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像是攀爬的蜗牛,带着很难擦干净的粘液,沿着海葵圆润的下巴尖儿,一点一点,爬至海葵的额头。
海葵感到十分不舒服。
她轻瞥蒋异浪一眼,侧开脸,看向门外,希望宣铃兰和白云天赶紧过来。
蒋异浪目光颤了颤,身体打了个激灵。
他裆中倏然紧绷,那根东西骤然肿胀起来,里面筋线一窜一窜的跳动,催促着他找个肉烫紧致的地方发泄。
蒋异浪嘴里干渴,心中懊恼。
他懊恼自己简直就像个毛头小,竟然因为海葵那轻飘一瞥,就激动的竖了枪。
实在莫名其妙。
这种不自持的情况,只在他十五岁那年发生过。
那年春,他被几个狐朋狗友带着去看西洋过来的舞娘团跳舞。舞娘穿的少,用半透明纱围着高耸的胸脯和雪白双腿,撩裙抬腿的时候,里面是光着的,那金色的弯曲毛发和毛发下孱弱而放荡的深色器官,像是打开壳儿的某种贝类,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他激动的差点儿当场爆出孙液。
当晚,他就破了童身,在西洋舞娘的引导下,欲生欲死的享受了整晚。
那晚过后,他成长为男人。后头儿,无论看到怎样放荡的女人,遇到怎样放荡的场面,他都能很好的控制住孙根。
但今天,他破功了。
不是因为面前横陈了一具没穿衣服的美人,也不是因为被放荡女人下作粗俗的勾引,而只是因为海葵轻轻一瞥。
蒋异浪纠结半响后,矫情的想,他大概爱上了海葵。虽然这股爱情,来的突然,并且不可思议,但他的身体诚实给出了答案。
如果不是爱情,他怎么会对海葵这样一个发育不全的半大孩有反应呢?而且是这么激烈且不可思议的反应。
越想,他越发肯定,觉得这就是爱情。
蒋异浪回想着,他以前也经历过爱情,但那时候的爱情和现在很不同。
那时候,他喜欢官姓副官的独生女儿官青柔。每当他看到官青柔的时候,心里都很柔软,想保护她,想把最好看的花儿摘给她,想把最华贵的宝石送给她,想娶她过门,让她过上富贵无忧的生活,一辈都娇宠着她,像是娇宠这世界上最娇美的花儿一样。
他像是对待一朵富贵娇花一样的对待官青柔,无所不用其的讨好着官青柔。
可惜的是,还没等到他夺取官青柔的芳心,蒋家军就战败了,他被迫逃到东海上,与官青柔失去了联系。
他仔细的思考着,觉得当时对官青柔并不算爱情,可能只是对于美丽女人的怜惜和征服感在作祟。
现在,这才是爱情。
海葵没有官青柔美丽,也没有官青柔温柔端庄,但却让他抓心挠肺的惦记着。甚至,他会因为海葵那无意味的轻轻一瞥,就激动的竖了孙根。
蒋异浪心想:我的身体比我的脑袋诚实,我恋爱了,爱上了一个没长大的怪孩。
海葵不知道蒋异浪心中那番想法。
她现在厌烦的很,觉得蒋异浪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苍蝇,绕着她没完没了的飞。
“海葵啊。”蒋异浪出声呼唤海葵。
他眼里冒光,像是见了肥肉的饿狼似的,一副恨不能立刻将海葵吞吃下肚的饥馋模样。
海葵后脖上的汗毛竖了起来,眼皮抽动两下,警惕看着蒋异浪,“干什么?”
蒋异浪坐下来,朝海葵招手,“你过来,拿凳坐我身边来。一会儿白云天和宣铃兰来了,你也就不用再挪换地方,直接在我身边这里坐着就行。”
海葵拒绝,“我喜欢站着,我就喜欢站门边。”
处理完事情的白云天和宣铃兰,走到门口的时候,恰好听到海葵的话。
白云天朝海葵笑笑,“还是进去一块儿坐着的好。你站在这里,谈话不方便。”
宣铃兰娇声接话,“你要是想在这儿当门神,那就只能站在门外。”她推了方吼娘一把,“还有你,站门外干什么呢?赶紧进去,别在这儿装疯卖傻。”
蒋异浪也没谈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提醒白云天和宣铃兰,以后要多注意邓项涞。
他吩咐宣铃兰去白云天那条船上,让宣铃兰和白云天一起管理那条船。
宣铃兰不同意这样的安排,认为白云天一个人就能管理好那条船,根本不需要她的帮忙。
但她没拗过蒋异浪,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白云天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宣铃兰恶狠狠瞪了海葵一眼。那模样,就仿佛海葵抢了她最重要的宝物似的,恨不能撕了海葵。
海葵莫名其妙的别别嘴角,跟在方吼娘身后,想要离开蒋异浪这里。
蒋异浪出声,唤海葵留下,“海葵,你等等,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海葵停顿脚步,转过身,“什么事?”
