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养夫(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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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息养夫(全本)-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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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是根本所在,你要是真对他好,不在于这一日两日去扳倒谁,而在于你自己立得稳脚跟。”

    夏初妆和她说了一番话,见她若有所思,便也不再多说,在她肩上拍了拍:“你自己想想,别因为他的事而迷了心智,到最后,反倒又害苦了他。。。。。。”

    裴宁停顿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才点一点头:“多谢你,我懂了。”

    “那便好,对了,我今日来,是要请你们去我府上吃酒的,说了这么久,倒是差点忘了。。。。。。”夏初妆见她想通,也笑了起来,喜道:“今儿大夫来诊,说小安有了身孕,他高兴地什么似的,一早就开始做小衣服,连我都不理会了,我是想,他和你相公毕竟是多年相熟,看你们什么时候得闲,过府里来吃酒聚聚吧。”

    裴宁自然是应了她,朝她道了喜,回去和舒景悦说,他也并没有什么不高兴,想来终于是解了和姚黄的心结。

    “那咱们要送些什么?我先备下了,省得你到时候再操心这个。。。。。。”

    “孩子还没出生,随意送些什么就行了,”裴宁见他手里正在替女儿做衣服,便接过来看了看,提在手里比划了一下,笑道:“唔,一眨眼,我们女儿已经大了这么多。。。。。。”

    “过几天快入秋了,我先做得了,免得那时再手忙脚乱,”舒景悦手上东西被她拿走,便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伸手想要拿回来:“给我吧,就快做好了。。。。。。”

    “这么晚了,还不歇着么?”裴宁却径自把东西收了起来,不肯还他,拉着他靠在自己身上,责道:“你要是把眼睛熬坏了,我可不伺候你摸瞎啊。。。。。。闭上眼。。。。。。”

    舒阳和女儿都在隔壁睡了,舒景悦原本也是一边做针线一边等她,听到她怪责,也就顺从地不再辩解,以为她是要歇息,便起身要去吹灯。还未及起来,身体却被裴宁使力一拉,旋了半圈被她按着枕在她膝上:“叫你闭上眼,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听得她半是埋怨半是宠爱,感觉到她正把手贴到自己脸上,舒景悦面上红了一下,倒是果真乖顺地合上了眼,裴宁并指在他额角揉了几下,才轻笑道:“阿景。。。若是我一时不能替你除了张珏,你怪我不怪?”

    “你要把我送给她么?”舒景悦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裴宁心里正有些难受,他却忽然睁开了眼,直直看向她。裴宁被他看得一愣,见他眼里三分依赖,七分信任,唯独没有疑惑,心知他信她至深,一时竟答不出话来。只愣愣摇头。

    “。。。。。。那我怪你做什么?”

    舒景悦却并不在意,见她愣愣的,便又躺了下去,枕在她腿上微微动了动,皱眉道:“本来就困得很了,你偏要揉,揉得我舒服了又紧着停手,说些莫名的话,还让不让人安生睡了。。。。。。”

    裴宁复又把手指搭在他鬓间轻揉:“好,我不闹你了,你快些睡吧。”

    舒景悦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便真的舒展开眉头,裴宁心里一轻,眼底也涌起笑意,俯身亲了他一下,扬眉笑起来。

    若是不再执念于张家的事,她这里便可进可退,更多了几分灵活,然而房启扬为保林秀,却是不得不一条道走到黑,在明面上,都不再与张珏等人来往,甚至把以往种种礼单往来都列了明细,显然是要交给林秀做为证物了。

    裴宁答应过她贴补差价的事自然是依照承诺继续,但有夏初妆的告诫在先,毕竟是留了一些余地。即使林秀当真败了,她也要留着足以自保和保护家人、沈眉她们的余力。

    然而事情却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简单,她这里才刚有些自保的动作,竟得到了林秀跳过御史台,直接敲了登闻鼓的消息。

    登闻鼓一敲,无论是百官还是路人,都能直达天听,直接向皇帝上奏。但为了防止登闻鼓被滥用,凡是敲响此鼓,无论所告之事是否属实,击鼓者都要受到重罚。有官职在身者,立时官降三级,而平民百姓敲响此鼓,则要杖责五十,流放三年。

    谁也没有想到,林秀竟会用上这样极端的方式,裴宁得知消息,也是大惊,她虽知道林秀虽然执意要替心上人报仇,告倒张家,却决绝没有想到,林秀竟会有这样的执念和魄力。

    她所告者二,其一,张家利用执掌漕运之机收受贿赂;其二,张珏利用其母之势欺压百姓,以致害死多人性命。

    “这丫头简直是傻了,就算这两条都有罪证,张家也不一定就倒了,何况她还不一定能找得到证据呢,就敢这么拼命上告!”房启扬请了裴宁过府,久未露面的房皓竟特地迎到了门外,挽着她进了屋子,气愤道:“裴小姐,你来说说,她竟这样为个死了的下人不要性命了,叫我这个做姑母的到了地下,拿什么脸面去见她爹娘?!”

