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没肺,把除了酒友和十二番队的一切死神都当做路人甲的女人。
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看着路人甲们被虚所斩杀的无情的女人。
【这本也该是我。】
只是……是从什么时候起,我有了些许的改变呢?
终于,那个问题问出来了,我却又开始害怕了,害怕听到那个我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又焉有收回之理?
还好,灵王是个较为公平的存在,他不会一次性将你的所有一切都剥夺得一干二净。
换句话来说……这应该就是现世人所说的“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了。我已经记不清这到底是这里的现世人的说法,还是我那个时空的人们的说法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乱菊所给的回答大大宽慰了我那颗不安的沧桑少女心。
至少,我的记忆还是好好的。
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报应
据雏森说,那时我闯入的南四十区里正好在执行五番队和九番队的合作任务。那是由九番队主要负责正面战场,五番队负责后援的虚的“清扫”任务。在我听到“清扫”这个词的时候,是微微脸红了一下的。
所谓清扫任务即是处理“十二番队的实验品出逃问题”的任务别称。在整个瀞灵庭里,给人面子的高位死神都会称这种任务为清扫任务,但大多数其他死神则难免会抱怨“十二番队又给人惹麻烦了。”“怎么又把虚放出来了!是不是故意给我们找麻烦的。”“本来工作已经够烦了,还要解决这种事情”之类云云。这话听起来虽然刺耳,倒也的确是我们十二番队的疏漏,明明是防卫措施做得再严格一些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却因为自身的警戒不够让别的番队来给我们收拾烂摊子。不过若是排除队长暗中授意让实验残次品自生自灭的次数的话,那每年的此类“出逃事件”想必是会减少许多的。没办法,有的时候有这么一个恶趣味的队长才是十二番队最大的悲哀。
啊,当然说归这么说,我也只敢在心底骂骂他,实则对他的实力是万分敬佩的,同时更是不允许其他人诋毁污蔑他。我想,这与我不得不迫于他的淫威而忍辱负重地生活有着密切且非常、十分、极其密切的关系。为此我没少被乱菊嘲笑:“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就许你骂你家队长,我们多说一句就不行?“
言归正传。
这次的任务是由九番队副队长桧佐木修兵作为负责人的,所以当时在与虚交战的战场上,我看到的是修兵本人没错。
不过最初那个冲我喊着“让开”的人并不是他,只是九番队的一名队员。经乱菊一说我才发现自己最近总是犯一些站位问题的错误,比如刚才杵在门口吓到了雏森,比如之前在流魂街挡住了那个死神对虚掷出的“灰绳”。至于那个死神为何如此之二,在对虚的战斗中不用破道而用缚道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但也多亏了他用的是灰绳,才给了修兵“英雄救美”,啊呸……英雄出场的机会,若是他用的是个雷炮轰或者赤火炮,绝对不会有修兵什么事,而我呢,此刻也有百分之90 的可能已经成灰了,剩下百分之10的可能是连灰都不剩了。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晕过去了,说到这点的时候,乱菊嘴上说不担心了,却还是用充满忧虑的美人电眼爱怜地看了我好一会儿,那双如此高贵的灰色电眼啊……我可不可以向灵王申请再昏过去一次——幸福得晕厥,或者是喷鼻血后贫血得晕厥。
之后,因为我并没有受伤所以也不方便转送四番队只好先由好人修兵转送到了此次任务的后备番队——五番队来,途中抱着我的他遇到了乱菊,就拜托乱菊来五番队照顾我了。
“虽然不明原因,但还是要送四番队的啊!”乱菊嘟着嘴抱怨了一句,“而且五番队离四番队又那么近。”
“可是,我并没有被转送四番队吧?”听话听音,从之前她和雏森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这么个最终结果,而且其中的曲折过程好像还是因了蓝染队长?
“唉。这个……因为桧佐木前辈抱着前辈过来的时候,我和队长正好路过。我本来也是赞成先送前辈去四番队的,但队长搭了前辈的脉后就很肯定地说不用去四番队了,过一会儿前辈自然会醒的。”雏森犹豫了一会儿,才将事实缓缓道来。
在说到修兵“抱”我过来的时候包子头的少女抿嘴冲我笑了笑,本来是挺治愈的清新系笑容,为什么竟然被我看出了“请一定要幸福啊~”的祝福意味来……
“啊……唉?!雏森副队长你刚才说……蓝染队长给我搭脉了?!”我嘴角一抽,自动无视了那“无比圣洁的祝福”笑容和乱菊配合着的挤眉弄眼,细细回味了雏森的那一长句话后,恍然大悟,然后忍不住拍案而起。
口胡!搭脉……
他个日本人懂什么搭脉!
