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
旋过身,照着池笙所说,谢子涔是直接走到书桌处触动了机关,果然房内一侧的书架应声而移开罢。
紧拧着眉,谢子涔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罢,在走至那通往石室的甬道时,谢子涔顿了一下,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己进去后会后悔罢,后悔知道实情。
须臾,他还是走了进去。
另一方,当谢庆得知其子进到自己的书房后,他沉下了脸。若是以前,谢子涔愿意进自己的书房,他铁定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可是,前两天才出了事情,这回儿子又突然造访自己的书房,这再也明显不过了。儿子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也许真如自己所了解,那日的‘贼人’是被儿子给救了下来。
“你们都退下罢。”谢庆冷着眼,眼中有突然有了些让属下看不透的东西。
大厅内的人都齐齐行了会礼便退了下去,然后只剩下了谢庆一人,而送走完客人的苏管家很快的便折了回来,见将军还坐在原地发呆,他上前唤了一声。
“将军!”
谢庆被这一声唤了神,然后抬眸望着自己的忠心老仆,苏管家跟了自己二十几年了,哪怕是他取妻生子,也一直是不离不弃的跟着自己。
也许,他最可靠的人也只有这忠仆罢了,十六年前,她离开了自己。十六年后,那段往事定然又会被儿子所了解,他从来都是孤独的,从来都是……
“将军,少爷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您不去书房看一下吗?”苏管家跟了谢庆这么多年,他的事怀虽然不能说是全知,可是也知到个七七八八轻了。
谢庆闻言,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指揪着眉头揉了揉,也罢,该来的迟早会来,也许这并不是坏事罢。
“将军,这事一定不能让少爷知道,以他的性子,肯定是极力反对罢,也许,也许……”
往事(2)
“将军,这事一定不能让少爷知道,以他的性子,肯定是极力反对罢,也许,也许……”
“也许向十六年前的夫人一样,弃我而去,对吧?”
谢庆抬眸望着苏管家,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平常的他都是很严肃的表情,也显少在外人面前露出现在这般心绪。
“奴才该死……”苏管家拱手应罪,他又让将军想起了那伤心的往事。
“起来罢,随我去书房看看涔儿,也许这未尝不是件好事。”说着,谢庆起身走向了大厅外。
苏管家长叹了一声,随后便更了上去。
当谢庆与苏管家两人到达书房的时候,谢子涔已经把密室的东西都了解了个透彻,池笙句句属实,没一分假话。
石室内,谢子涔的拐杖就靠在那檀木书案边上,而他则是坐于正中的坐椅,手拿着那副江山社稷图,没有见着那些密信,估计在池笙知道这地方后,已经被收起来了罢。
他在等,等谢庆的到来。
而手上的江山社稷图,他也已经知道了,在腿残以前,他几乎每天都会见着这张羊皮卷地图,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罢?
而池笙所说的不同,那是因为在后续的十多年里,漪云国早就收回了一些以前被霁月所占的领土。而池笙平常打仗出兵,看到的是新地图罢了,所以才会觉得这地图有着差异。
可是,看在谢子涔的眼里却不一样了,原来父亲那个时候已经在觊觎狄家的江山了?难怪那时候自己不愿意练武,不愿意像他那般学习打仗本领,他会那般的生气。
“少爷……”这时跟着谢庆走到石室的苏管家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静。
谢子涔闻声,放下了手中的社稷图,然后抬起头望向石室门口处。
谢子涔没有说话,也没有站起身,只是把平常那淡淡如水的眼神换成了凌厉的目光,而直直的射向谢庆。
往事(3)
谢子涔没有说话,也没有站起身,只是把平常那淡淡如水的眼神换成了凌厉的目光,而直直的射向谢庆。
谢庆收回了刚刚在苏管家面前露出的情绪,仍然化成了以往的肃穆,然后跨步走到谢子涔面前厉声道:“你为何在这?”
“你应该早猜到了罢?谢将军?”谢子涔记得自己这些年来几乎都没喊过他父亲罢了,在别人面前也一贯用‘他’字来代替。
“你回吧,这不关你事。”谢庆拿起谢子涔的那对拐杖,欲拉他起来。
“放下它!”而谢子涔却见谢庆拿起那对拐杖后,激动的吼了一声,满脸的愤怒。
对于谢子涔来说,现在这两根木疙瘩就是自己的双腿罢了,而他若是不逼着自己去练骑,他也不会因为反抗而摔下落得这一辈子成了废人。
见谢子涔如此激动,且失了平常的礼数,苏管家拧着眉头提醒着道:“少爷,您就回去罢,这里不是您应该呆的地方。”
“那我应该去哪?”
