蚶慈耍蠓⑾郑苑骄故茄L諞d一愣,正想开口,却见后者连忙冲她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朝门边努了努嘴。
陶沝又是一怔,随即会意,顿时找了一个借口跟着薛公公出殿。陶沝走到殿外,薛公公又是无言地朝右边的通道方向努了努嘴,而后朝陶沝行了一个礼,自己往左边通道方向走了。陶沝半信半疑地走到右边通道口,发现倾城就站在对面。
见到陶沝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口,倾城顿时远远地冲她展颜一笑,陶沝也回她一笑,而后快步跑上前,两人一路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时值夜幕降临,漫天的繁星点点镶缀在墨蓝色的天空里,突隐突现。
陶沝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抬头仰望星空,脸上流露出的表情那叫一个难得的开心自在,真正是应了那首诗词——“春风满面笑容开”。
待两人走到御花园处,倾城首先开了口,感觉很是有些突兀的。“真没想到,你也会弹钢琴?!”
这是一个肯定句!
“才不是!”陶沝本能地凭着直觉反驳,而后在对方射出的那满是质疑的眼神中开始低头对手指:“那个……我是说真的,其实我真的不会弹钢琴,要不然,我那天也不会提要求说想跟你学啊……不过……”
倾城挑了挑眉:“不过什么?”
“不过,我之前不是有跟你提过么,我曾经为了穿越而临时恶补过很多技能,其中就有包括弹钢琴的这一项……”陶沝说着,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脸上似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望向对方。“所以嘛,如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确还是会弹一些的。但,当时因为时间紧迫,我统共也就只学了几首经典的曲子,都是速成指法的,还没有全部学会,只会弹其中的一小部分,而且貌似也不太熟练……所以,严格的来说,其实是算不得数的……”
“是吗?”倾城闻言,却是一笑:“可是,你刚才不是弹得挺好的吗?”
“你还说,刚才要不是被那些人强逼着赶鸭子上架,我也不会将自己唯一的那个垫箱底的存货拿出来现嘛……”某人的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陶沝又郁闷地想起了刚才的那幕场景,气得差点没立刻跳起来。就见她高高地嘟着嘴埋怨道:“虽然别人可能都没有察觉到,但若是倾城你的话,刚才不可能一点都没发觉吧……”她说着,一只手用力地揪住了倾城的衣袖,将对方的脸拉到了自己面前。“你一定有听出来对不对?我刚才只是把同一支曲子翻来覆去地反复弹奏——如果,如果不是因为念了那篇东西,肯定就立马暴露了……”
“呵——”听完某人提出的这番质疑,倾城却只抿嘴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轻轻拉开前者扯着自己衣袖的手,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道:“对了,那篇东西果真是你自己写的?”说着,她又顿了一下,似在努力回想:“好像叫什么‘美人如花赋’?”
“对啊!”被她这样一问,陶沝终于收起了刚才那一脸气嘟嘟的表情,冲某人点点头,并吐了吐舌头道:“倾城你也觉得这题目很怂很狗血,对不对?”说完,见对方果然露出了一副认可的神态,当下又赶紧自我解嘲道:“没办法,是我临时想的嘛!因为当时被逼急了,一时间也实在想不到其他的……”
不等她说完,倾城已在一旁莞尔。“不,我觉得你挺厉害的……”
此语一出,陶沝当场跳了起来:“倾城,你笑我是不是?”
“没有。我是真心的夸赞。”不理会陶沝此刻迸出的恼羞成怒,倾城只淡淡一笑,语气却颇为有说服力。“难道你不觉的吗?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到那么绝佳的说辞的……”她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慢慢回忆:“美人如花,花如美人。这两句虽看似简单,实则不然……我想,他们当时心里想的,一定会比你心里想的要复杂的多……”顿了顿,她侧头望向陶沝,“不过,你刚才拿花比了那么多人,可有拿什么花比过你自己么?”
“你问我?”陶沝被她说得一愣,继而吐舌“嘿嘿”一笑,用手指着自己道:“我嘛,肯定是比不上什么花的,顶多也就能算个绿叶吧……对了,杂草也是可以的!”
“杂草?!”倾城听完她的这番比喻也是当即一愣,而后失笑:“你怎么这么评价自己?”
“杂草怎么了?”见对方有看轻自己所爱之物的嫌疑,陶沝忍不住跳出来为其维护:“我个人觉得杂草很好啊——你看,它在哪里都能生根发芽,朋友也遍布天下……”
“是……这样吗?”倾城看上去显然没有想到过这一层,脸色有些莫名地怪异。陶沝满脸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倾城你不喜欢杂草吗?那,要不……我就做满天星吧?”
