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下轿之后,自然又是一番琐碎的仪式就不去提他了,反正是最后给大家安排好住处之后,又很体贴的给了这些人稍息片刻的时间,等大家都梳洗完毕了,苏州织造李煦才开始进上御宴,云锦和十格格自然又是由女眷们陪同,不过这些个人比在张家湾那里要好些,毕竟这些官员的品级要高一些,夫人们的素质自然也就会好一些,估计素质不好的,也不会让她们来出席这等场面。另外,她们的吴侬软语也要悦耳一些,实在不想听还可以装听不懂。
桌上的菜肴也很丰盛,自然大都是南方菜系,偶尔点缀了几个北方的名菜,想是怕云锦与十格格吃不惯南方菜的清淡,不过云锦倒是没有这方面顾虑的,她对吃这方面可是不挑地域的,只要可口就行,看十格格那个样子,应该也是如此。这些女眷们看她们吃得香,也是高兴,不停的布菜,宾主很是尽欢。
吃罢了饭,就开始上戏了,这也是李煦特意找来的有名的戏班子来演的,唱念做打的很是有功夫,云锦虽不懂这个,但看的也是热闹。
在这个苏州织造府里住了几天下来之后,云锦发现这个李煦很是了解康熙的心思,各种安排俱都是按照康熙的喜好来,知道康熙很爱听戏,几天来就一直不断,只有一天是因为下雨才停了戏,在那一天康熙把太子、十三阿哥和十格格、云锦一起叫来听女乐清唱,听过几首之后,就打发女乐下去了,究其原因却原来他们觉得这女乐唱得没有云锦的好听。
“皇上,您如果只让云锦唱曲儿,那多没趣,云锦斗胆,出个主意,不如云锦和太子、十三爷、十格格一起行个令,输的那个人表演,您看如何?”云锦不想就这么给他们当女乐使,别的人倒好说,怕是会让太子看轻了,以后对自己会更放肆了,所以临时想出一个主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中暑和养气有什么关系
这个有趣,皇阿玛,就按云锦说的来吧。”十格格
“那朕做什么?”康熙笑着说。
“皇上自然是令官了。”
“先说好,我可是不会唱曲儿的。”太子头一个发表声明,好象他知道自己一定输一样,真是没趣儿。
“表演什么倒是不拘的,随意选一个自己擅长的就是了,太子博学,想来是肯定不会输的,就算是您让着我们故意输个一回两回的,那您能表演的东西也多了,不象云锦只会唱个小曲儿而已,别的就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了。”云锦笑着说。
“那好吧。”太子总算是点了头。
“既然没问题了,那云锦你说,行个什么令好呢?”十三阿哥笑着问云锦。
“太子、十三爷,今儿咱们行个新鲜的,叫做逢七过,就是我们大家从一开始轮流数数,数到七或者七的倍数的人,不能说数字,要说‘过’,如果说错了,就要罚。罚过之后,大家再重头来过。”云锦解释说。
“既然是你说出来的,想必是你玩过的,这样对我们不是很不公平?”太子又跳了出来提出异议。
“太子,云锦只是知道有这个玩法而已,但确实是没玩过的。”云锦解释说。
这话其实也不假,云锦在现代时确实是没玩过这个的,她和朋友们在一起基本上就是小酒怡情那种的,很少拼酒,也很少玩酒令,即便是玩也就只是玩过“十五二十”,也是偶尔的那么两三次而已。
“太子哥哥。就算是云锦玩过又如何了?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该让着她点儿。”十格格对太子地小气劲儿有些不满。
“那。好吧”太子让十格格说得有些讪讪地。他看看康熙。见康熙地脸色也是有些不以为然。他这才算是真正地答应了下来。“我们这就开始吧。”
玩了几轮下来。大家都各有输赢。但太子输地最少。是他地水平高还是这些人有意相让地。包括旁观地康熙在内。大家心里都是很明白地。
至于说输地人所表演地节目嘛。除了太子只是背诗混过以外。十三阿哥自然是吹笛子。十格格则是唱了几支小曲儿。还把太后寿宴上让十四阿哥搅和地没唱好地《呛姑娘》又唱了一遍。而云锦却是把在群芳楼及九阿哥府上表演过地《采莲曲》和《桃花歌》拿来用了。当然是没跳舞。只是唱曲儿而已。不过太子看到云锦所用地琴时。眼神还是闪了一下。让云锦不禁有些后悔把这琴搬过来了。可是如果不用这个琴。怕是康熙也会不高兴地。算了。还是宁可得罪当太子地儿子。不能得罪做皇上地老子。
“好了。这个令行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康熙看太子除了背诗就是背诗。也实在是有些不太象话。于是发话结束了这场游戏。其实大家哄着太子玩得也是有些累了。听了老康这话。也是乐不得地就歇了下来。