“你过来。”蒋异浪朝海葵招手,接着,吩咐走到门外的方吼娘,“方吼娘,把门关上,我和海葵谈些要紧事情。”
海葵浑身发毛,觉得不对劲儿,但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蒋异浪心情比较复杂,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看上海葵什么了。更令他郁卒的是,海葵没看上他,而且显而易见的厌恶着他。
“你站过来。”蒋异浪让海葵站过来。
海葵摇头,拒绝,“我就站这儿就行。你别怪里怪气的,有事情就赶紧说。”
蒋异浪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嗯?”海葵皱眉歪眼,不明白蒋异浪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有?”蒋异浪想到与海葵住在一处的海容,心里冒出一股酸气。
海葵道:“我只和你谈航道的问题,别的,我不想和你谈。”
“没有?”蒋异浪自顾自的继续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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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活岛2
海葵微微歪侧着头,审视着蒋异浪。
船舱内光线昏暗,衬的她肌肤颜色格外黄润,像是上好的黄栗膏。她脸颊上牙印还未消,比之前要浅一些,但对比周围的肌肤,仍旧触目惊心,仿佛被人形牙口的野兽啃噬过似的。
任谁看到她脸上那样的牙印,都会惊呼一声,感到骇怕。
蒋异浪却觉着咬得不够深,应该咬的再深一些,最好能永久的留下痕迹才好。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蒋异浪放软了声音。
他的目光,锐味呛辣,具侵略性,却又夹杂着几分水润缠绵的味道,像是春天开封的高酒酿。
海葵盯着蒋异浪两秒钟,利落转身,拉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蒋异浪房间。
蒋异浪呆滞了半瞬,倏然爆笑出声。
听到身后传来的爆笑声,海葵越发觉得蒋异浪不正常。
少了一条船,少了近两个冲锋陷阵的好帮手,蒋异浪竟然能笑出来,还笑的这么欢快,简直就是脑袋有病。
海葵低着脑袋朝自己屋走,心事重重的蹙着眉头。
到门口的时候,海葵被方吼娘挡了。
方吼娘死气沉沉的瞅着海葵。她脸色灰败,仿佛不久于人世,黑眼仁像是蒙了层灰,白眼仁像是敷了层老油,老油下头攀枝错节着无数条粗粗细细的血丝。
她一张嘴,嘴里冒出一股酸腐臭气,“鞭是我爹临死前留给我的,鞭在,我在,鞭没了,我也就没了。”
看方吼娘这神神叨叨的模样,再想想刚才蒋异浪那神经模样,海葵脑袋里头抽筋,觉得头疼。
上梁不正下梁歪。
蒋异浪神经异于常人,作风诡秘离奇,喜怒与正常人不在一条线上。他手下的这一众人,也便都是些神思离奇的。
平时看着和正常人一样,稍微出点儿状况,立马就大变脸,揭开正常外皮,露出疯癫真面目。
海葵很烦躁。
“你想让我顺手杀了你?还是想让我赔你一根鞭?”海葵后退一步,避开方吼娘口气喷洒的范围。
方吼娘直勾勾看着海葵。
海葵道:“赔鞭,不可能,我没时间给你去弄一条鞭,我也不想赔你鞭。至于杀了你,我现在没什么理由对你下手。”
方吼娘像是垫尸板刚成精似的,语声木板,透着死沉气,“我要杀了你。”
“那你动手。”海葵挑钻钻撺掇着方吼娘。她很想实实在在和方吼娘打一场,不想与方吼娘神经兮兮的交谈。
方吼娘有顾虑,不能明目张胆动手。
她直勾勾看了海葵一会儿,像是强壮版的孤魂野鬼,打着飘儿擦过海葵身边,脚跟不着地的走向了走廊深处。
海葵盯着方吼娘的背影看,直到方吼娘别身进了房间,她才转过头。
一转头,对上一张大脸,吓了海葵一跳。
“呼!”海葵拍着胸口,呼出一口惊乍气。
段兴秋眨了几下眼睛,左手搭到右手手背上,不好意思的摸搓着右手手背,“吓着你了?”