闻言,倾城脸上的表情更加怔愣:“满天星?”
“对啊!”陶沝又是用力地朝她点点头,而后仰起脖子,遥望头顶的夜空。“你应该见过的吧?就是那种一小蓬一小蓬的白色小花,总是松松散散地聚在一起,有点儿像这无际夜空中的点点繁星,闪烁之间似乎还透著一抹轻轻的、软软的温柔微笑,让人感觉很玲珑、很细致……”
说到这里,陶沝转过头去看向倾城,却不想,后者此刻也正在看她。陶沝赶紧再次回转头望向天空——
“据说,满天星的花语是清纯、致远和浪漫。传说中,如果把用满天星和玫瑰搭配成的花束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么这份爱情就会此生相守,恩爱久久,直到永远……因为,有漫天的星星为证呢……”
“真的是这样吗?”还没等陶沝把话说完,倾城已经在一旁毫不留情地出声打断了她的陶醉幻想,“……女孩子都这么喜欢这种毫无根据的说法吗?就因为它很浪漫……”
“咦?女孩子?”鉴于自己的美梦被某人狠狠打断,陶沝忍不住开始揪她话里的把柄。“倾城,你这种说法好奇怪,你明明也是女孩子啊?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过任何浪漫的想法吗?”
“……”倾城没说话,眼睛只管往两旁乱瞟,就是不看陶沝。
陶沝见状,忍不住幽幽叹了一口气:“倾城,你果然是极品……”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咚”的一声响,一个重重的爆栗打在了她的头顶。
“哎哟——疼!”陶沝反射性地大叫一声,继而用双手捂住头顶的痛处,忍不住大声抱怨道:“倾城,你干嘛这么用力啊?万一打笨了怎么办?”
倾城直接翻给她一个白眼:“谁叫你胡说来着!”
“我才没有嘞!”陶沝不满地嘟着嘴,小小声反抗道:“因为倾城你是玫瑰嘛,所以,所以我才会想当满天星来着……因为,我始终觉得,玫瑰和满天星是最相衬的……我想做那个和你最相称的人……”
正文 玫瑰和满天星(下)
许是没料到陶沝嘴里竟会突然蹦出这样一番话来,倾城那边当即没来由地一滞,连带耳根也跟着开始发红。但因为是在黑夜里的缘故,所以陶沝这边并没能注意到。她只抬起头,自顾自地继续仰望星空——
依稀记得,那天晚上,也就是她20岁生日的那个晚上,那时的夜空也是像今天这样,繁星若尘,晶莹点点,散发着迷离闪耀的光晕,就好似璀璨的水钻细细流转一般,镶满整个天幕……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陶沝又莫名地想起她的那位师兄来了——
此时此刻,这一颗颗镶嵌在夜空里的、晶莹闪耀的寒星,像极了师兄的眼睛。
师兄平素是极少笑的,但他在面对陶沝的时候,总是会毫不吝啬地给出一张笑脸。师兄微笑时喜欢眯着眼睛,但是,从那几乎眯成了一条线的细细眼缝中折射出来的精光却是无限摄人的,就像网球王子里永远微笑的不二殿下。
陶沝敢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说谎,只要从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惨痛教训就可以清楚知道。不然,物理成绩一向只在及格边缘晃荡的她,又怎么会突然头脑发热、心血来潮地加入那了个该死的物理学研究社呢?
说起来,那是在两年前,也就是陶沝刚进大学时参加的那场社团新生招募会上,她第一次遇见师兄。记得当时的她,好似正在犹豫到底该加入动漫社还是推理社来着,然后,师兄就带着他的那一脸灿烂微笑、白衣翩翩地走过来了。
在四周女生们从四面八方相继投来的那一道道爱慕的眼光下,师兄把一本漂亮的蓝皮笔记本递到了她手里,微笑着让她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她,也真就被他那样的笑容耀花了眼、迷失了心智,傻兮兮地照做了……
结果可想而知,她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一个微笑给“骗”进了她根本一窍不通、甚至是深恶痛绝的物理学研究社。最可悲的是,进去之后,她才知道,这个倒霉的社团里总共就只有三个人(因为学校成立社团规定的条件就是人数不能少于三人)。除了她和师兄之外,还有一个是只挂名、却从来都不曾去社团里露过面的、传说中的幽灵社员。她一直都没见过那个人的庐山真面目,更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据说,那家伙是跟师兄同一届、却不同系的同学,姓尹,因为什么事情打赌输给了师兄才勉强答应入社的。她曾万分好奇地向师兄打听过有关那个人的消息,以及他们当初打赌的内容,只可惜,师兄从来就只以微微一笑来作答。终于,在第N次被师兄的灿烂笑容给震慑得大脑空白、思维凝滞外加心跳呼吸均骤止后,她宣告了放弃。
在那之后,她便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喜欢上了师兄,喜欢上了待在社团教室里看师兄做实验的样子。虽然她每次都只是坐在旁边傻傻地看着,傻傻地发呆,直到慢慢睡着,醒来之后,她的身上通常都会盖着师兄的外套,而眼前,仍然是师兄忙碌的背影……偶尔,师兄也会转过头来,对她展露一个微笑……
想到这里,陶沝不由得有些伤感,鼻子也开始莫名地泛酸——
那时的时光真的很幸福。就像那天晚上,师兄亲手为她戴上项链的一霎那,她真的觉得,自己离师兄,是从未有过的近。只是,没想到……
陶沝正暗自伤心呢,旁边已然沉默了良久的倾城却又突然开口道:“对了,我明日便要跟皇上南巡了,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
“咦?”原本还陷在哀伤情节中难以自拔的陶沝立刻被某人话里的“南巡”两字拉回了神,当即瞪大眼睛道:“你们明天就走?为什么要这么快?”