“云锦。让你唱个曲儿。你偏整出这些个花样来。现在就罚你好好地唱个来听听。”康熙不管别人。只盯着云锦不放。“这天现在正下雨呢。你就唱个雨天地曲儿吧。既要应景。又要喜庆。唱得不好。可是要数罪并罚地。”
这老康,不就是看太子有些个显拙了嘛,至于迁怒于人吗?连罪不罪的都说出来了,居然又整出这个命题唱曲儿的事儿了,还好自己在南巡之前,就知道此行估计少不了要唱些歌的,所以早早的准备了一些与江南有关的歌曲备用,只是这与下雨有关的歌大多比较伤感,老康偏又要喜庆的,倒是有些难为人,不过云锦倒是没用多长时间就想起一首,是眉佳的《燕街泥》,只是词中写的是金陵,地名与现在有些不符,不过没关系,改改就好了。
“云锦谨遵皇上之命。”云锦行礼之后坐在古筝之后,弹唱了起来。
苏州美人横吹笛,引来燕子衔春泥,
燕子筑巢想留你,柳林深处传来浅笑低语。
江南春雨润如玉,往来不湿行人衣,
太湖水暖烟波里,绵绵春雨中有多情男女。
唱繁华,颂太平,天遂人意,且听丝竹悠扬观仙境。
“好个云锦,倒是难不住你。”康熙听了这称赞太平盛世的歌,那还有个不高兴的。
“皇上宏图大志的,要真想难住云锦那绝对是不费吹灰之力,只是皇上心存仁厚,存心要放云锦一马而已。”云锦笑着对康熙说。
“好,会讲话。”康熙也笑着点点头。
“云锦这曲儿唱得可是确实不错,唱出了我朝的太平景象。”十三阿哥也笑着说道,“皇阿玛看可否算她过关了呢?”
“看在你曲儿唱得朕心甚慰的份上,此次就算你过关了。”康熙笑着看了看十三阿哥,又看了看太子,见太子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眼神稍顿了一下,又转回到云锦身上。
之后大家又一起陪着老康说说笑笑的,只是太子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康熙也不理他,一直到二更时分,才吐口散了局,云锦和十格格自然是回屋安歇,想来十三阿哥也是如此,只是太子是否回屋就不一定了,他自到江南以来,就常常的不在行宫之内,也不知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反正只要他不来纠缠云锦,他在外面做什么事都是云锦操心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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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在南巡的时候,也京城的联系也是不断,那边的消息不断的传过来,就在苏州的这几天里,京城就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皇十九女殇了。
这个皇十九女是康熙四十二年生的,才刚三岁,她的生母庶妃高氏,就是云锦刚进宫时殇的那个十九阿哥胤禝的的生母,想到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遭受丧子之痛,云锦也是替她难过,不过老康倒是只叹息了一会儿就撂开了手,不知是重男轻女,还是他这个皇十九女是没什么感情。
云锦这时也想起来了,当时自己排长生殿时,十格格还想找人抱这个皇十九女上台的,是自己看她身子太弱,怕出个意外给阻止了,现在想来当时自己的决定也真是英明,如果那时她真的上了台,现在的夭折就说不好会不会扯上自己了,这不是云锦想的多,而是在宫里的冤死鬼可是不少的,更何况云锦此时正是招人忌的时候。
除了皇十九女夭折这件事以外,还有就是四阿哥为康熙此次南巡写了一首诗,由于四阿哥的信是在康熙与云锦他们闲聊时到的,所以云锦也得以在现场聆
阿哥的诗才,诗的题目是“圣驾南巡自春夏瞻依心+篇”。
春光荏熏风至,圣驾勤民尚未还。
幸有随越舸,愁无羽翼赴吴关。
晨趋北阙螭头上,夜梦南云豹尾闲。
清陛恭迎堪计日,几回翘首潞河湾。
整首诗表达了他对老康的思念之情,自然也让康熙是高兴不已。另外,四阿哥随诗一起还给康熙进了一些北京产的东西,尤其是云锦和十格格开发出来的产品。那精油和花水康熙起程的时候已经带了不少了,都是准备一路上赏人用的,所以四阿哥这回送来的是用卡通图案做成的各种摆件、团扇等等的小物什,说这些也是给康熙赏人用的。老康看了这些东西当然也是开心的,倒不见得就缺这些东西了,只是取四阿哥这种体贴和孝顺的心意罢了。
四阿哥同时也给太子、十三阿哥甚至十格格都带了东西,也是让他们赏人用的,可却偏偏就是没有云锦的份儿,云锦倒不是非贪他那点儿东西,只是觉得他这样太给自己没脸了,而且也有些不可理解,按说自己与他的交情也算是不错了,他为什么会如此做呢?
