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将军!”师中出声制止他说下去,避免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
常惠自知一时嘴快,自己打自己两下嘴巴:“呸,呸,我胡说八道呢!这样行了吧!唉,这都什么事儿啊,我算是看透了,老实巴交做人就是没有好下场,咱们以后可别再实诚了,该干嘛干嘛,管他三七二十一哩!”
刘烨心里挂念着翁归靡,同时又为乌布吉的事烦心,她实在不高兴跟乌布吉勾心斗角,反正她算是想明白了,有些人待他再好都没用。就像那个须其格,满脑子害人的想法,已经无药可救了。
“大家多留意吧,察觉到异常就及时通知我,至于乌布吉,我会盯着他的。”
刘烨送走了师中和常惠,回到空荡荡的房间,冯嫽给翁归靡送信还没回来,一个人静静地想些事也挺好。
这个小房间是大汉的工匠按照她的要求建造的,二十平方的大小,向阳的窗户很大,挂着米白底的窗帘,房里摆放着她“设计”的桌椅橱窗,很像她前世的“闺房”。
刘烨单手托腮看向窗外,大汉的工匠们正在辛勤劳作,无形中感觉多了份责任感,她有责任保护他们,如果可以的话,她将送他们回大汉与家人团圆。她呢?回大汉就不用想了,她回去只会给家人带来不幸!她爱的人在草原,她哪儿都不去,就陪着他看每一个日出!
虚掩的房门被人无声地推开,沉浸于自己幻想的刘烨没留意到背后的那个人,以及那双深邃的蓝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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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把柄在手
向刘烨伸出魔掌的人正是卫律。
卫律等刘烨落单的时刻等了好久,终于在这一天给他可趁之机,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她的房间,看她出神地想着什么,完美无瑕的侧颜,吹弹可破的肌肤,堪比仙子的五官,这么美好的佳人就在眼前,他若是不伸手就不是男人。
夏日午后的微风拂过刘烨的发梢,送来淡淡的清香,这阵香气像羽毛一样撩拨着卫律的心,痒痒地麻麻地,总之让他很难耐。
原本想正儿八经地跟她说几句话,此情此景,却又让人正经不起来,况且他卫律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卫律想也没想,几乎是没考虑任何后果,遵循自己的本能,伸开双臂将刘烨猛地拥入怀中,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呼吸她发间的芬芳,他务必惬意地呻吟了声。
“嗯,好香……”
刘烨还没反应过来腰间那对淫爪子的主人是谁,微热的鼻息吹过脖颈,那声欲求不满的呻吟就想起来了。她反射性地想回头看清楚那个人的相貌,却被他抱得紧紧地,根本就没法动弹。
不管这个人是谁,肯定不是她身边的人,也不是她熟悉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她就被华丽丽地猥亵了,这口恶气真是很难咽得下去,同时,她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淫贼的胆量,难道真的不要命了么!
“混蛋,你他妈的给我放手!”刘烨挣扎着扭头,终于瞥见了那抹变态的蓝,心里顿时无名火起,声音也提高了几度,“姓卫的,原来是你,你还不给我放手,你找死呢是吧!来人哪,来人……”
卫律很熟练地捂住她的嘴巴,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我可是事先看好了的,你的人现在碰巧都不在呢!”
刘烨被这句话雷得人仰马翻,这可是经典中的经典,雷点中的雷点,普通人是禁不起这么雷的。她从小到大在电视里,不知道看过多少相似的情节,猥琐大叔看上了冰清玉洁的女子,饥渴难耐就来强的,女子为保清白竭力反抗嘶声呼救,这时,猥琐大叔就会很贱很得意地说,“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原来,卫律就是猥琐大叔的原型,猥亵派的始祖,他的形象倒是跟电视剧里的猥琐大叔相差甚远,但猥亵的程度倒真是不相上下。
可是,她怎么就沦为被猥亵的对象呢,而且还是在自家地盘上,她比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不如啊!
刘烨越想越气,拼命地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不料卫律在她耳边发出了更为淫贱的呻吟:“嗯哈,你这样热情,我就快把持不住了啊,要不,你等我先去把门关上?还是,保持这种姿势你也不介意?其实,我是不介意的,就算被人看见我也舍不得放开你,你知道吗?你叫得越响,我就越兴奋……”
刘烨立马不敢动了,的确,猥琐大叔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兴致高昂的,而她在他怀里来回扭动身体,无疑是送死的行为。卫律有胆量来,就一定有把握全身而退,何况现在师中、常惠和冯嫽都不在,真若动起手来,她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像卫律这种自尊大过天的人,刺激挑衅绝不是明智之举。
好女不吃眼前亏,这种情形之下,卫律要是心一横,来个霸王硬上弓,她也只有吃亏的份儿。到头来他再花几个钱买通乌布吉那个老鬼,说不定又能像没事人来去自如了,反正在乌布吉心目中,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还能有些剩余价值简直是拍手称快的好事。
渐渐地,刘烨冷静了下来,她不屑一顾地哼了声,冷道:“真没意思,亏了你还自称是情场高手,你这些招数简直是土得掉渣!就凭你还想学人家采花大盗么,采花大盗都比你有情趣得多!”
