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桃花(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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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尽桃花(加番外)-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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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 

  是他! 

  用不了检验DNA,我知道是他! 

  我像被定了身,一动不动,眼睁睁看他走到我面前。 

  萧暄笑:“别担心我,不是我的血。” 

  他说不用担心,口气轻松得,仿佛描述一件不相干的事。 

  他肯定地重复:“不用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我忽而微笑,看牢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没死。” 

  萧暄点头,似乎十分得意:“不装得真点,他们不会动手。皇上这次重病,不清楚能不能撑得过去,我不能冒险。必须在陛下还在世时出手。” 

  我的笑容渐渐加深:“你没死啊。” 

  萧暄怜爱地注视我,旁人已经悄然退了出去,帐莲里只有我和他。所以他放心大胆地朝我伸出手:“不要再担心了。我没事。你怎么穿这点就跑过来了?冷不冷……” 

  我一直笑:“原来你没死。” 

  萧暄终于发觉不对:“小……敏,你——” 

  一记清脆的耳光打落了他后面的话。 

  我扬着手,气喘吁吁,用力过猛自己的手掌也疼,可是心里在这刹那真是觉得畅快无比。 

  萧暄错愣,转回脸来,目瞪口呆。 

  吃惊吧?我咬着唇冷笑,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当我是团泥随便捏吗? 

  “玩诈死是吗?” 

  我转身头也不回冲出帐莲。萧暄在身后连声喊我名字。 

  外面黑压压站着不少人,见我出来都惊了一下,纷纷让开。我如乱头苍蝇随便抓住一根缰绳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儿就奔跑起来。 

  “小华——”萧暄大喊我,“你去哪里?” 

  我骑着马一口气冲出军营,胡乱朝着一个方向夺去。身后有隐隐马蹄声传来,回头一看,萧暄正骑着玄麟追过来。玄麟乃是马中之王,奔跑起来四蹄如飞,岂是我胯下的普通战马可比。没多久就追上我。 

  “小华!你快停下来!你听我好好说……” 

  “滚开!”我积压巳久的怒火终于爆炸,全部向他喷去,“要死就死干净一点,别回来诈尸吓人!” 

  “小华……”萧暄很无奈,“你先停下来。要我怎么样都行……” 

  “不用停了。我要你去死,你现在就可以行动了!” 

  我手里的鞭子朝他甩去,萧暄忙着躲闪,哭笑不得。 

  我看着他那张生动的该死的充满精力的脸,怒火熊熊简直瞬间把我吞没。扬鞭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了一记。马儿吃痛,更加拼了命地奔跑,把萧暄甩开。 

  前方地形变化,我拉着缰绳向西朝山坡上奔去。 

  萧暄突然大喊一声:“小华!停下来!立刻!” 

  我己经红了眼,他的什么话都进不了我的耳朵,反而又加一鞭。 

  “谢昭华!你给我停下来……”萧暄几乎是在嘶吼。 

  我紧闭上眼,置若罔闻,风刮得脸颊生痛。马儿已径奔上山坡,萧暄亦快马加鞭很快就赶到我身侧。 

  “小华!”萧暄的声音突熬充满恐惧,“停下来……你——” 

  他声音一落,我己感觉到他的人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犹如鹏鸟展翅,眨眼就落在我身后马背上,劈手夺过僵绳,猛地一收。 

  疾驰的马匹一声嘶鸣,骤然立起,我措手不及,被萧暄扯下马背,一起滚茫在地。 

  萧暄顺势抱紧我就着惯性在山坡上翻滚而下,我头晕眼花完全分不清楚状况,一阵天旋地转,猛地一顿,萧暄稳住了我俩的身子。 

  我粗声喘气:“你放……” 

  萧暄猛地死死搂住我,紧抱着,箍着,压着,就像要把我嵌进他身体里一样。 

  我很疼,疼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破口大骂:“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你……” 

  萧暄翻身整个压了下来,低头堵住了我的嘴。 

   他的气息瞬间霸占了我所有感官,强有力的身躯牢牢压制着,我被来势汹汹的气势击得神智全飞,只感觉到滚烫的呼吸还有口齿间霸道有力的侵占。那种愤怒狂躁简直要将人撕裂咬碎拆吃入腹的接吻,加上强硬蛮横的态度,简直把我吓得瑟瑟发抖犹如狼爪下的羔羊。而那从他身上迸射出来的火热的激情,简直尤如飞溅的岩浆落到我的身上,把我烫得不住瑟缩浑身发软发热。我使劲挣扎,结果身上的人却是越吻越深,越吻越用力,勾住我的舌头不放。我被他狠狠的抓住摁着抱着纠缠着,简直就像和他捆绕在一个茧子里,逃不掉,挣不脱,至死方休。 

 



