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毫不含糊,一点轻视之心也没有,抽出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把宽背大刀,那刀磨得铮亮,刀背一番极为晃眼。
孟如画手中握着匕首,身体半蹲,守势以待。
那大汉举起大刀向孟如画砍了过来,虽然身形魁梧,动作却快的异常,转眼就到了眼前。
孟如画没有动,所有人都以为她吓傻了,压她是黑马的众人,无一不惋惜。
然而众人连一句都没说上,却发现孟如画不知何时已经穿到了那人身后,而那大汉胸膛的衣襟已经被划开,整个胸膛留下了一刀极长的刀痕,慢慢的渗出血来,刀伤不深,不会致命,却异常难看。
底下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压孟如画赢得那些人,都雀跃的跳了起来,孟如画的赔率可是一赔五十啊。
“你输了,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动手。”孟如画站在那大汉身后,冷冷的说着。双眼透着杀意。
“妈的,臭娘们,今天老子废了你。”那大汉羞愧难当,立刻转身一把大刀毫不留情的劈下。
孟如画皱了皱眉,心中对此人更加鄙视。手中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在孟如画准备出手之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众人还没看清他的身影,那大汉已经嚎叫着被踢飞出去。
那黑衣人转身,手中拿着大汉的一只手和两只眼,递到孟如画面前。
“姑娘,你赢的东西。”
孟如画忍着想吐的冲动,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眼睛睁得老大。这男人长的倒不是有多凶神恶煞,反而很英俊,只是那双目冷的吓人,而且一脸冰霜,关键的关键是他手中的东西,让人不得不冒冷汗啊。
下面的人不知谁叫了一句“是判官”接着一片沸腾。
“姑娘家怎能身上带着这个,还劳烦判官大人代为处理了。”在众人沸腾的声音中,一个邪魅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也带着三分邪气的笑容飞身立于两人中间。
一身懒洋洋的样子,抬着自己扇子,上面放了一锭金元宝,送到判官面前,邪魅的凤目对着众人看了一眼,笑得格外的妖娆,只听下面又是一阵抽气和尖叫。
那被称为判官的人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收了那人扇子上的金元宝,转身离开。
孟如画望着面前这带着半块面具的男人,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反正没好感就是了,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元宝抛给他,转身就走,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男子一挑眉,接了那金元宝揣在怀中,随后跟了过去。
孟如画急急忙忙的走着,好不容易找了个拐角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还没等她有动作,身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5)
一回身,实在忍不住,扶着那人大吐特吐了起来。
男子的扇子愣在半空中,整个人也愣了,笑容僵在脸上,嘴角不住的抽搐着,低头看了眼,那扶着自己大吐的女人,有种哭笑不得的冲动。
刚才他没看错的话,那一招,她已经可以要了那人的命了,想她平时也应该是个狠角色才对,怎么就这么点玩意就,就做出这种有失杀手身份的事啊。
关键是自己这件绛紫的长袍,那可是价值不菲啊,这若是让钱紧那家伙再买一件,不知又要被念上几天了。
孟如画如今也没考虑那么多了,没办法,她杀人无数,却从来都没拿过人家的器官啊,那东西拿在手上实在是太恶心,饶是如此冷静如她,也不可能没感觉了,真不知那判官是来帮她的,还是来害她的。
终于吐完了,抬起头,看了看眼前愣在那的面具男,就连孟如画这么冷静的人,也有一丝囧意,还好,脸上有帕子遮着。
从怀中随意掏出一叠银票放在面具男的手中,转身就走,那步伐快的有点像逃。
男子看看她留给自己这一身见面礼,想追去已是不可能,气闷的脱下长袍直接扔在地上,然后嫌弃的看了一眼,走了个拐角,按了个隐蔽的开关,上了二楼。
那女人最好不要让他再碰到,居然敢吐了他一身之后,一句话没有就走了,当他是什么?此仇不报,他就不叫阎君。
007真是死的太好了
oo7真是死的太好了
孟如画一路回了王府,悄悄的潜进院子,回了屋子,将自己的一身衣服脱下,直接烧了。
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反正对于她这个傻王妃,没有人对她会有任何要求;也自然就没有人打扰了。
起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兰溪早就不见了踪影,桌上放了一碗粥和几个小菜。
孟如画洗漱完,吃了早饭,闲来无事,又正好没人,开始翻腾自己的嫁妆。
今晚她还得再去地下城,可是昨天那吐脏了的衣服她已经烧了,只能再找一身合适的了。
翻箱倒柜找了个遍,也没一件合适的,都是些明亮的颜色,而且除了绫罗绸缎就是薄纱锦衣,根本没有适合夜行的。
孟如画有些气,重新将一堆东西又一一摆回去,突然一本书从衣服堆中掉了出来。
孟如画很是奇怪,按理说她这样子,应该看不了什么书才对,这陪嫁怎会有书?