后来还是十三阿哥私下里来找云锦,说四阿哥给他的信里说明了没给云锦带东西来的原因,那是因为他认为云锦的身份还谈不上要给别人赏赐,所以他也就不浪费东西了,留着还可能多卖些钱。
切!稀罕你那些个东西了,等回京了之后,要多少没有。云锦因为此事闹了个没脸,心中对四阿哥的小气很是有些怨念,听了这话,虽然也想到四阿哥是怕自己乱赏别人东西,给人留下把柄,借此来提醒自己的,可毕竟心中还是有些个不舒服。
可没想到事儿说到这儿了居然还没完,原来四阿哥没给云锦带东西,却是带来了一句话,十三阿哥忍着笑看着云锦,一本正经的转达了四阿哥的原话,“不要四处招摇,不要到处乱跑”。
此话一出口,云锦心中的气恼可是再也压不住了,尤其是十格格在身边哄笑不已的时候。
“烦请十三爷也帮云锦给四爷带个话,”云锦咬着牙对十三阿哥说,“首先云锦对四爷能这么勤俭持家感到非常的敬佩,这些物件虽值不了几个银子,但比起::
“哈哈,云锦,看来我送你的元曲你是没白看了。”十三阿哥笑出了声。
“哥,你笑什么?云锦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有什么典故?”十格格却是有些不懂了,也真是奇怪了,她不是对诗词很有爱吗?难道只是单指唐诗宋词而言的?
“这个还是留着让云锦讲给你听吧,”十三阿哥摇着头笑,又继续问云锦,“云锦,你刚才说首先,难道说还有下文?”
“当然有下文了,四爷送这么重的礼给云锦,可是破费的狠了,云锦当然要多说几句话表示感谢了。”云锦睁大了眼看着十三阿哥。
“什么重礼?”十三阿哥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十三爷,您怎么忘了?”云锦一脸薄责的看着十三阿哥,“四爷历来可都是讲究沉默是金的,今儿却劳动他的尊口,带了话给云锦,不知会损失他多少金子,府里还不知要吃多少时日的素才能补得回来,十三爷说,这如何不是重礼呢?。”
“好好,是重礼。”十三阿哥边笑边点头。
“既然十三爷也认为四爷送的是重礼,”云锦严肃的说道,“那云锦就要烦请十三爷了,请代云锦对四爷的如此厚礼致以十二万分的感谢”
“好,这话我一定带到,”十三阿哥连连点头,“那你对四哥这份重礼,可打算如何回报呢?”
“四爷以话相传,云锦当然也要以言来回了,”云锦很诚恳的对十三阿哥说道,“烦请十三爷转告四爷,说云锦劝四爷要多多保重身体,眼看着夏天就快要到了,云锦听说四爷曾经中过暑,是最不耐热的,所以还要请他多多养气为好。”
“云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这中暑和养气又有什么关系呢?”十三阿哥很疑惑。
“十三爷,您想哪,这天热了,自然是要吹些风才能凉快了,如果气要是太小了,到时怕是不够四爷用的。”
“哈哈哈!”十三阿哥大笑出声,“云锦,真有你的,居然绕着弯子说四哥小气。好,这话我也一定会帮你带过去,只可惜我不能看见四哥听见这话时的神情了。”十三阿哥说到这儿,也是有些惋惜。
其实云锦也就是因为四阿哥不在身边,才敢这么放肆的损他的,反正离自己回京还有些日子,到时候事过境迁,想来四阿哥也不会太过追究了,最多只是损回云锦几句罢了,云锦被他损惯了的,承受能力也是很能经受得住考验的。
等十三阿哥离去之后,十格格又追问云锦那个::事来。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里寻豆,鹭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脂油,亏四阿哥下手。”云锦笑了笑,将这首元曲的散曲小令《正宫醉太平讥贪小利者》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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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康此次出来是“以阅视河工,巡访风俗”为由的,当然不会是只顾着享乐,政事也还是要处理的,在山东德州的时候,他就于舟山多次召见历了著名天算学家梅文鼎,并赞扬他是“佳士”,在扬州府的时候,他又就河工善后方略做了指示,要求他们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要按照河南的例子,由该省的巡抚就近料理。
就是这次到苏州府之后的第二天,他也马上就召见了河官,责备河标兵久疏操演,军容不振,与其费钱粮,不如奏请裁汰,另外他还令江苏巡抚宋主持刊刻《资治通鉴纲目》,而处理这些个政务的日子还是他的生日。
PS:
昨天之锦因为弄乱了南巡的行程和日期,已经予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