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李妈妈眼球一转,问到:“可是那三位王大人?”
李师师点点头,就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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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当场被抓难辩
楼上的雅间中,王黼、王仲山,另外还有王仲山的三弟,王仲嶷。王仲嶷在得知了兄长攀权附势的计划之后,也跃跃欲试的想加入进来。王仲山一直嫌他没什么本事,好不容易到了今日,他才有机会结交郓王党的人。
他们三人环桌而坐,王仲山向王黼敬酒道:“王大人帮了侄儿这么大的忙,侄儿实在是无以为报呀。”
王黼假惺惺的摆着手说:“诶,何必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今日庆祝也未免过早,被有心人看到,怕是要生事端的。”
王仲山有些得意忘形的说:“大人多虑了,秦桧这次一入牢,大事就定了。太子若徇私救他,郓王则可伺机打击太子,太子势颓后再由我来将秦桧救出,他还能不感谢我?若太子不救他,他肯定会心凉,到最后依旧由我们将他放出,还能不倒戈?定数定数啦。”
王黼也点了点头,想了想觉得的确没有什么变数了,心中也很是高兴。他看了看桌上的菜肴美酒,而后环视了一下周围,说:“醉风楼的菜好,酒也好,可是,总是觉得差些什么。”
这话说的明显,王仲山岂会不知道他是想叫姑娘来作陪?于是说:“寻常的残花败草岂能入了大人的眼?请稍等片刻,待会自有佳品献上。”
“哦?”王黼色心已起,问到:“是何等佳品?”
正在这时,李师师推开门款款走入,王黼转睛一看,吓了一大跳。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惊愕的站起来问到:“师师姑娘?”
“王大人。”李师师嫣然笑到,并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王氏兄弟见李师师来了,丝毫没有惊讶,而是相视一笑。王仲嶷更是在心中感叹着自己的好运,若不是他有幸认识了李师师,并能将她请来,只怕王仲山还是不会带他来认识王黼的。
李师师举壶给王黼斟满一杯酒送过去,说:“今日师师是特受王三爷之托来伺候王大人的,王大人又不是不认得师师,怎么如此惊讶?”
王黼脸色一变看向王氏兄弟,问到:“师师姑娘就是你们所说的佳品?”
王氏兄弟见王黼那生气的样子,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王黼私底下是靠带徽宗出来寻欢而巴结徽宗的,又怎么会知道李师师是皇上的人?
李师师故作生气的说:“依王大人之言,师师必定是配不上‘佳品’这二字咯?”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到你。”王黼凑近李师师的耳朵说:“你不是答应了爷不再接客吗?”
李师师轻笑到:“王大人想哪里去了,师师今日在街上被王三爷所救,今晚到这里来,也只不过是还他的人情罢了”
王仲山赶紧笑着说到:“三弟今日在街上偶遇师师姑娘,并帮她解决了点小麻烦,师师姑娘承诺要回个人情,我们寻思着也只有师师姑娘这样的绝色才配得起王大人,便将她请来了。”
一遍说着,在旁边有些愣神的王仲嶷也赶紧符合着说:“是呀是呀。”
王黼真是有气发不出,他无法对他们解释这是皇上的女人,是动不得的!
“王大人,”李师师柔声叫到:“你不要这么紧张,你我不说,爷不会知道的。”
王黼听她那诱惑般的声音,在心中笑到,都说娼女低贱,以为她会有什么不同,照样贱到骨子里去了,她就是一婊子,我怕什么?
想通了这一层,王黼脸色才稍霁,王仲山、王仲嶷虽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但看他不生气了,也陪笑了起来。
一圈酒过,房中的气氛渐渐融洽了起来,李师师又叫了几个乐姬进来,自己开始在房中轻歌曼舞。王黼看着她曼妙的身姿,心中岂能不心动?平日陪着皇上去见李师师,他只能干巴巴的羡慕,哪里敢多想其他,今日,可不同往日。
酒过三巡,王黼的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他走上前拉住正在跳舞的李师师,人就往上贴去,手也开始不安分了。
李师师若有似无的挣脱着,更是挑拨的他兽欲难耐,他突然强使下劲去,一把将李师师带倒在地,整个人就要欺上去。
王氏兄弟见火候已到,便要抽身出门,却见房门突然被人用大力从外面推开。
李师师一听见响动,眼泪立即流出,丝毫不慢。待身上的重力消失时,她从地上爬起,正瞧见徽宗愤怒到颤抖的样子。
“爷……爷、救我……”
娇滴滴的声音呜咽着传入赵佶耳中,李师师拉起散乱的裙服靠近他,而赵佶却如要喷火一般盯着腿脚已经开始发软的王黼。
李彦站在门外重重舒了口气,时间可刚刚好,这回王黼没必要说话了,说什么赵佶也不会信的,也不用担心先前的谎言被拆穿了。
当徽宗带着李师师愤怒而走时,房中的三人皆软倒在地,王仲山纵使以前不晓得徽宗和李师师的关系,现在是傻瓜也该看出了。他不禁气急败坏的斥责到王仲嶷:“你这个祸星呐!”
