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少爷,你也知道,我们楼不管风水还是新旧程度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五百两……”周老板面露难色,但那眼里流露出的贪婪看的即墨是不住的在心里冷笑。想敲竹杠?
“贺老板,风水好,但你的洞天园做的不也没有贺东楼好?新又如何?贺东楼开了三年,不照旧跟刚开的一样?我肯出五百两,周老板你就该见好就收的。如今,我只出三百两。你爱卖就卖,再拖下去。我倒是想看看还有谁会出的比我多。”即墨冷笑,三百两是少了点。可对方那么不识抬举,也怪不得他不是?况且自己说的也没错。洞天园的生意越来越差,等到入不敷出的时候,就是他急甩的时候。到时候的价钱指不定就比自己出的还要低了。
“百里少爷,我错了。你念我就这么点产业,家中还有老母妻小的。五百两买下吧……”周老板懊悔的抓住即墨的手,即墨嫌恶的甩开。“莫叛,给周老板四百两。收下地契,我在门口等你。”冷漠的说完,即墨伸着懒腰出去了。还不忘感慨一番,自己怎会如此善良。
“呦,百里少爷。真巧。”鼹鼠身后跟着一大群人,笑的很是阴险的走上来跟即墨打招呼。
即墨抽了抽嘴角,自己真是乌鸦嘴啊,上午才说完要莫叛去学武,这丫的下午就带人来揍自己来了。这百里即墨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就没些好事。除了有一个不错的娘子……
“好巧,鼹鼠兄。”即墨玩味的笑着。鼹鼠脸一黑,冷笑几声:“百里兄上次不长记性,这次,我会让你好好记住的。给我上!”一声大喝,鼹鼠身后的那些个五大三粗的人一下就朝自己冲了过来。即墨见状拔腿就跑顺便大喊:“莫叛。回去说少爷有事今天不回去了。”
即墨跑的那叫一个拼命啊,可又不了解怀潚的路,老被那些人抄小道追上,无奈只好朝城门外跑。当然,最无奈的,是百里即墨这个破身子,是不是男人啊,才跑多少米啊,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快吐血一样的。没办法,只好冲进树林里。因为崎岖,即墨摔了好几次,衣服也被扯破了几道口子,忽地脚下一滑,即墨光荣的滚下山了……
“老大怎么办?”一个大汉问站在最前面看着山脚下的人。
“还能怎么办,回去和楚少爷说啊。走!”
“夜知。这里有个人晕到了。”迷迷糊糊之间,即墨似是听到一个略带焦急的女声。和沉稳的脚步声。可还没多想,就完完全全晕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即墨睁开了双眼,但是看什么都显得模模糊糊的,心里咯噔一声……苍天啊,大地啊。不是摔的视网膜脱落了吧?!这里可没办法动手术的啊!
好在虚惊一场,慢慢的,又看清楚了。可即墨心里还是埋下了不安的种子。也许这次只是侥幸,但要再来一次,指不定真的会脱落或者脑震荡之类的。
“公子,你醒了啊。”发觉是刚才的女声,即墨甩甩头,对着那妇人装扮的清秀女子报以感谢的微笑。
“不好意思,这里是……?”下意识的抓抓头,却不小心碰着了后脑勺。倒抽一口冷气,完蛋了。要趴着睡了。
“这里,是山脚里面,公子若是要回怀潚的话,需得走上半日。”女子端过一杯水给即墨,温柔的答道。
即墨困扰的敲敲额头,半天?摔下来就下午了,又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还是在山脚里面,半夜抹黑上路多危险?可要不回去,白遥和老太太肯定又会担心。麻烦啊。
“公子要是有急事,我可以送你到怀潚。”忽地一男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盘菜。接了这么一句话就又出去了,然后又端进两盘菜后,就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单手拥住女子。直直的盯着即墨。
“不敢麻烦兄台,得兄台和令夫人救助,在下已是感激不尽,稍后请兄台指一条路给在下,在下会自行回去的。”即墨感激的笑笑,摸黑上路,真TM刺激。。。。
“无碍,兄台还有伤在身,怕是行动不便,况且,山路崎岖,诸多危险。兄台还是不要贸然的好。不如先吃过饭,我们在好好商讨一下?”男子气度不凡的说道。即墨垂目感谢,心下更觉得此男子不一般。正准备下床,可左手居然不能动了。一阵愕然。女子见状,无奈的道:“忘了与公子说,公子的手臂不小心压在了一块碎石上,怕是伤了经骨。暂且不能动了。”
…………该死的鼹鼠!!!!!!!!!!!!!!!!!
