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他的留恋,还是对他权势的不舍?是想要继续过安逸奢华的生活,还是无法忍受人们前恭后倨的态度?曾经站在云巅,如今跌回山脚,她们,只是无法适应骤然改变的生活罢了。
无声无息潜回房,对着温妮朦胧的睡眼,他问:“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族长,被众人唾弃,你还会陪着我吗?”
累了一天,睡得正香却被莫名其妙吵醒,温妮恼怒地踹了这个发神经的男人一脚,“不是族长才好呢,顶烦那些没完没了的试探应酬。”翻了个身,也不管自己被人捉住把玩的脚丫,她闭着眼咕哝:“这么幼稚的问题还问,别人唾弃?我又不和别人过日子,管别人去死……”
女人浓浓的嫌弃,却让唐锦无比满足,过日子,简单又朴实,她在认真过着每一个日子。喜欢独自研究药草书集,而不爱热闹奢华的宴会,喜欢鼓捣各种不知名的材料,从不关注服饰、妆容的流行趋势……她关心他的衣食住行,其实更喜欢简单的生活,是他将她强拉进了这复杂的环境……将再次熟睡的女人拥进怀里,他不是傻子,自是抓住机会爬上了床。
昨夜的一切,是做梦吗,那个男人,真的问过那样感性的问题?温妮看着男人轻描淡写间把又一个小家族的家主扫落台下,出手间毫不掩饰的霸气与自信分明彰显出的是男人强大的内心。
果然是做梦吧!
女人终于移开的探究目光让唐锦的肩背一松,昨夜的幼稚行为让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或者,还是被相处几年的女人触动了内心,他其实果然是一个很重情的人吧——某个脸厚心黑的人一点没有自知之明的这样想。
又是八场挑战,温妮一天内都接了过去,昨日人们见过了小猫的攻击力,已经没有谁自不量力地想赢得比赛,上来的,也多是切磋与游戏性质,温妮倒是难得平和地与人有了几场交手。完成了任务,她便坐在看台的席位上看着五家子弟的应战,也因此,倒是看到了不少不多见的能力,如隐身、腐蚀、瞬移、力量……这些能力稀少,也有着众所周知的弊端,那就是升级没有五行能力容易,这就注定了稀有能力很少能比五行强,他们的进攻与防护,总有一种能力相对较弱,而无法如五系一般攻防一体,因此,稀有能力的人才更多的被各家族吸纳成为辅助战斗者。
比赛中,米米与汪博再一次引起了轰动,两人一个十九岁,双系能力,最高阶位是七阶;一个二十二岁,是攻击力强大的雷系六阶,想要低调,也不可能。唐锦因为是族长,人们却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应该是强大的,因此,反倒无人太在意他如今的真正实力。
看着米米引起的又一轮火热狂潮,温妮倒是心平气和得很,有的人,就喜欢这样万众瞩目之下的荣光,喜欢人们的关注与崇拜,这是个人的生活态度不是吗,与旁人无关。
温妮的平和让看着她的唐锦翘起了唇角,果然,这才是他想要的女人——温柔含蓄,内敛安祥,传统不张扬。
十五天的精英选拔赛,最后的四百位精英被挑选了出来,一区五大家族的族长与夫人是不算在内的,所以,其实温妮遭遇的并不是最血腥的拼斗,不过,她倒是对这样的待遇很满足,能省力时何必要自找苦吃?这特权可也是唐锦这个男人拼命挣来的,她也就没必要矫情了。
唐家五十人的应战者到底有五位被挑落,不过,看在他们自身修为确实没有水分且比赛时也全力拼过了,唐锦便只罚他们去先锋军待两个月,五个孩纸泪流满面,嗷,族长真是太仁慈了,本来以为没个十年八年回不来的——所以,其实,这些孩纸是欠虐呢。
想着被扔在先锋军的唐璨,唐锦的眼神变得黯沉,“你们五个人,这一个月还有一个任务。”
五个孩子挺直了腰背,目光热切地看着自家族长。
“盯紧了唐璨。”
“是。”
唐锦一挥手,五个孩子快速又无声地退出了大厅,一走出房门,那腰背便软了下来,比赛中都或多或少受了伤,可是,在族长面前却没人敢表现出来,五人互相扶持,接过家人准备的背包向城外先锋军的驻地赶去。
唐锦坐在椅上沉思了许久,又先后发出了许多指令——马上他就要带领队伍去中央城,五行城虽有长老议者坐镇,可该做的布置,却不能出现疏露。
☆、57母亲
参加全国竞技赛的人员;在夜幕降临时从五行城乘坐飞机出发,全机人员共五百八十二人,历时三小时,降临在中央城的机场。
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机场内,不停有飞机起起落落,既有各个城市来参赛的大队人马;也有因公因私来中央城的零散人员,相较于末世前;似乎客流量并不见少,不过;温妮从唐锦那里得知,如今的中央城,也不过两个机场而已。对于一个常住人口已超过一亿的一国首府来说;两个机场,其实,真的很肃条吧!
