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最是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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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最是多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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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得一声痛呼,继而传来“嘶啦”一声,众人的心也跟着那么跳了跳,怕是弘昶这次在劫难逃了。
  弘昱慢吞吞的抓着弘昶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又慢吞吞的伸出了另一只手。至始至终,都是表情冷淡的睇着他,一言不发。
  弘昶见状,立刻惨白着脸将不幸被他一撕为二的画纸颤巍巍的递给了弘昱,转而向满儿等人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弘昱慢吞吞的接过了已经皱巴巴的画纸,慢慢放开了抓着弘昶衣领的手,继而慢条斯理的将画纸小心折起放入怀中。
  而弘昶心知不妙,便趁弘昱放手的当口,风一般的冲出了房,头也不敢回的逃走了。身后没有动静,就在弘昶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耳边掌风袭来,他那张漂亮脸蛋登时被划了一道小小的血口子。
  弘昶一声惨叫,拼命躲闪着追过来的弘昱,一边哀嚎着:“阿玛,额娘,救命啊!”他根本打不过弘昱,说不定弘昱那脾气上来,不揍他个半死怕是不会收手了。
  “老爷子,你去帮帮弘昶吧。”满儿知道,自己惹得祸却让弘昶背了黑锅,连忙拉了拉允禄,想让他帮忙和解。
  允禄冷冷的看着那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人,半响,飞身上前,提起弘昶将他往满儿身边一扔,自己与弘昱动起了手来。
  翌日,服侍弘昱的袖水一脸惊恐的匆匆跑来找满儿:“福晋,不好了!四爷不见了!”
  “不见了?去香山吹笛去了吧。”满儿正喝着稀粥,听到香月大惊小怪的汇报,含着一口粥,不以为然的回了句。
  袖水猛地跪在了地上,继续道:“福晋,今早袖水见书房大门开着,想着大概是四爷不在,便进去想要帮忙收拾下。但是书房干干净净的,四爷三天在书房画的画纸一张都没见着,连他最宝贝的娃娃也跟着不见了。所以袖水连忙去府上各处寻找,都没有发现四爷。然后袖水遣了两个侍卫帮忙问了问,说是香山那边也没听见四爷的笛声。所以奴婢在想,四爷是不是出远门了?”
  “不可能!”满儿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最不可能的答案,“弘昱不爱出远门那是众人皆知的,再说了,昨天老爷子也没把他打得吐血,他没道理会一个人跑没影。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回去等等吧。”
  大约午时,十几天前回乡省亲的袖盈带着她家乡的特产,风尘仆仆的回了庄亲王府,一回府便将那些好吃的带去给了满儿。刚一进屋,她便笑着请了安:“福晋吉祥,袖盈听守城的说,四爷一早便出了城,且不是香山方向,是不是王爷派四爷出门办事啊?”
  “什么!”满儿那斟茶的手抖了抖,继而起身拉着袖盈问道:“此话可有依据。”
  “福晋,袖盈亲耳听那守城的说的,说是四更天不到,四爷就出城了。”
  “佟桂!”满儿皱着眉将服侍她的佟桂叫了来,“等老爷子回来了让他一定要先来找我。”就算打输了也不肯出远门,除非被允禄踩得吐了血才肯勉强出门的弘昱,如今却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了,那画中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袖盈见满儿一脸严肃,便请了辞回了弘昱住的院子。后来她才听袖水和她说了,这几日王府被一个娃娃和几张画纸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她才惊叫一声:“袖水,惨了惨了,快和我一起去找福晋!”
  袖盈拉着袖水匆匆赶回了满儿的住处,见满儿正拉着双儿,母女两个在说着体己话。香萍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罪道:“福晋,袖盈不知,因为自己的过错让王府闹了这么大的风波,香萍有罪。”
  “袖盈,怎么回事?”满儿停了与双儿的对话,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袖盈,不解的问道。
  “半个月前,奴婢和袖水两人替四爷收拾书房的时候,便拿着那个会点头的娃娃瞧了会儿。然后袖水发现那娃娃坐着的地方有块黑色的石头,能照出人影。奴婢本来不甚在意,第二天突然想到自己家乡有传说,说是照出人影的石头是能吸人魂魄的。奴婢思来想去,怕说出来让福晋和王爷担心,就自作主张用墨水把那块黑石头涂黑了。之后奴婢便回了乡,不知道竟因这让王府出了这么大事的。”
  “你的意思是说,正是因为那块黑石头,小娃娃才会点头的。说不定,真能吸人魂魄。袖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弘昱着想,福晋为何要怪你,起来罢。”满儿让袖水和袖盈退下后,又与一旁的双儿说了自己的猜测:“双儿,额娘从昨日起便想,小娃娃,画纸,出远门,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与那画中的女子有关?”
