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和秦真面对面地站着,彼此望着对方眼中的流波,心动不已。
缓缓的,赵构终于开口说:“有些话我一定要亲自对你说,别人转达的都不算数。”
秦真隐隐猜到赵构要说什么,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什么……话?”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让你不开心的事,我知道你对我很多地方都不甚满意,这些我会努力改正,但是我这颗爱你地心绝对真挚……这世上仅存的一颗心,你愿意收下吗?”
“我……我……”秦真除了“我”字,便说不出第二个字了,无论是前生今世,她都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甜蜜地表白,这让她手足无措。
赵构深呼吸,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秦真的回话,心焦的追问到:“你就收下吧……”这话中竟然又些拜托的意味。
他有些紧张,生怕秦真说出一个“不”字来,直到见到秦真重重的点下头,才幸喜若狂,横抱起秦真猛的转起圈圈来。
赵构身体锻炼的十分健壮,抱起秦真如同小菜一碟,转了半晌,才将头晕眼花的秦真放下。不待秦真缓过神来,炙热的吻便突袭而下,四唇相贴地瞬间,秦真的心再一次停止了跳动,险些窒息。
他的吻起初很温柔,一步步浅尝轻啄,而后如攻城掠地一般肆虐,让秦真心神四散。她的一颗心一会忽悠而上、一会忽悠而下,她的手不自觉的伸出,想抓住什么却又无法适从,只紧紧的贴在赵构胸前。
赵构感觉到秦真的慌张,慢慢将她的一双玉手握在自己掌中,贴到自己的心窝处。二人稍做喘息,只听赵构低声嘶哑地说道:“这颗心永远属于你……”
二人即将意乱情迷,赵构解开秦真身上的大氅,待要有进一步动作时,一阵冷风吹过,忽地将秦真惊醒,她急忙退了两步,低垂着头说:“太……太晚了,城门该关了,我们早些回城吧……”
赵构突然被秦真拒绝,心中虽有不悦,但是相当理解,也后悔自己今天太唐突了,于是上前握住秦真地手说:“来,我送你回去。”
秦真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到秦府的,待她回到府中之时,梁红玉已经回来了,并焦急的在府前探望,见到是赵构将秦真送回,偷偷一笑,而后上前低声喊道:“皇上。”
赵构不愿惊动他人,送了秦真就自行回宫。秦真慌乱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忽然记起今晚还见过三师兄,于是对梁红玉说:“今晚我见到三师兄了,他进京该是有急事的,你派人去问下吧。”
梁红玉下去后,秦真独自回房,稍作梳洗后便睡下了,当她躺在床上回忆起那缠绵悱恻的一吻,脸又烧了起来。微笑着,她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半夜睡的不知是何时辰,秦真突然被梁红玉推醒。秦真并未恼,这样的情况定是有急事了。之间梁红玉脸色苍白,在夜色中更是恐怖,秦真心中一沉,问到:“出什么事了?”
梁红玉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先帝去了……”
秦真懵了,赵桓此刻应该是好端端的活在昆仑山的浮云山庄中,怎么突然就死了?她断然没有吩咐人去做过这种事情,师兄几个更不会不通知他便随意而为,那么,是赵构?
他终究是不放心!
突然,秦真很冷,像沉入寒潭一样冰冷刺骨、冷的发抖,赵构明明答应了她会放过他们的,他今晚还说自己会努力改的,这一切都是谎言?
蓦的,她泪如雨下,今晚的一切都只是梦而已!
皇宫之中,“嚓”的一声,赵构正在擦拭的宝刀突然落地,他楞楞的看着前来通信的刘琦,不可思议的问到:“死了?”
刘琦神色黯淡,点头说:“吴姑娘传来的话,的确如此。”半晌,赵构才说出两个字:“彻查!”
