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延禧的眼神渐渐涣散,慢慢沉睡了过去,秦真看着他泛青的面庞心中想到,想丢下这个烂摊子一走了之吗?才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你的命是六师兄的,是死是活得由他决定,我不会让你死的!
见耶律延禧昏睡过去,文妃在旁紧张的问:“皇上怎么了?”
秦真说:“没事,他只是精神不济睡了过去,这药只能勉强压制毒性,我现在要去请解毒高手,根除剧毒还得靠他。”
耶律淳不放心的说:“要请谁?你告诉我,我派人去请他来。”
“不行,他可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我要亲自去。”
虽然耶律淳在心中告诉自己,孙女是在江湖中长大,不必太担心,但是想到和她团聚不过几日,万一她这一走出了什么茬子,自己可是要后悔一辈子了!
秦真看出他的忧虑,劝解说:“不过六天我就回来了,王父不要太担心,我让我哥陪我去,很快就回来的。”
看看垂危的耶律延禧,耶律淳只得狠心点下头,送秦真出宫准备上路。
走出皇宫大殿,秦真敏锐的回头向飞檐的屋角一望,隐约看见一个灰白的影子闪过,她嘴角微微上弯,而后转身向宫外走去。
秦真这次离开是在计划之外,没办法提前通知赵构,只在临走的时候偷偷派人去只会了他一声。当赵构得到消息时,秦真已经和岳飞二人跨上骏马,奔驰出城了。
“咚!”
赵构握拳捶到桌上,心中翻腾不已。守卫在门外的赵勇闻声进来询问可是有什么事情,赵构闷头想了一会,对赵勇说:“我知道秦真的下落,你现在陪我出去找她!”
突然而来的决定让赵勇诧异万分,知道秦真平安,他还是挺高兴的,但是此刻他的主人要去找他,这件事就有些棘手了。
见赵勇有要阻止的迹象,赵构抢先说到:“此时辽帝中毒未醒,等他修养好,肯定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内我别无他事,去找秦真回来有何不可?你不要阻我,快快安排吧!”
“王爷,”赵勇献策说到:“王爷有吩咐属下自然会照办,但是要说服那几个‘书呆子’实在太费事,不如跟刘琦商量一二,我们偷偷出行。”
赵构眼神一亮,没想到赵勇会帮他偷偷溜走:“如此甚好,快叫刘琦过来,我要亲自和他说。”
当刘琦得知到秦真的事情之后,也欣喜非常,他犹记得那丫头有双贼亮的眼睛,机灵的样子很讨人喜,若真的死去,实在是太可惜了!
“臣下也愿同王爷一同出行!”
“不行、不行,”赵构说:“你要在驿馆里守着那几个‘书呆子’,由赵勇陪我去就够了,一切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刘琦忧郁的点点头:“那只好这样了,请王爷千万注意安全!赵护卫,王爷全托付给你了!”
见一切都安排妥当,赵勇便在当夜带着赵构趁着黑夜偷偷溜走,一路向东而去,那个方向,正是秦真所说要去的医巫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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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怪人怪事不断
自中京大定府向东而行,有一处深山,山中多仙石奇草,名曰医巫闾山,那里就是秦真这次要去的地方。
秦真和岳飞当日午时出城,二人快马加鞭于黄昏赶到了大灵河边的建州永霸渡口。他们将马寄存在驿站之后来到渡口,打探以后方知每天中午会有一班船沿大灵河东下,他们要乘船必须等到明日中午。
于是,他们回到建州城中,准备找一家客栈先住下,明日再继续赶路。
他们走在大街上,遥遥的看见一家名为“知北客”的客栈门前,灯笼高挂,似是很不错的样子,于是齐齐往那里走去。秦真刚走到客栈门前,一脚还没有走进去,就有一个少年急速冲出,若不是岳飞急忙拉她一把,她定是要被撞惨的。
秦真不悦的看向那莽撞少年奔跑额方向,一句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又觉一阵疾风掠过,一个少女从少年后面紧跟而出,竟然提着明晃晃的大刀追了过去。
“真是没有王法了,竟然在大街上提刀追杀……”岳飞惊讶的说着,似乎很是担忧那少年的安危。
就在他们考虑要不要管这个闲事的时候,客栈的店小二急忙跑了出来,笑着说:“二位客官住店吗?你们千万不要被那对疯姐弟给吓到了,本店绝对安全!”
“姐弟?”
