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不太得劲,我以为是劳累所致,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十三阿哥点点头。
果然,云锦就想着十三阿哥地腿可能快要出问题了,虽然上次他被圈禁之时,自己曾经送去了羽绒裤子,可是怕一条小小的裤子,还是不能完全杜绝掉这个隐患,所以她才想着借此机会让叶大夫给十三阿哥看看,也许有办法能彻底的让十三阿哥摆脱掉这个后来会困扰他多年的疾病。
其实云锦不知道,当初她那个羽绒裤子虽小,但却是让十三阿哥的起病晚了些时日,本来历史上,十三阿哥应该在四十八年就起病了,在那年底或四十九年初就应该发病的,可是现在都快到四十九年下半年了,他却只是感到有所不适,也就是说还是在处于起病地时期。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四阿哥欠起身来,脸上有些紧张。
“这位爷内心积郁,外感风邪,经络气血亏损,阴寒凝滞,”叶大夫皱着眉说道,“如不即时医治,怕是跟着就是鹤膝风了。如医治不当,腿是不废,也会不良于行的。”
对了,就是这个,鹤膝风,十三阿哥的腿最后就是这个毛病,听叶大夫的话头儿,他应该是有办法治的,这样就太好了,十三阿哥的历史改了,四阿哥地还会远吗?云锦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改变四阿哥早逝的命运,不能让自己早早的就成了寡妇。
“叶大夫,我弟弟可是文武全才的,腿可千万不能有事,”四阿哥有些激动地看着叶大夫,居然还用上了敬语,“您一定有什么办法调理地,是不是?”
“当然了,艾爷,”叶大夫称着四阿哥的化名,“本来治起来还是需要些时日地,可是最近研究这个药浴让我相信,一定能尽快治好令弟的。”
“这太好了,”四阿哥看着十三阿哥,眼睛里带着兴奋,“你以后就每天过
让叶大夫给你医治。”
“我听哥地,”十三阿哥从听四阿哥跟叶大夫用敬语后,就感动的眼圈发红,这时听四阿哥这么说,马上就点了点头,然后又安慰四阿哥,“其实哥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我只觉得稍有不适而已,哪里有那么严重。”
“非也非也,”叶大夫却不知道十三阿哥地意思,一听他在否认自己的诊断,就大为不满,摇着头说道,“没有小病,哪来地大病,身子不适却不注意,最后才会形成大病的。”
云锦听他说“非也非也”,不禁想起了天龙八部里的包不同,险些就笑了出来。
“您就听叶大夫的吧,”云锦清咳了一下,对十三阿哥说道,“身子既然不好,就得赶紧治,养着他能生利钱是怎么着。”
“说个病你也不忘了扯上钱,当真是个财迷了,”十三阿哥摇着头笑道,“我也没说我不治啊,你们着什么急啊。放心,就是为了我哥对我的这份关心,我也会每天都过来的。”
从那之后,十三阿哥真地每天都过来云锦的小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康熙说的,居然允许他这么频繁出入“时疾”之地。他的到来,不光使得四阿哥多了个病友,还让云锦得多安排一个人的饭菜,十三阿哥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可以正大光明来吃白食的机会,只是因为治疗期间需要忌口,不能吃辛热生冷地食物,让他的心情很是不爽,每当他抱怨的时候,云锦虽然口头上在安慰他,心里却是高兴的不得了,总不能让他事事都如意了不是?
四阿哥高兴着十三阿哥每天过来的另一个理由,就是有人可以把外面地消息带进来了,尤其是朝廷里的。由此他才知道了那个贪污案地最终处理结果,虽然四阿哥之前并没有表示什么,但在他心里,却一直认为应该严惩这帮虫们的,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心情自然有些郁闷,可是这件事还不是最让他烦心地,最让他烦心的是,年羹尧刚给康熙上地一道折子,康熙交由十三阿哥抄给四阿哥看了。
四阿哥看着那份折子,脸上神情不定,说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情绪,但就云锦的理解来看,还是恼怒的成份多些。四阿哥看完之后,将那张纸扔到桌子上,云锦不知年羹尧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会让四阿哥如此,不禁有些好奇的频频偷眼向那张纸瞧去。
“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四阿哥瞪了云锦一眼。