130 秦真离京出走
王霸业0
盛春的花草地间,一匹白驹驮着一个戴斗笠的青衣女子,不紧不慢的往西而去。这女子自然是秦真了。除却身上的行头,她随身只带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有两身换洗的衣服,俨然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在林间缓行了一小会,她突然反手射出数到飞镖,“笃、笃、笃”几声钉在身后的几棵大树上,转瞬,数道黑影飞身而下,齐齐的向她行跪礼。
隔着斗笠上的薄纱,不知秦真是何表情,只听她冷言道:“你们要是再跟着我,这飞镖可是不长眼的。”
黑衣人中一人为难说道:“秦小姐,大婚在即,皇上请您回去。”
“你回去告诉他,我行事自有分寸,你们若再这样纠缠,莫怪我手下无情。”秦真的脸色想必是不好看的,声音中竟然都透着寒意。
黑衣人垂头想了半晌,躬身走进秦真,呈上一块镀金令牌并说:“皇上说,若小姐执意不回,还请把这块令牌带在身上,也许用得着,路上请当心。”
秦真默默的把令牌收下,转身策马离去,身后的几个黑衣人见她走远,也消失在林地间。
她一路向西而去,目的地是昆仑山中的浮云山庄,她在大婚前悄悄离开,自然是想亲自把赵桓的事情查个清楚,家中自然有梁红玉帮她想法子应付过去。只是浮云山庄地处吐蕃深处,秦真单枪匹马这样过去,倒真是有些危险,所以,她要先去找一个人……
行了三日,秦真来到了大宋最西端的临洮(音tao)府(今兰州一带),临洮和西夏、吐蕃相邻。这里有不少外藩商人,显得这个边陲小城相当热闹。
城里的行人各色各样,所以秦真头戴纱笠也不觉得怪异,她牵着马儿一边看着街市旁的店铺、小摊,一边寻着一家名叫“沙邦寨”的客栈。兜兜转转走了几条街,秦真没找到那个客栈,反倒看到了珍珑坊、天行客栈、锦威镖局各一间,这让她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赵构的势力发展地可真够快。
在她经过天行客栈楼下时,一道锐利眼神锁定在她身上。眼神的主人对身后一随从简洁的说:“传信主公,小姐平安。”
秦真在街上走的有些累了,哪里找得到什么“沙邦寨”,索性找了个面馆坐下,准备吃点东西。
点了一碗拉面,外加一些咸菜,秦真利索的吃了起来。不是她苛待自己。实在是她不太适应这一带的口味,唯有拉面她觉得还能接受。
秦真拦住小二说:“小二,向你打听个事,城里可有一家名叫‘沙邦寨’的客栈?”
小二一愣,说道:“姑娘你是要投宿?千万不要去沙邦寨,隔壁的天行客栈好多了。去那里好了。”
秦真疑惑,问:“沙邦寨怎么了?难道是黑店不成?”
小二有些犹豫。稍微靠近了些说:“我是看姑娘独自一人前来,为你担心才说的,反正你一个人去那里太不安全了,还是去天行客栈吧。”
“多谢小二哥的好意,我是去那里找人呢,必须去不可,你只管告诉我怎么走好了。”
见秦真坚持,小二只好把地点告诉了秦真,秦真在吃过拉面后。迅速地寻了过去。
她本以为有着“沙邦寨”这样名字的地方会是一个破破烂烂像山寨一样的地方,谁料到了地方才知道,沙邦寨竟然是个有着半青楼性质的客栈。
秦真脸上有几分不好意思,但因为和浮云山庄接应的人约在了这里,她只好走了进去,找到掌柜的便问:“可有一位名叫‘卓依依’的客官投宿在此?”
掌柜在秦真进门时便注意到她,此女虽戴斗笠,但气质不凡,纵然满身尘土略显疲态,但是却与周围浊然地气氛相隔离。此时听她打听起卓依依。掌柜的神色一凛,低声问到:“姑娘可姓秦?”
“正是。”
掌柜恭敬的走出柜台。引着秦真往楼上走去,说道:“卓公子候您多日了,请随我来。”
“卓公子?”秦真愕然,卓依依这名字……竟然用在男子身上,她本以为是“卓姑娘”……
到了二楼的雅房,掌柜在一扇红木门上敲了两下,说道:“东家,七姑娘来了。”
秦真再次愕然,卓依依还是这里的老
带有青楼性质客栈的男子,给秦真一种很不安全地感之前怎么都没告诉她这些!
木门突然被打开,一阵风吹的秦真头上地斗笠直晃荡,她还未看清门内的男子是怎样,便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啊,七师叔终于来了,快请进、请进!”
秦真向卓依依看去,这青年眉目俊朗,笑容纯净,倒不像是猥琐之人。她心中笑笑,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三师兄收的弟子,又怎么可能是下流之辈呢?这客栈变成半个青楼,应该是另有原因的吧……
卓依依看着秦真款款走入,心中激动不已,他琢磨着,不知七师叔性情怎样,好不好相处,师父那么重视她,千万不要把事情办砸呀!
卓依依挥退了掌柜的,亲自给秦真斟茶,一面还偷偷的向秦真看去,那好奇的眼神恨不得将秦真的斗笠摘下来才好。
“师叔请喝茶。”
他恭敬地将茶递过去,秦真正要接,茶杯却突然掉了下去!秦真一闪,脚尖轻提,茶杯稳稳的立在她的脚背上。她微有恼怒的看向卓依依,他在搞什么鬼?
可是抬头望去,卓依依一脸的惊慌,像是办错事的小孩,只听他赶紧赔罪道:“师叔……师侄一时手滑,我……”
秦真叹气,真是粗神经的人,于是说:“罢了,我也不喝茶了。我们说正经事吧,什么时候进山?”