俯首将那书拾起,翻开首页,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孟如画一愣,然后她的脸刷的一下,变成了红果果的大番茄。
那图上的两个小人正裸着身子纠缠在一起,而且可以看得出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居然是春宫图,孟如画真想翻白眼,难道那孟尚书还能期待她一个傻子能和王爷有个什么风花雪月不成?
咳咳,孟如画咳了两声,然后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的又将那书塞了回去。
想她堂堂一个女杀手,什么事没见过,就是在那正办这种事的床上,她也不是没杀过人,活春宫都看了,这图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是想着,可是孟如画还是重重的关上了那柜门,好像那书能跑出来似地,然后走到旁边打开了兰溪的柜子。
这丫头的衣服倒是还可以,毕竟是布的,也没那么多啰嗦,行动起来方便多了。
孟如画正拿着兰溪的衣服看着,吱呀的一声,门开了。兰溪端着午饭走了进来。
“小姐,你在干嘛?你怎么拿兰溪的衣服啊,你想换衣服要拿旁边的柜子啊,这里都是粗布衣服,不是小姐该穿的。”兰溪说着,一脸无奈的走了过来,似乎已经习惯了。
孟如画心想,也对,从前的孟如画虽然是个傻子,可是好像并不老实,这样的事应该做了很多次吧,那她也不必解释了,就当自己又回魂了,又疯了不就成了。
正想着,兰溪已经走到了她身前,伸手来拽那件衣服。
孟如画突然推开兰溪,叫着抱着衣服跑到床角躲了起来,用衣服蒙着小脸,好像她看不到别人,别人就看不到她了似地。
兰溪愣了一下,看了看躲在床上的孟如画,彻底泄气了,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我的小姐,我还以为就算你变呆了,自少变乖了啊,不会在这王府惹出大麻烦,王爷也许还会念在你能乖乖的份上,让咱么的日子好过些。
现在可倒好了,我不过是空欢喜一场,你又变回来了,以后你要是不小心惹怒了王爷,我们在王府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啊……,小姐,你怎么就这么不给兰溪省心啊。”兰溪坐在床上嘟囔着,一脸的无奈加郁闷,耍赖似得哭着。
孟如画睨着眼悄悄的看着兰溪的样子,心中安心了不少,看来她没有被怀疑。
兰溪正哭着伤心呢,感觉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袖子,回身一看,孟如画的小脸正憋屈着,一脸通红,如胆小的老鼠般的轻轻扯着她。
“衣衣,给我,乖乖。”孟如画喏诺的说着,眼睛偷偷的看着兰溪。
兰溪大眼睛一瞪,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盯着孟如画,她家小姐啥时候能和人沟通啦?这算是沟通对吧?
“小姐,你,你是说这衣服给你,你就乖乖的对吗?”兰溪小声的问着,一脸的不确定。
孟如画微微点了点头。
“啊……,真是太好了,小姐你这次死的太好了,真是死的太好了。”兰溪激动的一把抱住了孟如画。
孟如画忍不住嘴角㊣(4)抽搐了一下,这丫头居然说她死的太好了?有这么形容的吗?
“小姐,我太高兴了,这么多年了,小姐你终于能够让兰溪明白你想干嘛了,也许我们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只要你乖乖的,在这王府中有兰溪一口粥喝,也就会有小姐的。”兰溪松开孟如画,激动的直掉眼泪,大大的感慨着,拍着胸脯保证着。
孟如画心中不断的抽搐着,即使她那么冷静的人,听了这话也冷静不了了,这丫头该不会比她的主子好不了多少吧。这思维还真是异样啊?自己要是都没粥了能有她的?
