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赐给十四阿哥的。
元寿现在却也是顾不得再想德。妃娘娘的事儿,他现在只想着怎么能让老祖宗教训一下阿玛,让他知道,自己的亲额娘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之前跟太后和贵妃娘娘说到云锦受伤的时候,就提到了云锦被禁足的事儿,可是因为“云锦眼睛会瞎”这个消息太过震憾,所以后面的这句话,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元寿也一直在找机会重新把这句话说出来,现在跟老祖宗和贵妃娘娘一起等亲额娘进宫来,正是个好时候。
“老祖宗,娘娘,”元寿坐在太后的。怀里,看着她跟贵妃娘娘一副心不在焉、不时向外面张望的样子,小心的开口问道,“亲额娘的眼睛真的不会瞎掉吗?”
“不会的,”贵妃娘娘转过头来,笑着对元寿说道,“刚才。你皇玛法差人来回话时,你不也听到了吗?你亲额娘眼睛里虽是进去过血,但已经洗出来了,不会有事儿的。”
“也不知她头上的伤到底是怎样的?”太后满脸都是。担心,“听说就在眼睛上面,这要是留了疤,那不就破了相了吗?”
“太后不要过于担心,”贵妃娘娘心里虽然也是记。挂,但面上还是得带着笑容安慰这一老一小,“刚才那人也说到了,虽然是伤的有些深,但只要用过复容霜,应该是不会留疤的。”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太后摇了摇头,“我总是要亲眼见到才放心,小玉,你去外面候着,云锦来了,就赶紧带进来。”
“太后,小玉还得侍候您呢,还是奴才”还没等小玉答话呢,赵嬷嬷就上前说道,“只要侧福晋一到,奴才保准马上就给她带进来。”
“你,”太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小玉云锦带着伤,需要人扶着,你岁数大了,腿脚难免有些不利落,别再磕着碰着了,那就不好了。”
“奴才谢太后体贴。”赵嬷嬷的自请虽然没获同意,但觉得有太后这番体贴之词,脸上也足以有光了,弯腰行了一礼,退过一边了。
“奴才谨遵太后之命,一定把钮祜禄侧福晋尽快的、稳稳的送到您面前来。”小玉当然知道太后怕磕着碰着的是谁,领命之后就退出去了。
“亲额娘真的会入宫来吗?”元寿看看太后,再看看贵妃娘娘。
“会的,”太后搂着元寿点点头,“你皇玛法不是差人来说了吗?已经下旨召你亲额娘入宫了,一会儿你就能见着她了。”
“不是说被禁足,哪儿都不能去吗?”元寿带点儿疑惑的问道。
“禁足?”太后眉头皱了起来,“什么禁足,谁被禁足了?”
“元寿的亲额娘啊,”元寿张大了眼睛说道,“阿玛说让她禁足呢。”
“你阿玛为什么要禁你亲额娘的足?”太后脸沉了下来。
“元寿不知道,”元寿摇着他的小脑袋,“额娘和亲额娘也都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儿,他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或许年额娘知道。”
“你额娘和你亲额娘都不知道,”太后脸色更不好看了,“你年额娘怎么会知道的?”
“阿玛这些天一直都是呆在她那里的啊,”元寿理所当然的说道,“听说李额娘前阵子被禁足,就是因为年额娘,说不定亲额娘被禁足,也是因为得罪了年额娘吧?要不,昨天晚上年额娘怎么会到亲额娘那儿去呢?”
“你年额娘昨晚上到你亲额娘那里去了?”太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把元寿放在地上,用手把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元寿,你仔细的跟老祖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元寿也不知道啊,”元寿无辜的摇着头,“元寿昨晚是睡在额娘院子里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年氏去你亲额娘那儿了呢?”贵妃娘娘在一边问道,她现在既是为云锦心疼,又是为四阿哥担心,如果胤禛真的是对云锦有什么不好的,那太后是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元寿昨儿晚上睡不着,偷偷的起来,想溜出亲额娘,结果听到丫头们这样说的,”元寿低着头,很惭愧的说道,“元寿不乖,老祖宗罚元寿好了。”
“小小的年纪,就知道担心亲额娘的伤,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老祖宗不会罚你的,”太后摸了摸元寿的头,接着问道,“你昨儿晚上到你亲额娘那儿,都看见什么了?”
“没有,”元寿又摇了摇头,“元寿昨儿晚上没去亲额娘那儿,元寿本来是想去的,可是听见额娘也要过去,元寿怕被发现,就没敢去了。”
“哦?”太后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这么说云锦那儿昨晚上可是热闹的紧呢,元寿,你知道你额娘为什么要去吗?”
