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行宫!绝不会再允许她在李焕的王府里驻留片刻。” “还要八日?为什么?既然这又是太后和你的约定吧,难道太后又以死相逼,要求你留下?太后是故意在拖延时间为了消减你对婉儿的感情吧?否则,已经知道了那些阉党的明细,顺藤摸瓜,严刑拷打,根本不需要等半月之久。” 并没有说什么,转身,李纯从书案上拿下适才正在看的奏折,递给冀穆离, 接过了奏折,冀穆离看着这封攸关边关军情的急报,仔细看了两遍,依旧找不出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实在不明白李纯给自己看这份奏折的原因,只是对奏折禀告的事项有些不解: “因为李焕的那些嫁祸,新罗国老王会戒备两国的战事,这是自然,只是,高句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接受新罗国的联盟要求?高句丽的老王可是最狡猾的狐狸,这种时候他绝对会----” “因为,这份奏折是假的!” 听着李纯的话,冀穆离立刻又仔细地审看了这份一路上呈加盖了很多官印的奏折,不敢苟同李纯的说法。 因为,如果这份奏折真的是假的,那么在这上面盖官印加谏言的这一众人等岂非都是同谋或者庸才? 没有等冀穆离问出口,李纯直接说出了结论: “不错,这上面盖过官印的一众人都已经被这群阉党,或者应该说是被和这群阉党勾结的重臣收服。 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阉党既然会去找李焕结盟,自然也该去找其他与朕在政见上有不同的臣子以及那些和李家有仇的臣子结盟。 当年,父皇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时,担忧阉党气焰复燃,也担心朕年少登基后不能服众,便效仿先祖唐玄宗,在驾崩前假意昏庸冤斩了几位老臣,让朕登基后为其翻案,重用他们的孩子,以为可以为朕铺垫稳固的基石,收服几个心腹年轻臣子。 可惜,任谁都知道父皇的用意,如果朕坚持不翻案,或者还会比现在的结果好些。 那几位被赐死的老臣都是几朝元老,为大唐倾尽心血,只因为先皇要为朕树立威德便那样的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刺死了,如果先皇赐死的是你的父亲,或者还让你的母亲陪葬了,但朕又恢复了你的官爵,你会怎样对朕?” “官爵比得过双亲慈德吗?我一定会报仇,誓死报仇!!” “不错,所以那些因朕的‘仁德’而世袭到官位的前朝重臣之后代实在太容易和阉党们一拍即合,那些仇恨,朕都不能完全释怀,他们怎么能轻易放下!” 深深地叹气后,李纯只是安静地走向了书案,拿起了锦盒里的那枚小碗簪子,久久的凝视着,眼中满是落寞和无奈,苦涩地情绪已经浸润了他所有的血管,周游在他的全身,循环地啃噬着他的坚持。 “他们既然都是重臣之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绝对难以梳理,就算能一次性清理干净的话,大唐的元气也一定会伤的不轻,应该从长计议才是! 皇上,婉儿的状况却没有办法从长计议,当她遭受那些生不如死的冰火感觉折磨时,你却不在身边,你让她情何以堪?” 这些道理,李焕怎么会不清楚,对婉儿的牵挂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可是,他却有比婉儿的无助更难梳理得近况就在眼前, 依旧凝望着手上的玉簪,李纯的脑中却再一次出现了当日他回到密道太后说的那些决定。 回想起了那些让他几天几夜无法合眼,却已经箭在弦上无法回头的决定---------------- ===================灰灰分割线=================== 话说,今天的5更绝对需要一口气看,不能停滞,那样才爽! 灰灰只出现一次哦,只是提醒半夜在看文的姐妹们睡觉去! 某灰我一个个更新时需要校对的,你们会等很久,我明天不上班,你们不一样呢!睡觉去,快!立刻,马上!
