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秋武功不错,手脚干净利落,从外面将五人的包围打开一个缺口,秦真赶紧退出。但那五人尾随二人,紧缠不放,秦真被他们诡异的动作弄的相当头疼!
忽地,李允珞脱身而出,向一旁的孟太后飞去,细长如蛇的细剑直往她胸前刺去。秦真大惊,赶紧栖身而上,拉住李允珞的脚踝,将她的动作缓上一缓,谁知如灵蛇般的李允珞空中回转,袖间忽地撒出铺天盖地的灰色粉末。
秦真没料到她会用这种卑鄙方法,粉末迎面吹入她的眼睛,顿时如火烧火燎一般疼痛!她痛呼着从空中跌下,下一刻,只觉得一股凉丝丝的细物插进胸膛,疼得她失去了言语!
“皇后娘娘!”
宛秋声音撕裂的喊着,奔过去从地上扶起秦真,也不管随后的几人将刀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一旁的孟太后和雁彤二人早已惊的浑身发抖,孟太后见鲜血不断从秦真胸前流出,也赶紧来到她身边,视那几个刺客如空气。
秦真的眼睛被毒药所害,疼得她丝丝的抽冷气,只听李允珞阴柔的奸笑声传入耳中说:“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秦真忍着痛问道:“为……为什么?我待你一直不薄!”
李允珞如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狂笑一阵后说:“待我不薄?好个待我不薄!你我首次见面时,我仰慕你,诚心把你当作姐姐,当作女子英雄一般膜拜,可你呢?早就和赵构交好,还假惺惺的带我去见赵构。那时只要你说一句赵构是你所爱之人,我会立即回西夏,断不会再纠缠赵构,可是你却瞒着我,不就是为的让我在赵构面前受羞辱吗?”
秦真没料到她将当年之事误解成了这样子,现在再做解释也来不急,只问她:“你如此喜欢赵构?”
李允珞大笑说:“喜欢他,笑话!我只是不明白,我哪点比不上你,为什么赵构看我都不看一眼,偏偏对你这样死心塌地!我今日便杀了你,让他伤心个够!”
看来是头几日赵构的话让她怀恨在心了!
她猛的抽出插在秦真胸前的细剑,扬起手欲再刺一剑,护着秦真的众人纷纷惊呼,扑了过去。
正在李允珞以为秦真可以任她鱼肉之时,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将她冲飞了出去。秦真看不见外物,加之气息凌乱,只听孟太后激动的喊了一声“小梁子”后,便晕死了过去!迟迟未出现的梁师成终于赶来了!
147 帝王怒撼山河
城外的朱雀大街上一阵慌乱,宫中侍卫再顾不得什么拨开街上的百姓,为疾行的皇后车架开道。秦真被梁师成封了几处大穴,迅速的送回皇宫。
赵构手脚踉跄的赶来毓秀宫,看到血衣紧裹的秦真,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手脚冰凉的冲到秦真身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似乎稍稍松手,她便会消失一样。
御医们已纷纷赶来,情况紧急,顾不得礼仪,都劝赵构快松开秦真,好为她医治。送秦真回宫的梁师成上前拉过神情恍惚的赵构,说:“皇上,皇后娘娘除了剑伤,还中了毒,请皇上立即招姬无欢进宫治疗,否则她的眼睛怕是不保!”
赵构听闻大惊,赶紧派人去找姬无欢。姬无欢一直随樊天翔住在汴京,要找来倒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但是秦真现下的情况,是真正的不妙。
待姬无欢脸色苍白的赶来宫中之后,赵构的心才安定了一些,姬无欢当初能将他从濒死的境界救回来,秦真一定会没事的!
缓缓的,赵构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梁师成和宛秋简单的向他交代了相国寺中的事情,只觉得他的眼神越来越阴沉,整个毓秀宫的温度似乎都因他的眼神而冷了下来!
这一夜,皇宫中***通明。秀宫中,姬无欢通宵达旦的为秦真的伤势忙碌着,而紫宸殿中,也是川流不息的有人进出,无数条皇命纷纷下达,风云陡变!
轰鸣的战车、呐喊地士兵、四溅地火药再次弥漫了宋夏边境的战场。当重新开战的消息传回西夏皇后耶律雅珠耳中时。她狠狠地砸碎了身旁的花瓶,恨恨的说道:“不成器的死丫头!”
远在他乡的李允珞忽地打了个寒战,皱紧了眉头。心中惴惴不安。去刺杀秦真不能不说是件十分冲动的事情,事后西夏会怎样、她会怎样,这些她都没考虑过,但她现在一点也不后悔。
西夏地侍卫统领手粗心细,好不容易帮李允珞包好了肩上的伤势,李允珞拉起衣领。看也没看满脸通红的大汉,只低低的骂了一声梁师成,若不是他突然袭击,秦真只怕现在就死在她手上了!