王黼根本没将那对兄弟的吵闹听在耳中,只是喃喃道:“休矣……休矣……”
032 太子扶摇直上
徽宗带着眼泪不止的李师师回到弄花汀中,气急败坏的把她扔到屋里,喝到:“你答应过朕什么?”
“爷……奴家冤枉……冤枉……”
赵佶气呼呼的坐下,任李师师哭的梨花带雨。
李师师眼珠急转,见赵佶坐在那里闷生气,这样子就是给她机会等她的解释,于是赶紧说:“今天王大人邀我去楼里叙话,我身份低微,哪里敢不去,再说王大人也是爷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奴家只好去了,但没想到他却对我做那样的事情……奴家真是没想到……”
幽怨的声音侵入赵佶的心里,再看她那副可怜模样,心便软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将李师师扶起,略有责备的说:“那你怎么不知反抗,就任他对你胡作非为?”
李师师见赵佶已经心软,便说:“我这样的人,哪里有选择的权利,在楼主只怕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管的,何况……何况他说……”
“他说什么?”赵佶黑着脸问到。
李师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睁着一双如墨潭般的眼睛说:“王大人说,爷你只是玩玩而已,根本没有把我当真……我不信,但他又说,朝中有一个姓秦的官员因为娶了一个舞姬,爷你就把他打入大牢了……我本来就命如草芥,此生能遇到爷这样的贵人,已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所以奴家根本不敢奢望爷会为我做主。”
一番话说下来,赵佶已经气的头冒青烟,深深的痛恶着王黼的所作所为。当他认定了王黼是面前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那王黼以前做的所有事情,都发生了质的变化。
见火候已到,李师师便不再添油加醋,开始使出浑身解数给他消气,渐渐地,弄花汀中又是你侬我侬的景象。见到如此这样,守在外面的李彦才真真的松了口气。
直到黎明到来,赵佶才匆匆坐马车离开,刚回宫就到了上早朝的时间,他毫无预兆的便连下两道圣旨,一是立即释放大牢中的秦桧,并擢升为太子庶子,从五品,二是封秦桧之妻王氏为五品诰命夫人。
徽宗突然对秦家如此厚爱,一石惊起千层波,各人纷纷猜测着他此举的意图。众人揣摩着,猜测着,最后大多数人都认为,秦桧是太子党,厚爱秦桧就是重视太子的意思。风向既出,拥护之人自然不在少数。
赵佶偷偷在心里笑着,人呐,就是喜欢将事情复杂化,他之所以放了秦桧又封赐王氏,只不过是想为接纳李师师进宫铺个道路而已。有了舞姬封诰命夫人的前例,那李师师又为什么不能受封进宫呢?
想到自己心中的美人,他又突然恼怒起来。王黼,是什么让你如此放肆?
他扫视了下面一周,发现王黼平日所站的地方空着,他便问到:“王爱卿今日怎么没来?”
半晌,朝中无人回答,郓王赵楷也皱着眉头不得其解。
这时梁师成出列说到:“回禀皇上,王大人昨晚突患恶疾,今日已是不能下床。”
赵佶冷笑了一下说:“是吗,那朕准他三月假期,让他在家好好休养吧,他所司的各种事务……太子,你就酌情调派人去接手吧。”
赵桓一听,立即领命,这种权利他还是第一次拥有,心中不免激动。
一夜没有好好休息,赵佶早就困的不行,早朝上要决议的事情都是提前经过枢密院商议的,基本上都有了结果,只等赵佶点头了。
一名礼部官员奏请道:“不出数日各国使臣就要抵京了,负责接待之人却还未选定,老臣们拟出一份名单,还请陛下定夺。”
拿起呈上来的名册,赵佶草草的扫了一眼,上面列有郓王赵楷的名字,而剩余之人,全都无德无能,没有一个可以胜任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那些人的名字,不过是给赵楷做个陪衬罢了,其实结果早已出来,不过……
赵佶看了一眼赵楷,不得不说这个儿子真的很称他的心,但是……赵楷似乎比较放纵自己的手下,如果再给他助势,像王黼这种蔑视皇威的人只会更多吧。
他放下名册说:“这些人都不合适,你们回去重新甄选,明日再议。”
众臣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这本来就内定的事情遭到了反驳,以往这些事情不都是郓王来做的吗?