夜色中,乘坐早已等候在机场外的大巴到了五行城驻中央城办事处,办事处是一栋五十层的高楼,位于中央城三环,对于此次来京一行人员,办事处的常驻工作人员早已为他们安排妥当住宿等相关事宜,众人一下车,即跟随接待的服务人员分别入住,并不见一丝疏漏忙乱。
不知是否地球磁场的改变或者整个环境的变化的影响,明明能力者的身体素质相较于末世前高了不知多少倍,可是,乘坐飞机仍然是一件累人的事,甚至在机上,也仍然有人晕机、有人耳鸣,不过,温妮当初乘直升机都适应良好,此次空中之旅自也轻松,没有一点不良反应。
温妮与唐锦进了顶层八套房间中的一套,等引领他们的服务员走后,温妮便要整理带来的几十箱子行礼,却被唐锦制止了。
“我们去妈妈那里住,东西就别整理了。”
“啊?”温妮呆怔地看着唐锦,他妈妈?他妈妈还在世吗?
看着温妮呆傻的模样,唐锦一拍额,“我没和你说吗?妈妈住在京城二环。”
温妮有些生气,“你从来没说过。”她一直不敢提他母亲的事,就怕惹得他伤心,原来,自己纯属没事瞎操心!
唐锦看着脸有怒色的温妮,想着自己的疏忽,赶紧将她抱进怀里哄了半天,这才和温妮说起自己母亲的事。唐锦的母亲是京中的大家族闺秀,和唐锦的父亲结婚后在五行城住了十几年,直到唐父的外室被曝出,她才和唐父离婚回到京中娘家,当初唐父能继任为族长,唐母在其中也算居功至伟,可男人的劣根性,却让唐父做出了背叛两人感情的事,或者说,其实从一开始,忠诚就不曾存在,唐父会大力追求唐母,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唐母的家世。而唐锦在家族中一直地位稳固,也不乏因唐母娘家地位的关系。
“所以,你有一个强大的外家!”
唐锦靠坐在沙发上,微眯着眼冷哼:“若没有外祖父家的关照,以我父亲那时的昏溃,我哪里还能留下命。”
安慰地拍了拍男人的背,“明日去拜访伯……母亲,要准备什么礼物?”
唐锦睁开眼,看着晕红了脸带着羞色的温妮,含笑将她拉入怀里亲了半晌才放开,看着脸色更见艳红的佳人,他取笑道:“照顾好你老公我,就是给母亲最好的礼物……”说着,他不怀好意地在她腰间巡游:“……所以,咱们现在就去做/爱做的事吧。”
一巴掌把男人的手拍掉,温妮冷哼一声:“你是打算让你母亲讨厌我是吧?”从小她就听说,自古以来,婆媳关系是最难处的一种人际关系,这个男人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看着温妮目中的愠色,唐锦知道她是真的恼了,只能靠回沙发背,开始念叨自家母亲的喜好,又在温妮的追问之下,将外家诸人都介绍了一遍,并将众人性情也大致描述了一下:“……外祖家,真正要认真对待的不过是曾外祖父与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几位舅舅和妈妈,别人,你不用太上心。”
对于这个男人大条的神经,温妮已经不抱希望了,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她毫不留情把男人踹到一边,开始从空间里往外捣鼓东西。在毯上的温妮手上一会变出一样东西,一会又变出一样东西,唐锦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着,妮妮有空间能力的事,他是知道的,不过,显然,她的空间能力相比于他曾经看过的记载,明显更胜一筹,不,也许不只一筹,她的空间,可以容下她本身——也就是说,妮妮的空间,可以让有生命的生物生存,这,是从不曾有过记载的。而看着温妮不停装进装出的东西,唐锦又确认了一个事实,妮妮的空间很大,能装下的东西很多,因为,方才,他已经看到了许多不同种类的变异兽,甚至,还有两辆机车、床……摸着下巴,唐锦的眼神开始闪烁,这样的话,是不是表示,他有了一个完美的后勤基地!
“妮妮,你的空间有多大?”
“多大?”温妮挤出一个脑细胞想了一下:“也许,和唐家差不多大。”两个空间合在一起,应该差不多吧?!
唐锦的心跳快了一拍,而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不错。”
“嗯。”某人忙着寻摸东西,头也没抬,敷衍地应了一声。
“妮妮,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空间的容量。”
“嗯嗯。”温妮拿起从蚂蚁洞里挖出的一块玉石反复看了看,一边应道:“除了你,没人知道我有空间。”将玉石递给唐锦:“这个,曾外祖会喜欢吗?”
