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兄传消息给谁?”耶律良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胤禛漆黑的双瞳,在最初的最初就是这双眼睛让他不自觉的沦陷的。浓墨似的双眼仿佛装进了整个天下却又仿佛谁都没放在眼里,能得到这样的一个人绝对会是一件幸福的事。后来在湖心中听到弹的那首曲子更是让他觉得这个人绝对会成为他的知音,想要独占这个人的心慢慢的变得贪婪。在西夏皇宫得知他有爱人的时候,他最想做的就是杀了那个人。他派人仔细查找过,却没有一个符合的。这样耶律良不得不怀疑那个人是不是杜撰的,可是胤禛当时满是温柔、宠溺的表情又绝对不是作假的。
胤看了耶律良一眼没有说话,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随时为耶律王子释疑的义务。
耶律良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口气生硬的说道:“父王决定明日就去行猎。”
“既然明天的事情很重要,耶律王子还是早点休息为好。”耶律良怒气冲冲的摔门出去了。看着被震得还在来回颤动的门,胤禛心里想着应该能撑到他离开吧!虽然他白天都敞着门,但是并不代表他不需要。
耶律良满身怒火的回了自己的寝殿,摔了一室的瓷器、用具,对着来看发生什么事情的王妃怒吼了一声“滚!”才算把心里那股邪火发泄了出来。耶律良有些颓丧的坐在椅子上,满心的无能为力,就如同他当年救不了母后和大哥一样,他好像用尽所有力气也抓不住那个人。
耶律良过了好一会儿才振作起来,很快了,很快他就可以做上大辽的皇位了,到时候那个人自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儿。他就不信有他做皇帝胤禛还能离得开大辽。
此次行猎耶律洪基带了不少亲卫、大臣,就连最近被耶律洪基冷落的穆铎斡也跟着圣驾来了。
看着大辽的旗帜迎风飞舞,大辽的武士威风凛凛,大辽的马匹高大健壮。耶律洪基豪气顿生,挥着手中的宝剑对着众人说道:“今日狩猎得胜者,朕重重有赏!”看到许多人都跃跃欲试,耶律洪基豪迈的大笑。然后率先策马进入了树林。
耶律洪基的箭术确实高超,没多一会儿已经收获了不少猎物。不过因为都是小型动物,耶律洪基不是很满意,又纵马往树林深处骑去。本来跟在耶律洪基身后的侍卫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等耶律洪基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已经被一队人马包围了。
耶律洪基抽出腰间的宝剑厉声喝道:“尔等是何人?竟然敢对朕如此无礼!你们知道朕是谁吗?”耶律洪基一方面是想对这群人起震慑作用,另一方面也是想拖延时间。就算他再勇猛也只是一个人,面对二十几个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刺客是毫无胜算的。
“儿臣当然知道父王是谁!”耶律洪基的话音刚落,树林的转角就来了一骑马,马上的人正是耶律良。耶律洪基本来看到耶律良的时候心里很高兴,但是耶律良的话一出口,耶律洪基的心就凉了下来。
“良儿,你要篡位吗?”错信了耶律良耶律洪基心中很是后悔,他没想到穆贵妃说的是真的。他还贬了穆铎斡,耶律洪基现在期望的是穆铎斡能够赶来救驾,他已经不能相信别人了。
“篡位?呵呵”耶律良的笑声在静谧的树林里显得有些渗人。耶律洪基不自觉的策马后退了几步道:“你笑什么?”他一直以为他这个儿子是一个很温和、听话的孩子,看来他真的是错的离谱。
“我是因为太想杀了父王你,才顺便篡位的。”他想当皇帝的最初缘由就是对耶律洪基的恨意。
耶律洪基一愣,没想到耶律良会是这样的回答。稳了稳心思,耶律洪基张口道:“虽然朕对你的关心不够,但是也从来没亏待过你。为什么这么恨朕?”耶律洪基有些不明白,原来也没见耶律良对他有什么不满。更何况最近他很是重用这个孩子,怎么会反而在这个时候要反他?