又商议了几件事情之后,赵佶匆忙的回到寝宫准备补觉,却被宫人告之清晨送来有两份密奏需要他看。他有些不耐烦的接过奏折,第一份是王黼连夜写的,看着看着赵佶就冷笑了起来,王黼在密折中写到,他并不是有意对李师师无礼,而是王仲山派李师师来引诱他。
将事情往他人身上推脱,王黼你以为我会再相信你?赵佶不耐烦的将奏折扔出去说:“烧了。”于是李彦赶紧拣起地上的奏折,拿在手中。
再看下一份,是太子赵桓写的请罪折子,里面陈述着自己御下不严的过失,并称秦桧公开忤逆皇威,实在是罪不可恕。
赵佶笑着合上折子,对李彦说:“这份也烧了,去转告太子,凡事不必这么认真,秦桧已在牢中受了苦,就不要再追究了,读书人有气节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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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以子矛攻子盾
赵桓自下了早朝,匆匆命人将秦桧从大牢里接出来,待赵构和秦真闻讯赶到东宫时,秦桧已和太子二人坐在书房很久了。
秦桧在牢中待了一天,除去神色有些疲惫之外,一切都很好,连衣服都没有什么褶皱。见到这个景象,秦真才真正放下了悬挂的心。
“爹爹。”
秦真钻进秦桧怀中,也不管赵桓和赵构还在一旁看着,便撒娇似的在父亲怀中蹭来蹭去。
“不得在殿下面前放肆。”秦桧口气软软的说着,他知道秦真昨天肯定是担心坏了,哪里还会责备她。
赵构习惯了秦真没大没小的样子,无所谓的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只有赵桓一人有些尴尬,似乎没见过父女这样亲昵的。
“说来秦真果然神机妙算,没到三天秦卿便被放了出来,实乃万幸。”赵桓引着话题说道。
赵构喝到嘴中的一口水险些没咽下去,“神机妙算”?赵桓该不会以为徽宗突然放秦桧出来并提升他,是一时兴起吧?
“皇兄,你别说的秦真像未卜先知似的,她哪有那么神?”
秦真从秦桧怀中钻出说:“当事情按照自己所计划的发展,和未卜先知有何区别?”
赵桓原本有一点点怀疑是秦真在中间做的安排,但是因为他对秦真的了解有限,总觉得此事她肯定做不来,但听她现在这话,事情分明就是她安排的呀。
“你……你是如何让我父皇改变想法的?”赵桓问到。
秦真歪着脑袋说:“是我运气好啦,皇上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颇有交情,我便求那位故人帮我说说好话,没想到皇上这么容易说话,于是就将爹爹放了。”
赵桓没明白真相,但赵构基本上是明白了,于是也猜出了秦真那晚出宫找李师师的原因了,看来烟花女子也不一定无用呀。
郓王府中,赵楷的脸色已经臭到不能再臭,下了早朝之后,他便邀着梁师成径直回了府中。太子这几月的情况,已经让他感到了危机,再不采取行动,只怕最后会输的一败涂地。
在回府的路上,他问梁师成道:“王大人染了什么恶疾,昨日见他还好好的。”
“老奴并不知道王黼为何会缺了早朝。”梁师成恭敬的回答着。
赵楷惊讶的说:“那你在早朝上……”
“那只是一时的应急之策,总不能让皇上治他个渎职的罪名吧。”
赵楷想到王黼虽然有些骄纵,但是在皇上面前一向恭敬,应该不会无故缺席早朝,而皇上在早朝上命王黼在家休养三个月,并夺了他的职权,分明是在处罚他,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事!
他刚刚到府便让府中派人去王府打探王黼的消息,却被管家告之王黼早早的就在书房里等着了。赵楷同梁师成相视一眼,转而快步向书房走去。
不一会,听到书房当中一片乒乒乓乓,吓的在屋外候命的家丁一阵哆嗦,好脾气的王爷竟然发怒了!
王黼一脸苦相的跪在地上,抓住赵楷的衣摆求到:“王爷,您千万要救救我啊,我真的是被他们陷害的。”
“哼!父皇既然亲眼所见,你要他如何去相信你是被陷害的?你的手脚长在自己身上,可有人逼迫你了?”赵楷在得知王黼因为美色而误了大事后,心中一片毛躁,半点也静不下来。
这段时间他身边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蔡家的叛离,再是蔡攸被抓,现在连圣宠正旺的王黼也被打入了“冷宫”,叫他怎能不急?
王黼听到赵楷这么说,心下又急又气,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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