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儿子,王贵妃心中更是愤愤,不管是多年前那和尚的预言,或是赵构现在和赵楷对立的立场,这些都让王贵妃讨厌起韦氏,说的话也变的刻薄起来。
“妹妹的确是该担心、担心小九了。你说他那么小个孩子,掺和进大人们的事情做什么?若说我家老三去金国,大家都觉得是应当的,而小九闹着要去辽国,是去送死么?”
“娘娘!”韦氏最是心痛赵构,见王贵妃这样说赵构。还说出不祥的话来,做母亲的哪里还能忍下去?
王贵妃见韦氏那样生气地表情。轻笑着说:“哟,妹妹生谁的气呢?我只是关心小九,话说的重了些而已。”
韦氏生气说:“娘娘若真是关心构儿,就不要再说那不祥的话了,他在外受苦。你这些做长辈的又何苦再冷言相讥?”
王贵妃没料到小小的婉容敢这样顶撞她。在众人面前她可丢不起这样地脸,二人正剑拔弩张时,太监忽然传报“皇上驾到”。二人只得退回各自的位子,赶紧恭迎圣驾。
韦氏在恭迎徽宗地时候,分明看到王贵妃向她投来的恶毒目光,让她心中一凛,这些年她也没少听说过王贵妃的手段,此刻在想起来,她有些后悔不该逞一时之强。
虽然担心着,但是一连多日韦氏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半月过后,王贵妃却突然暴毙了,这如何不让她心疑?
赵构听母亲说完这一些事情,疑惑丛生,心中忽然想起之前和李师师的约定,当下就辞别了母亲,找李师师去了。
李师师得知赵构来了,笑盈盈的将他迎进来,很是亲昵地问到:“刚回来就来看我,可是让我受宠若惊,你这半年多过地怎么样?”
赵构将手从李师师的绢袖当中抽出,说:“我还没回来就听说宫里出了大事,今日我找你是有事要问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做地?”
李师师看看赵构,拍拍他的脑袋说:“小鬼头,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赵构听她的语气竟是承认了,看来王贵妃的确是亡于李师师的手下!李师师见他有兴趣知道,于是带他进入内室细说。
王贵妃暴毙自然是有原因的,但御医们之所以差不出来她的死因,是因为御医们从来不敢设想凶手是皇上,更不敢设想王贵妃是在行房事的时候身中剧毒!
李师师将她怎样在徽宗身上种下对女性有剧毒的药物,又怎样设计安排王贵妃在适合的时候侍奉皇上,这一路顺着说下来,让赵构紧皱眉头。
“噗,”李师师看着他紧皱的小脸,笑着问到:“你这个小孩听得懂我说的这些吗?”
赵构微微一脸红,他确实不太明白中间的具体操作是怎样的,但是大致的过程是明白了,他此刻担忧的只是这件事情会不会被人发现,毕竟现在赵楷纠察此事查的异常紧。
李师师得知他的忧虑之后说:“安心吧,那种毒药最为奇特,根本无迹可寻,更不会被人抓住把柄,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敢如此大胆的留在宫中。”
“那……父皇同样接触到毒药,真的不会有事吗?我之前见父皇精神不振,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丝暗光从李师师眼中闪过,她侧头说:“对皇上的龙体没有影响,你放心吧。”
赵构弄清楚了事情,正要离开,又驻足回身谢道:“多谢你为了我母妃做这样危险的事。”
李师师摆摆手说:“那个人本就该死,我又不是为了你们母子才这样做,谢我做什么?”
赵构见李师师这样说,淡笑着离去了。
090 英雄相见恨晚
秦真这几日做回她乖女儿的模样,天天陪伴在王氏床边,只在晚上父亲秦桧回府的时候才离开一小瞬,和秦桧在书房中商议一些事情。
她从秦桧那里得知,赵构和赵楷分别带回的辽国、金国国书在朝中引起了很大的纷争。以太子、蔡京、李纲为首的一干人支持先取回燕云六州、联辽抗金,日后再逐渐取回其他地方,而以童贯、梁师成为首的人则支持联金攻辽,待灭了辽国之后按照协议取回所有的十六州土地。双方各自有理,而一时僵持不下,颇为艰难。
秦真从父亲的话中很敏感的注意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那就是手掌西北军权的宦官童贯。在她随赵构去辽国的时候,童贯结束了和西夏的纷争,带领大军回朝。
童贯早先便是郓王党的人,给赵桓自然带来不小的阻力,但是幸好他们趁着童贯不在朝中之时削减了郓王大量的党羽,让童贯回京后一时觉得朝野剧变,完全无法适应。
“爹爹,在你看来,谁的胜算比较大?”
