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焱会那么听话,乖乖就范?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们的萧大少非但没走,还极其嚣张的翘着个二郎腿坐到聂冰的身边。十分张扬的回了苏妄言一个挑衅的眼神:丫的,不就是豪门继承人吗,真把自己当一盘菜了!敢跟他摆架子,小样儿的,反了天了。
聂冰对苏妄言的自命不凡,也相当的不感冒,她有些不耐的冷冷说道,“苏妄天,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苏妄天被聂冰话里的那种冷漠和不耐搞得一愣。他自出生以来,就身居高位,顺风顺水,哪被女子这般冷落过?这个聂冰果真是与众不同!
也只有她敢这般无视三大豪门了!
苏妄天虽然心里不爽,不过面上还是一副绅士有礼的做派,“那我就直说了……”
谁知苏妄天这话还没有说出来,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看来咱们又有客人了,萧焱,你过去处理一下吧。”聂冰将头转向萧焱,淡笑着说道。
萧焱虽然不愿意留聂冰和苏妄天两个人独处,不过,他也知道:眼下出现在门外的人,绝对都是些中小型的豪门势力,若是能够结交,对天医馆以后的发展有不可估量的好处。话说,财神爷都来到门外了,他没有理由将这些人赶走吧!
萧焱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的猛盯苏妄言一眼,示威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萧焱的离开,让苏妄天整个人都有一种舒爽的感觉。
“我们继续吧。”聂冰冷冷说道,打断了苏妄天的暗爽。
“好。我今天来找聂小姐,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代表苏家向聂冰正式道歉。聂冰小姐冰雪聪明,相信也能猜出一二。的确,我们苏家这次邀请聂冰小姐,来参加豪门盛宴,确实抱了些别的心思。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既然现在证明了聂小姐的能力,那我们苏家自然也没有了任何利用的想法,只希望能够和聂小姐诚心交好。”苏妄天说到这儿,微微的顿了一下,仔细打量着聂冰。
但是,此刻的聂冰就如同清冷无波的月华,让人看不穿,瞧不破。
苏妄天只得开口,接着说道:“如今眼下的形式,相比聂冰小姐也看得明白,你得罪了董家,而我们苏家也注定和董家不能两虎共存,最好的方法,就是合作。聂冰小姐,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聂冰妖娆一笑,竟是明艳不可方物,眼中却是清冷如冰、“苏妄天,我刚刚就说过了,有什么可以直说。合作?我这点资本,怕是还不能让堂堂苏家看在眼里,你今天来找我,无非就是为了寿元丹,我说的对是不对?”
面对聂冰迫人的眸子,苏妄天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竟是有些窘迫。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看事情竟然能看得这般透彻!
的确,那颗寿元丹虽然被董文博得了,但是,谁又能保证这寿元丹只有一颗?苏长鲲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苏妄天微微敛了心神,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色,“我不否认,家住确实想得到寿元丹。不过,我们与聂小姐合作的心意是真的,以后,苏家绝对不会与聂冰小姐为敌。”
“呵呵,”聂冰轻笑出声,那微勾的唇角,似是嗤笑,似是嘲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一切不过是利字当头罢了……还是说说你的第二件事吧!”
聂冰含糊的态度,让苏妄天眉头微蹙,“这第二件事,是想给聂冰小姐提个醒。”
“哦?愿闻其详。”聂冰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淡淡地说道。
“董文博这个人,我想我苏家比聂冰小姐要清楚得多,他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今日拍卖会上聂小姐的举动,显然已经惹怒了董家,他们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还请聂小姐多多留心!”
苏妄天说这话时,声音中竟带上了一些动人的真挚,让聂冰颇感意外。
“谢谢你的好意,我会留心。”聂冰淡淡勾唇,回了一个笑容,淡雅慵懒,哪有半分紧张。
苏妄天看着聂冰这幅随意至极的态度,不由得再次皱眉。
他有些艰难的发现:自己那些引以为傲的外交手段,谈判技巧,在面对这个清清冷冷的女子时,竟是半分用处都没有。看着眼前恬淡而又沉默的聂冰,他甚至感到有些词穷!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那我就告辞了。聂小姐,打扰了。”苏妄天礼貌的起身,脸上扯出一个刚毅的笑容。
聂冰见此,淡淡地点了点头,连个姿势都没变,懒懒的笑道,“我就不送了,好走。”
苏妄天被聂冰的态度,搞得再次无语,直到走到门口,才回身说道,“聂小姐,我们苏家还是很有诚意的,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下。”
瞧着苏妄天的背影,聂冰优雅的品了一口红酒,眼角眉梢全是冰寒的冷厉。
苏妄天走了不久,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聂冰微微用神识一扫,发现站在外面的是林初雪后,便起身去开门。
“林大哥,快进来。”聂冰淡淡一笑,将林初雪拉进屋来。
林初雪却是呆呆的看着聂冰,温润如玉的双眸染上了一丝丝经验,“聂冰,你带上这钗真是好看,也难怪你要拍下这钗了!”