“这个元寿知道,”元寿好象是觉得自己终于知道一件事儿了,有点儿兴奋的点点头说道,“额娘是因为年额娘去了,她才去的,元寿在外面偷听到了,”说到这儿,元寿发现自己失言了,又惭愧的低下头,对着太后认错,“对不起,元寿不应该偷听大人讲话的。”
“没关系,”太后面色不好,但对着元寿说话语气还是缓和的,“你说说你都听到什么了?”
“元寿也没太听明白,”元寿伸手挠了挠头,“好象是年额娘家里派来照顾她的一个嬷嬷被罚了,说是因为她在亲额娘那里对我们府里什么来着,啊,对了,是说三道四来着,而且还骂了亲额娘。”
“该死!”太后听到这儿就火了,“这样目无主上的奴才,就应该处死才对,还罚什么罚?”
“好象没处死呢,听说只是打了板子,”元寿摇着头看着太后说道,“然后年额娘就到亲额娘那儿去了,额娘说,那么晚了,阿玛跟亲额娘肯定已经歇了,年额娘不应该过去打扰,还说她身子不好,阿玛连每日的请安都给免了,让她只在院子里就好,结果她大晚上的还出来乱走,万一出个什么事儿就麻烦了,要赶过元寿见额娘要出来了,就回屋去了,后面的事儿就不知道了。”
后面的事儿也不用元寿知道了,就他说的这些,已经够让太后恼火的了,她现在对四阿哥那是相当的不满意。
“这个胤禛是怎么回事儿?”太后看着贵妃娘娘说道,“怎么能这么对云锦呢?弄得连个嬷嬷都敢上门去骂人了?”
“四阿哥不是已经处置她了吗?”贵妃娘娘替四阿哥解释一句。
“打个板子算什么处罚?”太后不以为然的说道,“为了个年氏,就把云锦禁足,这也太不象话了!”
“太后,”贵妃娘娘小心的跟太后说道,“四阿哥这事儿肯定有他做的不对的地方,但臣妾不相信他会这么糊涂,会为了年氏,把云锦禁足,或许是元寿听差了也说不定,之前他不也是说云锦的眼睛要瞎了吗?”
“元寿只是说云锦的眼睛里都是血,这话哪里说错了?”太后听贵妃娘娘这么不高兴了,“我知道因为你姐姐的关系,你对胤禛有所偏爱,但云锦也是从你宫里出去的,好歹跟你也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受了这些委屈,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她呢?”
“太后,”贵妃娘娘觉得自己现在就很委屈了,她走到太后面前跪了下来,“臣妾虽对四阿哥有所偏爱,但更加喜爱云锦,正如您所说的,云锦跟臣妾可是生活在一起的,她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能不让臣妾疼爱呢。听说她受了伤,臣妾也是心疼的不行,恨不能以身相待才好,又怎么会为了四阿哥而委屈云锦呢?臣妾对四阿哥的所作所为也是生气的紧,只是觉得现在事情还没完全弄清楚,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你起来坐下吧,”太后也觉得刚才对贵妃娘娘的语气有些重了,等她回去坐好之后,开口说道,“我刚才也是太生气了,话说重了些。”
“太后快不要这么说,”贵妃娘娘忙欠身说道,“您能如此疼惜云锦,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当然疼惜云锦了,她可是我贴心的人呢,”太后还在生四阿哥的气,“就冲我的面子,不管为了什么,胤禛也不应该这么对她,对了,那个年氏,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儿,胤禛居然会这么宠她。”
“太后,”贵妃娘娘看了看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元寿,有些犹豫,“是不是先让人把元寿**去?他年纪还太小……”
“怕什么?”太后看出了贵妃娘娘的心思,“这事儿关系到元寿的阿玛和额娘,让他知道知道也没什么不好,别什么事儿都弄不明白,将来再吃了暗亏。”
“太后您忘了,”贵妃娘娘听太后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了,“这事儿还是您告诉臣妾的呢,在第一次废太子的时候,皇上觉得四阿哥孝心可嘉,又看他门下没什么得力的人,这才将年家拨入他旗下,把年氏赐给他做了侧福晋。四阿哥想来也是为了不辜负皇上的心意,再加上年氏近日又怀了身子,所以才对她偏宠些的。”
“我想起来了,是这么回事儿,”太后经贵妃娘娘一说,也想起来了,但对四阿哥的不满却并没有因为这事儿而消除,“但就算是如此,胤禛也不能这么做啊,对年氏好些我没说不可以,但也不能因此就对云锦不好哇。那个年氏,我听着就不是个稳当的,一个嬷嬷都敢如此张狂,主子就更可见一般了。你没听元寿刚才说,胤禛明明说让她在院子里呆着,她却偏偏大晚上的往外跑,而且还是胤禛歇在云锦那儿时跑过去,她是根本没把云锦放在眼里啊。不把云锦放在眼里,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管她是不是皇上赐的,就算是怀了身子也不行。”
“老祖宗,娘娘,”元寿这时又出声了,他眨着大眼睛,满脸疑惑的问道,“什么是怀了身子啊?是指身子不好吗?年额娘倒是一直说她身子不好来着,可为什么说亲额娘也怀了身子,是因为她受了伤吗?”