“劳烦二位了。”即墨讪笑着用右手举着左手下了床。一路感叹,我这悲剧的人生啊。
“粗茶淡饭,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还请公子不要介意。”女子温婉的看着即墨道。即墨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淡笑:“粗茶淡饭有时也胜过大鱼大肉。令夫人与兄台想必也有所感。”这话是说给对面的男子听的。暗示自己明白,他的身份不简单,最起码,一定不是长久居住在此的人。
“……”男子不语,可看向即墨的眼光明显多了一份打量和阴狠。
“吃饭吃饭。”女子干笑着打破这不对的气氛。男子随即收回了视线,宠溺的瞅了女子一眼,夹了几道菜给女子,也就不管即墨自己吃了起来。
“这鸡……”即墨一愣,好好吃。。。虽然肉不多,可是丝滑柔嫩,咽下去后,还觉得齿颊留香。有一种想不断吃下去的感觉。
“公子可是觉得不好?因为很少进城,我和夜知也没什么好饲料喂它们。害它们不是很肥壮……”女子惋惜的盯着那盘鸡道。即墨连忙放下筷子,欣喜的道:“夫人误会了,是我觉得太好吃了,要是再肥一点的确会更好。小弟近日打算开一家店,鸡正是主要的食材。夫人与兄台既然甚少入城。那不如与在下做一笔生意如何?”
“公子请说。”名为夜知的男子淡淡的道。
“我可以与兄台签一份协议,只要公子每月准备三十只鸡给我就好。鸡仔和饲料全由我来给。兄台和令夫人只需安心的在这养鸡便可,也无需进城,需要什么,与我派来的人说,我会让他带与夫人你们。要是夫人愿意来在下的店做主厨,在下更是感激不尽。至于银子,每月我给兄台十五两。年底再给予兄台在下所赚的一成如何?!”半两银子一只鸡。。。够诚意了吧?可不知道这里鸡有没有那么多啊。。。难道要推迟吗?
“我想公子误会了。并不是鸡好,而是我娘子的手艺好而已。”夜知漠然的回道。即墨郁闷的吸气。这就难办了啊。百分之九十的几率,那家伙不会让他老婆来当主厨的。即墨万分肯定。
“那我也不遮掩了,公子的气度着实不像普通人。说句不中听的,公子与令夫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来此地的吧?”即墨提着心问。而夜知啪的一声放下碗筷。狠狠的盯着即墨:“你问的太多了。”即墨汗颜,差点听成你知道的太多了。。。
“看来是我猜对了。之前的交易取消,我重新与兄台做一笔交易。令夫人来我店做主厨。我保证不会让令夫人露于人前。而且兄台与令夫人可以住在我家。我绝对不会亏待二位。更不会让下人胡说。兄台可愿意考虑?还是,你真要一辈子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这种地方?将来要是怀孕了,夫人阵痛要生了,半日的路程去请稳婆回来……”即墨欲言又止。夜知的眉头越皱越紧。
“公子,我与夜知在这很好。公子若想要这鸡的做法,我写于公子便是。”女子认真的回道。随即就起身就要做什么。即墨鬼使神差的抓住她的手:“夫人不必,是在下唐突了。在下感谢夫人救命之恩,实属一时心急,才惹了夫人与兄台不快,在下很抱歉。”
“放手!!”夜知冷冷的出声。即墨收回手。咳嗽了两声。女子也重新坐好。
“你刚才说的,当真吗?”