“是吗?”对于林初雪夸奖,聂冰还是很受用的。她拿出一只酒杯,倒上红酒,优雅的递给林初雪,眉目柔和的说道:“林大哥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过来看看你。”林初雪接过红酒,喝得有些漫不经心。一张温润俊脸上挂着点点忧心之色,“今天在拍卖会上,你可是把董家给得罪了,以后,要多注意一些,董家的手段,可是不怎么光明正大!”
“林大哥放心,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我哪有那么容易吃亏的。”聂冰抬眸一笑,竟是媚色流转,动人心弦。
林初雪又是看的一呆,心中暗恼:他的自制力咋就越来越差了呢!他狠狠的喝了一口红酒,压下心中的躁动,“好了,天色也晚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我走了。”
林初雪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等等!”聂冰的眼眸划过一丝复杂,清冷的声音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你就这么回去,林家主不会怪罪吗?我以为林大哥过来是为了……寿元丹。”
林初雪闻言,神情一滞,温润的笑脸涌上了一抹苦涩的笑意,“有时候,我真的希望,冰儿不要这么聪明。爷爷……的确让我过来问寿元丹的事情,但是我不想!我不想在做任何让你我心存芥蒂的事!我不想再受家族的束缚,我想顺着我的心去做——所以,”林初雪的声音中含着一种令人沉醉的温柔,轻声问道:“冰儿,你……能够像原来一样相信我吗?”
聂冰静静的看着林初雪,看着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他的眼睛像是天上的星子,璀璨生辉,那般真挚。他的脸颊染着淡淡地烟霞之色,艳如春花,那般动人。此情此景,竟然聂冰有了一种错觉,他们……彷如初见。
“林大哥,我记得你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现在,我同样也愿意选择相信你。”聂冰柔和一笑,宛如明月风清,那种清冷的美好,让林初雪不由得长臂一捞,将聂冰拥入胸膛。
霎时,幽香满怀,林初雪陶醉的呢喃道:“谢谢你,冰儿。”
这本该是极其美好动人的一刻,但是,此时的聂冰却是眼神微闪,眼风凌厉的瞥向窗外。
她不着痕迹的推开沉醉不已的林初雪,淡淡地笑道:“林大哥,天色很晚了,你该走了。”
经聂冰这么一说,林初雪才发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一张白玉般的俊颜,不由得像是涂满了胭脂,声音也有些结结巴巴,“啊……对!好,我是该走了,那……冰儿,明天见!”
“明天见!”聂冰依依不舍的向林初雪挥了挥手,将他送到门外。
直到‘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聂冰的脸色迅速晴转多云。
“苏妄言,你爬墙爬上瘾了是不是?”
聂冰冷冷地声音一出,窗台边,大开的玻璃窗前,犹如变戏法二一般,迅速地出现一个身影。
早杏含春的明眸,美而不妖,华而不艳,淡蓝色的衬衫与几缕炫蓝色的短发相得益彰,张扬而又含蓄,慵懒而又优雅,这种典型的贵族做派,小人行径,不是苏妄言,又是哪个!
“看来你刚刚很投入嘛,我可是听了一会儿墙角才被你发现的。”苏妄言优雅的理了理自己的衬衫,绅士的迈着猫步,走到沙发旁边,一屁股坐下去,嘴里啧啧有声,“真没想到,那个林初雪居然也会弃暗投明,不容易啊!”
“你什么意思?”聂冰冷冷问道,脸色不善。
“没什么意思。”苏妄言优雅的拿过聂冰用过的酒杯,舒舒服服的品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我一直以为,就算是江河倒流,日月颠倒,林初雪也会一辈子为林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真没想到,这呆子竟然会为自己打算了!这似乎都是……你的功劳。”
苏妄言伸出握酒杯的食指,慵懒的指了指聂冰,那姿态当真是说不出的优雅风流。
“废话少说,你今天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别告诉我你有半夜爬窗的爱好!”聂冰对苏妄言这只矛盾综合体,实在是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这丫的东拉西扯的本事实在是太强了!
