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一夜的索求,罄冉的双颊再次红透,忍不住动了下身体,想去看看那个恶魔般纠缠了自己一夜的男人。
然而身体一动,却不由低低抽了一口气。下身,好痛!然而,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才发现自己竟是身无寸缕的,而身后那个紧紧贴着的身躯,也是身无寸缕。
他自身后牢牢地将她抱在怀中,一只手还不安分地抓着她的胸,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他的右腿死死压在她的双腿上,完全的占有姿态。裸露的肌肤,纠缠的身躯,暧昧的姿态,更重要的是,抵在她的腿间挤着她的那个硬物,罄冉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
瞬时,罄冉的脸便烧了起来,那红晕蔓延至胸前,一直向下,令她整个人都成了一只熟虾。
难道他已经醒来了?
“四郎?”
罄冉不由狐疑,轻轻扭了下头,压低声音唤了一声,竟毫无反应。
于是罄冉大着胆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她雪白的胸脯上赫然有着五个指印。可蔺琦墨却似不乐意了,发出两声不满的低吟,接着便伸手再次向罄冉抓来。
罄冉灵机一动,忙将头下的小木枕拿给他他抓住捏了两下,似是觉得不对劲,自喉咙处发出两声呜呜声,将木枕一扔又向罄冉摸来。
罄冉忙是一躲,抓起旁边扔着的衣物胡乱揉了两下便塞到了蔺琦墨四处探索的大掌中,这次这厮捏了捏,果真没再丢开,隐约还满足地吧唧几声。
罄冉松了口气,吃吃的笑了起来。果真,再精明的男人,睡着了一样任人宰割,像个蠢瓜,一个可爱的蠢瓜。
解决好右手,开始进攻他的左手。罄冉缓缓前倾,将蔺琦墨压在身上的长腿提起,接着又去抬他的手,然后她迅速翻身想要退出他的怀抱,然而身子一转却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因为她分明感受到,他的下体在她的臀上弹了一下,然而直直地挺立在了两人之间。更要命的是,她看到了。
罄冉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忙扭开了头,心控制不住的怦怦直跳。然而还不待她退开身体,蔺琦墨已挣脱被她束着的手脚,两厢并用,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接着他的另一脚更是再次攀上了她的腰,然后他使劲的一挺腰身,满足的笑了起来。
一阵疼痛传来,随着他这个动作,他的下体便那么精准地进入了她的。罄冉疼的眼眶一酸,却抵不住心头的慌乱和羞怯。
昨夜虽是一夜疯狂,可那毕竟有夜色的掩护,更有酒精的麻醉。现在阳光高照,朗朗白昼,自是另当别论。罄冉顿时羞的想要逃逸,匆忙间只顾闭上眼睛,心想。
这个该死的家伙,一定是醒着的,他是故意的!
心跳狂乱,然而半响,她都没等到蔺琦墨的进一步动作。拜敏锐的听觉,罄冉清晰的感受到了男人的呼吸,绵长而有节奏。
原来他还在睡!
睁开眼睛,对上的一张俊逸而放纵的面容。一夜的沉沦并不曾让那张脸有丝毫的瑕疵,干净清爽的一如刚洗漱过一般,看得罄冉一阵嫉妒。
男人的呼吸沉稳而平缓,呼在她的面上暖暖的,痒痒的。他睡得很沉,眉宇舒展着,薄唇微微嘟起,令那张过分美丽的面庞染上了几分孩子气的讨喜。墨发散乱在身后,却有几缕不安分地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挂着,平添了几分懒散来。
罄冉看得出神,缓缓得便轻勾唇角露出了笑意。她扯过不远处丢了一地的红绫,没什么效用的掩住身前风光,再次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果真便又睡着了。
这一觉蔺琦墨确实睡得极沉,直到阳光大盛,射的眼睛难受,他才睁开眼眸。
其实与罄冉的欢好,对于经年习武的他算不上什么疲惫的事,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感觉睡不醒,周身轻松,这种满足的松弛令他倦意沉沉,只愿永远搂着她这么睡去。
一觉饱眠,更激发了身体中埋藏的野性,蔺琦墨半睡半昏时,便觉一股燥热在下腹燃烧。迷糊中他动了一下,然后那美好的感觉令他瞬间清醒,骤然睁开了眼眸。
入目是一幅美到惊心的画面,雪肤艳容,香脸半开,娇态旖旎。女子半裸着娇躯静静躺在他的身侧。
这,是他的女人呢。
身体的燥热越发蜂拥,然而望着眼前这张安静的睡容,望着她肩头脖颈处青青紫紫的斑点,蔺琦墨终是压制着欲望,将他的分身缓缓抽出。见罄冉依旧睡得安宁,这才吁了一口气。
他撑起身体,伸手一掳长发,任由其披散一地,眼角含笑盯着罄冉,神情越来越餍足。阳光直直射在他的眉梢,让那俊美无俦的眉宇因心情的愉悦而闪动着夺目光彩。
他一瞬不瞬得盯着罄冉,她粉嫩的脸颊被阳光晒得红扑扑,泛着健康的光泽,那樱红水润的唇显得有些肿,却更加性感诱人,她的睡容恬静而安适,鼻翼两边有些油腻,却显得真实而可亲。
蔺琦墨双眸下移,隔着一层红纱,依旧能看到她身上的点点青紫,眸中闪过心疼和怜惜,蔺琦墨伸手以指腹轻抚那几处青紫瘢痕,暗叹自己果真是孟浪了。
强迫自己拉回视线,窗外阳光大盛,已是正午。蔺琦墨叹息一声,虽不愿离开她,但是该忙的事却依旧不能停下,他已经开始期待战争结束后的生活了。
得她相伴,每日耳鬓厮磨,纵使变成没有大志的庸人,亦是一种幸福。
蔺琦墨摇头一笑,轻轻起身,将那薄纱给罄冉盖好。撑下身体在她额角印上一吻,抱起衣物悄然出了木屋。
。。。。。。
蔺琦墨出了林子,在山崖下安营的众将士便纷纷站了起来,个个面有笑容,神情戏谑地看着蔺琦墨。
“帅爷今儿神清气爽的啊。”
“哈哈,咱帅爷是越活越年轻了啊,红光满面!”