即墨一愣。随后双眼微微眯起:“当真!我知兄台有难言之隐。只要兄台想做而我能办得到的,定竭力为兄台做到。”
“我只要,雪岚过的好,就好。公子说的,我答应了。不过,你要是有一点点的违约,我都会让你以性命来偿还!”凌厉的眼神扫来。即墨猛地一个激灵,却还是给了夜知一个我明白的眼神。
“那么,趁夜我们回去吧。白日的话,与我一起,怕是会成为别人的焦点。”即墨深沉的思虑道。那个鼹鼠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跑的时候那么多人看到,白天跑回去太瞩目了。
“可以。”夜知清声应道。一顿饭在无言中就那么过去了。即墨在期间则偷瞧了几眼夜知,还微微挑起了嘴角。虽然现在关系不是很好,可是他有预感,他和夜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入夜,即墨拄着根拐杖,不习惯的走着。夜知则小心的扶着雪岚。快清晨的时候,总算赶到了百里家。而夜知看到百里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微微一变。雪岚低声的问他怎么了。他不着痕迹的扫了即墨一眼后,说没事。
“开门!!!!”即墨困难的拍着门。本以为都去睡了,需要多拍几下叫醒人。那知门一下就开了。
不止开了,简直就是一堆人站在满口啊。。。。其中当属一身白衣的白遥最瞩目了。
“饿。。。我回来了。大家好哈。”即墨灰溜溜的摸摸鼻子。白遥踱步过来。满是心疼的摸着那些破了的地方所露出的擦伤。最后奇怪的碰了碰即墨垂着的左手。雪岚急急的提醒:“不可,公子的手伤了经骨,你……还是莫碰的好。”
闻此,白遥不可置信的看着即墨,心瞬间揪了起来,鼻尖也跟着一酸,眼前更是泛起水雾:“是遥儿不好。没照顾好夫君……”
“娘子别哭,没事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即墨蓬头垢面的心疼道。可又不能用手去擦白遥的眼泪,脏脏的,袖子也不行,也脏的很。
岂料,白遥眼泪掉的更急更凶。老太太见状,只好擦掉自己的泪。关切的说:“遥儿啊,你先带墨儿去沐个浴。莫叛也去请个大夫来。”待瞧见站在即墨身边的夜知的时候,陡然一颤。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娘,这两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让他们在府里住下。因为楼内的主厨,需要夜夫人帮忙。”
“随你。先去沐浴吧。秋寻,去给两位恩人安排房间。”说完,老太太急匆匆的就走了。让即墨感觉这事有猫腻。夜知则还是面无表情的绷着张脸。可雪岚知道他在想事情。也就没有打扰他,安静的拉着他去了秋寻安排的房间。
房里,白遥小心的扶着即墨来到木桶边。即墨看看那个大大的木桶。再看看白遥帮自己宽衣的手。老脸一红,讷讷不成言的忙说:“娘子……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白遥充耳不闻,脱完了外衣,开始脱里衣。即墨没办法,只好一把抓住她的手。严肃道:“再不住手,我可不管会发生什么事哦!”白遥仍旧没什么反应,双眼微微眨了眨。硬是继续给即墨宽起衣来。直到,脱的只剩最后一跳裤子……
“停手!!最后通牒!不可以脱,你背过身去,我自己脱了进去。”即墨慌乱的抓着裤子倒退。愣是白遥此时再怎么不冷静都好。还是听话的乖乖背过了身去。即墨见状,安下心后,万分困难的脱起了裤子。慢慢爬进了木桶。又扯过白布,盖住了那里。白遥听见水声,知即墨没事,才犹豫的转过身。等看到他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后,豆大的泪水就是忍不住的一颗颗往水里掉,往即墨身上掉。
叹气,“我没事的。不要哭了,我不喜欢娘子哭。”向后仰头,对着白遥梨花带雨的脸,即墨心里说不上来有多难受。
“我心疼……”白遥喃喃道。即墨一惊,严重怀疑自己脑震荡出现了幻听。可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总不是幻觉了吧……
“娘。。。娘子?”尴尬,万分尴尬。小心肝也抖的厉害。他什么时候见过端庄矜持的白遥会做出这样的事说出那样的话?
“以后……不许这样了。”白遥把额头抵在即墨的脖子上。闷闷的抗议。
沉默。过了好一会,即墨才径自笑了起来:“娘子这话,甚是耳熟啊。当初在马车上也是这样对我说的吧?”谈起那时,白遥轻咬嘴唇。一狠心,在即墨的肩上轻咬了一口:“不许提那件事。”
“哇,娘子好狠心啊。不提就不提吗。我这么受伤还咬我!”呵笑着打趣眼下这个小女人样的白遥。即墨眼里慢慢的透出了点点明媚璀璨的光,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此时他是有多开心,多心满意足……
“对不起……”忽然,肩上一阵柔软,即墨脑子一翁。白遥,她在亲自己的肩膀?
“……”
“夫君,遥儿很害怕……”身后的人不安的说道,连带环着自己脖子的手,也紧了起来。
“没事的。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安抚的拍了拍那光滑的手臂,即墨觉得心里有那里不一样了……
“夫君,我和柳大哥,没什么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我今天看到两个和我们很像的面人……”白遥紧张的说着。即墨苦笑。你是觉得没什么,可那小三贼心不死啊。至于面人。。。
“那个面人,我跑来找你的时候,不小心震坏了。所以就没给你。”撒个谎,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说自己毁了吧?
“……哦。没关系。遥儿买回了那两个面人也是一样的。”白遥的声音夹杂着浅浅的失望。即墨沉默的
回家 。。。
垂头拨弄水面。想着,下次还是做个木头的送给她吧。木头没那么容易坏……
“少爷,大夫来了。”莫叛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白遥不舍的松开即墨,擦掉眼泪。带着些鼻音对外道:“大夫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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