海葵怒道:“你鬼鬼祟祟站我身后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段兴秋讪讪扯着嘴角,笑的十分尴尬,“我不是想吓你,我是怕吓着那个人。”
用下巴点点方吼娘离开的方向,段兴秋朝着海葵挤弄着眉眼,凑到海葵耳边,小声道:“我听牛闯说,方吼娘魂儿被你打断了,所以现在不能受惊吓。一旦受了惊吓,方吼娘就会被吓死。”
“我弄断的是方吼娘的鞭,不是她的魂儿。”海葵深知以讹传讹的威力,据实对段兴秋解释,希望他别信那些谣言,也别跟着瞎说八道。
段兴秋摇头,神经兮兮的左右看了看,悄声悄气朝着海葵耳眼吐话,“有件事情,你肯定不知道。方吼娘她爸死的时候,方吼娘也快不行了。当时,有个游方得道高僧,恰好经过。方吼娘他爸,求游方得道高僧救方吼娘。高僧被他们之间的父女至臻亲情感动,就将方吼娘的魂儿从阴阳道上拉了回来,一半封在鞭里,一半安进了身体里头。高僧叮嘱过方吼娘,一定要鞭不离身,鞭就是方吼娘的一半命啊。”
海葵用白眼珠瞅着段兴秋,瓮声瓮气道:“这故事编的挺有意思,和神话传说一样。你觉得我会信么?”
段兴秋道:“为什么不信,这是真的,我信这是真的。你难道没看出来,方吼娘自从鞭断了,就和行尸走肉一样,完全就是个活死人。”
“你傻,所以你信。我不傻,我不信。”海葵推了段兴秋一把,开门朝屋里走。
段兴秋贴着海葵身后,想挤进海葵屋,“我不傻,我岁就识字。”
海葵转过身,挡住门口,直直看着段兴秋,看的段兴秋心虚气短。
段兴秋委屈着眉眼,“是,我确实比别人说话晚,识字晚。但我说话晚,是有讲究的,我那是贵人语迟,不是你想的那种傻。”
“你回去自个儿语迟吧,我要睡觉。”
海葵关门的时候,段兴秋正好朝里伸脖,被门板砸中了鼻头。
他硬生生憋住惨嚎,失落而又难过的在海葵门外站了一会儿,垂头丧气离开了。
海葵进屋就扑上了床。
她将脑袋拱到枕头底下,像是猪拱槽似的,把枕头下面拱的皱皱巴巴。
用力拍打了几下被,海葵像是在旱地练习游泳,可劲儿划拉着胳膊腿儿,将被踢落地下,床单也被她糟蹋的不成样。
静止了几分钟,海葵保持脑袋拱在枕头地下的姿势,瞎摸鱼似的伸长胳膊在床下乱摸,把被摸到了手里。
胡乱将被卷到身上,海葵闭着眼睛,努力将糟乱念头摒弃在脑外,静心朝周公家走。
十来分钟后,海葵翻了个身。
又过了四分钟,海葵烦躁的掀开被,揉着脸上的牙印,臭着脸坐直身体,盯着脚丫发呆。
“全都脑袋有毛病。”海葵郁闷低嚷。
蒋异浪,方吼娘,段兴秋,还有那莫名敌视她的宣铃兰,这一群,脑袋都不正常。
海葵寻思着,一旦将宝藏取到船上,她就立马和蒋异浪他们分道扬镳,骑着大鲨回来,不和他们一返回。
和这群人呆时间长了,她就算不被感染上脑病,也会被气闷出肺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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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活岛3
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了一会儿煎饼,海葵总算见到了周公家小偏门,迷迷瞪瞪的摸了过去。
没睡多久,她就醒了,被敲门声惊醒。
敲门的是牛闯。
牛闯手里拖着一个黑漆漆的坛,坛口用黑布罩着,里面隐隐有水声。
“这是,这是宣铃兰让我送回来的。”不等海葵请他进来,他就侧身从海葵身边擦过,进了屋,并把坛放到桌上,与放置着绿眼鱼和阳隧毒水母的坛并列在一处。
海葵纳闷的扫视了一眼坛,目光朝上挑,落到牛闯脸上,“这里面是什么?”
牛闯解释,“这里面是阳隧毒水母,就是我抓上来那个,我给你送回来了。”
“嗯?”海葵曲折着眉毛,“它原先不是和绿眼鱼呆在一起吗?你取出来了?”
“嗳,是。”牛闯一脸愧疚,“是这么回事儿,咳,我吧。。”
宣铃兰突然从门外冒头,进门后,用脚后跟关上了门。她像是一身金毛的公鸡,昂着脖倨傲瞥着海葵,仿佛海葵是那山村土鸡,不值当她正眼瞧。
“你出去吧,我来说。”宣铃兰朝牛闯摆摆手,像是在自家花园散步似的,踱步到床边椅前,慢悠悠坐了下来。
坐下来时,她捏着兰花指,将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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