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四阿哥自然明白云锦的顾虑所在,“就算是皇阿玛对老十三有什么想法,反正我也是要到热河给皇阿玛请安的,到时候找机会再帮着他找补一下就是了。”
“爷还要去请安吗?”云锦心想既然都;到解决的办法了,还大老远的跑去请什么安不嫌折腾。
“皇阿玛刚赐子园。说是让我到热河时也能有个临时府邸。”四阿哥白了云锦一眼。“我总得去看看吧?”
对啊。云锦这才想起来。康熙去热河之前把狮子园赐给四阿哥了。要表现出对他所赐之物地喜爱和感激。马上就请旨过去看看无是最好地表达方式了。
“我倒险些忘了。”云锦笑着说道。“这狮子园是皇上所赐地景一定非常之优美。爷又不耐暑气好借此机会到那里好好地休养一段。”
“其实我也想过带你一起去地。说来你也有日子没出去了阿哥看着说完又开始低头竹花地云锦说道。“只是”
“云锦明白地锦抬头冲他笑着。“太子现在也在热河呢。还有八阿哥。云锦这时候跑过去。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呢吗?没出去就没出去了。有什么要紧。反正在院子里云锦什么也不缺。”
云锦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她也是真想出去透透气地。虽说她是个宅女。可总是圈在一个小屋子里。天长日久地。总也是免不了要气闷地。再加上也没有个电脑网络可以打打游戏聊聊天看看小说什么地。虽然四阿哥也给她准备了不少书。可是经过他挑选地。能有几本有意思地。痴男怨女之类地言情小说就更是不用想了。
“也许,”四阿哥沉思着,“你这种日子也不用再过多久了,等到这次回京,情势也许就会发生变化了。”
“爷的意思是,”云锦当然知道就在这年太子又要被废了,可是没想到四阿哥居然也能猜到,“皇上要对太子有所处置?”
“皇阿玛现在对太子已经很不满了,”四阿哥分析着,“如果这次太子能警醒着些,多在皇阿玛面前表现出一些孝心和臣服,也许还好些,可是咱们的太子爷怕是不会这么做的,兴许还想来个破釜沉舟也说不定,如果是这样的话,皇阿玛既然能废了他第一次,就不能废他第二次吗?”
“照爷这样说,皇上能复立他一次,没准也能复立他第二次呢。”云锦故意跟四阿哥抬杠。
“你当这是儿戏呢,”四阿哥瞪了一下云锦,“上次复立,也是因为老八在那边搅和,所以皇阿玛才用复立太子来缓和一下局势的,这次要动太子,皇阿玛自然要经过全盘的考量。”
“爷,”云锦放下手里的活计,“那您这次去,可是得小心些,别被这场风波卷了进去,您不是正在参详佛法嘛,正好可以在狮子园里好好悟一悟。”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四阿哥点点头,“只是太子真要被废,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总也是要受点责罚就是了。”
云锦想到第一次废太子时,众成年皇子全被圈了起来的事儿,也知道四阿哥说的情况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不过应该是处罚不重的,至少自己不记得。
“爷,”虽然如此,云锦还是有些担心身到衣柜里翻着,“皇上不会象上次似的,在热河就对太子进行处分吧?您用不用做些准备呢?现在天热,羽绒裤子是没法穿了就带点护膝过去吧。”
“行了,你别翻了,有什么好准备的,快回来坐下,”四阿哥出言制止云锦,“皇阿玛这次是有准备的,除非有什么突发状况,不然是一定要等回京城之后再说的。”
“爷还是把这护膝带上吧,”云锦已经把自己做的护膝找出来了拿着走到四阿哥身边,“狮子园在山里面,晚上会冷一些,戴着它,也省得腿受凉。”
“行,带就带着吧阿哥看看云锦,再看看她手中的护膝,“不过也不用现在就找出来啊。”
“这不是想起来了嘛,就先收拾上,省得到时候忘了,
笑了笑将护膝先放到一边,又拿起了绣活儿,“爷上为什么对土尔扈特部的事儿这么上心啊?”
