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宫弃嫡 (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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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宫弃嫡 (上部)-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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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了……说起来,她平时就算是跟八姐和十三哥他们见面说话,那话也是极少的……”
    陶沝听完这些话,半晌都没吭声。末了,她终于张张嘴,从里面冒出一句:“这样下去可不太好……”
    “是啊,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岂止是不好,她的身子也受不住啊……”对于这位令人又可气又心疼的小妹妹,巧巧显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存在了一会儿,随即便化为了满满的心疼:“可是……没办法啊,总不能硬逼着她出门来吧……她的身子弱,本来就属于气血空虚的那种,若是再逼她生出个闷气什么的,那病情就更加严重了……皇阿玛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一切都随着她呢……”
    陶沝听出了巧巧话里那夹杂着的满满无奈,微微一错愕,而后试探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她参加今年的年宴节目,皇上那边,必定会很高兴的吧……”
    “这是当然!”听她这样一说,巧巧顿时毫不含糊地用力点着头。“其实,皇阿玛他是很想看到她参加年宴的,更何况,今年还是皇阿玛的五十大寿呢……”
    啊?!
    陶沝听罢蓦地一愣:原来康熙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啊!嗯,果然是老了,虽然她之前还一直以为他早就已经是六十多岁的大叔了呢,哈哈……
    像是没注意到陶沝此刻的分神,巧巧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道:“而且,她要是参加的话,最高兴的人一定是十三哥,还有八姐……”
    “十三……阿哥?”陶沝本能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又像是不放心地要再次确认一遍似的:“你是说,他会是最高兴的人?”
    “对啊!”巧巧被她问得有些狐疑,随即抬起头来打量着陶沝的脸。“怎么了?”
    “不,没什么……”陶沝冲她咧嘴一笑,隐了原本接下去想说的那些话。
    其实,她本来是想说,如果真如巧巧所说的那样,看到苒若公主参加节目,心里最高兴的人是她最想巴结的那位十三阿哥的话,说不定……她完全可以去试一试的呢!如果真的可以说动那位苒若公主,那十三阿哥以后岂不是就会对她另眼相看了?!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她更喜欢这位萝莉公主多一点,如果真的能够做到两全其美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于是乎,在经过这次与巧巧长谈之后,陶沝终于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在年前这些剩余不多的日子里,努力打动这位她心目中堪称“极品萝莉”的十公主的心,并让她同意参加这次的年宴节目。
    虽然这个目标看似有些高不可攀,但是陶沝始终坚信,只要肯努力,就一定会拥有成功的希望。
    So——在与巧巧谈话结束的第二天,陶沝便兴冲冲地踏上了征途——
    然而,上帝似乎并不准备给她这个怀有满腔壮志豪情的家伙有任何好果子吃。第一天,面对陶沝的就是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不管她在外面敲了多少次的门,也不管她在外面究竟敲了有多久,里面的人——不仅仅是那位萝莉公主,还包括随侍在她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们,都始终对其不予理会。
    陶沝毫无意外地被大大挫了一顿锐气,但并不打算要就此放弃。因为她自始自终都深刻牢记着某位追爱达人所说的一句至理名言:“追女孩子是要靠死缠烂打的。”
    第二天,陶沝换上了另一身衣服和装扮,就是她之前每次去翊坤宫前殿拜见宜妃时才穿着的福晋装束,怀里也揣上了好些准备用于打通关系的金银首饰。
    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换了一身高贵行头的陶沝这回终于换来了某处大门的开放,当然,还有里面某名小宫女的那张略带着嫌恶表情的脸。虽然她之前就有听巧巧说过,十公主房里的那些奴才一个个眼睛全都长在头顶上,除了皇阿玛和十三哥他们,不管对谁都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她原先以为这是说笑,但现在终于知道了,巧巧那时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公主不见客!”小宫女说话的态度极是傲慢,连带看人的的眼神和表情也透着满满的高傲。只不过,这种高傲在看到陶沝的那身华丽行头,特别是她随手甩出的那只翡翠碧玉镯子后,稍稍软下了几分。
    “还要烦请这位姑姑代为通传,说是九福晋来访十公主……”陶沝陪着一脸毫无瑕疵的公关笑容,且不留痕迹地将她手里的那只翡翠碧玉镯子塞到了面前的这名小宫女手里。
    那名小宫女暗暗从陶沝手里接过玉镯子,脸上却是忍不住大感讶异,对准陶沝就是一通细细打量:“你,真是九福晋?”
    陶沝眨眨眼睛,露出一脸灿笑:“难道这种事情,还可任由我胡说么?”