“答对了!这是我的专业,不是爱好,对于专业技能,当然要多多磨练。”苏妄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
聂冰却被雷了半死。专业?神马意思?她原本以为自己和达奚寒鸣沟通,已经是一件难事,原来跟苏妄言对话更是难上加难!
“你什么意思?”这是聂冰第二次问出这句话。
“哦,意思很简单。我是专门干这个滴~~在欧洲鼎鼎有名的飞天大盗,就是我了!”苏妄言美美的喝了一口红酒,表情那叫一个自豪!
汗!
巨汗!
瀑布汗!
成吉思汗!
聂冰原本只是猜测这个人是盗贼,没想到堂堂苏家嫡系二少爷,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盗贼!
飞天大盗这名头,聂冰也是隐约听说过的。据说被他看上得东西,很少有失手的,最重要的是没人知道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前两年的时候,这飞天大盗似乎专门针对苏家,直到苏家连续丢失了数十件珍宝,苏长鲲老爷子才算是动了真怒,布下天罗地网,势要抓住这个大胆的盗贼。
至于结果如何,没人知晓!因为这几件事几乎是不了了之。苏家不提,自然也没人敢问。
现在看来,这苏妄言当时必定是落网了。被苏家人发现,这才碍于面子,没有公布出来,将这件事掩盖了下来。苏妄言也被流放到了国外,所以,这两年飞天大盗的名声几乎是响彻欧美。
苏家秉承眼不见心不烦的策略,没有理会,直到豪门盛宴,才算是将苏妄言找了回来。
聂冰的脑子转得极为迅速,几件事情一连,几乎就把事情理了个通透。只不过,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真是飞天大盗?”
“如假包换。”苏妄言似乎是很喜欢欣赏聂冰这幅惊讶的神情,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再次得到苏妄言肯定的答案,聂冰才算是相信了这件比较玄幻的事实。神情也再次变得清清冷冷,平静无波,“说说你来的目的吧!”
“目的吗?”苏妄言潇潇洒洒的仰头,靠在沙发上,眼睛却是半分也没有离开过聂冰,“当然是要谢谢你,今天的拍卖会上那场戏,我看的过瘾极了!再有就是想问问你,刚刚除了林初雪,我那个自大狂哥哥应该也来过吧,我想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以你的聪明,应该不难猜到把,何必问我。”聂冰姿态闲适坐到沙发的另一面,笑容即清且浅。
苏妄言闻言,轻笑出声,“不错,我猜不出十分,也能猜出八分。他来找你,不是拉拢就是合作,关键是——你答应了吗?”
“我为什么要答应?”聂冰反问道,她这声反问中包含了一种自信超然的风华,那中傲视天下的气势,让苏妄言微微失神。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朗声大笑,“好啊,痛快!我还是来晚了,真该堪堪苏妄天那张被打击到的脸,一定很有趣!”
苏妄言这种反应,让聂冰微微侧目。
察觉到聂冰的注视,苏妄言眉目含笑的回望过去,风流的眨了眨含春的杏眼,笑得爽朗,“怎么了?”
“你……为什么恨你的家族?”聂冰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她一向不是热心的人。甚至心性冰冷。只是苏妄言刚刚那笑声实在有够复杂,复杂到让她听到了一种心伤。
聂冰在修真界修行百年,早已忘却了亲情的温暖。一朝穿越,又是父亲已亡,没有体会的机会。但是,就算忘却,她也知道亲情是这个世上最难抹煞的血缘羁绊,苏妄言如此痛恨自己的家人,他的心又能舒服到哪里去呢?
苏妄言也没有想到聂冰有此一问,他沉默半晌,这才优雅的举了举酒杯,“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嗯。”聂冰淡淡点头。
“从前有一个美丽的富豪小姐,她很渴望一段真挚的爱情。然后,她遇到了自己心仪的男子。那男子对她百般柔情,哄得她欣然下嫁。只不过,婚后那女子才得知,她所期盼的婚姻,不过是两家利益的结合。此时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是两个男孩。大儿子从小就被父亲带在身边,接受最严格的训练。而二儿子,就留在她的身边,每日听她抱怨诉苦,甚至殴打责骂……那个家实在是太冷,冷到这个女人终于忍受不下去了,所以她选择了自杀,而她的七岁的小儿子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从高楼上跳下,摔得四分五裂……”苏妄言狠狠的喝了一口红酒,有些自嘲的说道,“那女人真傻,她以为死了就能得到自己丈夫的注意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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