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最是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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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最是多情-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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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冷冷的拉着已然虚脱的吴诗,跨入宫中,直奔大殿而去。殿上坐着一个已近中年但丰韵犹存的端庄女子,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黑眸圆溜溜的漂亮小男孩。吴诗的脑中立刻跳出了两个字“圣母”,正在嘲笑自己的不着边际时,影狠狠的踢了她的膝盖处,她便吃疼的跪倒在了地上。随即,影亦单膝跪地,声音难得的肃穆了起来。“圣母教主,属下受副教主所托,将此女带了回来。副教主说了,要杀要留便凭教主做主。”
  “伦儿,你说是留着玩呢,还是杀了看呢?”圣母教主竟低头问起了怀中不过四、五岁的小儿来。吴诗看着这个胡搞的白莲教,已经无法做任何想法了,教众中有个比弘昱还面无表情的影,教主是个模仿圣母玛利亚的女子,怀里还抱着疑似圣子的名叫伦儿的小男孩。若是让比利看到这一幕,估计都想大叫一声“主啊,你总算听到我的呼唤了。”而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自己的生死大权竟然掌握在一个说话都不顺溜的孩子身上。
  那叫伦儿的小男孩睁着大眼睛看了吴诗好久,终于欢快的拍起手来,边笑边道:“她比伦儿丑,伦儿要留着,伦儿喜欢看丑人。”
  吴诗怕是第二次在这大清朝的土地上感谢自己的父母给了自己一张平凡的脸,原来大难不死就是指她。
  “伦儿既然喜欢,那便留着罢。臭丫头,算你走运,以后你就叫丑儿了,宫前宫后便交与你打扫,这里是我们白莲教的领地,别想着能逃跑。”女子显然极宠自己的孩子,见伦儿笑了便也跟着笑了起来,还心情大好的给吴诗赐了个新名,安排了工作与她。
  于是,吴诗就在白莲宫住下了,因为教主的儿子也就是王伦,小名伦儿的那个小男孩每天都要看丑人,所以吴诗扫了两天的地之后就被调到了王伦的身边伺候他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原本睡在下人处的她,如今也可单独享受一间小屋的待遇了。
  而最奇怪的是,押送她来三清山的影也跟着一同留了下来。后来吴诗才庆幸着自己当初没有逃跑的念头,因为这个影的功夫实在高得吓人,劈木碎石那是信手拈来,来去无踪更是家常便饭。又因为影是王伦的师父,所以吴诗不可避免的每日都要见到这个声音阴阳怪气,笑声毛骨悚然,脸上面无表情的怪人。
  再后来,吴诗与王伦的关系也渐渐亲密起来,毕竟是小孩子,对陌生人熟悉了之后就不再像刚见面时那么戒备了。再加上吴诗本就喜欢小孩子,相处久了也有些心疼从小就要被逼着学习白莲教各种教义,每日练习那些在她看来都要皱眉摇头的武术功夫,还会被时不时的被他人灌输着满汉敌对的错误思想的可怜孩子。
  唯有一次,吴诗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偷偷的将现代那一套说辞全搬来说与王伦听了。那天晚上,她便被影带去了白莲宫关押有罪教众的墨淤殿。看着满殿的刑具,联想到自己被关在和亲王府的那几日,吴诗的身体便开始不自觉的剧痛起来,额头直冒冷汗,唇色更是惨白一片,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偷窥事件

  其实影不过是想告诫吴诗一下,并未打算动刑,没想到吴诗却是如此反应。就怕人被折腾死了,王伦哭闹不休,影立刻揽着吴诗的腰,飞身将她带离了墨淤殿。所幸白莲宫自有精通医术之人,那大夫替昏迷不醒的吴诗诊过脉后,便对急得直哭的王伦和面无表情的影说:“这姑娘前不久刚得过场大病,我看她身上尚有些伤痕,怕是被人毒打过,如今寒毒侵身,受不得惊吓这才昏迷不醒的。我已让下人给她熬了些安神汤药,再好好休息个一日,应是无事了。”
  “师父,丑儿不会有事吧。”王伦小心翼翼的拉着吴诗瘦弱的手,他脸带焦虑的转头问影,红扑扑的苹果小脸蛋上犹挂着两颗惹人怜爱的晶莹泪珠。
  “大夫说没事就没事,今日的扎马步还没做,去院子做完了再来。”影冷冷的提着王伦将他带到了白莲宫内练武用的院子里,严厉的督促着,丝毫不肯放水。
  而直到大半夜,吴诗才因口渴幽然醒来,刚睁开眼便蓦地发现自己的床头站着一个人,想要惊叫,只可惜声音却被堵在了喉咙口,如何的发不出一声。再后来,吴诗才借着从窗外隐隐透着的月光,看清了眼前之人正是将自己带去满是刑具的墨淤殿的影。
  “如此深夜,影大人在此想做什么?”吴诗和其他教众一样称呼他为影大人,虽然不清楚他真正的身份,却知定然不低。又见圣母教主能这么放心的将下任教主也就是王伦全权交托与他,显然对他极是放心的。
  只是这话一说出口,便换得影的一声不屑轻嗤:“既然都被教主赐名丑儿了,就该有自知之明。如今我不过是想警告你一下,你对王伦说的那些话最好给我彻底的忘了。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想来你该是懂的。”
  “是,丑儿明白,影大人可还有其他的事吗?”吴诗的喉咙愈发得干,声音也沙哑的厉害,她只想赶快把影打发走,然后喝水润喉。
  影又盯着吴诗看了半天,点漆黑眸如鹰一般犀利。半响,他转身走至桌前,倒了一杯茶递至了吴诗面前。
  吴诗诧异的看着他,“谢谢……”随后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了杯子,一口饮入更是惊得瞪大了双眼:“怎么会是温的!”