秦真惊讶极了,她刚刚虽然觉察到那提刀女子的身上只有怒气而没有杀气,却也没想到他们是姐弟。
店小二满脸苦色的说:“可不是吗,从没见过这样的姐弟,他们在店中住了两日,每日都要这样‘追杀’好几回,把本店的客人都给吓走了,我们实在苦不堪言……但是他们二人又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们又不敢撵他们,真不知如何是好……”
“噗”的秦真笑了出来,难道是这客栈老板得罪什么人了,竟然招来这样的瘟神。
秦真和岳飞看小二那苦不堪言的脸色,笑着走到店中,好歹也算是照顾他的生意好了。
“小二,先给我们来几个菜饱饱肚子,再收拾两间房出来。”岳飞吩咐到。
“好嘞,客官要吃什么,我们马上就来!”
折腾了一会,一桌菜总算是摆上来了,他们刚提筷子准备吃,就见一个戴着黑纱斗笠的大汉走了进来,一声不吭的在隔壁桌子旁坐下。
岳飞早先在家中经常听周侗讲些江湖之事,所以对这大汉的装扮十分好奇,一下子引起他的很多假想。不及细看,门口又传来一阵吵闹,是早先的那对姐弟回来了。
只见姐姐一手拧着弟弟的耳朵,一手反绑着他的胳膊把他给捉了回来,嘴中还大大咧咧的说着什么,弟弟也不消停,拼命的反抗踢打着。包括小二在内的四个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吵闹着上了楼。
秦真是有些饿急了,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怪人怪事,所以她没兴趣去看,自顾自的吃起东西来,不一会,岳飞也收回了眼光,赶紧吃了起来。
等他们回到房间之后,岳飞略显尴尬的对秦真说:“妹子,要不我们今晚就住一个房,你睡觉,我在桌子旁将就一晚就行了。”
迎上秦真疑问的眼神,岳飞解释说:“那姐弟二人和黑斗笠的人似乎是有恩仇的,那姐弟俩一回店,客栈里就杀气陡升,我怕今晚会出什么事,牵连到你。”
“大哥安心啦,”秦真不在意的说:“你只管安心睡觉,今晚不好好休息,明天怎么有精神赶路呢?晚上不会出什么事的。”
见她说的那么肯定,岳飞虽然疑惑不已,但也不能老赖在秦真房中不出去,于是也只好作罢,只在心里提醒自己晚上要多注意一些。
入夜之后,秦真合衣而眠,没睡多久,就听见屋顶上脚步频频,她耐着性子睡下去,直到后来那脚步声转变为打斗声且愈演愈烈时,她终于忍受不了,翻身而起,从窗中翻越上房顶
“停!你们都给我住手,轻功不好还上房揭瓦,太扰人安眠了!”
突然出现在房顶上的秦真抱手站在屋檐边,怒视着正在交手的三人,虽然他们都穿着夜行衣,但凭身形就能看出正是姐弟俩和黑斗笠三人在交手。
秦真的话音刚落,屋顶上的三人就面面相觑。
其中的姐弟二人是江湖中“恶名”广传的刺客“秋水”,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案发之后只留下写有“秋水”二字的枫叶,更没有几个人知道秋水其实是两个人,还是姐弟二人!
另一个戴黑斗笠的龙大侠也是镇海帮响当当的人物,能够和秋水周旋这么久,武功自然了得,但是……他们三人的轻功竟然被一个小女儿狠狠的鄙视了!
受惊停住的三人齐齐看向秦真,秦真伸手探向自己的颈间,扯出一个铜色令牌,只见铜牌正中有一火焰纹饰,如正在燃烧一般跃跃欲出。
“见烽火令如见教主亲临,秋水还不快快听令!”
一高一瘦二个身形一震,但见到那折射着铜辉的烽火令,他们旋即低头单膝跪地拜下,两个年轻的声音齐齐说到:“秋水拜见教主,烽火圣教福泽万代,教主圣女寿与天齐!”
不知是这夜风太冷,还是秦真穿的太少,她现在只觉得冷战不断,赶紧拦住这兄妹二人唱颂的说辞:“免了、免了,这话等见到你们教主再说,不用对我说了,我就想好好睡一觉,你们停手吧。”
“属下遵令!”
“哈哈……”刚刚搞掂兄妹二人,黑斗笠的龙大侠狂笑起来,说道:“姬无欢真是好笑,竟然把烽火令传给一个小娃娃,我看你烽火魔教气数已尽,你们三人都来受死吧!”
他说完正欲上前动手,却见一“暗器”飞来,他举刀相迎,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他的刀已断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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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宁愿做个傻瓜
“咚、咚”两声,“暗器”落地,却见一个黝黑的方形牌子。
看着落在自己脚下的黑牌子,“黑斗笠”大惊失色的说道:“这难道是盟主的乾坤令?”
秦真抓抓头“虚弱”的说:“实在不好意思,我忘了乾坤令无坚不摧,随手扔出去,竟然把龙大侠的九龙刀给敲断了,实在罪过!”
“你……究竟是谁?”