188 月来杨柳绿阴中,秋在梧桐疏影外(七)
【12日前白马寺密室】 “阿弥陀佛,纯儿,你终于还是回来了。你托白马寺主持递送的飞鸽急报哀家看见了,放心吧,白马寺的主持说了,婉儿那丫头没有那么福薄,她的尘缘未尽,这次只是她的一次劫难而已。” 看着从密室暗道里出现的李纯,盘膝在念经的太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经书,边宣着佛号边就走了过去。 “如果不是为了孩儿,婉儿她并不会-----------” “婉儿那孩子是怎样的丫头,不用你再提醒哀家,来坐下说话。纯儿,凌王真的把阉党的名单都告诉了你?” “是。” 和太后面对面的坐在石桌两侧,李纯伸手取出李焕给的锦囊,取出一张被特殊处理过的牛皮纸,这张牛皮纸双面都没有一个字, 然后将牛皮纸用浸入了桌上油灯内的灯油,然后平铺在桌面。 片刻后,纸张上便出现了逐渐清晰地字迹----数十个人名。 这些名字不仅有宫中的阉党,更有先皇误判的几桩冤案的那些前朝重臣之子。 看了这赫赫的10余个名字,太后的脸色始终无法再恢复她惯有的平和慈慕神态,许久只是静静的望着这张牛皮纸,直到纸上的油渍挥发后消失了所有的笔墨,才重新抬起头眼神忍不住又点空泛,幽幽的开口道: “收服人心,靠一个斩字怎么可能?先皇当年确实莽撞了,可惜哀家拦不住,也不忍心拦着。毕竟,那是先皇对你的关爱,他都不惜背上骂名,哀家怎么忍心说一句‘不该’呀。 “当年,父皇冤判那些重臣的时候,其实孩儿也已经感觉不妥,只是--------” “只是对一个弥留的人,无法再说出任何的谏言是吗?纯儿,你和哀家犯了同一个错误,才会有今日的危及。 “不错,最初看见他们的名字出现在纸上,朕虽惊讶却也觉得情有可原,只是感慨。” “我等都是皇家的人,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撼动大唐的基业,今日松落的这些沙土,有你父皇的错,也有我们的错,这些沙石还是该由我们填回去啊。” 伸手举起桌面那个金蓝色的锦囊,太后将这个锦囊握在了手心,又一次深叹了一口气: “能收集到这些名字,预先就准备好这个锦囊,能暂且抛却晴妃和哀家的恩怨,始终记得自己是李家传人,协同你守护着李家江山,焕儿确实是一个可怕亦可敬的人物。 比起他早逝的大哥,那个原该在你父皇登基后直接被封太子的先皇长子,焕儿不仅长得象晴妃多些,更是完全得到了晴妃的灵慧传承。” 重新接回了牛皮纸和锦囊,李焕用了一股真气握紧拳心,两样物件立刻就散成了一片散屑。 “母后,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这些名字,平日切记提防这些阉党,皇儿----------” 李纯即将出口的话,太后很清楚他要说什么,更清楚他回来的原因和心系的远方,所以,她必须打断他: “半月后,刚巧是先皇的忌日,已经四年了,先皇离开哀家已经四年了,虽然有晴妃的陪伴,先皇也应该有些想念哀家了吧。” “母后?” “图谋篡位,意图毒害皇上,却不巧误伤了太后,这样的罪名应该足够能让那群阉党为哀家陪葬了!也只有哀家的心甘情愿赎罪,为先皇曾经的错误付出陪葬的代价,才能抚平那些错误带来的伤痛。 那些冤死的都是几朝为大唐效忠的重臣,他们的子孙就是有恨有怨也不该被奸人利用,撼动了他们祖辈世代花尽心力守护的大唐基业,这些道理,也应该让他们想通才能永远免于后患。” 根本不敢信太后出口的决定,李纯当然不会同意太后如此疯狂的决定,虽然他也知悉,对于阉党和这些重臣之子该有怎样不同的处置态度,可是,要太后陪葬赎罪,这也太过了,他绝不会同意。 站起身,走近了李纯,将他的头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太后怎么会不知道李纯的心意和对婉儿放不下的浓情,可出了这间密室,一切将不能再做深谈,所以有很多话,很多可以算是临终的话,太后需要全部对李纯,对她唯一的儿子说出口: “纯儿,此生身在帝王家是你的福分,也是你的无奈,哀家何尝不是,当年尚为太子的你父皇只宠爱晴妃,将哀家这个太子妃完全搁置冷宫,哀家怎会不心伤,不悲戚。 可是,哀家却真的没有怨你父皇,甚至有些默认了这个失败,毕竟,晴妃真的是万中无一的好女孩,她并非耍心机才获得你父皇的宠爱的,她对你父皇是真情意,甚至每每都提出让你父皇也顾及哀家的感受,这些哀家都知道。 (待续-----)
月来杨柳绿阴中,秋在梧桐疏影外(八)