这番话像寒冬腊月天的冰水,从头浇到卫律身上,体内到处乱窜的邪恶火苗也烧不起来了,他想了想,很认真地请教:“采花大盗都会什么招数?还有,什么是情趣?”
刘烨感觉到他的手松了,心里也镇静了些,顺着他的话说:“情趣,就是创意。男人调戏女人是要讲情趣的,也就是要有创意。人家都用滥了的招数,你还乐此不疲地拿来用,你说有意思嘛,你这样能叫女人死心塌地嘛!”
“情趣?创意?”卫律重又搂紧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肩颈,一脸坏笑地说,“我明白了,你担心我满足不了你,是吗?哈哈,放心,我的招数还多着呢,保准够情趣,够创意!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吧!”
说着,卫律的双手开始在她身上摩挲,他的呼吸也越来越近,湿热的唇时不时地撩,弄她的耳垂。刘烨不由自主打个寒颤,心想这家伙不会动真格的吧!
卫律很卖力地调戏她,刘烨没感觉到享受,反而浑身不自在,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她身上爬似的。同样都是男人,但在翁归靡怀里她就觉得很放松,看来,女性杂志写的那些东西都是有据可依的,女人交出身体之前,往往都得先把心交出去,否则只会是一种煎熬,当然,心理素质过硬的女人除外。
刘烨咬紧牙关,懊恼身上没带匕首之类的利器,这个时候谁要给她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捅他几刀的。刘烨眯起眼睛看向窗外,盼着同伴们快现身,她实在是很讨厌趴在她身上的这只大苍蝇,她多希望自己变成苍蝇拍子啊!
刘烨漫无边际地想东想西,卫律眸子里的欲望渐渐褪去,他是看上了这个女人,但还没到为她惹祸上身的地步。
“右夫人,恭喜你,你的淫毒已经解了啊!”卫律放开她,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笑,“不过,我有些好奇,大王来的那一晚,并没有与你同房,究竟是谁给你解的毒呢?”
刘烨趁势将他推得远远地,与他拉开距离以后,头脑也清醒多了,冷笑道:“你可真够闲的,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你也有心思管这么多。”
卫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掸掸衣服上的皱褶:“人家的事我确实懒得管,但只要跟你有关的闲事,我就很高兴管。右夫人,你就不用再跟我装糊涂了,师大人上次来找我,不就是为了找解药给你解毒么!呵呵,他太急于找到解药,无意中被我发现了这个秘密,我已经知道你中的是淫毒了。”
刘烨双手抱于胸前,调侃道:“你刚才那么卖力,就是为了证实我有没有中毒吗?那可太糟糕了,这话说出来恐怕要伤害你的自尊心呢,我中了毒都对你没有任何感觉啊!”
卫律不气也不恼,走到刘烨对面,大咧咧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我证实了你已经解了毒,这样就够了。既然你中过毒,你应该记得那种滋味,别说是像我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哪怕是个丑陋之极的男人你都受不了。”
卫律端起茶杯,抿了口,继续道:“我来,纯粹是出于好意,就算与右夫人只是点头之交,我还是把你当朋友的。我要提醒你一句,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乱吃,再中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毒就不好了。好吧,我就实话跟你说吧,师大人拼死拼活拿到的那瓶东西,根本不是淫毒的解药,如果他交给你了,你可不能吃呀,那是要毒死人的。”
“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担心倒是多余了,你活得好好的,那瓶所谓的解药你压根就没碰过吧!所以我就好奇呢,是哪个男人为你解的毒?师大人还是常将军?亦或是有其他男人?不管是谁,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大王!”
卫律胸有成竹地挑眉看向刘烨:“你们汉人一向重视贞节,你是军须靡的右夫人,却与别的男人有关系,这个把柄被我握在手里,你就不担心啊?我说你呀,你怎么不来找我解毒啊,咱们要是有那层关系的话,我肯定会罩着你的!”
刘烨好笑地坐下来,轻蔑地睨向他:“凡事都要讲证据的,像你这样凭空想象可不行啊!如果你真有什么把柄,还有工夫在我这儿喝茶么!现在是怎样呀,拐弯抹角来试探我有没有偷情?卫公子,我承认你是个聪明人,但你有时候聪明过了头!”