可笑,他的确不属于这将军府,若不是梦瑶中毒,他也不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溯京。如果的话,他很可能就在那鱼城过完这一辈子。
“这些是什么?黑无极是什么组织?梦瑶为何突然嫁给太子?太子到底是被谁所害?母亲,母亲当年为何又会一声不吭的离开?”
谢庆一直紧紧拽着自己的拐杖,谢子涔一只手撑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是向前一捞,把那对拐杖给捞了回来,然后劈头问出了自己心里所有的疑问。
谢庆见他把那社稷图重重甩在桌上,他紧紧的皱着眉头,然后拿起了那地羊皮卷,转身走到一处墙壁,然后把社稷图给挂了上去。
良久……
望着那张社稷图良久,谢庆已经这般望了几十年。
在谢子涔正想开口再问追问的时候,谢庆背对着他了口。
往事(4)
望着那张社稷图良久,谢庆已经这般望了几十年。
在谢子涔正想开口再问追问的时候,谢庆背对着他了口。
“没错,我从不甘心于这个将军的位置,我谢庆可以站得更高,这漪云的江山全倚着我谢庆才会这般安稳罢。”
“狄云霄算什么?倚着皇后莫家的势力才坐上那至高无尚的帝位,比起他,为父更有能力掌管这个国家。”
“你再有能力,这江山也不是你了,也不会是你的。”谢子涔冷冷的说道。
“你又怎可知道?你就等着做太子罢。”谢庆抬起头,说得很是自信,却仍然是没有回头瞧谢子涔。
待他做了皇帝,他的儿子自然便是太子罢。
“我劝你就此收手!”谢子涔只是冷冷的别过脸,嘴角挑起,满是鄙夷与不屑。
“我等这皇位等了二十几年,怎么可能放手?当年你娘亲拿着自己与这漪云的江山来让我做决择,我也是选择了后者罢。梦瑶?她只不过是我养大的一颗棋子罢了,没想到你却是对她动了感情,那她更不能停在身边了。”
“没错,是我逼着她嫁给太子罢,也是我逼着他杀掉太子罢?太子的名望太高了,高得只怕连宵帝都留了个心眼罢?又何况你父亲?真没想到那丫头居然敢高攀上我们谢家,还口口声声说着爱你?”
“她倒以为我平常对她好些,就是把她当成女儿看待了?不懂世事的野丫头罢了,还好,太子居然会喜欢上那死丫头,也正好帮了我一把,真是苍天开眼啊,这不是注定着狄家会败在我谢庆的手上么?”
谢子涔脸上的怒意传成了惊讶,他从没想过,父亲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一面?
“而宵帝现在能安然的活着,只是为父时机还未成熟,宵帝的命,我很快就会去收回罢。可太子这颗绊脚石,为父不得不除掉他,以他的能力,他迟早会成为为父最强大的敌人。”
往事(5)
“而宵帝现在能安然的活着,只是为父时机还未成熟,宵帝的命,我很快就会去收回罢。可太子这颗绊脚石,为父不得不除掉他,以他的能力,他迟早会成为为父最强大的敌人。”
说着,谢庆终于转回了身,然后走到谢子涔身后,双手撑在椅子两侧,然后嘴唇靠进谢子涔的耳边。
“可是,现在太子已经傻了,而且似乎更加离不开梦瑶了,可是梦瑶呢?虽然被你救回了性命,可她已经忘记自己是做过什么了,这不是老天都在帮我吗?而我的儿子,以后唯一的太子,又怎么可能取那么一个女人?她忘了你,甚好甚好啊……”
“砰砰……”一阵乱闹的声音后,谢子涔几乎是蹦起来的,然后旋身一个反扑,直接把谢庆给扑到在地。
一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父亲的衣襟,一手高高的掳起拳头,谢子涔含泪望着这给自己生命,又让自己这般痛苦的人,那拳头却是迟迟没有落下。
“你明知道,你明知那是我深爱的女人,你为何要这般对她,为何要这般对我?如果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只是为了让我承受这些煎熬,我宁可永远都不来到这个世界。”
谢子涔浑身颤抖着,因为激动,揪着谢庆衣襟的手青筋爆露,显得那般的有力。可是他的下半身却是如此无力的摆以那里,没有一丝的生气。
“谁叫你身上流着我谢庆的血?”谢庆刚刚本来就有能力搁开他,但他没有出手而是顺着他倒下。
“啊……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决不会与你有任何的瓜葛。”
谢子涔大吼了一声,然后那高高掳起的拳头重重的朝着谢庆砸下。
“少爷……”
苏管家见少年平常都是温文儒雅的一人,哪想到他生起气来,连亲生父亲也敢打了,于是连忙出声上前想想制止。
而将军,苏管家并不知道他为何要这般说,为何要这般直接的伤害少爷,但将军所做的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罢。