龙大侠惊异的问着,连在一旁待命的秋水姐弟也聚精会神的等着答案,他们都想知道正邪不两立的“乾坤令”和“烽火令”怎么会同时出现,而且还是出现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上!
秦真收回两个牌子,擦擦干净说:“这可是我赌钱时好不容易赢过来的呢!他们原先的主人都说了,随我乐意怎么用,而我现在就要用他们命令你们,各回各的房睡觉去,别在屋顶上瞎折腾了,明早该干嘛干嘛去!”
“……”
只有不时的春风吹过,此时万籁俱寂,秋水无语了,龙大侠也无语了。
秋水姐弟在想:“教主大人赌钱时是什么样子?”
龙大侠在捉摸:“盟主赌钱会输给这个小孩?”
而躲在黑暗处观察的岳飞也在沉思:“我的妹子怎么这样神通广大?”
唯有秦真打了个呵欠又对断了宝刀的龙大侠说:“龙大侠,你的刀……让盟主赔你一把更好的吧,你也别听他乱说,你脸上的大疤不是姬无欢的毒药弄的,是盟主他‘老人家’和姬无欢比试毒药的时候,拿错配方把毒药给了你,你也找他要解药去吧……”
龙大侠藏在黑斗笠下的脸颜色数变,到最后扭曲到颜色莫辨的地步,才从喉咙里低吼出一句:“这话可是真的?”
秦真又掏出乾坤令说:“是的、是的,我以乾坤令发誓……”
不待秦真再说下去,龙大侠一声长啸跃空而走,空寂的夜中隐约听见传来怨恨的回声:“苏穆非……纳命来……”
看着龙大侠消失的地方,秦真在心中默默忏悔道:三师兄,说出了你的糗事,对不起你了……
“那个,该怎么称呼你?”
少年突然出声问秦真,秦真眨巴着眼睛回答说:“太失败了……你们不是姬无欢的人吗?我以为你们是专门来接我的……”
“啊?”兄妹两人都很吃惊,而后讪讪的说:“教主上个月总共就跟我们说了两句话,并没有提起有人要来拜访他……”
秦真揉揉额头说:“你们是被他赶出山的吗?”
少女面露委屈神色,回答说:“是,教主大人嫌我们扰他清静,被他撵出来了!”
秦真立刻建议道:“正好、正好,我明天要去找他,医巫闾山太大了,你们正好给我带路。”
少年也高兴的说:“太好了,你能带我们去见教主?”
秦真点点头,复又打了个呵欠说:“我得去睡觉了,你们三个人也快去睡吧,明早见!”
少年见秦真已经消失,不解的问姐姐:“三个人?不就只剩下我们俩了吗?”
少女也想了一下才说:“她可能记错了,以为镇海帮的那只‘大龙虾’还在吧。”
他们二人絮絮叨叨的跃下了房顶,唯有暗处的岳飞后脊生凉,他知道,秦真说的第三人就是自己……
第二日一早,精神抖擞的四个人站在码头。
“我是姐姐枫叶,这是我弟弟水痕,能和你们同路实在太好啦。”
眼前的阳光少女兴高采烈的对岳飞说着,让岳飞以为自己昨晚做了个很恶劣的梦,那个提大刀追幼弟、穿黑衣的杀手暴虐杀手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吗?
弟弟水痕见岳飞发愣没有回答枫叶的话,狂笑说到:“暴女你别装温柔了,把别人都吓到了,太恶心了……哈哈……”
“呛”的一声,大刀又被枫叶抽出,指着水痕说:“你叫我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在他们闹腾的空当,秦真已经看到放下扶梯的客船,赶紧说:“快点、快点,赶路要紧,有人等着救命呢!”
水痕听到后,转身立即向船上跑去,并且一边喊道:“暴女就是暴女,就算我不说,你还是暴女……”
枫叶被弟弟气的够呛,追上前去挥刀喊到:“臭小子,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岳飞笑着摇摇头,如此怪异的姐弟他算是见识到了,回想到“知北客”客栈的店小二在早上得知姐弟俩要被他们带走时的神情,他突然很能理解了。
四人登上船后陆陆续续又登上了些其他乘客,舱中人多混杂,秦真便到甲板上站着,吹吹河边的风倒也舒爽的很。
收起扶梯,收回绳索,木船渐渐离开渡口。秦真向河边远眺,突然发现两个人影跳入视线中,怎么是他们!
“船家,稍等一下!”
秦真急忙喊住即将行驶的木船,而后跑到船头仔细观望,骑马向渡口奔来的二人果真就是赵构、赵勇二人!
木船离河岸已有几丈的距离,秦真正要央求船家靠岸,却只见黑影从天而降,赵勇竟然带着赵构“飞”上了船来!
从天而降的赵构额头布满了汗珠,被风吹得鼓起的黑色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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