  影不屑的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懒得回答吴诗的疑惑。吴诗后来才想起,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中, 那些内力深厚的人都可以把石头捏碎,将冷水用内力转为温水想来也是不难。
  翌日,吴诗便能下床走动,如今她是仆,没理由一直赖床不起。而王伦那小祖宗经此事后更是放不开她了,到哪都要让她跟着,吴诗的身价随之也水涨船高起来。而让吴诗觉得奇怪的还有影的态度。自那次她在墨淤殿昏倒之后,影便对她不再是冷嘲热讽或是冷漠无视,偶尔竟还会与她说上两句话,替王伦带山下小镇买的小吃时还不忘给吴诗也带上一份。这些改变让吴诗很是不安,不过时日一久便也渐渐习惯了。唯有一点,她不能下山,连想打听消息亦是无人告知。她住的后山只有莲花教徒,偶尔有分堂的人上山,影也会严密的看着她,不让她有机会得知任何外界的事。
  久而久之,吴诗便也平静下来了,只是心中的思念却是一刻不止的煎熬着她的心。每晚只有在梦中才能梦到她的弘昱,微笑着对她说:“诗诗,嫁给我。”每天都是哭着醒来,继而擦干了眼泪,平静淡然的在山上过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她才无意中知晓了一桩惊天大秘密。
  那日,午时刚过,王伦扎完马步便飞一般的从影那儿转向了吴诗的怀抱,却见影冷冷转身离开了。
  吴诗抱着愈加重的王伦,正欲带他回房休息,王伦却神秘的将小嘴凑至吴诗的耳边,小声说:“丑儿,想不想看师父的真面目?”
  “真面目?”吴诗替王伦擦了擦满额的细汗,不以为然的问道,她对影的真面目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王伦到底还是个五岁的小孩子,有了秘密总喜欢和自己亲近的人分享,他见吴诗兴趣乏乏,便急了,连忙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更加神秘道:“丑儿,这秘密伦儿连娘都没告诉呢,伦儿只告诉你一个人。”
  “那丑儿更不能听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自然也不听,吴诗说着便要抱王伦回去。
  王伦急忙搂住吴诗的脖子,用儿童特有的稚嫩声音撒娇道:“好丑儿,听嘛听嘛。”
  眼瞧着怀里的孩子就要被自己惹哭了,吴诗无奈,只得点了点头。王伦见状立刻重展笑靥,压低着声音像个小大人一样的继续道:“其实伦儿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原来师父每天午时一过就要去我们白莲宫后的白莲泉沐浴的。有一天,伦儿偷偷的跟在了师父的后面,发现师父其实长得一点都不难看,比伦儿还好看!”
  吴诗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一脸兴奋的王伦,她很想告诉他,以影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他的存在。而且不管影是丑是美,与她更是无关。
  “丑儿,师父刚刚一定又是往白莲泉去了,我们也跟着看看去吧,去嘛去嘛。”王伦抱着吴诗不停的扭着小身子撒娇,最后吴诗被他缠得只得同意抱他前往。
  白莲泉原名白练泉,就在三清山的后山崖边,崖上一道白练般的瀑布飞流而下,所以才称白练泉,只是白莲教来此之后,才把白练改成了白莲。
  吴诗才听到潺潺的泉水声便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心软便带着王伦来偷看影洗澡,刚想打退堂鼓时,怀里的王伦又是小嘴一瘪险险就要哭了。左右为难,只得尽量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泉边的树林间,这才将怀里的王伦放下了地。
  岂料,王伦这一下地便拉着吴诗往前冲,他虽还是个孩子,却因平日学武的缘故,力气竟是大得惊人。吴诗一个踉跄,就被王伦拖出了树林,无奈跟着他猫腰躲在一块巨石后。
  “丑儿,快看快看,伦儿就说师父好看嘛。”王伦刚一探出小脑袋,便兴奋的拉着身边的吴诗,也想让她看看。
  吴诗头一次偷窥男人洗澡,还是被个小男孩强迫,越想越是好笑,却拗不过这闹人的小祖宗,微微将视线转向了清澈的白莲泉中央。
  此刻的影正裸着上身,一动不动的站在瀑布之下,任由狂泻而下的激流冲刷着他的全身,飞溅无数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的剔透水珠。在吴诗看来,影一直就是个长相普通,声音古怪,脾气冷漠,武功奇高的怪人。而眼前的男子却并非是她印象中的那个影,性感的粉色薄唇,优雅俊挺的鼻梁,莹润光泽的肌肤,竟是个带着三分邪魅的极致美男。
