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天阙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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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天阙0-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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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酒后劲甚足,晓是罄冉酒量甚好,不免也觉蒙蒙然有了醉意,脸颊飞起两片红云来。燕奚痕却还清醒,见她一手支着头闭上了眼,只觉她双颊挂着的红晕比天上彩霞还要娇艳。
  见罄冉身体一滑便向凳下滑去,他忙伸手一揽,顿时软玉温香,将她抱了个满怀。罄冉睁开眼睛,微带茫然的双眸正对上他簇燃着火焰的黑瞳。
  此刻的她星眸半睁,醉意微醺,几分慵懒,几分随意,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娇媚。
  燕奚痕不由唇干舌燥,心头剧跳,他的手扣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而她则靠在他怀里,她红扑扑的小脸偎在他的心口,灼得心里滚烫滚烫,心烧火燎。便如一场熏动人心的梦,令燕奚痕失神当场。
  听着他剧烈的心跳,感受着他火热的胸膛,罄冉眨动了两下睫羽,骤然回过神来,忙推开他扶起凳子坐好。
  在他如此炽热的目光下罄冉哪里还有心思闭眼休憩,低了头,仍抵不住双颊红透。心想果真在这古代呆了十多年没有白呆,被同化的彻底。这若是换做前世,被男人这般看,她定是要恶狠狠盯回去的。
  她被他盯地只觉手足无措,见桌上残留着一滩酒,便轻蘸酒水,在桌面上若无其事地写了几行字。燕奚痕不再看她,目光转向她所写之字,唇际浮现了笑意。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他轻轻念着,起身站于罄冉身后,微微俯身。
  “易青的心现在不静吗?”
  以前每逢心不静,罄冉便会读《心经》,竟没留意此刻心一乱,不知不觉又写了出来。这不是不打自招嘛!
  她尚未说话,燕奚痕却俯下身来,说道:“真丑。”
  罄冉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本能扭头去看他,眼前晃过他骤然放大的脸,惊得罄冉心头一跳。见他目光盯着自己写下的字,罄冉尴尬一笑。
  这个时空的字和前世很不同,没办法,她的字从小就极糟,总被靖炎笑话。后来她练习过,可怎么也写不好。师父说她心有愤懑,练字时心绪不宁,纵使再练也是无用,后来她便索性不练了。
  “王爷见笑了。”罄冉说着,忙向凳子一旁移了移。
  燕奚痕却在她方才坐着的地方撩袍落座,罄冉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她还不及反思,燕奚痕已是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右手。拉着她蘸了酒水移动了起来。
  他滚烫的大掌包裹着她,罄冉头一懵,忙抬头去看棚中坐着的燕云卫将士们,众人倒是动作一致,皆低着头,有面对这边的还侧转了身体。可他们心里怎么想可就不知道了,八成已将他们看成龙阳之人了。
  这燕奚痕究竟要做什么!?
  手上一个吃力,罄冉回过头,看向桌上留下的一排字,顿时身体一僵,再次愕然呆愣。
  她以为他会带着她再写一遍静心经,可根本不是!
  那桌上一行字,笔锋峻拔,傲骨沉稳,自成一体,虽是用手所写,可单从字迹便能清晰感觉到落笔的锐力,如带刀削,和那所写内容极为不符,可却似极他的人。
  可是现下罄冉哪里有心思品评他的字如何,目光盯着那字已是身体微颤。
  那桌上赫然写着:“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情诗?这人竟在这么多属下面前做了这种不似他性格的事,罄冉只觉手背更加发热,挣扎了下。
  燕奚痕松开她,却不那么容易放过她,目光闪动盯着她,轻笑问着:“易青觉得本王这字如何?”