“大帅,给咱们大伙说说呗?这洞房花烛夜滋味如何啊?”
……众人纷纷打趣,蔺琦墨面不改色得负手走过去,一把拍上宋青的肩膀,扬声道:“都活腻了?爷也敢调侃!陆赢呢?”
宋青见蔺琦墨面上虽是沉肃,但分明红了耳根,也不敢再多言,忙肃整了面容,回道:“三哥和小赢子带着两队兄弟寻路去了,寻路一向是小赢子的绝活,帅爷新婚,不妨多陪陪嫂夫人,兄弟们乱不了!”
蔺琦墨点头,巡视一圈,见果真没有什么大事,心里又惦记着罄冉,便吩咐方威有事立即通报,回了木屋。
他回去时罄冉已经不在,屋中空空,被收拾的很干净,头饰发簪整整齐齐放在了妆奁盒中。蔺琦墨走过去,拿起昨日罄冉插在头上的华彩金叶转动几下,微微一笑出了木屋。
他凝神细听,笑意不减向树林西面走去,走出树林一眼便看到了蹲在溪边浣洗嫁衣的罄冉。
阳光闪动在她柔美的面上,自她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透过,他似乎能看到那美丽的疏影。她挽着袖子,一节皓腕在粼粼的溪水上晃动着,修长的手指迎着绯红的细纱。
雪白的腕,红色的纱,清清的水,美得惊人。
察觉到他的存在,她回过头来,一手自然抬起掳了下耳边的碎发,然后便笑了起来。
“你回来了?”
蔺琦墨只觉这一幕美得如同画卷,美得如同梦境,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生怕稍稍动作一下眼前的美景便会消失。被她这样的一双翦翦秋水般的双眸望着,他几乎连腿都虚软无力了,只叹所谓倾国倾城,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罄冉见他一动不动,不免有些局促,瞪了他一眼回过头去,将手中细纱自水中捞起,拧干水站起身来。
尚未转身,腰际变多了一双铁臂,他将头放在她的肩头,蹭着她的侧面,罄冉笑了。
一股幽香萦绕在鼻尖,流进心里,牵引着不可名状的骚动,蔺琦墨一瞬间便没了呼吸。所谓美人当前,果真是大气也不敢出的。蔺琦墨自嘲一笑,转而迎上罄冉茫然的神情干脆朗声笑了起来。
罄冉虽不知他在笑什么,但见他一脸爽朗,宝石般的双眼墨黑点漆,似碎落了漫天的金光一般,不禁也浅笑了起来。她喜欢他现在的样子,喜欢极了。
罄冉静静靠在蔺琦墨怀中,感受着因为笑意他胸膛的震动,心里也溢满了甜蜜,眼眶便不觉有些潮湿。半响蔺琦墨不再发笑,只紧紧的揽着她,似是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罄冉这才缓缓转身,回抱住他,将头放在他沉稳起伏的心口,缓缓道:“以往不觉得苦,总以为不管多苦总有过去的那一日。可为何突然间觉得我们都是少爱的孩子,笑着的时候伤着,喜着的时候却哭着。四郎,我好像再也无法独自面对孤单和伤痛了,要怎么办呢?现在我是如此幸福,我真怕,若有一日我又孤单一人,若有一日你……”
蔺琦墨却如突然抬手压上她的唇,一字一句道:“冉儿,你说的对,我们都是少爱的孩子,但是,我要你知道,从今以后你我都不再是一个人了,即便是苦是累,即便是刀山火海,以后……我也绝不再任你一人面对。从此,你有我,我有你,我们还会有孩子,要养上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会教他们习武练剑,教他们兵法医术,你便教他们机关阵法,射箭枪法,他们会是最幸福的孩子,打遍天下无敌手,你说好不好?”
罄冉失笑,抬头望他:“会有这一日吗?”