秦桧沉思着说:“依我看来九王爷的胜算比较大。近日来皇上越来越不理事了,一切事务多由太子亲自过问,现在枢密院和六部经过一些列的梳理,太子的人已经渗透到各个角落中。形势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只不过。太子担忧的是童贯手中那几十万地兵权而已。”
听闻如此,秦真便放下心来,郓王那边还有四师兄梁师成做内应,先不说童贯肯定不会傻地带兵造反,就算他要起事,梁师成也会提前告知他们,最不济,高俅手下的十万禁军也不是摆设呀!
“爹,还有一事想问你,你可听说过一个叫韩世忠的人吗?”
秦桧眉头一皱。问:“真儿认识那个人?他可真是个酒鬼,不知道梁大人怎么会看重那样的人,还把他当幕上宾客给供着。这韩世忠自从来了汴京,除了喝酒打架,我就没听说过他做了什么正经事!”
“啊?怎么会这样?”
秦真讶异,又从秦桧口中得知韩世忠一天到晚拿着梁师成的银子在樊楼喝酒之后。便决定明日去樊楼一趟,一看究竟。
翌日。秦真选了快近午时的时间去樊楼,这个吃饭的时间应该能见到韩世忠才是。
樊楼依旧是那样热闹,秦真喊了一个店小二,然后拿出大师兄给她的金镶玉扳指说:“带我去见你家老板。”
店小二一见扳指,便知秦真身份。当即带她往中间的主楼走去。在账房中。樊天翔正仔细的研究着账本,听见敲门声便起身开门,见到秦真有些意外。但更是高兴。
秦真牵着大师兄地手走进房中,笑嘻嘻的,可是笑容中却有一丝愧疚,她正好瞥眼看见桌子上的账本,便低头说:“大师兄,这次害你损失了那么多银子,是我不好……”
樊天翔敲敲她的头说:“花都花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进来坐吧。”
见他丝毫不在意,秦真便顺着坐在了一旁,而后问:“我哥呢?怎么没看到他?”
“你说岳飞啊,他和韩世忠比武去了。”
“啊?”
秦真相当惊讶,他们二人怎么弄一块去了?
樊天翔解释说:“韩世忠天天在这楼里买醉,岳飞这几日没事做也在楼里帮个手,不知怎的就认识了。他们都是练武之人,一来二往就较量起武艺,昨日没比出胜负,今日说是出城赛马去了。”
樊天翔顿了一下问秦真:“听四师弟说,韩世忠是你让他留下的。这个人我见过,性格也算爽朗,一身武艺也不差,但是见他连醉数月,这嗜酒之人,你指望用他做什么大事?”
他话中地意思似乎是不太看好韩世忠此人,但是秦真放弃,于是说:“等我见了他再看看吧,他……应该是能成为一名猛将的。”
秦真帮着樊天翔整理了一会账本,岳飞携着韩世忠,二人都淌着大汗回到楼中,一路相谈好不默契。
见到秦真,岳飞开心地介绍着两个人:“韩兄,这是我的义妹秦真,妹子,这是我昨日认识的好汉韩世忠韩大哥。”
“韩大哥好。”秦真甜甜的喊了一句,一面打量起昔日青史中的人物来。
韩世忠星目剑眉,方脸宽额,若不是长期酗酒而引起地脸色不好,也算是相当英武了。韩世忠见到秦真伶俐地模样,笑着对岳飞说:“岳贤弟福气不浅呐!”
秦真很想知道他们二人如何成为朋友的,于是说:“大哥,午时都过了,我们边用饭边说话吧。”
三人在同一桌上坐下,趁着韩世忠去洗脸的空挡,岳飞对秦真说:“妹子,这个韩大哥武功了得,还上过战场立过功,地确是个好汉!可是他最近却不如意,不知为何被调到一个姓梁的大人府上,空有一身武艺却不能效力军中,让他很是苦恼!你有没有办法帮他一帮?”
原来韩世忠一直是为此事在苦恼,秦真笑着说:“若是人才自然要帮,过几日我就要回宫,不如我跟赵构提一提,让他把你们一起调入禁军吧?”
“真能这样吗?韩大哥的本事你日后就能看到,我对他敬佩的很,绝对不会错的!”
韩世忠正巧听见岳飞在夸他,于是说到:“岳贤弟不要再褒奖我了,我们比了几场都未分出胜负,我更是佩服你呀,青年如你这样,可称俊杰呀!”
看他们二人相惜的模样,秦真打下包票对岳飞说:“只要韩大哥同意,我自然帮你们办到。”
韩世忠疑惑问到:“同意什么事?”
岳飞解释说:“秦真是广平郡王身边的侍女,平日也说得上几句话,若韩大哥同意的话,我打算让韩大哥跟我一起进入禁军之中,如何?”
“禁军?禁军选拔严格,又岂是我想进就能进的?”