啊,难道说是因为中医博大精深,深深影响了日本医学界,甚至从而影响了这个二维的世界么?
唔,有可能。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搭脉可以知道人是饿晕的”这回事……
“因为蓝染队长很确定的样子,所以我们就只好先把你留在五番队了,慧棱你真的没事吗?”乱菊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啰嗦。没事的。又不是发烧……可以把你的爪子拿下去了。”我嘀咕一句,心里猜测蓝染队长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才阻止雏森他们送我去四番队的,但到底是什么呢?难道说,他真的看出我是饿晕的了,为了保全我的面子?
我胡思乱想。当然就我个人而言,我喜欢把自己的胡思乱想当作井然有序的推理。
乱菊将我的嘀咕听进去后倒是难得听话地将手下移了两寸,接着挑了挑眉,开始肆无忌惮地捏起我的脸来。
“要不是怕修兵紧张,谁要啰嗦你啊!”横竖拉着我的脸,乱菊玩得很高兴,雏森看着她大幅度的动作显然是有些担心,却也没有开口阻止,也许因为她认为乱菊是个知分寸的人吧。
“不过,那么多人的脸捏下来,还真是慧棱你的脸最舒服啊。软软的肉肉的,既不是很松又不很紧,手感真好呢。”
谢谢夸奖。
我用憋屈的白眼给了乱菊回答。
斜眼看见雏森抱着收拾好的东西走到门口,转身露出一张憋笑的脸,对我点了点头,拉开移门准备出去。
乱菊的站位正好背对着雏森,所以她理所当然什么都没看见,雏森那笑里的“就把空间留给你们俩了”的调侃意味她自然也不可能读出,是我多虑了的可能性虽然存在,但我可以宁愿当它不存在。
所以我说,雏森小妹妹,调侃别人是会有报应的,走路不长眼也是会有报应的,而那报应往往都是现世报来着,这可不是在说笑的哦。
被乱菊人工拉皮的我,在这么想的时候,肯定笑得特别圣母。
我相信。
什么?会不会被乱菊拉得表情扭曲了?
我才不管呢。
反正当时我是尽心尽力憋出了个圣母笑的。
尽管这笑后来据某人说,是让人看了以后会连做三天噩梦的那种恐怖笑容。
But; who cares?
蓝染
后来一想起这句当时脑子里条件反射一样冒出的英语,我就浑身冷汗。有多久多久没有说过英语了,只是隐约记得是穿越而来的、连中文都快要说不利索了的我,竟然还会说那么一句英语。
而事实上这并不是最令人跌破下巴的事情,最最令我悔不当初,后悔不该嘲笑雏森会遭受现实报的事情是我也遭受了现世报了,而且我的现世报还偏偏就是雏森的那个现世报。
好吧,这么说的确比较拗口和饶舌。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
简单来说,就是雏森走路不看路,和站在门外的人撞上了,而那人显然也没料到门口会有人,所以往屋内看的第一眼正好和我这张被乱菊拉得不成形状的脸中那勉强还能分辨的眼睛——四目相对了。
“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具有历史性的一刻。
被再次撞倒的雏森看到来者惊讶得忘记了捡起从怀中掉落的餐盘,忙着蹂躏我脸的乱菊听到来者的声音手下动作一顿,扭头看去,也是不小心跌了下巴。而我——第一个和他四目相对的人,即使想跌下巴也因为乱菊那不安分的爪子摆不出自己想要的表情。
我想,此时此刻,我们三个应该是难得地统一了思想的,不约而同地都想找个狗洞钻进去。
有着棕色头发的棕眼黑框眼镜男弹了弹衣服上的点心渣子,看到雏森在呆滞了半秒后立刻蹲地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拾起第二次落地的点心和盘子时那包子头边上红得滚烫的耳朵和脖子,无奈而宠溺地笑了。
雏森小妹妹,本来在近距离地见识到蓝染队长实体的治愈笑容前,我只是略微了解你的心思,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如此有幸近距离地见识到了蓝染队长的实体不说,还和他四目相对了,甚至他还冲我笑了!而且并不是平时那种温文尔雅的笑,这次的笑包含着无限宠爱……
我、我充分地理解你了,如果我也能有幸每天看见美人如此动人心弦的一笑的话,我也绝对会来五番队的,拼了命也要来,就算死也要来啊啊啊!!!
嗷唔!到底是哪个混蛋把老娘分进十二番队的啊!就等着被本姑娘生抽活剥去筋扒皮然后做成老抽酱油吧!