  罄冉低眸,半响才道:“王爷字如其人,傲骨沉稳,极好。只是这般字不适合易青,易青也学不来的。”
  “王爷,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她说完起身拿下马鞭便向棚外走去,没有看到燕奚痕笑容凝滞的唇角。
  翌日清晨一行人终于赶到嬴城,由于旌帝要召见罄冉,罄冉便也不敢耽搁,随着燕奚痕直奔旌国皇宫。
  旌国的皇宫修的古朴而大气,虽是不及战国那般金碧辉煌,但是一殿一宫却也威严肃穆。旌帝燕奚侬此刻正在太后所居的奉天宫。罄冉自是不能进入后宫的,便只能等在元和门等待。
  燕奚痕安抚地望了她一眼,便大步入了后宫,一路宫人纷纷跪首。他匆匆步入奉天宫,见宫中清寂,宫人神色无异,看到他都是一喜,心中松了口气,却暗自摇头。
  宫人撑开黔州松纱裹着的翠竹垂帘,他大步迈入内堂。入目他的皇兄燕奚侬坐在床边,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目有笑意,似乎正和母亲说着什么。
  靠着软垫躺在床上的育德太后见他进来忙扶着燕奚侬的手坐起,目有欣慰看向他。燕奚痕见她面容随时苍白了些,气色还好,这才完全放下心神。
  他上前几步,撩袍跪下,朗声道:“孩儿拜见母后。”
  说罢,望向燕奚侬,面容柔和,道:“皇兄,我回来了。”
  “起来,起来,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燕奚侬起身将他扶起,重重一拍他的肩头,笑道:“你可算回来了,母后这两日天天念叨,你再不回母后可要为朕是问了。”
  燕奚痕笑着上前在床边半跪,握上母亲的手,笑道:“儿这不是回来了,母后万不可因为儿忧思过重。”
  育德太后拉着他的手,目光慈爱看着他,隐隐竟有了泪光,叹息一声,嗔怒道:“还知道回来,朝中那么多大臣边疆他们就不能守吗?这次回来可要多呆一些日子,母后想你想的紧,母后也老了,就想看着自己的儿女们都在身前儿。”
  她说着望向一身龙袍的燕奚侬,抬手道:“侬儿,你也过来。”
  燕奚侬忙在床边坐下拉住她的手。育德太后面有欣慰,笑道:“这样才好,就是敏敏那丫头,疯的不行。”
  “母后,朕看敏敏年纪也不小了,该给她找个好归宿了。您这么宠着她,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偷着出宫跑到军营去。趁着痕儿也在,把他的大婚也办了。如此我们都陪在母后身边,母后的身体定能一日日康健。”
  燕奚痕眉宇微跳,正欲开口,育德太后却一笑,道:“早该如此!此事你快些去办,痕儿一路辛苦,先在景蕴宫休息下,母后也累了,想再休息会儿。”
  燕奚痕见她都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闭上了眼睛,他只好收了欲冲口而出的话,起身随着燕奚侬出了大殿。
  “这次回来多呆些时日,边疆朕会派成国公前往,你也不小了,母后的心思朕不说你也该知道。早早大婚也算了却了她老人家一桩心事,朕这几日就着手去安排,让皇族大臣都将闺秀们的画像送上来,你先看看,如何?”燕奚侬目光温和,看向眼前英朗的弟弟,说着。
  燕奚痕一愣,心知此次母后竟以重病为由将他骗回,便定然不允他此刻再回边关。心一动,他扬眉而笑,笑容璀璨。
  “皇兄,臣弟已经有意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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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第68章 再次救美
  “皇兄,臣弟已经有意中人了!”
  清朗的话语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开怀。燕奚侬先是一愣,接着他双眸微眯,盯向燕奚痕,复又神情和暖笑道。
  “哦?不知是那位千金有幸能得朕的爱弟如此厚爱?”
  “是……
  燕奚痕将旌帝神情看在眼中,他和皇兄历来亲厚,对于他此列的锐利燕奚痕不甚在意,正欲据实而告,复又一想,话语一顿。不行,本来易青那般女扮男装混在军营就是大罪,她立了战功,皇兄又是爱才之人,定不会责怪。可是若是他欲立她为妃却就是另一回事了,就是顾及到皇家颜面,皇兄也不会让他娶一个和众兵勇同宿过的女子。现下他若是将易青说出来,皇兄是定要召见她的,此刻她一身男装,岂不令皇兄更加气恼。再者,易青此时也尚未应允他,万一皇兄下旨赐婚,依她的性子,会不会公然抗旨,那样岂不更糟。
  燕奚痕一翻思量,竟是左右不行。于是他顿住话语,朗声一笑,道。
  “皇兄莫急,和臣弟一同回京的易青此刻可还在宫外等着皇兄召见呢。
  燕奚侬目光似是闪动了下,回头淡声吩咐着高全,道:“让他到宗明殿候着吧。”
  见高全躬身而去,他又看向燕奚痕,轻拍他肩头:“你倒是会心疼下属,若是留着这份心多想想大婚的事情,朕和母后不知要省多少心口你也累了,先莫回府,在宫里歇会,晚上我们兄妹好好陪母后用膳。朕这就去看看那易青是不是如敏敏说得那般神勇。”
  “皇兄……”江燕奚痕听他话中有话,微有紧张,尚未说出要同行的话来,燕奚侬便打断了他。
  “放心,这易青接连为我旌国立下大功,朕不会为难他的。你去吧。”
  燕奚痕只得一笑,施了礼转身而去。燕奚侬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微抿唇角,摇了摇头,恰见高全快步回来。
  高全刚传完旨意回来,见翼王已经不在,微觉诧异,以前若是翼王在的时候有大臣求见,可都是他和皇上一起召见的,皇上还总是问翼王的意见和看法。
  见皇帝望了过来,高全忙躬身道:“陛下,可是要摆驾宗明殿?易青已奉命前往了。”
  燕奚侬却是冷哼一声,道:“让他候着。”说罢,转身便走,高全一愣,忙紧跟其后,不敢多言。
  宗明殿位于后宫天子所居的乾元宫中,罄冉随着太监步入后宫,只觉建筑设计和前朝极为不同,流水亭柑,浓荫轻红,景色饴荡宜人。她刚走过一处假山,视线为之一敞。眼前葱绿铺展,竟是一处跑马场,大小样子倒是似极现代的足球场。远远的,有几个婢女正服侍着一黑衣女子,女子一袭黑色骑装背对这边,身旁还有一匹身量极为高大的通黑骏马。罄冉不敢多看,忙低了头。她不想后宫中竟还有这么一个好去处,还允后宫女子骑马,几分诧异地问着身前小太监。
  “这里怎么会有跑马场?”