“呵——”倾城忍不住哼笑一声,随即反问道:“你觉得这是我能说了算的吗?”
呃……那意思就是说,这是那位康熙皇帝拍的板咯?!可是,真有必要这么赶吗?元宵节过完第二天就出远门?就算南河要发水灾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陶沝觉得自己很难理解这位传说中的千古一帝的行为,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睛巴巴地望着倾城道:“那……我明早去送你吧?”
倾城轻轻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陶沝嘟着嘴,不高兴地反问,“我想去送你——”
“皇上出巡,后宫女子是无法到场恭送的……”相对于陶沝此刻流露出的一脸不满,倾城却是面不改色地简短陈述理由。末了,又似是漫不经心地补充一句道:“明日辰时正便会出发,除非有人能在卯时末之前赶到,否则来了也没有用……”
“真的?!”一听到这话,陶沝顿时喜上眉梢,本能地上前一步抓住了前者的衣袖,迫切道:“那,倾城你一定要等我哦!我一定会在那之前赶到的……”
“……”倾城没说话,只笑着冲她点点头。
陶沝也同样回给对方一笑,松开了自己抓着对方的手,开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不过,照这样说起来,我大概也很快就要回府了呢……正月十五一过,新年就过完了,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那是因为你病了好几天的关系吧——”倾城淡淡地在一旁接上话茬,看似面无表情,眼中却藏着一丝明显的笑意。“所以才会觉得时间过得快……”
“呜呜,别提这个了……”倾城的这番话显然正触在了陶沝的伤心处,一想起这件事,陶沝又开始郁闷不已:“我人生的第21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还有来这里的第一个新年,就这么糟蹋了……”
“你啊……”听陶沝这样一说,倾城当即又好气又好笑地伸出手,似是准备再给她来一记“爆栗”。只是,还没等她的手指敲上前者的脑袋,便在半空里临时停住了,紧接着,又直接伸进了自己怀里。“对了,我有东西忘了给你……”
“什么东西?”陶沝立刻凑上前,颇有些紧张兮兮地问道,“难道又是什么人托你转交的?”
见状,倾城忍不住白她一眼,顺带哼笑一声:“你以为什么谁都像那位韩国世子一样无聊么?”
“不然呢?”陶沝心有余悸,“谁让他之前当着别人的面让你把东西转交给我,这不是明显害我嘛……我这两天可是吓得半死呢,就怕……”
还没等她说完,倾城这边已然收住笑,换上了平日里的淡然表情,幽幽道:“其实,他当时并没说那东西是给你的……”
“什么?!”陶沝当即有些不敢相信,本能地瞪大眼睛道:“那,那你还说……”
倾城没立刻回话,只别过脸来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开口,像是在回忆:“那天临走时,他的确是当着众人的面把东西交给我的,但,他只是说,让我把东西转交给那个用一支曲子为他唱了三首不同的歌的人……”
“啥?!”陶沝当场怔住,随即有些狐疑地慢慢开口道:“那……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给我的?”
“不,我只是猜测,却不想,竟是一猜即中——”倾城说着,再度从嘴角施展出一点笑意,跟着又将从自己怀里掏出的一个盒子递到了陶沝的手里:“喏,这是我给你的……”
“咦?”手里一把接过倾城递来的那个盒子,陶沝忍不住有些咂舌,好重的一个盒子!“这里面是什么东东?难道是新年礼物?”
倾城勾勾嘴角:“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