歌尽桃花 第二卷 大漠篇 第40章 爱情来临时 

  等到萧暄意犹未尽地放开我时,我已经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大脑里嗡嗡作响话都说不出了。嘴唇疼得很,似乎尝到了了血腥味,这个混蛋。力气都在刚才用尽了,所以虽然我还想再给他一个耳光,可是手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萧暄低头看我,深遂的眼睛里闪烁着怜爱欢喜的光芒。我的心里的愤怒却是有增无减,想都不想捏起拳头朝他挥去。 

  萧暄伸手想拦,临到头却不知怎么又放弃了,硬是受下了我一拳。我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打他也不疼,更是不客气,扑过去拳打脚踢,恨自己没修炼过降龙十八掌,一手挥过去就可以把他打飞到外太空。 

  萧暄不抵抗,很快脸颊上就红了一块,他苦笑着,终于忍不住说:“这里我来过,再过去两丈就是个断崖。你那样没命的瞎跑瞎闯,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我停下来破口大骂:“FUCK!管你屁事!你装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怎么办?现在来见义勇为管个鸟用!你怎么不真的死了算了?” 

  萧暄被我嘴里一个个脏字给惊得愣了三秒,忽然噗嗤笑了出来。 

  “笑?”那简直是火上浇油,我背后燃起了滔天烈火,伸手在他两眼之间狠弹一下。 

  萧暄嗷地一声捂着头叫:“疼!” 

  “还知道疼啊?”我阴阳怪气道,“我还担心是诈尸呢。知道疼就好。” 

  萧暄啼笑皆非:“小华,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不听!”我捂着耳朵尖叫,“你没死那就当我死了好了。当我那口血吐了就当场死了。你滚远远的!我不想看见你!” 

  萧暄干脆过来拉我的手臂。我狂躁地挣扎,张口就在他手上狠狠咬下去。 

  萧暄身子一震,却没挣扎。 

  我红了眼,咬了好一阵才松口,发觉一嘴铁锈味。萧暄赫红色的袖子浸开星星点点的深色斑点。 

  我愣住,再看着萧暄明显消瘦苍白许多的脸庞,心里一酸,眼泪大粒大粒地滚落下来。 

  “怎么哭了?”萧暄慌了,急忙拉我过去,“没事,不是你咬的!那里本来就有点伤!没事别哭了!是皮肉伤。别哭呀!” 

  我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脸,那生动的表情,温热的拂在面上的呼吸,觉得胸腔里填得满满的,满到从眼腔里溢了出来。 

  我凑上去吻住他。萧暄一震,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惊讶,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将我紧抱住。 

  我吻着他干爽柔软的唇,感受到他细心专心的回应,心潮澎湃,之前堆积着没发泄完的情绪被这亲密接触激发,犹如火星落到干草堆上,猛地燃烧起来,想都不想就在他嘴上狠狠咬了一口。 

  萧暄“嗷”地一声痛叫,抓起我来:“好好的怎么变小狗了?” 

  我瞅着他皱着的眉头和印着牙齿印的唇,忍不住终于轻笑了一声。 

  就这一声萧暄如释重负,不管不顾使劲拥我在怀里,紧紧抱住。 

  他在我耳朵边咬牙切齿低声道:“你病还没好,不许生气,不许运动过量。否则我动手,你只有挨打的份。” 

  他一说我就有气:“我活得好好的干嘛没事自己生气?你当我是蒸汽机吗?” 

  “什么是蒸汽机?”萧王爷勤学好问。 

  我白他一眼,不耐烦:“懒得理你。别抱着我,男女授受不亲,放手!” 

  “不!”萧暄歪嘴一笑,固执地抱紧我,犹如找回心爱玩具的孩子。 

  我打闹一番如今也累了,只好由他抱着。只是一安静下来,情绪又涌上,我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往下落。恐惧、绝望、伤心、愤怒,还有欢喜。真是百感交集,一言难尽。 

  萧暄知道我心里的感受,什么也没说,只是拥抱住我,手轻轻在我背上拍抚。他的脸埋在我的肩窝,嘴唇时不时凑到耳根处亲吻一下。渐渐的,我的情绪平复了下来,一种骚动的躁热却随着他一个个暧昧的动作从身体里升起。背上有点发麻,呼吸有点急促。 

  我偏过头,脸蹭上萧暄的,肌肤接触的感觉让我们两个都微微一颤。我立刻停下来,一动不动。过了片刻,萧暄就几不可闻地一叹,低头又吻住我。 

  我轻轻呜了一声,却没动。萧暄的手臂搂紧我的腰,下一刻天旋地转,我的背贴着了草地,他的气息严实彻底地笼罩住我。 

  背着眼光的脸有些模糊,可是一双盛满柔情的眼睛却十分温润明亮,深深凝视着我,让我心底最坚硬的地方都开始柔软起来。 

  我伸手摩挲着他的脸,萧暄垂下眼帘细碎地亲吻我,从额角到鼻尖,从脸颊到下巴,从嘴唇到双眼。 

  我的唇边挂着浅浅的笑,觉得很温暖很快乐,间或回应他一个吻,视线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靠得那么近,我终于注意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我推开他,抹了一把脸,口齿含混地说:“让我看看你的伤。” 