“哈,右夫人别动气,我跟你说这么多,绝没有试探的意思,我是肯定而确定。你要是非叫我说出那个人是谁,我也能说出来,你相信吗?”卫律直直地看向刘烨,眸子里的笃定与自信不是装出来的,他放低了声音,道,“前几天乌孙王室出了事,堂堂左贤王居然被匈奴的马匪掳走了,军须靡不想揽这个麻烦,所以才跟乌布吉一起来赤谷城避风头。与军须靡相比,乌布吉倒是挺关心这位左贤王,向我打探匈奴马匪的消息。”
“乌孙长老拜托的事,我自然是要帮忙,我跟那些马匪算是有交情的,打探左贤王的下落轻而易举。匈奴马匪劫持乌孙左贤王的消息,在草原上传得沸沸扬扬,但事实是,没人劫持左贤王,马匪作乱是个假消息。”
“那么,左贤王去哪儿了呢?我还得跟乌布吉交代啊,找不到他的人,我只能继续打探!这一打探可不得了,与长老孙女有婚约的左贤王,他已另结新欢,他爱上了自己王兄的女人,为了她不惜逃婚!右夫人,我说的对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刘烨反而平静了,坦然地迎向卫律的目光:“你想跟我谈什么条件?说说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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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暗箱操作
刘烨懒得跟卫律兜圈子,直截了当问他有什么目的。
卫律赞许地点点头:“不愧是让左贤王和师大人深深痴迷的右夫人啊!像你这么有气魄的女人我还是头一回见呢!不瞒你说,见你第一面,我就被你吸引了,不是为了你的美貌,而是你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味道,总而言之很迷人。”
“就像是一匹性子暴烈的野马,哦,我这样形容或许不够恰当,请右夫人多多包涵啦!但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我驯马的本事还不错,一般人驯不了的马到我手里都能变得服服帖帖。我见到你的时候,就一心想驯服你,让你乖乖地听我的话。”
“可惜啊可惜,没想到你竟是乌孙昆莫的女人,而且还跟左贤王、师大人保持着暧昧关系,我不喜欢太复杂的女人,尤其是跟乌孙王室有染的女人。如果你再单纯那么一点点的话,刚才我就不会放过你了。”
“那就好,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对了,你说的味道该不会是面酱的馊味吧!”刘烨哼了声,“你在我的印象中,就是那个女人扔到我裙子上的馊面酱,怎么看都恶心,只能将那条裙子也扔掉。就算是这样,还能时不时地闻见那股馊味,真是让人讨厌!”
卫律两道眉毛纠结在一起,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我给你的印象如此深刻啊!”
刘烨笑而不答,卫律扁扁嘴,耸了耸肩道:“好,谈正事吧!卫某有意将生意扩展到大汉,希望右夫人能助一臂之力。”
“这就是你的条件?你处心积虑做这么多事,只是为了做生意?”刘烨颇感意外,她以为卫律要求的远远不止这些。
“卫某是个商人,你们大汉与乌孙的较量跟我没有关系,甚至是匈奴的事我也毫不关心,我在意的只有生意而已。谁能给我带来更大的利益,谁就是我的朋友,谁就能得到我的帮助。右夫人,你不必怀疑我的诚意,我确实动过你的念头,但正如你所说,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你是我碰不得的女人,碰了你我也没有什么好处,也许还要惹来不少麻烦,我从来不缺女人,何必自找麻烦呢!”
卫律这话说得够坦白,刘烨开始有点“欣赏”他了,这世上虚伪的人比比皆是,这么坦诚的人倒是不多见了。
刘烨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卫律清了清嗓子,道:“据我所知,大汉征用的良种马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乌孙,其实我们匈奴的马品种也是很好的,价格也有的商量。右夫人要是肯行个方便,卫某定当好好报答……”
“匈奴的马卖到大汉一定行不通。”刘烨打断了他的话,趁他发飙之前,解释道,“你想呀,大汉与匈奴是世仇,我怎么可能公然帮你卖匈奴马呢!在大汉,没人愿意跟匈奴人做生意,这也是你的马只能卖给西域人的原因。我要是这么做了,那就得当卖国贼处置。”
卫律的脸色忽青忽白,他觉得自己被耍了,不料刘烨话锋一转:“你这事明着办不行,暗箱操作还是可行的。”
“暗箱操作?”卫律这下是真糊涂了,虚心地向她求教,“暗箱操作是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懂吗?唉,没文化真可怕!你们西域人处处瞧不起汉人,其实是自卑感作祟吧!”刘烨数落着卫律,心里暗自得意,这词儿是现代社会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他能听懂才怪。
卫律隐忍着没发作,既然刘烨说还有转机,他就听听她怎么往下说。
“如今赤谷城重建,乌孙最大的马场就设在这里。大汉使者来要马,首先得见过我,大汉要的马匹数量也是我向大王报的,我报低一半,然后把你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