这个事儿云锦当然是好奇的,她本来也想找个什么办法康熙明白,闭关锁国只会让国家越来越衰败该多走出去,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样将来才不会受人欺负,可是因为自己现在与康熙接触不多再说以他的心性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这个愿望就一直都没能付诸于实践。
这次康熙能主动派使团出国,让云锦感到太意外了,要知道,从努尔哈赤建立政权开始,清朝就从来没有向外国派遣过任何形式的使团,包括与其干系重大的俄罗斯在内。虽然从顺治十二年开始,土尔扈特部首领书库尔青就与清朝建立了直接的联系不断的遣使进贡,到了康熙时期,更是“表贡不绝”,可要说因为这个,康熙就打破惯例冒着被俄罗斯拒绝而有失颜面的危险派出使团,好象也与理不通。
“皇阿玛谕旨里的意思是,这次派使臣前往土尔扈特部,一是为阿玉奇汗提出的遣还阿拉布珠尔事宜,二是表达皇阿玛对阿玉奇汗和土尔扈特部众的问候与关怀,希望以后双方能常联系,三是沿途看看俄罗斯国的人民生计和地理形势。”四阿哥想了一想才说道。
云锦琢磨了下这三条,第三个是附带的,只是让使臣们顺便看看,没什么可讨论的,第二条也只是一般的外交词令,唯有第一条,才算是有点实质内容,可是却好似有点问题。
这阿拉布珠尔事儿,云锦在宫中之时也是听过的,他本是阿玉奇汗的兄长纳扎尔玛穆特之子,在康熙三十七年的时候,以熬茶礼佛的名义离开俄罗斯进入西藏,又因为归途被准噶尔部阻断而滞留在大清,后来阿拉布珠尔向康熙提出请求,要一块栖居地,在康熙四十三年,康熙下诏封阿拉布珠尔为固山贝子,赐牧色尔腾草原。
这次阿玉奇汗派萨穆坦团到清朝来,提出了阿拉布珠尔的遣返问题,康熙让图里琛等人出使土尔扈特部,让他们告诉阿玉奇汗,此前他曾派人赴策旺阿拉布坦处商议阿拉布珠尔的回归路线尚未得到答复故阿拉布珠尔的遣归问题需与阿玉奇汗进一步商议后再做决定。其实,真要遣返阿拉布珠尔,并不是非要经过准噶尔地区不可的随着清朝使团同行经由俄罗斯返回应该是更简捷而理想的选择。
康熙既然此捷径而不用,可见得他实际上并没有要遣返阿拉布珠尔的意思。或者,这只是康熙与阿玉奇汗保持密切联系的借口,可是为什么呢?是想优遇阿玉奇汗,以资羁,而坚其内向之心?好象也没有这么简单。云锦想来想去,突然之间想起了一部影视,“东归英雄传”,那些个从俄罗斯历尽千辛万苦返回清朝的不会就是这土尔扈特人吧?
“爷,这土尔扈特部的战斗如何啊?”云锦虽然被圈在这小院子里,但四阿哥还是会经常把外面的局势说给她听的,倒不见得是为了听取她的意见,虽然她有时候也能提出一些新的视角,但论分析时事来,云锦照着他们差远了。所以云锦以为,四阿哥这么做,可能是怕她总这么呆着,怎么也得想点事儿,否则人就要呆傻了。
现在的局势正是处于清朝与准噶策旺阿拉布坦交恶之际俄罗斯那边对清朝的觊觎之心也日益凸显,而这土尔扈特部却是与策旺和沙俄均有矛盾,又长期奉行亲清政策云锦就在想,康熙是不是想着诱使土尔扈特部返回故土呢?如果他战斗力够强的话对大清遏制俄罗斯的南下及准尔策旺阿拉布坦势力的扩张与东进都是有好外的。
“从阿拉布珠那儿看,应该是不错的。”四阿哥看着云锦的眼睛中带着一丝赞许之意。
“那他们有回返的意思吗?”云接着问道。
“这次阿玉奇汗上疏奏文中有这样一句话,‘所差遣之使乃吾心腹小役圣主若有密旨请赐口谕。’”四阿哥点点头,“从这里看,他们应该是有这个意思的。再说那阿拉布珠尔也跟皇阿玛说了,他到大清来就是为土尔扈特部的回归先来打个前站,这些年来他也一直想办法把咱们大清安定富足的情形传回去,而这次萨穆坦使团的人也说,他们部落的人对大清这‘太阳升起的东方’很是向往。”
“即便是有心,但要想举部迁返,怕也不是一时之功,”云锦想起那影视里的情节,好象那些人是在乾隆时来回到清朝的,“如果现在就想指望他们,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才想说你聪明,马上就露怯,”四阿哥横了云锦一眼,“咱大清哪能这么功利,只是自己国家出去的人有回归故土的心意,怎么说都是要尽力帮助的,皇阿玛说了,不管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大清也都是欢迎的。”
“云锦是小女子嘛,自然心胸比不上皇上与爷的宽广了。”云锦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没错,离开故土的人想回来,国家肯定是要欢迎的,只是如果这个土尔扈特部如果没有战斗力,回归之后对大清也没有多少好处的话,怕是康熙也不会对他们又是抚慰又是资助了。
“行了,你把这东西放下,去叫人给我拿笔墨来,我这就给老十三写信,明儿个就让人给他送去。”四阿哥吩咐云锦,“再晚了,怕就赶不上使团出行了。”