唐锦看了看露在外面的一点晶莹的绿分,点了点头:“帝王绿,他老人家会喜欢的。”
温妮拿出一个精美的木盒,把半含半露的帝王绿玉石装好,盖上盖子放在了一旁,又掏出几个粉红色的果子:“在炎城外采的,美容效果最好的朱颜果,上至八十,下到八岁的女性,应该都会喜欢吧?”
唐锦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在拍卖会上,确实被很多女人疯抢。”妮妮运气倒不错,居然被她采到了。
温妮得意地掏出十几个小盒子,每一个里面放一颗果子,这次,却又收进了空间:“这个果子越新鲜效果越好。”还是放在空间里保鲜更好。
又忙了一个小时,温妮才把所有的礼物都准备好,然后,把堆叠在一起的一堆盒子拿出一个箱子单独装起来,这样方便明日拿取。
看着伸着懒腰走进浴室洗漱的温妮,唐锦眼神开始变深,这个狠心的女人,拿着苏明丽的事为理由,一直不让他近身,以至他快半个月没捞着肉吃了,今天,他要是再让她跑了,他就……看着站了起来的自家小兄弟,男人眼底开始漫上红色。
第二天早晨,唐锦抱着昏睡的温妮从专用通道进了司徒家派来的专车,坐在车后座,唐锦轻柔地给温妮盖了一床毛毯,一手搭在她的身上护着,一手敲着自己的腿想事。
“锦少爷,这就是少夫人?”前座来接人的绿军装瞄到唐锦柔和的表情,心下暗自纳罕,这位爷何时待人这样体贴了。
唐锦扫了一眼绿军装,轻应了一声,又问:“妈妈身体好吗?”
“小姐身体康泰,锦少爷放心。”
唐锦又问了几位长辈的身体状况,便不再开口,他一夜没睡,趁着机会小憩一会。只是,虽闭上了眼,被空间水滋养得精神焕发的唐锦却没有睡着,于是,思绪情不自禁又返回了昨夜的销/魂鏖战——妮妮的身体很美,手感滑腻,细嫩绵软,每一次在床上,他都恨不能把她揉碎了溶进身体里……只是想着,他的就硬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不怪他,妮妮实在……
昨夜,在床上,他不顾她的挣扎,做了好几次,后来,兴起时,又按在窗上,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城市挑逗她、进/出她,她的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双腿拉成一字马完全一点障碍也没有,只是,兴许因为太过羞耻,更可能是他做得太久,她独立的腿虚软无力,最后,她是抽泣着软倒在他的怀里的……妮妮听不得他说粗话,男人想着,唇角溢出了一丝笑意,她不知道,她越是抗拒,越是让他兴奋,平日他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到了床上,有时就有些控制不住,看她因自己迷/乱,抛却平日的矜持与淡然,沉沦欲/海,被他弄哭,听她尖叫,看她挣扎,因为他每一次的摆弄而失控。在床上,他乐意侍候她,只要能让她与自己快乐,他总是愿意尝试许多新鲜招式的——这不怪他,男人嘛,就是这德性,难道上了床,还要摆出人前那幅道貌岸然的模样吗?
睁开眼,看了看枕在他大腿上的小脑袋,男人的心里满溢着爱怜,她吃醋,他很高兴,不过,因为吃醋不让他碰,可就着实该罚了,因此,把她做昏过去,真的不全是他的错。而且,每次她快昏未昏时的风情,最是让人沉迷,那时,她香气馥郁、反应直白,让他恨不能一辈子都能那样高频率地抽/插下去。
感觉到身下的疼痛,唐锦苦笑着睁开眼,他自认不是一个沉迷女色的人,应该说,除了解决生理需要,他从不曾为女色流连,可是,妮妮却总能叫他变得不像自己。
运转能量,感受宽阔经脉里活跃又充沛的能量,他舒心地吁了口气,如今已是九阶的他,在京城,不再只是司徒家的外孙,他是唐锦,五行城金系唐家的家主,二十五岁的九阶,妈妈会非常高兴吧。姨妈家那个总爱和他较劲的臭小子这次该哭鼻子了——唐锦得意地翘了翘唇角。
心神的转移,焦渴的欲/望渐渐褪散,想着族里城里的事,想着此次的竞技之赛,他一腔的旖旎心思都被压到了心底,开始思虑要拜访的人,谋划在京的行动。这次来京的族人,要全力拉拢,其中有一大半是他的嫡系,却有一小部分是几位议者的人,如今议者们无人再反对他,不过,却说不准以后……只是,却也不能做得太过,族中议者们若无人可用,也不行;京中势力盘根错节,比起五行城更加复杂,要处理好关系,还需借重舅舅们的力量……
汽车快到了司徒家时,已行了两个多小时,果然,京中交通就是拥堵。升起与驾驶座间的隔挡板,轻轻唤醒好梦正酣的妮妮,看着她手忙脚乱打理自己的仪容,对着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