    “奴婢给九福晋请安!”意识到陶沝是货真价实的九福晋,那位小宫女慌忙福身朝陶沝行了个礼,而后偷偷转过头,朝里面瞧了一眼那扇每日紧闭的房门,小声嗫喏道:“那个……奴婢只能去试试,但并不一定有效,所以……”
    她说着,不动声色地拿眼望了望那只此刻被她藏在袖管中的碧玉镯,陶沝顿时心领神会——反正这些都不是她自己的东西,就算白送了也完全不心疼,于是朗笑道:“如此,便有劳姑姑了!”说罢,又行了一通感谢礼。趁那名小宫女自知受不起如此大礼赶过来扶她时,悄悄在其耳边小声暗道:“即使无效,那只镯子也如今也已经套在姑姑手上了,我岂有再将之收回之理……”
    那名小宫女显然也是个聪明人,立刻紧跟着大声回话道:“九福晋冲奴婢行如此大礼,简直是太折煞奴婢了,还要烦请福晋在此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帮你进去问问……”她说着,向里面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头来说,“对了,奴婢的名字叫岚霏……”
    话说,那位岚霏姑姑此番进去没多时,便带着一个令人失望的结果出来了:“公主今日身体不适,不想见人。还请九福晋先行回去吧……”
    唔……看来这位萝莉公主自闭得还不是一般的严重啊!
    陶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随口冲那位已经朝自己做出“福晋请回吧!”手势的岚霏提了一个问题:“对了,我想问你啊,你们公主平日里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岚霏不假思索地当场回答:“我们公主最喜欢花……”
    “?”听她这样一说,陶沝的眼前猛然一亮:“什么花?”
    岚霏认真地想了想,“嗯,只要是那些花花草草,公主都喜欢……”
    “是么?花花草草啊……唔……”
    陶沝嘴里喃喃重复着,脸上则终于露出了这两天以来的第一个奸笑——
  好吧!就这么办!
  
  
  正文 借花献佛

  在得知那位十公主钟情于花草的第二日清晨,皇宫的御花园里便鬼鬼祟祟地潜入了一个极其可疑的人影,一身普通宫女的装束打扮,手里偷偷藏着一把剪子,神色表情极不正常地在花丛里东张西望、钻来窜去……不用问,这自然是我们的女主——陶沝无疑。    
  嘿嘿,御花园里长那么多花是拿来干什么用的?
    当然是用来给人没事摘着玩得啦!那个谁谁谁不就说过么,“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嘛……
    陶沝在御花园里左赏右逛地转了大半圈,所见之处,花开得最好最灿烂的就是假山阴面的那一丛金边瑞香了。抬头看看天色,差不多已经快到辰时了——也就是花匠们上工的时辰。陶沝知道,若是此时再不动手,那么等一会儿花匠们来了,她便再也难以下手了。
    于是乎,陶沝瞅准机会,眼明手快地对准其中开得最大最好的那一朵瑞香花就狠狠地下了一剪子,紧跟着又小心翼翼地把那朵花连同其下多余的茎叶都一并揣进怀里,然后匆匆低下头,抱着肚子往回溜。
    一到房间,陶沝便赶紧把自己怀里的那支金边瑞香取出,插在一只漂亮的雪瓷花瓶内,续好水,而后走到早已备好纸笔的桌案边,开始提笔写字。
    根据她之前从咸福宫及小宫女岚霏那里打听收集到的信息,在这座皇宫内,知道十公主喜欢花草的人不在少数,那些人每每拜访她时,用的方式也是送花送草,甚至还都是一些极其稀少名贵的品种。
    若是自己也和那些人一样,每天单送一朵普通的折花给那位十公主,不仅方法老土没新意,而且也起不到任何效果,怕是就算送到死,那位十公主也绝不会搭理于自己。所以,她势必得再找一些更特别的方式才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记得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花语花意一直是陶沝的大爱。不客气的说,她对所有花卉所代表的花语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要你能说的出花名,她便能立刻报出与之对应的花语。想来在这个古色古香的朝代里,应该还没有人听说过如此现代化的花卉解说,她完全可以凭借这一点激起那位十公主的兴趣。只不过,在眼下这个冬末初春的季节里,花开的品种并不多,这金边瑞香便是其中之一。
    金边瑞香的花语是“祥瑞、吉利”。陶沝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完,想了想,又在旁边添了一首自作的打油诗:“牡丹花国色天香,但无奈今朝未放。瑞香花金边最良,可否得佳人欣赏?”