秦真柔柔嫩嫩的声音让卓依依脑袋一懵,他虽猜到师叔年纪不会太大,可是这声音……分明是个极年轻的女子!
“卓师侄?”
他迅速回神,说:“一切早已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出发。”
秦真点头说:“时间赶的很急,我们明日便出发吧。”
卓依依将此房让给秦真,自己飘飘荡荡地出去,到楼下找到掌柜的之后便问:“忠叔,你见过我师叔地真面目没?她多大?”
“这……公子啊,我只在她还是婴儿时随盟主见过她一次,算起来,她约莫十八岁左右吧。”
“啧啧,比我还小两岁,喊她师叔可真吃亏。”
忠叔提醒到:“公子你辈分不可乱啊,而且七姑娘她可不是好欺负的,盟主他们师兄弟可都疼着她呢。”
“知道了、知道了。”
此时的卓依依完全没有先前在房中的恭敬表情,神态就像……恶少!
“四娘、四娘!”他对人群中喊道,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走出来,回应到:“依依啊,找四娘什么事?”
“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喊、我、依、依!”卓依依一字一顿的吼着,这个女性化的名字是他一辈子的“耻辱”,他恨他的老爹!
四娘挥着帕子说:“哎呀、哎呀,叫什么还不都是叫,快说,什么事啊?”
他懒得跟四娘争了,说:“挑个聪明勤快点的丫头去照顾我师叔,功夫也不能差,明个要跟我们进山的。”
四娘一愣:“这么多要求,寨里可没剩几个伶俐的,拿得出手的就只剩弄霜了。”
“弄霜……”想起弄霜名副其实的冷酷样子,卓依依有些胆寒,但想了想,其他的丫头的确拿不出手,只好说:“那就让她准备准备吧。”
晚间,秦真正收拾着包袱中的东西,便听一个生硬的女子声音敲门说道:“七姑娘,奴婢给你送洗澡水来了。”
“进来吧。”
一个女子,左右手各提一个木桶的热水,步履平稳的走进来,将水倒进木桶后又从外提来几桶冷水,兑好洗澡水后,她对秦真说:“奴婢服侍姑娘洗浴吧。”
秦真摆摆头说:“不必了,我自己来。”
这女子转身正要离开,秦真突然问:“你可是弄霜?”
女子一愣,问:“七姑娘以前见过我?”
秦真笑着说:“你和弄影姐姐长的很像呢,不是她的妹妹又会是谁呢?”
宛如冰霜的女子难得一笑,她说:“好久没见姐姐了,也不知她可还好。”
“你跟我们去昆仑山,自会见到她,她现在陪着二师兄在山庄里呢。”
弄霜微微颔首,谢过秦真的好意,带上门走了出去。
131 他唯一的弱点
翌日,橘子般的朝阳才升起,卓依依、秦真、弄霜三人就策马出了临洮府,直往西边的吐蕃而去。虽然已到暮春,但是西陲境地中仍是有一丝丝的凉气,加之狂风大作,三人轻薄的衣物都被吹的猎猎作响。
卓依依侧首看向秦真,和她头上的纱笠,小心的说到:“师叔,风太大,小心将斗笠吹掉,不如摘了吧。”
秦真还未来得及表态,便听到弄霜冷笑了一下。弄霜显然是对卓依依表里不一的样子不满,若是平时的卓依依,只怕早就亲自动手掀开斗笠,一堵女子芳容了。
卓依依本就不喜欢弄霜冷漠的样子,这会便不高兴的说:“你冷笑什么?”
弄霜只丢下两个字:“虚伪。”
秦真对他们二人的争执不置可否,但卓依依说的也对,他们此刻逆风而行,戴着斗笠的确不方便。当秦真摘下斗笠时,卓依依的喉结明显的滚动了一下,两眼望着秦真发起了呆。秦真不太喜欢他这样露骨的眼神,之前那纯净的样子即使是装的,看起来也舒服一些。
她好心的提醒到:“师侄看前面,当心从马上摔下来。”
卓依依尴尬的笑着转过头去,心道:这样漂亮、有灵气的女子,难怪师父、师伯都紧张着,做我的师妹,我也天天宠着!
几人一路平安无事,秦真一直都很放松,直至进了戈壁,她才稍微警惕一些,一般这种地方总会有抢匪出现。可是,又行了两日,一直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她哪里知道,这方圆几十里的抢匪见了卓依依可都是绕着跑的。哪里还敢来抢他们?直到有一日,秦真好奇问起卓依依在临洮的客栈为何叫“沙邦寨”,弄霜告诉她,沙邦寨原先真的是一个土匪聚集的山寨,那寨主便是卓依依的父亲。不过自从卓依依拜了苏穆非为师,后来卓寨主又去世,他便将山寨散了,带着寨子里地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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