  “额娘,双儿也是这么认为的,四哥怕是真开窍了。”双儿笑嘻嘻的回道,她一向唯恐天下不乱,才不关心那个诡异的小娃娃或者她四哥怎么样,她现在只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把她那个和出家人没什么两样的冷漠四哥折腾成这样。
  又过去了几日,庄亲王府上上下下都已经确定了弘昱离家出走这一事实。而香月汇报说,弘昱那儿什么都没少,衣服、银两全都没动过,满儿便开始担心起了这般轻装出远门的弘昱会不会出什么事,央求着允禄帮忙找儿子。
  允禄虽无表态,却也暗中让各地的官员帮忙瞧着点,若是有弘昱的消息便立刻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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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降大灾

  乾隆十七年春天的那场大饥荒波及了整个安徽省,谷物颗粒无收,百姓纷纷以草根树皮为生,还好尚属盛世,所以除了饿死很多人之外,并未出现十六国那时人相食的惨状。因为饥荒,很多百姓纷纷选择背井离乡做了流民,向其他未受影响的地方而去。几千几万的灾民靠着沿路乞讨过活,有些城镇的官员怕灾民闹事,甚至拒绝他们入城,一时之间,怨声连天。
  而在清朝顶顶繁华富裕的姑苏城便成了大多数灾民投奔的首选,饥荒后数日,姑苏城内城外便陆续来了将近几千的灾民。虽有士兵镇压,仍是不顶用。
  凡信教都以慈善之心出发,所以姑苏城周围大小寺庙,乃至城内的天主教堂都纷纷对灾民开放,以微薄之力帮他们度过难关。
  比利作为来中国传教的天主教徒,却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状,百姓已是饿死大片,商人却见势抬高粮食价格,纷纷掖着自家粮仓不可救灾。
  吴诗也是初次见到这种情况,因为没有吃的而饿死,甚至还有食白土的。她知道,凡有灾荒就代表了瘟疫,如果不妥善处理,这聚齐了上千灾民的姑苏城说不定很快就会爆发一场不大不小的瘟疫之灾,到时候更是挽救不了了。
  她与比利商量了许久,终于决定分头行动,比利与教堂的神父和修女一同去灾民群聚的地方,说服他们掩埋掉已死亲人的尸体,防止尸体腐烂毒害活人。并且联合几个大的寺庙一起发放馒头白粥之类的救济品,还好天气渐热,倒是省了棉被之类的过冬东西。又找到了在姑苏城开医馆的洋人医生,免费替那些生病的人们看病,总算是稍微安抚了百姓慌乱不安的情绪。
  而另一头,吴诗有借着比利助手的身份,一家家的跑去游说那些富商,希望他们能开粮仓救人,效果甚微。不过唯一欣慰的是,乾隆十五年,颇有清名的江苏巡抚王师死后,接任他的是历史上著名的治水人才庄有恭。此人在乾隆十七年任江苏巡抚入住苏州府,在之后的几次水灾、疫病中,都亲往察勘抚恤,带头捐助,终得一声清正之名。只是后人不知,他之后的所作所为却与吴诗有着大大的关系。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吴诗见游说商人不得,便想着找官家试试。凭着与比利同出同入混了个眼熟的关系,吴诗顺利的进入苏州府,见到了上任不过一个月的新巡抚庄有恭。
  若要说偶然,也无不可。小如是历史系的,尤对清朝历史最为熟捻,一次恰巧她要写一篇有关清朝巡抚的论文,便一边抱怨一边评价,其中就包括了两任为官清正的江苏巡抚王师和庄有恭。庄有恭曾在初次面圣的时候以一句“不为立仗之马,而为朝阳之凤”而使龙颜大悦,从此官途一帆风顺。
  当时,小如曾不屑的嗤笑道:“哪个皇帝不喜欢听好话,他不过是拍对了马屁而已。”吴诗听后也不过一笑了之,只是把那句话记在了心里。
  所以,一个月前,当她得知新任巡抚叫庄有恭时,脑中立刻便浮起了那句被小如哧为拍马屁的话。不过她也宁愿相信,这个庄有恭是确如历史记载般的爱民如子。
  此时的庄有恭尚未过不惑,正是人生最得意一时,意气风发,却不摆官腔。客客气气的接待了吴诗,也允了她不用跪着说话。“听闻姑娘是传教士助手,不知来苏州府所谓何事?”
  “小女子斗胆想问大人,城外灾民数千,不知大人做何想法。”吴诗恭敬的垂首,淡然开口。
  “安徽非吾管辖之地,爱莫能助。”庄有恭一听吴诗是为灾民之事而来,只得微微一笑,歉然道。
  “大人错矣。”
  “姑娘,此话何解?”