  太监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咱们公主就爱骑马,这马场是太后娘娘偷旨,皇上吩咐专门为公主建的。”
  罄冉一愣,倒不想方才看到的是燕奚敏,离得远竟没认出来。想着那个言谈无忌,大胆爽朗的女子,罄冉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突然,一声急躁的嘶鸣响起,接着便传来疾疾的马蹄声,罄冉蹙眉抬头。
  燕奚敏骑在马上正费力地拉扯着马缰,马儿疾驰而来,将她颠侧几次险些落下马背。马场侍从追截着,一时人声马嘶,催的场中飞鸟纷纷逃离。好烈的马!
  罄冉刚暗自感叹,便听燕奚敏尖叫一声被抛下了马背,烈马飞驰,力道之大可想而知。她直直飞出,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被高高抛起,引得众人窒息,马场上顿时只有马蹄骤响,似乎连空气都凝结了。
  一道青影闪过湛蓝的天空,接着与那道飞逝而去的身影交叠,众人回神时公主已经被一个面容俊美的少年抱在了怀中,两人正自空中翩翩飞落而下。好俊的功夫,好美的场景啊!此情此景,众人不免感叹着。
  抛出马背,燕奚敏一惊之下哪里还能用上轻功,本能闭上了眼,暗叹,吾命休矣,真该听大哥的,这烈焰碰不得。
  以为这次不死也伤,哪里知道腰际一紧,接着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燕奚敏一愣,待两人落地,她睁开眼睛,撞入一双漆黑如幕的眼眸,不意竟又是他救了自己,燕奚敏双颊莫名红了起来。
  “公主可还好?”
  清润的男声伴着关怀响起,燕奚敏回过神来,忙推开罄冉,低了头。
  “哼,你倒是越来越大胆了!”
  威严而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罄冉本能回头,迎上了一道锐利的视线,虽然那视线转瞬而去,却让她微微心惊。
  “皇上,皇上赎罪!”求饶声传来,马场宫女、侍从、太监纷纷跪地,吓得瑟瑟发抖。
  罄冉见燕奚敏低着头掭槎着双手,顿时回过神来,忙也单膝跪下,恭敬道。
  “易青拜见皇上。”
  燕奚侬却不看她,盯紧燕奚敏,沉声道:“这匹烈焰朕说过多少次,性子太烈,让你离它远点,你怎么就不听。刚刚真该捧你下,下次方知教币。
  燕奚敏诺诺道:“皇兄别生气,敏敏知错了。”
  罄冉却想,这皇帝倒也是个好哥哥,话语中对燕奚敏的关切却是真真的。
  “都是奴才们该死,没有照看好公主,请陛下责罚。”侍从首领俯身说着。
  燕奚侬冷哼一声:“确实该死。来人,拉下去,全部杖责二十。”
  罄冉一惊,分明便是燕奚敏调皮惹得祸事,现下倒要让这些个宫人们来担责任。那些侍从也就罢了,燕奚敏的几个侍女看上去那么娇弱,这二十个大板子下去还有命吗。
  她见求饶声一片,不由抬头,燕奚侬瞬间便捕捉到了她的目光。这下不说也要说了,可不是她强出头。
  罄冉想着,低头沉声道:“皇上如此责罚有失公允。”
  “大胆易青,陛下的言行是你能评价的吗?!!”高全大声喝道。
  罄冉却是一笑,抬头直视高全,道:“公公此言差异,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为君只有广开言路,虚心纳谏才能成为贤明之君。”
  燕奚侬双眸微眯,紧盯地上神色请淡,话语平静的男子。先前听了敏敏的话,便对这易青有所厌恶,此刻又见他将敏敏抱在怀中,燕奚侬虽是觉得他功夫不错,但是却认定这易青乃是个率鄙小人,为权贵不择手段,不惜利用感情攀高技。
  此刻见他这般维护这些奴才,竟敢直视他,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燕奚侬微微惑然,沉声道。
  “照你这么说朕便是昏君了?”
  罄冉望向燕奚侬,但觉他眉宇和燕奚痕极似,不同的是燕奚侬是国字脸,显得沉稳威严了许多,面色也没有燕奚痕好,有些苍白,似是有什么病。想到直视皇帝乃是大不敬,她忙低头,道。
  “易青不敢,只是这些宫人罪不至死,还望皇上三思。”
  “是啊,皇兄,都是敏敏的错。敏敏已经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皇兄就不要责罚这些宫人了。”燕奚敏瞅准时机,忙上前拉了燕奚侬的手摇着撤娇道。
  燕奚侬冷哼一声,盯向她,沉声道:“你还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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