“什么?”太后和贵妃娘娘又是一惊,只是这一惊当然是惊喜了,太后又把着元寿的肩膀,急切的问道,“元寿你说什么?云锦怀身子了?”
“大家是这么说的啊,”元寿点了点头,然后又很紧张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吗?是说亲额娘的伤很严重吗?”
“不是,”贵妃娘娘忙笑着安慰元寿,“这是说你亲额娘又要给你添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什么时候?”元寿皱着小眉头问道。
“怎么也得过好几个月呢。”贵妃娘娘笑着逗元寿,想借此缓和下气氛,“怎么?元寿等不及了吗?”
“那亲额娘还会跟以前一样喜欢元寿吗?”元寿却没有贵妃娘娘想象中的欢喜。
“傻孩子,”太后将元寿搂在怀里,“你亲额娘当然会跟以前一样喜欢元寿了,也许还会更喜欢的,元寿这么乖巧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你这孩子也是瞎担心,”贵妃娘娘也笑着对元寿说道,“你亲额娘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她不是一直说你是她的心肝宝贝吗?只是,元寿啊,以后你就是哥哥了,可要帮你亲额娘保护好你的弟弟或妹妹啊。”
“嗯,”元寿坚定的点点头,握紧了小拳头挥了挥,“元寿一定会保护好弟弟妹妹的。”
“云锦怀身子了,”太后既高兴又有些担心的说道,“那她这次受伤会不会有什么影响?那些个太医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儿刚才来禀报时为什么都不说呢?”
“想是因为太后和皇上急于知道云锦的伤情,”贵妃娘娘对此也有疑惑,但还是替他们想了个理由来安慰太后,“所以太医们检查完伤处,没等把脉就让人回来禀报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些太医也太糊涂了,”太后不太能接受这个理由,“就算是外伤,也没个不把脉的道理,何况云锦又不是伤了胳膊腿,是伤在头上呢。”
“可能是他们一时疏忽了吧。”贵妃娘娘其实也觉得这个理由不能成立,她甚至想到,也许这又是元寿没听清楚,但现在当然不能跟太后说这个,那不是扫了她的兴吗?“或者是回话的人忘了说了。”
其实贵妃娘娘找的理由,不是冤枉了太医,就是冤枉了送信的人,太医给云锦看伤时,是诊了脉的,自然也诊出云锦的喜脉,也让人把信送回宫了,只是他们派出送信的人现在还在路上呢,而来宁寿宫送信的人,则是康熙派来的,他看太医那边迟迟没有消息,怕太后着急,就让人按照四阿哥的说法先来给太后送个信,四阿哥当时让康熙连摔碗带敲扇子的,心里正对云锦运气呢,压根儿就忘了说这事儿了。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会忘了说。”太后自然也不能认可这个理由,但她也不再追究了,而是吩咐一边的赵嬷嬷,“你出去跟小玉说一声,告诉她云锦怀了身子,让那些人都小心侍候着。”
“是,奴才这就去,”赵嬷嬷上前行礼领命而去。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抬头见喜
“来了,来了,可算是来了。”云锦来到宁寿宫门口,轿子还没落地呢,就听着外面乱糟糟的一阵脚步声,等停稳之后,有人过来掀开轿帘,云锦闪目向外一看,只看见那儿站着一大帮人,所有的眼睛都齐唰唰的往她头上看,吓了她这好大一跳。
“哎哟,侧福晋啊,小祖宗啊,您可算是来了,”赵嬷嬷首先开了口,她之所以也等在这儿,是因为太后知道云锦怀孕之后,觉得应该有个老人在外面比较好,“太后她老人家都等急了,您再不来可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吃板子了。”
“赵嬷嬷,”云锦冲她笑了笑,起身下轿,“怎么好麻烦您在这儿等呢。”
“您慢着点儿,”赵嬷嬷赶紧伸手来扶,又对其他人大声说道,她的嗓门可真是不小,“你们都是木头人啊,还不赶紧过来扶着点儿,侧福晋要是有个好歹的,看太后饶得了你们哪个?”
“赵嬷嬷,”云锦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哪里用得着这样,我又不是泥捏的,不过是伤了头,又不是自己走不了路。”
“侧福晋,您可不能这么随便,”。赵嬷嬷一边扶着云锦下轿,一边碎碎念着,“您这怀了身子又受了伤,可是大意不得,这不,太后就是怕这些人年轻不稳重,才让奴才也过来侍候您的。”
“如此,倒是劳烦赵嬷嬷了。”云锦笑着让她扶下轿。
“侧福晋这么说,奴才可是担不起,”。赵嬷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