  “小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吴诗头一次见到如此美男,自然无法将他与阴阳怪气的影联系在一起。
  “丑儿,就是师父嘛,师父的衣服还在那儿呢。”王伦以为吴诗不相信他说的,急忙指了指泉边草地上扔着的衣服,确是影平日最爱穿的玄色衣服。
  吴诗再次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远处站于瀑布下的影,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蓦地,影睁开了点漆黑眸,犀利的目光直直的朝吴诗他们这边看过来。王伦轻轻的叫了声,连忙拉着吴诗躲了起来,还不忘抚了抚自己惊魂未定的小心肝。“丑儿,师父好吓人啊,我们回去吧。”王伦轻轻的拽了拽身边的吴诗,准备趁被偷窥者发现前开溜。
  “伦儿,上次我看在教主的面子上并没有揭穿你,今日你却明知故犯。回去把我教你的剑法全部熟悉一遍,明天若是有一处让我不满意,我便再也不会教习你任何的东西了。”影严厉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让王伦禁不住的抖了抖小身体,连吴诗也顾不得就哇的一声哭着跑开了。
  吴诗刚想跟着王伦一起离开,影的声音却徒然改变,竟是与平日完全不同的好听,仿佛金石落地般动人心弦。“丑儿,你也看到了?”
  既然被看穿了,再躲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吴诗平静的从巨石后走了出来,神情淡然的看着眼前极是陌生的影,迟疑着点了点头。
  影有一双极似夜空的漂亮黑眸,深邃的好似能包容一切。与弘昱有所不同,吴诗敏锐的觉得,那深邃中藏着无数的心事和秘密,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是泪是狠亦是遗忘。
  不自觉的挑了挑好看的剑眉,影头一次见到能不为他的外貌所动容的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还曾一度被他嫌恶过。他的心里突然有了好奇,如果与她说了他的秘密,她是否还能如现在一般淡然如水。
  吴诗见影不再理她,只是慢慢的走至泉边擦干了身子,又将衣服穿了起来,随即走到她的面前,冷笑的斜靠在巨石上与她对视着。
  “影大人若是无事,丑儿还要替小公子准备晚膳,先行告退了。”
  “我说了你可以走了吗?”吴诗才一欠身欲走,影便自袖中飞出一把飞刀,精准无比的插在了吴诗欲迈出的右脚正前方,不过差几寸,若是吴诗那脚伸得再快一些,刀子就会直接扎在她脚上。
  “影大人,你……”吴诗微恼的转身瞪着影,却见他唇边笑意更浓,脸上更是毫无愧疚。
  “我问你,你可知和硕廉亲王爱新觉罗?允禩?”

  身世之谜

  “我问你,你可知和硕廉亲王爱新觉罗·允禩?”
  吴诗被影突然转换的话题给弄晕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这名字熟得很,允字辈,那便应是康熙的儿子之一。
  影自嘲的一笑,继续道:“爱新觉罗·允禩,清圣祖膝下第八子,原封其为和硕廉亲王,是所有阿哥中最聪颖的一位。”影说着说着,笑容却是渐渐扩大,只是那笑容背后却隐隐藏着无尽的悲伤。
  “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是谁了……”吴诗听完影的一番话后,才想起了这个历经一生最终悲惨死去的八阿哥允禩。这段历史曾让小如唏嘘了很多年,也叨唠了很多年,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还不算无知。”影斜睨了吴诗一眼,又道:“和硕廉亲王允禩极疼嫡福晋郭络罗氏,所以终其一生只娶了她一人。而郭络罗氏一直无所出,所以允禩膝下不过一子,原名弘旺。”说到此时,影的语气蓦地森冷了半分,连眼神也愈发的犀利起来。“雍正四年,因允禩与雍正有过皇位之争,雍正忌讳之至,先是革去其亲王的封号,后又逼迫其改名为‘阿其那’,而其子弘旺亦是被剥夺了‘弘’字,改名为菩萨保。”
  吴诗对允禩的子嗣不甚了解,所以听影如此一说,自是惊讶不已。随即,影又是勾唇一笑,缓和了先前的凝重和冰冷。“如今这形如庶民的弘旺阿哥膝下亦无一子,你可知,在雍正四年正月的时候,弘旺的嫡妻舒穆禄氏曾诞下一子,极是眉清目秀。那时允禩刚被削除了宗籍,不久便被囚禁改名。允禩亦只见过尚在襁褓中的嫡孙一面,当时他便曾对其子说:‘此子活不过成年。’弘旺并不相信其父所言,又抱与向来和允禩交好的允禟看。允禟遂点明道:‘此子面貌与我儿时极是相似,仅六个月却能开口叫玛法,其聪慧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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