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赵构、秦真、庆梅、樊天翔以及李师师几人都在其中,樊天翔从庆梅手中接过身体虚弱的李师师,对赵构和庆梅感谢到:“多谢你们将师师救出,此等大恩樊某代替师师受下,王爷日后若有差遣,我自当尽力报答。”
赵构不敢当的说:“樊老板是真真的大师兄,我和瀛国……夫人之间又有约定,这次救她出来,实在不敢当一个谢字。”
庆梅也说:“庆梅昔日也是被樊老板的人救下的,樊老板当年将我送入泉观避难,这次能够帮上忙,实在是天意!”
樊天翔低头笑了下,是呀,他当年只是答应秦真顺手救下赵构手下的一名宫女,后来送入醴泉观避难,哪里料到,这个宫女却成了今日救李师师的关键。
秦真询问到:“师师姐姐不能再留在汴京了,不知你们日后打算怎么办呢?”
樊天翔说:“我早就想好了,我打算带师师去南方隐居,樊楼的生意经过几个月的清理,已经转移的差不多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见大师兄早有安排,秦真便放心了,倒是赵构又提议说:“樊老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江南的琳琅阁是在你一手扶持之下才办成今天的模样,不如你就带着李夫人去临安住下,琳琅阁就托付给你了!”
樊天翔吃惊的说:“琳琅阁对王爷来说非常重要,怎么能托付给我呢?”
“正是因为重要,所以才交给信任的人呀!而且樊老板在经商一行,无人能敌,若宝剑藏于鞘,也太可惜了!”
想到临安环境颇好,适合李师师休养,那里又有赵构的人保护,不用担心搜查等事,樊天翔便答应道:“既然王爷信任我,那么我便接下此时了。不过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樊楼的资产也会随我一起并入琳琅阁,任凭王爷调用!”对于这样的结果,赵构大喜过望,连忙道谢!
103 彻查运粮之事
构出行的日子已经定下,六月十五正式出发。秦真这王府和秦府之间,一面劝说秦桧和赵构二人让自己北上,一面照顾身体愈发孱弱的母亲。
这日傍晚,秦真走出秦府,突然想起娘亲喜欢吃城西的梅花糕,决定去买一些送回来再回王府。她刚出大门不久,便在大街上被一队官兵围住。看那甲冑的样式,竟然是皇宫的禁军。
这些禁军围住她做什么?秦真环视一周,便见一个队长模样的人走上前来说:“秦小姐,皇上命属下带秦小姐进宫,请随我来。”
秦真愕然,赵桓找她进宫?而且还是派禁军来“请”,她一介女子,用得着这么大的阵势吗?
“不知皇上找我有何事?”
“这个属下并不知,我们只是按命令办事,请秦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秦真笑了一下说:“皇上召见,我自然回去,怎么敢为难各位?”
禁军队长心中一松,想起接到命令时,皇上一面要他们注意不要惊扰秦府众人,一面不能和康王府的人起冲突,他以为此事会相当难办,不料这么容易就能将秦真“请”走,实在是万幸。
当秦真被捉入宫的消息传回康王府时,赵构正在密室会见从临安赶回汴京的吴芍芬,叮嘱她要小心的将樊天翔和李师师送到临安。他正说到中途,听见庆梅在书房外急促的敲击声,于是长话短说,便让吴芍芬退下了。
“王爷,秦小姐被禁军带进宫了!”
赵构刚走出密室。便听见庆梅焦急的说。他脚下一滞。问:“皇上派人带走的?所为何事?”
庆梅说:“原因还不知道,人是从秦府门前带走地,连秦大人都没有通知。”
赵构听完说:“备车,我要进宫。”
皇宫中,秦真面无惧色地看着神色不太好的赵桓,问:“皇上诏我进宫,不知所为何事?”
赵桓停下缓踱的脚步,从桌案上取过一个奏折,递给秦真说:“你看看这个,告诉朕上面所说之事是不是事实。”
秦真接过奏折。好奇的阅读起来,看下去,手心不自觉的出了些湿汗。
奏折是赵楷写的,上面所奏报的事情正是她在辽国的身份,以及她偷运宋国粮草到辽国的事情。
“回禀皇上,这奏折上说的……都是真地。”
真的!
赵桓惊讶的看着秦真。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的承认此事!
看着赵桓惊讶的样子,秦真反而泰然的向前走两步问到:“我……我是做错什么了吗?”
“你……秦真你难道不觉得你做了大错事了吗?你这这是通敌卖国!”
“通敌卖国?”秦真重复地问道。“辽国按照合约上所述,不是友邦国吗?皇上你不也正在源源不断的往辽国派兵送粮吗?为什么……我所做地就是卖国?”