耶律良哈哈大笑起来,他居然连他为什么恨他都不知道。他的母后为了给他排曲而被人诬陷与赵唯一私通,他连查都没查就定了母后的罪。哥哥才十三四岁就被耶律乙辛陷害说意图谋反,他仍然没有调查就把他的哥哥发配到边疆了。虽然大哥不是他亲手杀的,但也是被他害死的。在皇宫里唯二对他好的人都是被耶律洪基害死的,如今他居然还有脸问他为什么恨他。
耶律良笑得很大声、很放肆,慢慢的带着些苍凉的味道。等他终于停止了笑,看向耶律洪基时,满眼都是刻骨的恨意。这个人不值得他解释,他现在只想要耶律洪基的命。耶律良抬起右手,围着耶律洪基的二十几个士兵瞬间举起了弓箭,拉满了弦。
耶律洪基一惊,坐下的马不安的踢着腿。耶律洪基的身体也跟着马转了个身。忍不住开口叫道:“良儿!”声音中是强忍的镇定。在看到耶律良决绝的态度之后,耶律洪基明白他的二儿子是真的要杀他,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持自己身为帝王的尊严。
他不会开口求饶,当然也不会束手就擒。耶律良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说明他有了必胜的把握。等待救援就是个笑话,恐怕耶律良也收买了很多臣子。耶律洪基握着手中的宝剑,一剑挥向身边的士兵,一眨眼的功夫就斩下了一个人头。耶律洪基哈哈大笑着继续进攻。
耶律良眯起了眼睛,右手一挥,耶律良右侧的士兵立马射出手中的箭。在右侧的人拿箭拉弓的同时,左侧的士兵又射出了箭。
只是一轮,耶律洪基就已经身中数箭,握着剑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面向南方耶律洪基面露遗憾,然后轰然落马。
耶律良亲自下马检视,看耶律洪基确实是死了。耶律良一时有些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觉。后悔是不可能的,但是高兴也说不上。命令几个人就地葬了耶律洪基,耶律良转身往和阿朱汇合的地方去了。
众位大臣都已经狩猎回来了,却仍然不见他们的皇帝陛下、王子殿下还有穆大将军。众人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安。
大贺溪看天色不早,而陛下和王子殿下仍没有回来。对一列士兵说道:“你们跟我一起去树林寻找皇上!”
“是!”响亮的呼应声过后,一群人就上马准备出发。在众人刚准备离开营帐的时候,远处跑来一骑马。从远处众人只看到明黄的颜色,很明显能穿这种颜色的只有他们的皇帝陛下。等到近处他们才发现,他们的皇上正身上留着血被二皇子从后面支撑着。
耶律良一身狼狈的下了马,小心的扶着耶律洪基下了马,对大臣吼道:“还不快宣太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帮忙扶的帮忙扶,找太医的找太医。一时间顺序井然的营帐变得有些混乱。
耶律洪基被送到营帐中治疗,耶律良不顾身上的伤势和几个大臣在外室焦急的等待着。
大贺溪皱着眉头问道:“皇子殿下究竟出了什么事?”其他的人也都把视线集中在耶律良的身上。陛下好好的去林中打猎,回来时却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他们怎么可能不疑惑。而且攻宋之日在即,陛下却出了这种事可如何是好?
耶律良面露愤恨的说道:“穆铎斡造反,带着一群人偷袭了父王。侍卫们有的杀了,有的不知所踪。我好不容易杀光了叛贼,才救出父王。”
“陛下皇恩浩荡,穆铎斡居然造反,真是大逆不道!”
“没错,不知穆铎斡的尸体何在,绝对不能让他那么舒服的死了!”
耶律良咬牙的说:“穆铎斡的尸体还在树林里,姚大人拍人去找吧!”
姚景行行个礼道:“臣这就去办。”说完就走出了主帐。
过了很久,太医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几人赶紧上前问道:“陛下情况怎么样了?”
太医叹气道:“陛下被毒箭伤到了肺腑,哎!微臣只能尽力而为。”太医说完就跟耶律良行礼告退去熬药了。
耶律良眼中含泪的转过屏风,就看到耶律洪基脸上苍白的躺在床上,桌上还有染血的白布。耶律良有些凄然的跪倒在床边,哽咽的叫了声“父王!”
几位大臣见耶律良如此真情流露眼中也有些湿润,只能站在那里等待耶律洪基醒过来。
过了一会耶律洪基才悠悠的转醒,对着耶律良叫了声:“良儿!”
耶律良赶紧握住耶律洪基的手道:“父王你醒了。”
“臣参见陛下!”几位大臣跪地参拜。
49、耶律良继位
耶律洪基虚弱的说道:“众位爱卿免礼了!”耶律洪基说完话就支起手臂想要坐起来。耶律良赶紧起身扶耶律洪基起身,把枕头放在耶律洪基的身后,让他能躺的舒服一些。
耶律洪基做好后,用无力的声音叫道:“大贺溪!”
大贺溪立马上前跪下行礼道:“臣在!”