不过看着兰溪对她这样的爱护,孟如画心中还是暖了一下。
“小姐,今天是你三朝回门的日子,可是刚才秦嬷嬷已经来说过了,王爷公务繁忙没时间陪您回去,王爷又体恤你行动不便,所以这俗礼也免了,也就是说,我们连唯一一次回尚书府的机会也没了。”兰溪说着一脸的落寞,起身去摆了碗筷。
其实王府是拨了丫鬟和嬷嬷过来伺候的,只是兰溪一再要求她的起居一定要自己亲自负责,几次三番那秦嬷嬷才准了。
兰溪总觉得别人看自家小姐的眼光异样,她看了难受,所以这日常起居还是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来的自在,而孟如画更是觉得兰溪这事办的最不错,省得她麻烦。
至于这三朝回门嘛,不回更好,这样应该会给那女人一个机会了吧,孟如画掉进湖里的仇,她可还记着呢。
三朝回门本是女子要带着女婿回娘家,要让娘家人看着自己过的很幸福,让家人放心的意思,却没想这主仆俩就这么晒着太阳,足不出户的在王府里一坐就是一天。
008游戏开始了
oo8游戏开始了
日沉月升,今晚的月色格外的明亮,也格外的圆。孟如画依旧点了兰溪的睡穴,然后只身潜出府外。
同样的通道,同样的进入方法,孟如画这次进来的一派轻松。
走过冗长的通道,进了十层狱,仍然是无比的繁华。
大呼小叫的吆喝声,男男女女的娇骂声不绝于耳。
孟如画闲庭信步的穿梭其中,她今天要好好的看看要如何能在这其中弄出一点名堂,她要腰牌,不同于自己的腰牌,那样,她才能好好的规划自己的路线,然后她才能真正的进入正题,找烈火堂谈买卖。
孟如画冰冷的眼神和疏离的气场,在这个交易满天飞地方略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依然是找个角落,独自坐下,她暂时没有接触任何人的意思。
……
二楼的一间密室中,一个男子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双脚叠加放在面前的宽大书桌上,蓝色锦缎的长衫下摆,悠然的垂在半空,一条同色的丝线编成的细带下挂着一个水蓝色的玉坠子,随着男子慢慢抖动的双腿,来回摇晃着。
半块银色的面具挡住了男子的相貌,却难掩那凤眸中精明的眼神。性感的薄唇微抿着,右手中玉边的扇子合在一起,轻轻的点着椅子的扶手,似乎在考虑什么。
“爷,那姑娘到了。”钱紧拿着他那从不离身的大算盘走了进来,微微的弯了弯腰,弱弱说了一句。
“哦?到了?这次你确定吗?小钱钱。”男子放下手中的账册,身子慵懒的向后又靠了靠,凤目一挑,嘴角斜斜的上扬,一脸邪气的看着钱紧。
语气充满戏谑,还带着丝丝警告的意味。
钱紧一听这声小钱钱,那心颤的根本就是一个怪异的频率,几乎能让人窒息,脸上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气愤和郁闷看着面前那邪魅入骨的男子。
“爷,我姓钱,不姓小,怎么什么人到了您阎君大人面前都要改姓小啊。真是的。”钱紧不服气的回了一句。
只见那男子突然笑的异常的妩媚,然后优雅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步来到钱紧身边,微微一弯腰,把头靠向钱紧的耳边。
“本阎君的钱库只归姓小的管。还有,如果这次你还是看错人的话,你就不用姓小了。”说完向钱紧眨了眨眼,一脸笑意的走了出去。
钱紧撅着嘴一声不吭的站着,握着算盘的手,紧了一紧,看着那算盘一脸的不舍,心中不断的腹诽抗议。
就跟自己说一个蒙面的特别女子来了告诉他,就这么一句话,让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认对人啊,这每日来地下城的蒙面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特别?什么是特别?哪一个又不特别了?
这根本就是明晃晃的玩儿人啊。难怪他一来梅枫和冯路都躲得远远的,可怜自己官小啊。
阎君不再理身后的钱紧,站在二楼倚着栏杆,凤目向下扫了一遍。准确的停在了孟如画身上,果然是她。
孟如画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漏了一拍,似乎有很不好的预感,而且她觉得昨日那怪异的眼光又出现了。
抬头向二楼望去,果然,同一个地点,那面具男笑吟吟的站在那里,盯着自己。
孟如画起身便走,心中气闷,脸上更是冷了几分,身上的气场也越加的冷冽,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
孟如画踩着诡异的步伐,在人群中快速的穿梭,速度之快,让阎君不禁惊讶了一下。
然后嘴角上扬,带着些许期盼的眼神,飞身从二楼跳了下去。
那宝蓝色的身影,如天神般优雅的下落,惹得楼下的众人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尖叫。
然而等他们反应过来,身边却只留下他的一阵虚影。
孟如画听着楼下的这阵喧闹,心中越加的觉得讨厌,更加鄙视那面具男,一个男人居然如女子般献媚,真是让人怎么想怎么觉得恶心。
更加加快了脚步,向里面走去。㊣(4)
虽然这地下城人多的很,但是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两旁的窑洞里参加着各色的赌局和各种声色服务,在大厅中交易的人并不多,而且越往里走,人越稀少。
孟如画边走着,边观察地形,想要甩掉后面的阎君。
前面两个大汉守着一扇门,似乎是通往下一狱的,她毫不犹豫的向那扇门走了过去。
两个看门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