云锦嘟嘟嘴,本想说自己才没兴趣,可是话到嘴边却硬是说不出口,最后还是忍不住心头搔痒,还是拿起那张纸看了起来,招来四阿哥一个大大的白眼。只是云锦现在却顾不得了,她看着这道折子,心中真是感慨不已啊。
年羹尧的这道折子是康熙四十九年九月二十六日上的,名称是四川巡抚加三级臣年羹尧谨奏为叩恳圣恩事。
云锦一看到这儿就有些感慨,记得前不久,这块年糕还是四川巡抚,这才过多长时间啊,他居然已经是四川巡抚加三级了,爬得可真快啊,看来圣宠还是不衰啊。
接下来就是他这道折子的内容了,首先当然是一些面子话:“窃臣自去年十二月十五日到任以后,因川省向有私派积弊,极力禁革,以求地方宁谧,何敢虑及私事?今通省州县,畏法自守,吏民相安,其有敢蹈故辙者,一有访问,断不少加容隐,以害百姓。”
面子话说完了,就要开始转折进入正文了:“但臣在四川,凡有所行,若不奏明,此心终不自安。四川布政司衙门每年平头羡余有送巡抚四千两之数,按察司管理盐茶羡余,亦有送巡抚四千两之数。臣尚未曾收受,然实不敢矫情沽誉,伏乞圣恩准臣取用,是臣之阖家百口饱暖有资,抚标两营操赏不乏,则沾皇恩者,不独在臣一身。此外仍有贪婪无状之处,是臣既不自爱,并负皇上知遇之明,期望之恩矣。缘臣不敢一事欺隐,故将此等私情琐渎圣聪。臣实不胜惶悚之至。”
康熙对此折的朱批是:“是,知道了。”
看完年糕的这道折子,云锦都不知说什么好了,真是不五体投地的服了他都不行了,他那是怎么跟老康说话的啊?!喂,年糕老兄,您这才领衔一省抚台九个月哪,居然就成这个样子了,日后您还要领三省的总督呐!那时你还打算猖狂到什么地步?看来真是老爷子把你惯的无法无天了!
按照云锦的理解,年糕这道奏折的意思就是这样的:皇上,我来这儿几个月啦,地方上挺好的,您不奖励奖励我呀?这地方例行巡抚收火耗的,我和您打个招呼啊,八千两银子我拿了,我尊敬您才告诉您一声,我家要吃饭的嘴多,没法儿!
而康熙居然眼皮也抬的随随便便就通过了,八千两啊,就算云锦想出来的点子挣了些钱,可老康你也不能这么败啊,怪不得后来年糕敢讹您五十万两了,敢情就是这时候投石问路之后,心里有底了。
你看看年糕为要钱找的理由,“是臣之阖家百口饱暖有资”,瞎扯吧你,就凭你家养不起一百个人?光是送到雍亲王府给年妹妹吃的补品全府的人都吃不完了;“抚标两营操赏不乏”,说的多好听啊,好象是时刻不忘他的亲兵们似的,只是真给假给的,谁知道哇,就算是给了,估计那些新兵们念的也是年糕的好,不会感激老康的。
而他所说的火耗,是起于明朝万历年间的,原是指碎银熔化重铸为银锭时的折耗。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赋税一律征银上交国库,把百姓交的碎银熔化重铸为上交的银锭就有了火耗。征税时加征的“火耗”大于实际“火耗”,差额就归官员了。清初的官员也沿用了这种做法。而且,“火耗”不断加重:一般州县的火耗,每两达二三钱,甚至四五钱。偏僻的州县赋税少,火耗数倍于正赋。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帝王的心思一向难猜
阿哥这场病让乌喇那拉氏找来的大夫(其实是四阿哥的)~很是不高兴,认为这个病人太不听话,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太不遵从医嘱,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把身子糟蹋成这个样子。
本来他是不想再理这个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的病人了,可是看在张玉斩的面子上,看在乌喇那拉氏的求恳下,他还是同意接着给四阿哥治疗了,只是这次和上一次不一样,因为说四阿哥是时疾,所以四阿哥府里的人要出门是很困难的,象上次那样带着四阿哥出门去看诊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所以乌喇那拉氏与张玉斩(当然是他伪装的身份)商量,想让大夫住到别院里去,就近照顾四阿哥。
张玉斩也不知怎么跟那个大夫说的,让他同意被人蒙着眼睛带到了别院里,当然他是不会住在云锦的院子里的,在就近的地方给他安排了一处清静的院子,可是因为他总是要过来给四阿哥看诊的,所以云锦也事先嘱咐自己院子里的人,在大夫面前说话一定要小心,对四阿哥和自己的称呼也要改一改,所有人的着装也都换成了汉人的服饰。
大夫住进来以后,云锦也借他来看诊的时候,跟他交流一下,一些现代的医学常识和理念让那个大夫如获至宝,看诊的时间也因此加长了许多,因为那个大夫总是会问云锦一些问题,虽然云锦能答上的并不多,但有些个想法还是让那个大夫很受启发地。而四阿哥在一边看着这两个人闲聊,心里自然不是很痛快,所以脸色想当然地也就难看起来,一个劲儿的瞪云锦,事后也冷冷的嘲讽云锦太爱显摆。