往事(6)
而将军,苏管家并不知道他为何要这般说,为何要这般直接的伤害少爷,但将军所做的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罢。
“砰……”
谢子涔的拳头落下,发出了重重撞击声,然后苏管家愣在了原地,望着少爷那颤抖的身躯,他又不敢上前扶罢。
拳头正好挨在谢庆的脑侧,谢子涔并没有真正袭上他,毕竟儿子打老子,天理也不容,谢子涔忍了下来。
室内,顿时安静了半响。
‘嘀嗒……嘀嗒……’
谢子涔的泪水滴在了谢庆的脸上,褪去了眼底的泪珠,谢子涔的眼也瞬间明亮起来,眼前那自己应该称作父亲的人,此刻在他的眼里是显得如此的清晰。
原来,这才是自己的父亲……
“从今往后,我与你谢庆再无任何瓜葛,今天我就搬出将军府,如果你再纠缠于我,我便以死把命还给你罢。”
说完,谢子涔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半扶着椅子,又弯腰去拾那倒在地上的拐杖。
“将军将军,刚刚少爷说得都是胡话罢了,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苏管家哪想到谢子涔居然会说出断绝父子关系的狠话,于是上前扶起了谢庆,然后又为谢子涔捡起了拐杖而好言相劝。
“吸吸……”谢子涔吸了吸鼻子,可仍然是止不住泪水,他从来都没想过,父亲会这般的无情。
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密室,苏管家上前拉他,他也只是重重的甩开。
而身后又是传来了谢庆的声音:“让他走罢,就当我谢庆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儿子。”
“将军……少爷意气用事罢了,您为何还火上添油呢?”苏管家急道。
然而,谢子涔却是只稍稍僵了僵身子,最终,毅然的离开。
回到聆听水榭后,谢子涔什么也不说,只是要奴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礼,然后当着守卫的面,带着池笙与奴歌真离开了将军府。
往事(7)
回到聆听水榭后,谢子涔什么也不说,只是要奴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礼,然后当着守卫的面,带着池笙与奴歌真离开了将军府。
谢庆等谢子涔走后便一直坐在宝石内发呆,望着那张看了几十年的社稷图,他满心里惆怅,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可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已经到了不愿意回头的地步。
苏管家又追听到下人说少爷真收拾了东西走人后,又急急的追着谢子涔劝他,最后无果,他又只好往奴歌手里头塞钱,但仍然是被拒绝。
谢子涔走得很能彻底……
苏管家回到密室,正想要将军阻止少爷的冲动,谢庆却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然后在他开口之前开了口道。
“让他走罢,在我事成之前,走得越远越好,这样我也可以无牵无挂。苏管家,待会把本将与少爷断决父子关系的消息放出去罢,越多人知道越好。”
她会出来吧?那个离开自己十六年的女人,她走得那般决绝,他却从来都只有她一个妻子,在她走后,也从未纳妾,只希望她会回来。
出府后,谢子涔几人找了间客栈暂时住下,而他与池笙也由此走在了同一阵线上。
出于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一来怕狄颢哪天清醒过来,然后会报复于瑶瑶。二来,谢子涔也知道了梦瑶选择太子的主要原因,心底多少有些窃喜,虽然她的身份有些特殊,至少她没有背叛过自己。
于是,不管梦瑶是装的还是真的失忆,他希望让她再回到自己的身边。就算她失忆,他会再唤起她的记忆……
考虑到周梦瑶的安全,谢子涔在池笙养伤这几日,两人商讨,做出了最终的结论。那就是,入宫救出瑶瑶,然后带着她离开漪云国。
做好了决定后,两人便开始筹划几时进宫,又如何带出瑶瑶的策略……
子澄池笙携手救苏芩(1)
做好了决定后,两人便开始筹划几时进宫,又如何带出瑶瑶的策略……
事情也恬恬这般好,在池笙能下地活动,好了个大概后,皇宫里头也传出皇后娘娘染怪病的消息,宫里的御医束手无策后,宵帝开出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