的微笑着……
从头至尾在远处乔装过的看着这一切的一之濑拓实心情沉重的出奇,为了那个已经名存实亡的家族、为了那浮夸的虚名……蕾拉,这些真的值得你做到这一步吗?
当第二天早上芹泽蕾拉满怀期待的拿着佣人送来的报纸想要翻看预料中的新闻时,却在十分钟后愣住了,她看到了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该是描写小松奈奈如何欺辱铃木家大小姐的报道为什么变成了她芹泽蕾拉水性杨花与自己的亲叔父关系暧昧的通篇报道?报纸上的照片是她半个月前和叔父去酒店开房时的情景……低头读着那些犀利刁钻的文字,芹泽蕾拉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当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看到的是满脸默然的站在床前的一之濑拓实,想解释什么,想推卸什么,却在触碰到他的眼神时再说不出一句话来。拓实看她的眼神太冷静了,冷静的让她心凉了半截。
“拓实……”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想要博取眼前男人的怜惜,她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扮可怜了。
只是这次蕾拉打错了算盘,在铃木家住了快三个月,一之濑拓实已经失望的次数太多了。自从回到东京,进入铃木本家以来,蕾拉就变了。变得利欲熏心心渐黑、变得复杂、变得……一次次的丑陋的让他对她再没了以往的感觉。曾经那个纯真如天使、声音如天籁般的女孩就这样一天天的消失了……有时一之濑拓实会想,如果当初没有将她带回东京,现在的结局是否会好上许多?当然,现在说这些早就没有意义了,如果时间可以倒退,他更希望回归到没有和奈奈离婚之前,只是可能吗?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蕾拉,以后好好过日子吧,会有人给你幸福。”转身打算离开,他已经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了,忍耐到了一定的限度,现在的他急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自己的人生。
“拓实?我的幸福当然是由你给我呀。”
“你的幸福我给不起了。”疲惫的叹息。
“你要抛弃我?!就因为那些报纸上的虚假报道!?我怎么可能会和自己的亲叔父乱伦!拓实,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我们的爱情难道就经不起这点的波折吗?难道你真的还想着奈奈?她已经有真一了,拓实,你没有机会了,小皋小莲也都不喜欢你不是吗?我以后会为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拓实,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以退为进,芹泽蕾拉比谁都得心应手。
拓实侧转着身,安静的听着她的质问与倾诉,末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上周三的晚上,二楼北边的书房里,你和你叔父在做些什么?”见她满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拓实摇摇头,“蕾拉,我累了。”和她的开始从四年前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四年后的今天,当他终于意识到这个错误的严重性时,他已经众叛亲离了。不想再去和蕾拉辩解谁对谁错,不想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都没必要了,从那天亲眼看到她和铃木晃激吻时内心的平静无波他就意识到,他对蕾拉已经没有爱了。
拓实离开了,蕾拉呆坐在床上,犹如一个傀儡娃娃般,没有丝毫的生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她都计划好了一切啊,冈崎真一会臭名昭著,小松奈奈会被人唾弃,可是现在……为什么众叛亲离的变成了她自己?
这都是为什么?她只是想要得到自己应得的地位和财富有什么错?教训一番对她的地位身份及爱情有威胁的坏人有什么错?错的是他们啊,他们嫉妒她!都嫉妒她!小松奈奈嫉妒她可以拥有拓实,嫉妒她比她长的漂亮!冈崎真一嫉妒她的幸福,他想报复她四年前对他的离弃!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无辜的人注定要失败?
蕾拉的五官扭曲的令人胆颤,她将所有的责任都从自己的身上推得一干二净,都是别人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造成的。她想到了那天晚上依织俊也对她的侮辱,说她恶心的令她作呕,是吧,一定是小松奈奈在他跟前说了自己不少的坏话,今天报纸上的报道肯定也是她做的手脚……这样想着,芹泽蕾拉的五官愈加的丑陋扭曲了……
只是芹泽蕾拉这次是真的冤枉奈奈了,报纸的事奈奈丝毫是不知情的,在看到报上的报道时她还惊讶的唏嘘了一阵。刚想打电话问真一是不是他的杰作,她的手机就响了,无奈的接通,“看报纸了吗?”绯村雅正清淡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在这已然有些闷热前兆的气压下竟能让人心里稍微凉爽了些。
“是你让人写的?”奈奈挑挑眉梢,淡笑着调侃,“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黑社会也爱八卦别人的隐私啊。”
绯村雅正也不多做解释纠正,只是说了句,“你欠我一次。”就率先挂了电话,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想到了什么,招手让手下靠前,“吩咐那边的人继续好好盯着铃木家,一有动静就立刻报告,尤其是那个芹泽蕾拉,你们给我盯好了。”以他对女人的了解,芹泽蕾拉很有可能会迁怒到奈奈身上进而做出疯狂的事。
不得不说,绯村雅正很人精,芹泽蕾拉确实想过要报复来着,比如绑架那两个小的让小松奈奈跪下给她道歉,又或者……把那个女人越来越好看的连给毁了……愚昧而又无知的打算……
只是她的计划终还是没有机会付诸行动,在她刚驱车离开铃木家没走多远的时候,就被几个黑衣男人驾着四辆车给包围了,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敲晕带走,一直到奈奈一家人离开日本,她才重新回到了铃木家。在被软禁的这段时间里,没人碰过她,对她还算是好的,虽有打骂,起码没人对她性侵犯。
这时的铃木家已经败了,铃木晃因为偷税和行贿罪被监察司刑事拘留,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等待他的只能是数年的监禁生涯。面对着空荡荡的大宅,芹泽蕾拉不得不面对现实,她输了,输的彻底,输了一切,输给了小松奈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将奈奈当成了假想敌,也许有些女人会有这样的心理经历,面对不如自己的女人时,她可以善良的对待她,可以与她交心,可以与她成为亲密挚友;然而当本不如自己的那个女人突然间翻身一变,超越自己时,曾经的优越感被打破,在虚荣心的潜移默化下,心理开始扭曲、开始嫉妒、开始将曾经不屑一顾的女人当做假想敌。
不知何时高木泰式站在了她的身后,芹泽蕾拉半侧过身,看到他时自嘲中带着讥讽笑了,“怎么?来看我的笑话?这下你们满意了吧?小松奈奈她赢了,她赢了!”
泰式平静的看着眼前有些疯狂的女人,淡淡道,“你想的太多了,这些是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