秦真自信的说:“韩大哥有报国的能力,又有报国的热情,只要你同意,其他交给我来办就好了。”
韩世忠头脑同样灵活,见秦真在这樊楼中随意自如,说是广平郡王的侍女却能承诺那样不容易的事,看来她来历定然不简单。
他思虑着问到:“你所说的广平郡王可是年仅十岁便赴辽国出使的九王爷?”
岳飞说:“自然是他。”
韩世忠点点头,抱拳说:“九王爷心存高远,如果能效命于他是我的荣幸,一切就拜托二位了!”
岳飞和秦真都很高兴,敬了韩世忠一杯后,韩世忠又担忧的说:“梁大人位高权重,他将我从军中掉到京城中,又不知是为何事,我若想效命于九王爷,只怕还要过他那一关呀。”
岳飞不知道梁师成和秦真的关系,但秦真心中最清楚不过,梁师成之所以把韩世忠弄到这里来,还不是因为她之前的叮嘱么。
想到这里,秦真就没敢说出来,若让韩世忠知道是因为她而让自己苦恼半年有余,只怕是会“挨揍”的吧!
说过几句话之后,秦真从腰中取出吴芍芬拜托给她的锦囊,递给岳飞说:“这是芍芬姐姐让我给你的,大哥你要收好哦!”
岳飞慎重的结果锦囊,摩梭着却没打开,只是小心的塞入胸口。见他那模样,韩世忠和秦真都偷笑起来,儿女情长溢于言表呀!
091 惊喜好事纷至
束了短暂的探亲之后,秦真精神抖擞的回到宫中,正议事厅回来的赵构。赵构本就满脸喜色,见到秦真回宫更是高兴,急走两步上前说:“父皇终于同意联辽抗金了!”
“真的吗?这么快就定下来了,太好了!”
秦真听见这个消息也很高兴,看来赵楷是白白忙碌大半年了。
赵构和秦真一起进入书房,边走边说:“按照协议,朝廷会尽快给辽国增援兵马和粮草,太子哥哥已经开始办了,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秦真感激的看向赵构,原来他一直都把自己担心的事放在心上。
与这个消息同时颁布的还有赵构晋升康王、韦婉容晋封韦贤妃的消息,连宫外的康王府也在着手修建,这一切都来的异常顺利。
秋去冬来,又是一年瑞雪丰年,秦真捧着暖炉坐在屋檐下,看着纷飞的雪中,赵构身着黑锦错银武服,正在和侍卫装扮的岳飞过招。
赵构自然不是岳飞的对手,但是赵构身手伶俐多变,本是引导他过招的岳飞隐隐的开始跟着他的节奏而动。
黑衣少年充满活力的身子在空中顺势旋转,剑锋陡然回刺,啸声划过雪花飞散。他圆目星瞳中一片肃杀之气,虽然是在练武切磋,但那脸上的认真态度却让岳飞不得不更加认真的去对待。
负手站立在一旁的刘琦和韩世忠频频点头,不用说,秦真也从他们眼中看出了对赵构的褒奖之意。
一轮拼斗下来,即使是在九寒天气之下。他们二人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看来是真的很用心。
赵构丢下手中地剑,从一旁地武器驾上抽出一根长枪,对刘、韩二人说:“你们二人也来吧,一起上!”
韩世忠惊讶说:“王爷想一对三?也太小看我们了吧!”
赵构这几月早就习惯了韩世忠不拘礼数的洒脱性格,见他是可用之才,所以一向不追究他话语中的不敬之意。
他将长枪倒插在地说:“若在战场上,是要抵抗千军万马的,只能抵挡一人又有何用?”
“好!”
刘琦抽出一根长棍并把一柄长戟扔给韩世忠,岳飞手上的刀也换成了弓箭,只不过箭头被换成抹了白面的布头。
众人都换好武器。赵构武器长枪喝到:“来吧!”
刘琦、韩世忠左右同时攻击,岳飞在战场外也拉起弓箭往纷乱的人中瞄准。
赵构执着专注的眼神、劲道十足的动作,特别是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威严气势,竟然让他在明显处于下风地时候,也让人心生敬畏。
武器纷乱的缠绕在一起,箭羽的声音也不断响起。待赵构累的精疲力竭时,他身上已经布满了无数白点。长枪也在最后一刻被韩世忠毫不留情的挑飞了出去。
刘琦看向韩世忠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让王爷这么丢脸,但是赵构只是叹了口气,而后笑着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他指着身上的白点说:“若是在战场上,我早已经被乱箭穿心了。果然还是不行呀。”
岳飞走进说:“王爷年纪还小。假以时日一定可是驰骋沙场,无人能敌地。”
韩世忠抱手笑到:“王爷你即使现在上战场也没什么问题,想同时遇上我们这样厉害的敌人。还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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