赵桓惊讶,突然觉悟到,“通敌卖国”是赵楷在奏折上给秦真扣下的罪名,但如果按秦真这样说。罪名并不成立。
“你真的是辽国的公主?”赵桓换了一个问题发问。
秦真回答说:“我是宋朝人。辽国定国公主只是辽帝感谢我救他一命而赐的封号。”
原本让赵桓十分惊讶地事情,在秦真冷静地叙述之下,竟然让他逐渐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难道真的是他多心了?
“不管怎么说。你隐瞒朝廷运送大批粮食到辽国,这怎样也说不妥。数万担的粮食,能集聚这么多粮食地人不多,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些粮食的?”
秦真想起前些日子樊天翔对她说,官府这段时间对樊楼的调查加紧了,当时她就猜到李师师或是运粮这两间事中,总有一个泄露了消息,此时看来,是运粮之事。
“樊楼。
楼,其他商贾没胆量做这笔生意。”
赵桓疑惑的问到:“生意?”
“是的,辽国粮仓虽空,但是银两还能筹集一些,于是我就联系了宋境内的商贾,购买了粮草。”如此,最多也只能算是走私了吧,秦真想到。
赵桓来回走了几步,他正在考虑秦真所说和奏折所写的可信性,就听人通报:“康王求见。”
这么快便来了?赵桓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赵构传了进来。
“皇兄,臣弟听说秦真被禁军抓进宫来,不知她犯了什么错,请皇兄网开一面放过她,臣弟愿为她所做的错事受惩罚!”
赵构出乎意料的放低了姿态,一见面便是请罪。赵桓干笑了两下说:“九弟快请起,朕并不是抓秦真,只是请她进宫协助调查樊楼走私粮草一事,现在已经问清楚了,你带她回去吧。”
“哦?原来是这样。”
赵构一刻也不愿秦真在皇宫中久待,闲话两句后便带她速速离宫。
“这是怎么回事?”
秦真气的捶了下马车中的围布说:“弋歌真是我的好姐姐,真是什么情面也不讲,她竟然把我在辽国的事情都跟郓王讲了!”
“是他们?”赵构眼中闪过一线冷光,又安慰秦真说:“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之后,以后做事就小心些,不要随意对别人推心置腹的。”
秦真点点头说:“幸好这几个月大师兄一直在安排转移樊楼的事情,皇上现在即使派人去查封,损失也不会太大。”
赵构倒高兴的说:“正好呢,樊老板若无缘无故突然消失,未免会引人注意,此次出了‘走私’这样的事,别人只会以为他卷资逃走,不会有多的想法。”
他想了想又问:“皇兄没有为难你吗?怎么这样容易的就把你的罪名全转移到樊楼头上了?”
秦真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似乎是有意放过我。”
这件事情可轻可重,赵桓采取了避重就轻的方式,顺着秦真的借口,将她的错误都推到樊楼头上,不能不说他没有顾及到赵构的原因。
他们小时的事情赵桓是一直看在眼中的,再看今日,秦真前脚被带进皇宫,他立马就赶了来,足以说明秦真对他的重要。虽然他心中一直防备着赵构,但他也知道,若是让赵构真的伤了心,那么无异于是逼他造反,至少此时,他还不想这样逼他。
“你随吴芍芬一起去临安吧。”赵构突然说到。
秦真诧异的问:“你不是说可以带我去前线的吗?”
赵构解释说:“皇兄现在知道了你辽国公主的身份,我若再带你去,他难免会多想,以为我们有其他企图,若经有心人提醒,也许会以为我想借辽国兵力和他对峙。这样的话,不仅不利于辽国的战事,还会加深彼此的误会。”
秦真点点头,虽然不愿相信,但是赵桓此时的确多疑的很,不能不在乎。
见秦真有些失落,赵构说:“你别以为我让你去临安是去玩的,到那里帮我盯着卫厂,年前吩咐的那批东西做好了,你就派人送过来,在战场上先试试威力也不错。”
想到三师兄摆弄出来的那些东西,秦真对去临安就不那样反感了,忙说:“我一定督促着他们快些做,真相看看那些东西的威力呀!”