“公主,眼下条件有限,只能粗略包扎,您还是快随属下回西夏去吧。”
李允珞反瞪了他一眼说:“回去?怎么可能?母后将我送出来时就没打算让我回去过,我现在打破了她的计划。再回去,自寻死路么?”
“皇后怎会舍得杀公主呢?”
“哼!”李允珞只哼了一声,懒得跟他多解释,她自己的母亲。她会不了解?
李允珞身边的高手带的不多,今日有三人死在了梁师成手下。如今只剩下她和侍卫统领二人,今后该怎么办……她不禁发愁起来。赵构此时定然恨死她了,肯定布置了天罗地网等着捉她,而西夏母后那边,指不定也派了人出来寻她。
“既然公主不想回国,那今后该怎么办?”
李允珞想了一会说:“去辽国,修整两日后你我二人扮作兄妹去辽国,也许还有一丝生机。”——
不过三个月地时间,宋兵已经兵临城下,直指西夏中兴府,一路行来,火炮轰炸,座座城池全部被毁,手段决然,与之前有所顾虑的战法完全不同。这火炮所燃烧的烈焰是赵构心中的痛恨!
秦真虽然在受伤两日过后便清醒了过来,但是眼睛却一直没有好,时不时地还会渗出些血丝出来,心疼的赵构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下将近新年,但是皇宫中一来人少,二来秦真还病着,所以没有什么年味。秦真今日精神颇好,让宛秋给自己穿好衣服,扶着自己出去散步。她双目不能视物,只能感受一些若隐若现地亮光。这种情况,她不是没有懊恼伤心过,可是懊恼有何用,伤心有何用?除了让赵构更为心疼之外,没有任何积极的作用。
“好安静啊……该过年了吧?怎么如此安静?”
宛秋扶着秦真,象征性的侧弯着身子回答说:“皇上忙于国事,尚未吩咐。”
—
秦真知晓和西夏的战事,但未表示任何态度,对于耶律雅珠,她心中也是有恨有怨的……
“回头皇上来的时候我跟他说一说,这新年还是要过的,怎么能如此冷清。”又走了几步,忽然从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秦真便被一双大手捏住了肩膀,赵构熟悉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秦真笑着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赵构哪管她说什么,只责备的说:“你怎么出来了,万一磕到碰到怎么办!”
秦真微微抬了抬头,灰白色的瞳孔映入赵构眼中,就像刀剜一样痛心!
“有宛秋陪着,出来走走透透气,没事的。”
不争气的,她话刚说完就一阵咳嗽,她胸腔的旧伤又疼了起来。赵构大怒,呵斥宛秋说:“怎么给皇后穿的这样单薄?入了冬这点眼色都没有,都是木头人吗?”
宛秋被他呵斥的急忙跪下,赵构身后跟的那些人也极力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还好有庆梅在一旁跟着,赶紧将提前为赵构准备的披风拿出来给秦真披上。
一双纤细的手缓缓摸上赵构刚毅的俊脸,渐渐抚上他皱紧的眉头,而后一点一点的将皱眉抚平。秦真被赵构圈在胸前,只听她说:“不要这样发怒,我真的没事。”
赵构捂住秦真的手,环着她的腰,轻言说:“好吧,我们快回去吧。”
秦真默默的任由赵构带着向回走去,心中却很难受。赵构自从她受伤后,对周围的人严格无比,甚至有些暴戾的眉头,这样可不好。
“唔……刚刚就想跟你说的,快过新年了,宫中太冷清,这样不好,改日拉几个戏班进宫,让太后、太妃们好好乐乐,听着那欢喜的声音,我也高兴。”
秦真的意见赵构无条件接受,让庆梅在一旁自己的记下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给你。”赵构将秦真用力的抱了抱,坚定的说。
待他们在毓秀宫中坐稳了,秦真靠在赵构温暖结实的胸膛前,忽地叹了口气,赵构以为她伤口疼痛,赶紧小心的问起来。
秦真摇头说:“不是伤口疼,是无聊的紧,你现在怕**心,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我又看不见东西,真正的没事做啊。”
赵构抚摸着秦真柔顺的长发,将她圈在臂弯中,缓缓说道:“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秦真听她这样说,心中很是欢喜,说:“你捡些想跟我说的事情说吧,我也不知道想问什么。”
赵构低下头看着微笑着的秦真,她的目光毫无焦距的望着他的方向,脸上的笑容却格外刺伤赵构的心。
“真儿,我今日来,确实是有事情要告诉你。”赵构的声音显得小心翼翼,缓缓说:“我今早下令,将你父亲打入大牢了。”
148 昔日之事重提
论秦桧如何,他怎的说也是秦真的父亲,秦真现在突被打入了大牢,心中怎会不惊!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颤抖着问:“为什么……因为他擅自将李允珞带回来吗?”