  “百姓是天子的百姓,而非地方官员的百姓,如今他们在苏州,那便是属大人管辖的百姓。天子下发赈灾之款却仍是有百姓不断的饿死,而素来大灾之后便是瘟疫和暴动,大人身为父母官,岂可说出爱莫能助此等话语。”吴诗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点喜怒哀乐,却让身为江苏巡抚的庄有恭神色一凛。
  “姑娘,水灾和旱灾一向是南方大患,这种事每年都会发生,而非本大人冷清绝义。”
  “小女子尚记得大人曾说过:不为立仗之马,而为朝阳之凤。既然大人有志做个正直敢谏的官员,不做那食禄不为的尸位者,那小女子就再斗胆问一句,如今身处高位的大人还敢为朝阳鸣凤吗?”
  庄有恭完全没有料到,吴诗竟然能记得他十几年前状元殿试时说过的话,并且以此话来质问他的为官之道。正欲开口,吴诗却又继续说了下去:“当今圣上有意效仿圣祖皇帝下江南视民情,可谓一代明君。苏州素来是江南名城,若要知悉民风是否安逸,想必圣上一定会来造访此地。若是大人可安抚灾民,且不让灾后疫情和暴动发生,不仅百姓称颂,也定能传至圣上耳中,大人何怕不能再更上一层楼。”
  吴诗表情有些黯然,这番话虽为救急之用,却违了她真实的想法。乾隆帝虽缔造了盛世,却是大大比不过他的皇玛法,清圣祖康熙。听小如说过,乾隆南巡便是百姓之苦,动辄上万人的随行队伍,还要江南各地的官员绞尽了脑汁的接待。所以她和小如一样,不怎么喜欢酷爱排场和游玩的乾隆帝。
  “姑娘一席话,容可受益匪浅。但容可尚需考虑几日,并要向两江总督汇报,多谢姑娘的提点。”庄有恭斟酌了良久,终于颔首回复了她。
  吴诗本不抱希望的,见庄有恭答应考虑,知自己尽力了,便也告了退。
  不出几日,庄有恭便下令发粮,并且出资替城外的灾民建了简易的庇护之所,还请了城中的大夫,每日出诊为灾民中患病的百姓看病。
  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恢复中,灾民们的情绪也得到了安抚,只不过风声流出,各地的灾民听说苏州府的大力接济,都纷纷从各地赶来。
  僧多粥少,渐渐的,就连庄有恭也觉得力不从心。而吴诗和比利更是每日奔波于教堂和灾民聚集地,不得停歇。
  即使如此,最坏的预想仍是发生了。由于卫生环境等各方面原因,在灾民之中爆发了流感。流感在现代来看亦是可大可小,在古代就是可怕的传染性瘟疫。
  吴诗知道此事时,出现流感症状的已不下数百人。她可悲而又无力的看着历史一次次的重蹈覆辙,怪不得小如常说,历史便是用血和泪堆砌而成的。
  只是该做的都要做,吴诗劝庄有恭开仓发粮,以及照顾灾民的日常生活等行为早已在灾民中传开了,所以在那数千灾民心中,吴诗竟也拥有了相当的敬重和地位。本是不想见到几千人就这么活活饿死,如此单纯的想法,如今却是回不了头了。吴诗暗叹了口气,她其实并不想当出头鸟的,只是在这古代,若是能以一己之力救上数条人命,她也绝不会漠视。
  流感并不是那么容易好的,她能做到的也只是不停的告诉灾民要保持卫生和通风,不要多人聚齐,多喝温水,生病的人必须与未被传染的隔离。随后她又与庄有恭商量了,决定由庄有恭出面,鼓动城内百姓为灾民捐献布料,为那些没得病的灾民赶制掩口鼻用的口罩。
  吴诗听着城外的怨声载道,自从不离身的旅行包里拿出了治疗感冒用的现代感冒药,不过几粒,根本救不了那数量不断在扩大的流感病人。她想了许久,才让比利带她去见认识的西洋医生,把感冒药给了医生,虽然不知道那医生能不能及时有效的配出这超前的感冒药。
  这日,她正在隔离帐中喂一个得了流感和父母失散的十岁小女孩喝中医大夫临时配出来的伤寒药,却听得与她交好的李大婶进了帐,紧张兮兮的对她说:“诗诗姑娘,你有得罪什么人吗?”
  “没有啊,李婶,怎么了?”
  “听说苏州城外来了个小公子,拿着你的画像到处给人看,也不说话,怪吓人的。大伙知你心善,生怕是你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没人和那小公子说起你的事。”
  吴诗握着汤匙的手顿了顿,她看向李大婶,问道:“李婶,你可知那小公子的长相?”
  “听人说,冷着张脸,对谁都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样,所以大伙都不敢和他搭话,也不敢告诉他你的事。”
  吴诗猛地站起了身,将手中盛药的碗递到了李大婶手上:“李婶,麻烦你替我喂小颜喝药,我出去看看。”
  “哎,诗诗姑娘,若是他敢对你不利,你就大叫,我们都会来帮你的。”
  吴诗笑了笑,柔声道:“李婶,放心吧,若是他的话不会的。”

  相逢姑苏

  沿着流感隔离区向外走去,途中不断的有人和吴诗打着招呼,所以当她顺着大家指的方向赶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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