云锦听话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出外叫翠屏拿文房四宝来。
“爷,”云锦一边给四阿哥磨墨一边说道,“您看是不是可以告诉十三爷一声,让他派去的人除了多注意俄罗斯的火器以外,也留意下他们其他方面的技术,不管是什么方面的,也别管是什么奇思淫巧,凡是能弄回来的都弄回来,不好拿的,也多看看,尽量的弄明白了。等回来后再和大家一起商量看看,哪些能够为我们大清所用。”
既然有了这么一次走出去的机会,一定要借此让老康看到,学习国外的技术对我们有着什么样的好处,这样以后才好劝他多派人出去学习,再想办法让他鼓励国内的百姓多研究些“奇思淫巧”,至少先让中国已经停滞多年的科技尽快的赶上来,也省得自己的后代再受那等奇耻大辱不是?(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不经意间“偶遇”
阿哥这次去热河,倒真是没事儿就在狮子园里参详佛习佛经多年,已经是“透过重关”、习禅深有所得的居士了,这次在闲来无事的时候,还将古德公案一一做了研究,在窥知了古人意旨之浅深、机用之密后,拈提唱颂了若干首,茶余饭后闲暇之时也常常随感而发,他的侍从把四阿说的这些话,再加上四阿哥与诸禅侣及护卫待从之间的问答机缘,都记录了下来,编辑成帙,这就是后来的《圆明居士语录》。圆明居士是四阿哥的自称,有时他也自称为破尘居士,用来表达自己寄情尘外,不受俗累的心志。
四阿哥这种与世无争的做法显然很得老康的好感,再加上他办的出使土尔扈特部的差事也是极为稳妥,正好今年四阿哥的女儿多罗怀恪格格也到可以指婚的年龄,所以康熙就借此给了四阿哥一个恩典,将这个侧福晋所生的女儿按照亲王嫡女的待遇,将她晋为了和硕怀恪格格,并指婚给了四阿哥福晋乌喇那拉氏家族的星德,定于九月完婚。
四阿哥这次去热河请安,却带回了这么个好消息,且不说女儿由郡君变郡主,李氏肯定是高兴坏了,就是对雍亲王府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恩宠,于是在府中摆宴以示欢庆,云锦虽不得参加,但身为雍亲王府的一员,心里也是高兴的,不过她想得更多的却是较为实际的问题,就是这下怀恪格格的收入可是提高了不少,要知道郡主比郡君的俸禄可是多多了。
这时候的俸禄是分俸银和禄米两项,每年春秋两季发给,春季以正月二十为限,秋季以七月二十为限。
不同身份得的俸禄自然也是不同,住在京师的郡君俸银是六十两,禄米是六十斛下嫁外藩则俸银是六十两俸锻八匹是;而住在京师的郡主俸银则是一百六十两,禄米是一百六十斛,如下嫁外藩则俸银是一百六十两,俸锻十二匹。
看看差了有一多,怀恪格格可以有这样丰厚的俸禄,可是着实让云锦羡慕之极自己这儿所有的钱财基本上都可以说是人家赏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至于说身为四阿哥的格格所得的那点月例银子,比起郡主来也是差的远了是同人不同命啊。
这时候康熙却是有些高不起来了,这当然不是因为他舍不得多给怀恪格格的那点银子和禄米,而是江南科场案那边又出事了,原来上次康熙对大臣们说的那些将噶礼和张伯行各打五十大板的言词传到了张鹏和赫寿耳朵里,他们揣摸了圣意之后,在再次开审之时虽然表面上轰轰烈烈,在审问同考官句容知县王曰俞时动了大刑,可是最终的目的却是要两面调停、草率完结。
而且在开审没过几天关键证人泾县知县陈天立突然上吊自杀,还好被及时救下有死成,可是当第二天看守官将这个情况禀告张鹏、赫寿二人时,张鹏竟然说:“陈天立不过是吓唬人,不要理他。”结果,在三天后的五更时分,陈天立在床上自缢而死。张鹏、赫寿二人发文书给安徽巡抚梁世勋(泾县属于安徽),要他追查陈天立的死因,可是陈天立的家属却坚决报称陈天立是因为病发而自缢,并无人逼勒灭口。
如果只死一个陈天立,还可以说巧合,可是另一个重要证人李奇也死了,这里面就很有些名堂了,张鹏在这次审理时并没有详细询问李奇,而是立即将他判为充军新疆,紧接着就是他在押解途中染病身死的消息传来,当然这也是有当地县衙的文书为证的。
无论这陈天立是自杀是他杀,李奇是病死还是被害死,反正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死无对证,一切对噶礼不利的证据都被消除了。不过证据灭了人心却不灭,江南士民听到这样的消息,心中自然不服,就开始聚众闹事。有人在闹市传唱歌颂张伯行的歌谣,四处张贴揭帖,到各衙门投递呈文,要求张伯行留任。也有人贴出文章为噶礼抱不平,说他是被冤枉的,两下里闹得沸沸扬扬,如现代选秀各方的粉丝团一般,场面煞是热闹。
曹当然也是立即将这次审案地情况和陈天立自杀一事密奏给了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