赵构撤去宫中所有的宫人,这才小心的说:“那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耶律雅珠将他和西夏联通捉拿皇兄的事情泄露了出来,还拿出了当时的书信,若不惩办他,我没有办法向天下交代。”
原来秦桧在岁赵桓出征时,偷偷写信将赵桓扯离的时间和路线告诉西夏援助金国的骑兵,他们这才将赵桓拦了个正着。书信落到耶律雅珠手中,她正是以此作为最后的杀手锏。当宋军兵临城下时,她曾秘密派弄影联系过秦桧,要求他无论如何想办法劝赵构撤兵,不然她就将此事公布于众。
赵构哪里是秦桧能够左右的人,秦桧自知时日不多,便进宫请罪,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赵构。赵构派人去西夏盗取书信未果,反而惊动了耶律雅珠,耶律雅珠气急败坏,便将此事告知了天下,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一切秦真都不知道,那时她还在病中,她更不知道朝中甚至有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废后,理由是罪臣之女没有资格母仪天下。赵构看了上书气的头冒青烟,险些宰了那些乱说话的人,还好李纲、刘琦二人将他劝住了。
秦真听完赵构的解释,秦真神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是早晚该有的下场,她又能如何?只是想到自己有违孝道,甚至可以说是利用了父亲。心中便针扎一样难受。
赵构将下巴搁在秦真的头顶,二人静静依偎着,心中都有些不舒服,赵构柔软的话语缓缓传入秦真耳中:“你放心,岳父大人做出那种事情也是为了我,我不会忘恩负义地,且让我收拾了西夏再来解决此事。”
“这件事你做主吧,我听你的。”
这时,宛秋在外隔着门轻声禀报到:“娘娘,药煎好了。请服药吧。”
赵构此时唯秦真的病为最大,赶紧命宛秋将药端进来,亲自喂她吃药。一边喂药赵构一边劝慰到:“姬无欢已经去昆仑山找八叶莲目草了,你再等些时候,眼睛一定会好的!”
秦真默默点头,心中却自知困难。寻常的四叶莲目草在药店中已属珍品,价格昂贵。六叶莲目草更是珍稀无比,有价无市,而她所需要的八叶莲目草,仅仅在药书上出现过!
喝完药后,赵构便要起身离开,实在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我晚上再来看你,下午我让你三师兄进宫陪你吧,他这些天在京城里闲转,看起来闲得慌。”
秦真微笑点头。“目”送赵构离开。赵构走出秀宫外,心情却更为沉重,秦真自从失明后表现的太为平静,让他十分不安。她伤心的哭出来。赵构只怕还放心些。
走出毓秀宫不远,刘琦便找到了赵构,禀报说:“又有数名大人跪在宫门前请求废后,这……”
赵构打断刘琦的禀报说:“不必说了,跪死那些老家伙活该,休再提此事!”
疾走几步,赵构又问刘琦:“李允珞还没有消息吗?”
刘琦为难地说:“我们和苏公子手下的武林人士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赵构语气严肃,令道:“活生生的人难不成飞上天了?继续找!”
下午苏穆非果然应诏进宫陪秦真消遣,令秦真惊讶的是,姬无双竟然跟着苏穆非一起来了!他们二人……
秦真疑惑
:抱歉地说:“对不起……我看到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忽然坏掉。觉得可惜,所以不自觉就……”
秦真知晓是她自然不会怪她,只说:“无双姐姐不必道歉,我还要感谢你肯进宫陪我解闷。”
姬无双说:“哥哥去昆仑山了,我一人在京城也无聊的紧,所以央着苏大哥带我进来看看你,你不嫌我吵就好啦。”
秦真心中只觉得奇怪,原来的姬无双变成了如今这样单纯、娇弱的女子,让她一时不知如何自处。
苏穆非在宫中一点规矩也不讲,他斜躺在长椅上,翘着一只腿躺的舒舒服服,掏出他的玉笛说:“宫中太安静了,我给你们吹首曲子听吧。”
秦真知晓他是修炼了清音术的,有迷惑人心智的异能,赶紧说:“吹首寻常些地曲子听吧,特别的就不用了。”
苏穆非“嘿嘿”笑了两声,便吹起一首轻快的山间牧谣歌,顿时,寒冷的冬日像回到了春季万物复苏时一样,让人从心底觉得欢悦。
在接下来地日子中,姬无双时常进宫陪秦真聊天,而苏穆非有时来、有时却忙的不能来。有一日,姬无双十分神秘的拉着秦真说:“我,我有件事情想让你帮我想个主意……”
秦真好奇,是什么事让姬无双这样羞涩而神秘?她点头,听姬无双小声说:“也许是我自作多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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