“傻瓜,当然会,等解决这边的事情,我便陪你去战国,然后我们找一处山明水秀的所在,将你靖炎哥哥邀来,还有姐姐,我们好好过日子……”
蔺琦墨的话尚未说完,林中便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罄冉望去,正见宁三哥大步而来,她忙推开蔺琦墨,红着脸站在了一边,唤了声。
“三哥。”
宁三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看向蔺琦墨:“小赢子找到路了!”
“哦?走!”蔺琦墨眉宇一挑,跨出一步又回头望着罄冉,笑道:“我去去就回。”
罄冉点头而笑:“快去吧。”
。。。。。。
陆赢并未找到路,只是机缘巧合竟在燕帝放财宝的那个洞中发现了一处密道。
密道未全部修好,也不知是作何所用,但是陆赢却发现那密道一段山体层质松软,要将其挖通却也不难。
山洞所在的山崖正好在那条发生泥石流的夹道附近,若按方位将其挖通,未必不能避过那条悬空小路,到达想到的地方。
蔺琦墨去看过之后,几人一番商量,画出方位,决定飞翼营分成五队,轮流挖洞。这一挖便是三日,罄冉本来还担忧山体刚刚滑坡,怕被这么一挖再出了什么事,不过显然多虑了,山道挖得很顺利,到第三日傍晚已快挖通。
罄冉想着马上便要离开这个山谷,一时竟有许多的不舍,蔺琦墨自是知道她的心思,可也只能安慰她,待战事结束,一定会带她回来。
这日夜,飞翼营便沿着山洞,穿过了大山,继续向鸡心关绕进。罄冉回望夜色下苍茫的山峰,一时感慨万千。只是想到从此后她已为人妻,再也不用孤单行走,一时只觉浑身充满了勇气和力量,低头望望两人一直握得紧紧的手,抿唇一笑,坚定地迈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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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57章 拿下关寨
“此地便是鸡心关了,这是攻入麟都的第一道防线,号称雄关所据,一夫万军。过了鸡心关离雯江便只有不过百里,只要拿下此关……”
蔺琦墨在罄冉耳边低低说着,眼中深邃辽远望着夜色下的险峰,他的语气悠远而深沉,让人听不出情绪来。
但是罄冉却知道,他此刻心里定是苍凉而无奈的,伸手握住他压在剑柄上的手,对上他望来的目光,罄冉微徵而笑。
蔺琦墨松开握剑的手,反握住她,亦回以欣慰的笑容,示意自已没事,继而他转开目光再次看向关隘。
鸡心关罄冉是专门研究过的,它于西面的白云关、东南面的龙口关,形成了一条天然的绝壁屏障,将整个绵延的歧山山脉团团困住,成了腆国都城琉城的最大保护伞,又有雯江阻挡,故而琉城可谓是得天独厚,兵家必争的顶都之所。
也有人说,琉城天险,三面环山,一衣带水,沃野千里,得之可雅踞一方,继而圄谋天下。
可是如何?
自麟国建国,三十八年,虽国号未改,却先后易主三次,琉城更是两次惨遭战火,血流千里,一度重建。如今青国再度压境,却不知对那座饱经腥风血雨的都城会不会又是一场灾难。
攻到这里,其实麟国灭亡已是早晚的事,怕是凤瑛也没想到这场大战会如此顺利。
其实早在蔺琦墨决定领兵攻麟的那一刻麟国已经输了。想蔺琦墨对腾国朝政、军情、地势的了解,以及他在赫国的威望和势力,他的刷戈意味着什么,怕是连不懂形势朝政的寻常百姓都能休悟甚深。
故而自青国出兵,廨国朝野上下对蔺琦墨虽是谩骂一片,个个义愤填膺,可结果呢?那些害据一方的诸侯在麟帝征兵御敌时,依旧是各顾各的,生怕天子会借此将兵权独揽。
表面上同仇敌忾,实则各自为谋,目光短浅,相互掣射。西峰军这一路对抗的是童珉怀统帅的麟国主力,这才打了几场硬仗,而陆悦峰、关云山的东西路军一路南下,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实质性的抵抗。
也许在那些诸侯的心中,对青国投诚,待战争结束,他们也算的上是青国的功臣,也许凤瑛不会收回他们的封地和兵权。
但若是依磷武帝之意,那便是为武帝守护江山,留自已的血给别人做嫁衣,倒时即便国土保住了,他们也逃不过武帝的屠刀,因为这些年双方明争暗斗已经太多次了。
他们不想最后落得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不管如何,对青国投诚最不济也丢不了命。
“帅爷,马诚回来了!”
一声唤打断了罄冉的思索,回头去看,正见马诚带着三五个人自山岭上飞蹿过来。
蔺琦墨起身迎上,罄冉也忙几步跟紧。
“怎么样?”
马诚抹了一把汗接过小兵递上的水囊灌了两口,这才回道:“我和高扬潜上后峰看过了,后寨只有两队把守,很是松懈。看样子似是万国候的人,从这处潜上去应该半刻钟就能拿下。只是…西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