好久不说的座右铭再次念起来竟然有些拗口了。
怎么?难道真的是我这一段时间变化太大了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是我妻小姐吧?身体好些了吗?”也许是我之前花痴的报应,那个被我YY了很久的男子一开口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我的身上。
我想,论外貌的话,蓝染队长是排不上瀞灵庭前三的,长得秀气水灵的有六番队朽木队长,长得伪娘却自以为美丽的有十一番队新任四席,长得阳光开朗富有感染力的有已故的志波副队长,此外,十三番队还有浮竹队长这位成熟帅哥一枚。面上好看的在瀞灵庭实在是很多,不谦让的说……我家队长卸下面具也绝对是美人一个。所以单论外貌,蓝染队长绝对没有优势,这在女协的分部之一——外貌协会近期的调查问卷结果上可以得到印证。
可是在每年的瀞灵庭普查中,蓝染队长的受欢迎程度却总是居于前三的,而且往往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记得这五年里,他唯一一次荣获第二还是因为外出执行任务一周年的缘故。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身边有乱菊这么个女协内奸,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是什么让他那么受欢迎呢?除了外表,应该就是内里的气质了。随时随地都在微笑的蓝染队长总是显得十分自信,而那自信又是恰到好处、没有过分到令人觉得有高傲的成分,虽然在他说话间用了表推断的语句,但从语气上完全听不出他有犹豫的意思。
本来这样的人应该人人向往人人敬重的,我却打从心底里对他涌升起一股畏惧之情。不知原因,不知从何时起。
“有劳蓝染队长操心……我,没事了。”趁着乱菊僵住的时候把她的手掰下去,我冲着蓝染一个劲儿点头,后来觉得不对,又改成摇头。
“那就好。”看着蓝染队长温暖的笑容,我绝望地想:蓝染队长笑得眯起了眼睛,肯定是不想见到我那个傻样儿。“不过,看我妻小姐的脸色,总是不让人放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在五番队休息几天吧。”
我万万没有想到,蓝染队长会邀请我在五番队住下来。一向脑子缺根筋的我在遇到这种八辈子都想不到的事情的时候只能空张着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是该答应下来还是婉拒。
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两个字:“队长……”我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想说什么,倒是下意识地觉得暂时见不到涅茧利队长和他女儿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放我假,不过想来他应该也是挺不愿意见到我的,而且我又没什么用,也就没了下文了。
最后,蓝染队长的一锤定音将我全部的随想击得粉碎。
“那就这样吧。涅队长那里我会去解释的。毕竟这次害我妻小姐受伤的任务的后援是我们五番队。”这么自顾自做了决定的蓝染队长根本没有给我反对的机会,不过本来我也没有想反对。
“那,雏森,能不能麻烦你为我妻小姐准备一间队舍呢?”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我是雏森桃,我也会不可抑制地沦陷在蓝染的温柔里,不过刚才虽然偷偷犯了花痴,但面对蓝染队长时,我总是会忍不住浑身冒冷汗,所以我不可能是雏森桃。同时我也很佩服蓝染队长,明明是不那么亲近的称呼,一旦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便会让人觉得那是最亲密的爱人在呼唤着只有彼此才知道的名字。
“嗨。嗨!”看着雏森一瞬间宛如失了魂,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匆忙跟着蓝染走了出去的背影,我和乱菊交换了一下眼神。
蓝染惣右介,他就是一个有着如此魔力的男人啊。
悲催
雏森和蓝染相继离开后,乱菊看我也恢复了大半元气,又瞅了瞅天色,觉得到了喝酒的时候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如此的决绝,迫使我失去了仅有的一次蹭饭机会,不得已,我只能在这个介于晚饭和午饭之间的尴尬时间档偷偷溜进了五番队的番队厨房。
然后意外地遇上了我做梦也没想到会亲眼见到的“大”人物。
十一番队副队长,以及,女协会长兼创始人——有着一头粉色头发的小萝莉,草鹿八千流。
比起她的前一个身份,还是后者更令人肃然起敬。因为女协。女协啊女协,那是什么?!那可是令尸魂界全体男男女女都闻风丧胆的存在啊!!!而作为如此伟大的一个恐怖组织的创始人和大BOSS的草鹿同学,虽然顶着一张小朋友的脸,也长着小朋友的身材,但还是不得不让人对其退避三舍啊。
所以我在见到猫着腰蹲在冰箱旁边,背对着我整个人几乎都要滚进冰箱的草鹿大人时,是毫不犹豫地后退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