    陶沝写毕,把墨轻轻吹干,将纸贴在刚才的花瓶之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抱去咸福宫送给十公主,顺便还准备了一对小小的掐丝银耳环送给十公主的那名贴身小宫女岚霏。而岚霏因为前日里已经得过陶沝的好处,此番自然也不敢轻易怠慢,态度恭恭敬敬地将花瓶送了进去。
    只是还不到一会儿,她便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满脸遗憾地对陶沝摇摇头,轻声道:“公主已经看过福晋送的花了,但只问了是谁送来的,奴婢回话之后,她便让奴婢摆花到窗边上去,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说……”
    “那……她有没有看贴在花瓶上的那些字?那时候有什么不同的表情么?”
    岚霏描述的这个结果无疑是在陶沝的预料范围之内,改变人的性格从来都是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的,她从没想过光凭一枝花就能轻易打动那位萝莉公主的芳心,她只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写的东西能不能奏效,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这个么……”岚霏歪着头,很是仔细地回想了一会儿,最终却是冲陶沝惋惜地摇了摇头,答道:“回九福晋的话,没有。瓶上的那张纸,公主只看了一眼就叫奴婢撕了去,其他什么表情也没有……”
    “是……这样啊?”听岚霏这样一说,陶沝不免泄气,失望地嘟起嘴发闷。不是吧?效果居然这么惨!真是太侮辱她的聪明才智了……不行!明天,再接再厉!
    隔日的清晨时分。陶沝又故技重施地拿着剪刀去御花园绕了一圈。这次看中的是一株蕊蝶春兰,据说,这可是御花园里少有的珍稀品种。
    陶沝想了想,干脆连花根也一起挖了带回,又差绿绮找来一个花盆,直接栽了进去。这一次,她不只在花盆上贴纸书写了此花的花语“美好事物”,还额外抄了一首苏轼的《题杨次公春兰》附上。准备完毕,再次屁颠屁颠地冲到咸福宫那位十公主的住处,死乞白赖地央着岚霏再次帮忙送进去。而这次,她得到的回答是,公主皱了皱眉。
    皱眉总比面无表情好,这总算也是向前跨越了一大步……至少那位十公主没把花给扔出来。陶沝极具阿Q精神地想。
    于是,第三天,陶沝再接再厉送上的是一株花语为“春光明媚”的迎春花。而除了花语之外,她还简单地默写了一则关于迎春花为何会有“金腰带”这个雅称的小故事。据说,十公主这次看了那则小故事很久。
    第四天送上的是粉色的瓜叶菊。整花幽雅动人,而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犹如天鹅绒般漂亮的光泽,此花的花语是“持久的喜悦,长久的光辉,以及合家欢喜。”
    为了进一步推陈出新、不走重复路线,陶沝决定在花之小故事的基础上,再多默写一首关于瓜叶菊的歌词,就是小时候唱的儿歌的那种,念起来甚是琅琅上口。
    根据小宫女岚霏的事后反馈,十公主这一回的反应算是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不仅认真询问了此花究竟是谁人所送,还详细问了那则小故事的出处,连同儿歌也一并没有放过。
    听闻此言,陶沝终于露出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果然啊,坚持就是胜利,创新才有奇迹!
    第五天,陶沝决定对御花园里那株新开的杏花树下手。
    杏花属于变色之花,初开之时,满树艳红,犹如红云朵朵,胭脂万点,景致最是宜人。若不趁此时将花摘下,待谢落之日,花瓣即会变得纯白如雪,绝胜南陌碾作尘了。
    虽说陶沝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后者的颜色居多,但是她现阶段送花的对象毕竟是那位性格颇为自闭的十公主,解抑除郁,貌似还是用颜色比较艳丽的花朵为好——只有色彩缤纷的自然颜色,才能更好地刺激人体的各项感官系统。
    陶沝高高地半仰着头,眯着眼睛站在那棵杏花树下,左右手来回挥舞着剪刀,脑袋里则是拼命思考着待会儿要在那张贴纸上写些什么诗句才比较应景……唔,对了,干脆就选北宋那位有名的“红杏尚书”——宋祁的一句“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吧!
    据说,古代诗人大多认为在雨中观赏杏花最是迷人。而陶沝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怎样做才能把树上的花给摘下来。她死死地拿眼直盯着面前这棵差不多只要有一人多高的杏花树干,内心则在努力思筹着爬上去的可能性——
    如果是在以前那个世界里,只有这点程度高的树肯定难不了她,再怎么说,她好歹也曾在幼儿园时期被评为“爬树好手”,只消稍微使使劲就能上去。可是,她如今身为堂堂一阿哥福晋,而且还是在这种随时都有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爬树,估计她那仅剩无几的形象工程便算是彻底毁了……
    陶沝小心谨慎地朝四周探头张望。
    这里是地属相对偏僻的御花园北角,平时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会特意经过,看似仿佛无忧,可是,她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运气一向就没好过,万一等会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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