六月十五日,赵构担任辽北节度使并监察御史启程前往辽国南京,而与此同时,秦真和庆梅带着主要仆从明目张胆的撤往临安的康王府,吴芍芬带领着琳琅阁下属的镖局众人秘密护送着樊天翔、李师师二人前往临安汇合。
104 战火纷乱失散
汴京前往临安,必须经过正在爆发动乱的淮南西路、地界(如今的安徽境内),虽然庆梅一路都有派人事先探路,尽量避免与“起义军”撞上,可是很不幸,他们依旧遇到了农民起义的队伍。
由于她们的车队物资众多,众人衣着华丽,“起义军”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官宦人家出行的队伍,毫无二话,众人便上前抢物砸车,纷乱之中,秦真和庆梅等人失散了。
逃出“起义军”的追赶,秦真鼓起勇气走进一座被“起义军”控制的小城中,她此刻灰头垢面的样子,谁也不会再把她当官宦小姐来抢劫一番了吧。
一面往城里走,她一面细心的在路上刻下梅花印记,那是事先和庆梅约定好的暗号。
正走着,秦真突然发现前面的一个大院子中黑烟滚滚,并不时传出一阵嚎叫。她跑到大院的正门,那里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围观的人群混乱的吼叫着,人群之中还不时有大刀晃过,秦真仔细探听一番,这原来是一小队“起义军”在洗劫城中一户大地主的府第。
秦真扭头不准备管这个事情,她此刻孤身一人,如何跟控制了整个小城的“起义军”对抗?可她走了还没两步,便听见人群中传出年轻女子的尖叫声。
一声、两声,悲惨的呼救哭喊声夹杂在众人的浪笑声中传入秦真耳中,让她握紧了拳头!
这就是所谓的“起义军”?喊着大义凛然的口号,却做着畜生般的行径,简直比他们所骂地贪官污吏还不如!
一个冲动。秦真脚尖点地。翻身跃入人群中,抓住那只正在撕扯少女衣物地大手,而与此同时,一把明晃晃的刀也架在了那个大汉的脖子上。
秦真讶异,回头望去,竟然有个红衣女子和她不约而同的站了出来,阻止这个人的暴行,二人不禁赏识的望向对方。
正跪在地上哭喊的几个妇人爬行着来到半裸的少女声旁,慌忙将自己外面的背子长衫脱下遮在少女身上,痛哭不已。而少女脸上除了泪却毫无表情。
看着少女绝望木然的表情,秦真心痛地呵斥着拿着刀戒备的“起义军”,问:“凌辱妇孺就是你们所谓的平等?这就是你们所追求的生活?”
“起义军”中的一人笑到:“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这些地主贵人吃香喝辣,一个不如意可以随意将我们打死,我们只不过在替天行道,给他们一点小小地惩罚。你快点闪开!”
正等着看好戏的众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起义军”握紧了手中地刀敌视着秦真和那名挟持着他们同伴的握刀女子。双方进退为难。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饱经苦难所以揭竿而起,这我能理解,可是为何要如此对待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
被抓住的那名“起义军”大声叫到:“兄弟们少跟她废话,把地上的几个娘们宰了,看她还敢挟持老子!”
“住嘴。你们动她们一根毫毛试试看!”握刀地女子终于开口了。铿锵地声音吓的手中的大汉一个哆嗦。
秦真为难地看着对峙的双方,听红衣女子说:“我不打算伤人,可是你们也不能伤害无辜!”她看了眼院中横躺的男丁的尸体。接着说:“你们要杀的人都杀了,放了这几个女人,我就放了你的同伴!”
一个“起义军”笑了下说:“好,我放过她们。”
秦真见红衣女子正要放过手中的人,上前一步说:“等等,你们既然自称义军,那么在众乡亲面前立誓,不再欺凌弱小,否则丧尽天下民心,为众人所不耻!”
这一群“起义军”恼怒的看向秦真,恨恨的立起誓言,他们此刻若丢弃同伴不救则为“不义”,日后若违背了誓言,则为“不仁”,“不仁不义”的起义军可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见“起义军”立下了誓,红衣女子才将手中的大汉推向对面,而后和秦真对望一眼后,二人双双翻身越过人群,赶紧逃走,不然救了别人却丢了自己的性命可就不好了。
二人喘着粗气在一个小巷子中停下,红衣女子笑着说:“小妹妹,你真勇敢,那么多人看着,却没人敢主持公道。”
“姐姐你也很勇敢。”秦真笑着说,对眼前这个明朗的女子很有好感,“我叫秦真,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梁红玉,你以后叫我红玉姐姐吧。”
秦真笑着点下头,一阵吵闹声传来,她们无奈的对视一眼,追兵又来了!
她们兜兜转转在小城里躲了七八天,秦真一直没有得到庆梅的消息,看来他们是没有进城,自己得想办法出去才行。
正苦恼着,城中的“起义军”却突然慌乱起来,二人小心的打听一番之后得知,原来是大批的官兵正打过来,“起义军”连连失利,正在不断后退。
趁着“起义军”慌乱,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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