可惜,最终,为了大唐和你父皇的皇位,哀家还是亲手送走了晴妃。 纯儿,你知道吗?当晴妃流着泪告诉哀家,她并不怨恨哀家和太上皇,只是求哀家日后能好好照顾你父皇,求哀家放过尚在襁褓的焕儿,甚至都没有得到哀家的答复,她便仰脖子喝下了穿肠的毒药。 当哀家看着晴妃始终紧握着你父皇赐给她的刻有‘吾爱-晴’的玉佩,听见了哀家亲口允诺的承诺,然后躺在卧榻上边流着泪边尽力微笑着离开人世的时候,哀家是怎样的痛苦吗? 在这片江山面前,真的没有李家的任何人能只考虑自己,你父皇不可以,晴妃不可以,哀家不可以,你,更不可以! 所以,哀家才不允许你和婉儿继续在一起,婉儿和晴妃太像,善良、可爱、聪慧、拥有值得你宠爱她的一切理由。而你也果然因为婉儿第一次出现了舍弃江山,甚至舍弃你自己性命的可怕冲动,哀家再做不到又一次重演那幕悲剧,去逼迫这样善良的丫头为了你牺牲自己。 只是,哀家没想到的是,这次,原来是先轮到哀家牺牲了,早知道这样,真该让婉儿回来,让哀家最后的这段日子里有那丫头的陪伴。” 听着太后的叹息,李纯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紧紧地搂住了太后的腰,不许她再继续说下去了。 如果可以,他再一次宁愿牺牲的是自己,可是,他,不可以! 泪水,浸湿了彼此的金色衣袍,浸湿了天下只有他们两个可以肆意穿在身上的绣龙凤的金色锦布上。 太过了解自己的母后,李纯知道,既然母后决定了,他便再不能忤逆。 在这个百善孝为先的时代,即使贵为君王的他,依旧不能也不忍心忤逆母后的这份对大唐效忠的心意。 何况,李纯很清楚,能下这样的决定,太后的痛苦不会比他少一分,因为太后尚有遗憾,此生她竟然不能亲眼看见皇子诞生,不能亲手抱一下皇储,不能听见太子称谓一声‘皇奶奶’。 心底,对魏坤这帮阉党的恨意立刻攀升到了极限,李纯心底暗暗发誓,等到可以处决他们的那一日,一定要他们尝到地狱般的痛苦---------------------- =============================================== “皇上?你在想什么?是想起小婉了吗?” 被冀穆离的话音打断,李纯的深思又回到了现实中,手里,确实依旧紧握着那枚簪子,难怪冀穆离会误会。 “穆离,明天是父皇的忌日,记得,一直留在朕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记得站在朕的视线内,婉儿不在,朕可以信赖的只有你!” “如果你坚持要八日后再去见婉儿,那皇上,恕臣做不到继续留在京都,臣现在就会赶回风城,陪着婉儿去。” “冀穆离!” 吼住了冀穆离转身的身型,重新转回身的冀穆离愕然的发现,李纯的眼中竟然出现了让他感觉陌生的一种无助,一种李纯即使在疆场上面对生死都从未出现在李纯眼中过的悲哀神情,他不禁也愣住了。 伪装了数十日,随着忌日的临近,压抑的快崩溃的李纯,终于可以在冀穆离面前暴露内心的惶恐和痛苦。 他真的无力于解释,也真的无法解释出口,他不能去陪着已经脱离危险在苦熬折磨的婉儿是因为,他要陪着太后走完人生的最后十几天。 而过了明天,他需要为太后守孝头七日,并且彻查并铲除所以宫中的阉党。 这些话,他真的不能出口,即使对自己的生死兄弟。 “穆离,朕只要你多留一日,明晚,你就可以离开去风城。父皇忌日,朕真的做不到一个人面对,婉儿已经认你做大哥了,就算你替她留下吧,如果日后她知道今夜和明日有你替她留下,她一定会感觉安慰些。算朕,求你!” 门窗都紧闭着,御书房里点燃着太后最喜爱的檀香,心头对小婉的牵挂真的很致命的折磨着冀穆离,可李纯的这句‘求你’更是让冀穆离傻眼于李纯的无助。 望着身穿藏青色绣金龙龙袍,却一脸灰色蒙着的李纯,冀穆离终于还是决定留下。 不为了李纯的恳求,而是相信了李纯的话,如果他需要替婉儿留下,那么,他当然可以做到多留一晚! “启禀皇上,太后得知冀将军回宫了,让德公公来请冀将军前往永安宫。” 门外,魏坤的声音清澈又响亮,始终提着真气的两人也感应到,这厮此刻靠近门很近,所以,他们不再能有任何的‘超限交流’。
月来杨柳绿阴中,秋在梧桐疏影外(九)
李纯闭上眼睛,让自己调整了情绪,再一次地让自己的表情眼神,全部的感觉恢复了这几日伪装的毫无破绽的皇帝状态。 而冀穆离也迅速调整眼神表情,一派恭敬的站立着。 “进来吧。” 随着李纯的宣旨,魏坤和闵德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御书房。 闵德谨小慎微的跪在了御书房中心,冀穆离的身后数米,然后将太后的懿旨再次传达了一遍: “启禀皇上,太后得知冀将军从边关回来了,很好奇边疆的风土人情,说,如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