    裴宁沉默着被她让进府里,知道她这番怪罪的气话虽然是真,但也只是“开胃菜”,绝不会是她请自己前来的主要原因。

    “房东家,您对林小姐一向照看有加,林小姐对您也是至孝,”裴宁拱了拱手应道:“所谓疏不间亲,裴宁不过是一个外人,对房东家家里的事怎么好多言?房东家若有事交待裴宁去做,便不妨直说了吧。”

    “唉。。。我这是做的什么孽?”房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朝房启扬恨道:“都是你这小畜生,当年鬼迷了心窍,才会想出那等没人性的讨好人的法子。”

    “房东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再提起,也并无助益。。。。。。”裴宁心下一笑,心知她是要激得自己开口承诺帮忙,心里谨记夏初妆当时所说,又想起那晚舒景悦毫不掩饰的放心和信赖,并不答应什么,只淡淡说道:“若是房东家无事,那裴宁便先回去了。。。。。。”

    “裴宁,你等等,”房皓见她竟问也不问便真的要走,一急之下,也顾不得再耍什么手段,直截了当道:“这件事,可否请你相公相助?” 

第七十四章 推己及人

 

    第七十四章推己及人良机和良人~

    一言既出,屋里却忽然沉默下来,裴宁不冷不热地看着房皓,房皓便有点不自然起来,轻咳了两声,解释道:“你知道,张珏玩过的那些人,能活下来的就没有几个。。。。。。”

    “以张珏的心性,家中想必还想着歌舞子呢,”裴宁见她讪讪开了口,也不好全然不搭理,便笑一笑道:“若是状告她,何不去她家中寻证据?阿景的事,早已是陈年往事,就算他肯指认,也不见得有多少说服力。”

    房皓一听,忙摇头要说什么,裴宁却不失时机地站了起来:“再者说,我也不愿他去。房东家,若是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裴小姐。。。。。。裴宁!”

    见她那里当真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房皓不由也急了,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赶上去几步:“去她家里寻证?那得是她被查办之后,可如今证据不足,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裴宁。。。你自己想想清楚,我们只不过要你相公做个证,没人会对他不利。。。。。。”

    裴宁原先背对着她站着,听了这话便微微回过头来:“房东家,这件事,请恕我不能答应你。。。。。。林小姐是个真性情的好女子,如果有可能,我也一定会尽力帮她。但是这件事不行,他是我相公,如果我都不顾着他护着他,谁还能管他是喜是忧?”

    “我说了我们不会把他怎么样,就只是上堂做个证供而已。”

    “只是做个证供?”裴宁面上一凝,冷笑道:“若是他去了,就相当于要他大庭广众之下挖开身上的伤,然后笑着跟人说‘看,这是真的,张珏是个恶人,我受了许多苦。。。’一样,这对他来说,怕是比死还难过。”

    “可咱们这扬州府,早就知道他是歌舞子出身。。。。。。告到了张家,也好叫旁人知道他是无奈之下,才。。。。。。那些闲话自然也就少了。”

    裴宁叹了口气,躲开她的拦阻,略低了头道:“房东家,你这话说得,恐怕连你自己也不信吧。要是旁人的闲话这么无所谓,林小姐心上那人,又是为何被抬了回来却到底寻了短见?”

    “你。。。。。。”

    “此事休要再提,房东家若有其他吩咐,倒是大可对裴宁讲,”

    裴宁拱了拱手,不顾她变得煞白的面色,甩了袖离开。微仰起脸看了看天色,勾起唇角往家里走。她这几天忙着在店里张罗,回去的时候,女儿大多已经睡下了,就连舒阳,也差不多回了屋。推开门,果然见到舒景悦和往常一样在桌边做手工,一面等她回来。

    舒景悦听到动静,抬头见是她,便匆匆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起身问道:“回来了,吃过没?我去给你把菜热热。。。。。。”

    “不用,才在店里吃过了,”裴宁拦住他,拽了袖子给他擦额上的汗:“怎么了?身上不舒服?”

    “没。。。。。。”

    舒景悦摇了摇头,过了片刻却又迟疑着点了一下头,裴宁一头雾水,伸手在他额上探了探,见他面上红成一片,额上又并不发热,心里更是莫名。正想问他原委,却见他低了头又嗔又恼地骂了一句什么,脑中灵光一闪,拉着他问:“是不是有宝宝了?对不对?我又要做娘亲了。。。。。。”

    “嗯。。。。。。哎、哎,你小心点。。。。。。”

    舒景悦刚点了头答应一声,裴宁便笑着把他抱了起来,若不是怕伤了他,恐怕要抱着他转上几圈:“好好。。。我不闹了,宝宝也乖乖的,千万别闹你爹爹。。。。。。”

    “才将将两个月呢,哪里会闹了?”舒景悦枕在她肩上,低声道:“你说,我前些天还喝了药,孩子会不会不好?”