  “没事……” 

  我冷冷看他,他只好把袖子卷起来。 

  结实的手腕上两排弧形牙齿印,不深,但正好印在一道没有包扎的刀伤上。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裂开,血又流了出来。 

  “你的毒呢?”我想起关键的问题,给他把脉。 

  萧暄忙说:“伤已经不碍事。毒挺险的,还好在赤水的时候耶律卓送了不少雪莲提炼的什么药,我受伤后立刻服下,所以毒没有发作。” 

  他的脉象强而有力,十分平稳,我放下心来。 

  两人都平静下来,终于可以好好交谈。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萧暄有点犹豫,可是接触到我坚定的目光,终于说:“那时你还在辽国,赵党派刺客来暗杀。赵贼下了血本,那次一共来了八人,我们勉强应付,连子敬都负伤,我也被刺中右胸,伤了肺叶。” 

   我握着他的手一震,他安抚地拍了拍,继续说:“受伤后我昏迷数日,一度非常凶险。好在全都熬过来了。子敬代我全权处理事务,对外宣布我死讯,都是为了麻痹赵党。我醒来后才知道你已经从辽国回来,又得知你吐了血重病在床,真是悔恨交加,恨不能替你承受病痛。只是子敬所做也是从全局考虑,无可摘指,希望你不要怪他。” 

  我轻叹一声。我知道真相后的确愤怒,觉得自己被愚弄。可是冷静后想想,他们也有不得已之处。苦心经营数年,多少男儿前赴后继捐躯献国,好不容易的大好机会可以出师有名,全能因为我吐一口血就喊停的吗? 

  “后来呢?” 

  “我醒后,头几日还不能下床。好在品兰那小丫头天天来看我,给我说你的事。” 

  “品兰知道?”那鬼精的小丫头在我床边时可装得无辜得很呢。 

  “这孩子聪明。”萧暄笑着说,“只是听她说你发烧又不说话,我心急如焚。第二天就半夜潜进你屋子看你。你烧得神智不清,那么悲伤绝望,我几乎以为会就此失去你。那时候真的很害怕。小华,修罗战场血雨腥风一路走过来,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发自内心的害怕是什么。” 

  萧暄说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歪着嘴笑。 

  我不自觉地跟着笑:“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萧暄沉重道:“当时我未死一事只有李将军、孙先生和子敬知情。赵贼多疑,行刺过后还多次派人前来打探虚实确定我是否真死。别急!绝不是利用你,而是这次的探子有我们内部人,我们一直没能查出来,又不便大肆搜查打草惊蛇。” 

  我没想到这点:“内部奸细?” 

  萧暄点点头:“倒是并不在我的周围。而且对方手段有限,并没有能打进到核心。当然也绝对不是怀疑你,只是觉得那奸细也有可能潜伏在你周围。所以反复斟酌,决定暂时不告诉你。只是,只是我没想到……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剧烈……” 

  他声音低下去。 

  “那现在查出来了吗?”我关心。 

  “已经有头绪了。只是那人……暂不不便告诉你。” 

  我也不恼。这种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想要活得快乐,就得活得单纯。和药罐子打交道可比和人打交道轻松多了。 

  我伸手轻捶了萧暄一下:“你害我那么惨,总得给个说法。” 

  萧暄抓住我那只手,低声诱惑般地说:“那你要我怎么赔罪,你只管说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大乐,立刻凑过去在他耳边说出我的条件。 

  萧暄听到一半脸色就变了:“这怎么行?我是一军之帅,一国之王。不行不行!” 

  我讥讽:“不行就算了。哪凉快哪儿呆着去,不想看到你。”说着转身要爬起来。 

  “你——”萧暄文的不行来武的,干脆一把拽过我抓牢固,身子像一座大山一样压下来,把我压在草地上。 

  我又气又笑打闹一阵未果,力气却又用尽了,终于放弃,老老实实躺他身底下, 

  大义凛然道:“随你便了。得到我的身,得不到我的心。” 

  萧暄笑倒在我身上。 

  我心底一阵阵潮水一般涌动的欢喜,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他将脸埋在我颈项边。我们这样拥抱着,久久不语。沉重的身躯,规律的心跳,熟悉的气息,让我觉得很安心很舒适。大地已经回春,草地一片嫩绿,两匹马儿在不远处悠闲地吃着草。 

  气氛很浪漫,感情很融洽。不过,那是初春,地上很冷。我的气消了,心跳恢复正常了,开始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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