“传朕的旨意,穆铎斡意图谋反为二皇子所诛。穆家八代以内全部关进刑部大牢听候处置!”耶律洪基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其中的愤怒和失望仍是让在场的重臣听得明明白白。
“臣遵旨!”大贺溪接到耶律洪基的命令就直接赶回上京,谋朝篡位的事是绝对不能姑息的。
耶律洪基骑马去围猎,回来时却只能乘坐御撵。耶律洪基一回到皇宫就被送回寝宫,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聚集在皇帝身边给他治病。
众位大臣都人心慌慌,因为治不好皇上的病,皇子殿下已经杀了好几个太医了。看来陛下的情况确实凶多吉少啊!但是这话没人敢说出口。耶律良明显就是下任皇帝了,他们没必要得罪新帝。现在的耶律良只要听到陛下的伤无法可治就会大发雷霆,重则处死、轻则贬职,因此谁也不愿意触那个霉头。
大贺溪先耶律洪基他们一步回到了上京,一到国都,大贺溪立马处理叛逆之事。大贺溪带了几位大臣一起去抄了穆铎斡的家,从中搜出了众多的金银财宝、兵戈武器甚至还有明黄色的龙袍。大贺溪一边惊惧一边详细的记录以便陛下处置。
他在听说穆铎斡要反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不相信的,他万万没想到穆铎斡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大贺溪庆幸穆铎斡被二皇子杀了,要不然耶律家的江山就真的危险了,不过大贺溪有些不明白就算陛下驾崩了,皇帝也轮不到穆铎斡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在抓捕穆贵妃的时候大贺溪得到了答案。“你们怎么敢对本宫如此无礼。放开我!”陛下并没有特别说要放过穆贵妃,大贺溪自然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无论穆贵妃说什么,他都公事公办的让属下抓人。
穆贵妃护着小腹道:“本宫腹中已经有了陛下的骨肉,你们谁敢乱来!”穆贵妃这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大贺溪皱了皱眉头,如果只有穆贵妃一个人,大贺溪自然没有什么犹豫的。但是有了皇子就不一样了,他总不能把未出世的皇族血脉关进大牢里吧?
最后大贺溪决定先把穆贵妃安排监禁在皇宫里,一切等陛下回来再做定夺。
自从耶律洪基受伤之后,十二个时辰大多数都是在昏迷中渡过的。穆贵妃的事情自然也就搁下了。耶律良一直在耶律洪基身边照顾,端药送水从来不假他人之手。朝廷大事也多数由耶律良处理。这是耶律洪基在一次清醒中,当着众大臣的面决定的。
这一天,耶律洪基忽然醒过来,精神很好的召集众大臣前来。声音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但是眼睛却充满的光芒。
“这些日子朕想清楚了,征宋之事虽说是大辽百年梦想。但是如今我大辽与宋朝军队的实力相差并不大,贸然征宋只会让生灵涂炭。征宋之事就此作罢。”耶律洪基说完这几句话就已经有些喘了。
众位大辽朝臣对于耶律洪基的决定都有些惊讶,毕竟他们都很清楚陛下对征宋一事有多么的势在必得。他们之中虽然有反对出兵大宋的,但是看到了萧峰因此被囚,他们也就不敢进言了。如今陛下改了主意,大多数人都心中高兴。
跪在地下对着耶律洪基躺着的床上喊道:“陛下圣明!”
耶律洪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朕的日子不多了。”
耶律洪基挥挥手制止了众大臣的惊呼,接着说道:“姚景行为朕拟旨。”
“是。”姚景行立刻起身,站在耶律洪基的床边准备拟旨。
耶律洪基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传位于二皇子耶律良。大安六年九月初八。”
姚景行写完之后又念了一遍,让耶律洪基听听有什么问题。读完之后耶律洪基却没有任何反应。众人惊讶的看过去,结果发现耶律洪基已经驾崩了。
皇帝的寝宫忽然想起“陛下!”的惊呼声。
丧钟响起,先是传遍了上京,接着是整个大辽。整个皇宫的人或真或假的陷入了哀恸之中。不过有一个人是真的伤心,穆贵妃抚着还没凸起的肚子,哀戚的流着眼泪。“陛下!”她很清楚她活着的希望就在耶律洪基身上,如果他死了,那么她和她还没出世的孩子是没有出路的。穆贵妃有些绝望的等着死亡的到来。
穆贵妃没等到自己的死亡,却先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只是在冷宫中的小院散步,她却无缘无故的跌倒,孩子在她还没清醒的时候就流掉了。
整个皇宫都在忙着耶律良的继位大典,一个还没出世的皇子的逝去,没有引起丝毫的波动。大贺溪把这件事禀告给耶律良。
耶律良冷漠的说道:“穆家害死了父王,穆贵妃又没保护好朕未出世的弟弟,还留着她做什么?”斩草不除根,祸患无穷的道理他很清楚。
在皇帝继位的前一天,冷宫里死了一位曾经荣极一时的宠妃。身边没有一个人陪伴,因为她就是被单独关在冷宫的。看守的人对于穆贵妃的死很淡漠,住在这里的人很少有能活着出去的,不管你曾经有多么的受宠,多么的权势滔天。一卷草席裹着这位曾经妩媚多智的贵妃,然后草草的葬在的小树林里。连一个墓碑,甚至土包都没有,只是那么平静的成了树木的滋养。
对于这个穆贵妃,耶律良本来是想要收买,结果却发现这个女人对他很是防备。她甚至知道了他私扣她给的毒药的事情。耶律良知道这个女人不能留,否则必然会对他的计划造成影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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