其实云锦真的不是想显摆什么,说实话,自己从现代的生活和医患剧中知道的那些个一鳞半爪的东西,也没什么好显摆地,只是她想既然这个大夫以后会是四阿哥府里的专属大夫了,如果这些东西能有利于他医术的提高,那对四阿哥、对自己也是有切身利益的。再说,也许能让他有更好地方法来治疗四阿哥也不一定呢。当云锦把自己的想法跟四阿哥说明之后,他就再也没在云锦和大夫谈话时摆脸色了。果然,勾通是王道啊。
而云锦与大夫地交流也见了成效,等四阿哥的身体稍见强些,那个大夫就改变了治疗方式,改为要给四阿哥进行药浴了。
药浴,本就是传统的中医疗法中的外治法之一,是根据中医辨证,将选择的中草药煎成汤液,稀释后进行沐浴的一种水疗方法,它利用水温本身对皮肤、经络、穴位地刺激和药物的透皮吸收,达到治疗疾病、养生保健地目的,属于中医外治法中地一种。药浴操作简单,廉价无痛苦,相对而言安全可靠,因为药物没有经过胃肠的破坏,直接作用于皮肤,吸收进入血液,故较一般地内服药汤具有见效快、舒适、无任何毒副作用的优点,也不会增加肝脏负担,因此被医学界誉为“绿色疗法”。
中华的药浴,古已有之。我国最早的医方《五十二病方》中就有治婴儿癫++的药浴方。《礼记》中讲“头有疮则沐,身有~则浴”,《黄帝内经》中有“其受外邪者,渍形以为汗”的记载,元代周达观在《真蜡风土记》中记有“国人寻常有病,多是入水浸浴及频频洗头便自痊可。”可以这么说,药浴的历史在我国源远流长,奠基于秦代,发展于汉唐,充实于宋明,而成熟却是在清代,光绪皇帝和皇太后慈禧都是很喜欢用“药浴”来治病健身的。
当然现在的清朝还没有开始盛行药浴,康熙他们主要还是通过泡温泉来健身,而四阿哥却是要开始尝试药浴了,第一次当然是要有大夫在一旁陪同,以防四阿哥有什么不适,本来云锦也想在一边侍候的,可是四阿哥却坚持不许,云锦想想也没坚持,四阿哥的药浴是要结合温石浴来进行熏洗的,现在是夏天,自己穿得衣服不多,这蒸汽一起,那身上可就有得看了。
但是四阿哥身边怎么也得有个人侍候着啊,总不能让大夫帮着他洗浴吧?女的肯定是不方便了,那苏培盛也不行,太监毕竟与常人不同,怕那个大夫看出什么来,最后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还是派给云锦小院子里唯一一个男人,干杂活的陈风了。
等四阿哥用完膳半个时辰之后。就开始了他人生中地第一次药浴。云锦虽然知道这个副作用很小。但却担心四阿哥体力不支。所以在外面准备了糖水预备着。隔差不多十分钟就让陈风给四阿哥喝点儿。防止他血糖降低或是脱水。
半个时辰多过去了。四阿哥终于起浴了。陈风和大夫扶着他走了出来。只见四阿哥皮肤发红。还一直在冒汗。大夫说这是正常现象。注意不要让他吹风。以免受寒。而且在他皮肤发红发热地状态没消退之前。也不要用任何地护肤品。云锦听到这儿。有些抱歉地看了看陈风。是自己让他把花水带进去地。肯定他是受到大夫地批评和指责了。
云锦接手来扶四阿哥。向大夫问清了注意事项后。就着人将他送回到他住地院子里。而自己则是扶着四阿哥到卧室去歇息。
“爷。您觉得怎么样?”云锦扶四阿哥躺在炕上。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问道。“有没有什么不适地感觉?”
“还行。”四阿哥淡淡地说道。“刚开始时稍有些不适。但坚持过来就好了。”
“爷再喝点水吧。”云锦又端着糖水过去。先把水放在一边。然后伸手来扶四阿哥。他倒还听话。让云锦扶着欠起身来。就着云锦地手喝了几口。
“爷,觉得乏不?”云锦又扶着他躺了下来。
“有一些。”四阿哥闭上了眼睛。
“那爷就先歇一会儿吧,”云锦轻声说道,“云锦去给您准备些吃地。”
“让下人们做吧,”四阿哥声音中有一丝疲累,“你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那,请爷稍待,云锦去交待一下。”云锦自然是答应下来。
等云锦交待好膳食之后再回来地时候,四阿哥正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那里呢。云锦不知道他睡了没有,也不好就这么上炕,怕吵醒了他,所以仔细的观察着他眼皮下面的眼珠,看是不是在动。
“还不上来,干什么呢?”四阿哥突然出声,吓了云锦一跳。
“这就来了,”云锦脱鞋上炕,躺在四阿哥身边。
四阿哥翻身过来,用手搂住云锦,那中药的味道更加浓厚了。看来是洗完药浴之
没有清洗,而只是擦干了水分。
“爷,您可觉得松泛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