    裴宁见他眼角眉梢带着喜,又忍不住有点犯愁的样子,心里只觉得软软地疼惜,在他脸上摸了摸,轻拍道:“不会的,你这两年喝的药都是性温补身的,没有大碍。对了,正好今天得了个好东西要给你呢,你肚子里这小子可真有福。。。。。。”

    她一边说着,从贴身的荷包中拿出一块青碧色的东西:“是西边一个行走商人带着的,正巧被我碰上了。。。来,你抓着看看。。。。。。”

    舒景悦不明所以,手心被她摊开来,也就自然而然地握住了那玉石,触手只觉得一片莹凉,过了一会儿,却又觉得它和自己手心一样的热度,温温软软的像是要化掉,再低了头去看,却还是原先那块硬邦邦的玉石。不由好奇道:“这是什么?”

    “嗯,这你别管,反正贴身戴着挺舒服,”裴宁笑笑,又拿了一条链子,把那扁扁的指甲盖大小的玉石穿了起来,绕过他脖子在他颈后动作了一会儿,轻声道:“正巧,好看。”

    舒景悦见她穿了玉石才发现那上面有个细细的小孔,大约是她特意穿的,而挂着颈上的链子极细,颜色像是银质的,质地却又有些不像:“这是什么弄的?”

    “嗯,有点像金有点像银,你就把它当银的好了,”裴宁不在意地笑笑,微微眯起眼看前世随身带了多年的链子,空放了这许多年,如今配上那青色暖玉,在舒景悦颈上挂着,倒显得分外合拍。

    “该要多少银子,你店里不也正缺钱么,花这冤枉钱做什么?”

    “该用则用,不然赚了钱做什么?”裴宁见他掩不住欢喜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满满的,在他面上亲了一下:“再说,你好好带着,将来再留给我们儿子,可就是个传家宝了,不比现在更值钱么?”

    “鬼扯,你怎么知道定是个儿子?”舒景悦面上微红,甩开她的手别看眼:“再说,传家的哪有留给儿子的?那不成了别人家的。。。。。。”

    裴宁一怔,才想起刚才下意识的话弄错了“尊卑”,也就笑着闹他:“男孩子才要宠着嘛,当然留给儿子。。。。。。”

    “真的?你喜欢儿子?”

    “当然是真的,像你一样的儿子,我肯定把他宠得不行,”裴宁见他眼里亮亮的,知道他心里欢喜,便搂着他亲了亲:“说正经话,玉养人呢。。。。。。你好好带着,对身子有好处的。”

    “嗯,我晓得了。。。。。。”舒景悦微仰起脸来看她,低声应了一句,浅浅笑起来:“今天我做了小孩衣服,本来要拿了去看姚黄,大概坐得久了,起来就有点晕,还是张大叔找人来帮我看了脉,才晓得的。。。。。。”

    “那我明天买了东西谢谢他去,”裴宁见他犯困,便索性把他抱到床上,替他在腰上捏了几下:“姚黄那儿,改天我陪你一起去就是了。”

    “裴宁。。。。。。他总要跟我比的,可我还是觉得,我比他过得好。。。。。。”

    舒景悦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裴宁低下头,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心里庆幸着方才拒绝了房皓求她的事。看看舒景悦半梦半醒间还有些得意有些傲气的脸,心道她费了不知多少心思,才把这人的真性情都养回来,如今才不许旁的什么事来扰了他纯粹的欢喜。

    一晃半个月过去,房启扬到店里找了她几次,裴宁都一概只做不知,绝口不提那日的事,只可惜房启扬向来是直言不讳的性子,裴宁不说她便说,裴宁也只能连连拒绝。

    “裴宁,你并没有问过你相公愿不愿意吧?”

    “不需要问,我可以替他决定,”裴宁笑起来,房启扬是急得无奈了,才会说出这种话,事实上,以这个世界的规矩来说,她不问才是正常的吧。

    “那他说不定愿意去作证,告倒张家呢?”

    “比起那个,他更愿意和我和女儿好好地过日子,”裴宁无奈叹息:“房小姐,你还是找别的方法去吧,别在我这儿耗功夫了。这件事,我是绝不会答应的。”

    “那你让我去问他,我自己去问。”

    “房小姐,”裴宁面色冷了下来,淡淡道:“请你自重,他是我夫郎,不是你家的什么人,不是你可以随意拿来做筹码,当棋子的人。”

    “哎,什么事这么热闹呢?裴宁,我不过走了一年,你怎么跟我表姐闹成这样了?”

    “秀儿!”

    “林小姐?”

    裴宁和房启扬几乎是同时惊呼,林秀一笑点点头,裴宁才反应过来,立刻把她拉进店中,吩咐沈眉先歇业。房启扬也回过神来,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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