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宫弃嫡 (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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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宫弃嫡 (上部)-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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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沝的心跳当场漏掉了两拍。继而,就像是为了弥补这两下漏掉的心跳一般,又开始了疯狂的加速,是那种比小鹿乱撞还要更加乱撞的心跳加速。
    这种感觉,很奇怪……似乎就跟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师兄的时候……一模一样……
    哇呀!讨厌!
  她她她……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正文 红杏出墙是要遭报应的!
  
    有道是:“西郊御马啸清风,玉人相伴踏花行。”
    白日里享受到的那种策马奔腾的感觉果然一如陶沝之前想象的那般美好,甚至较之更佳,而那出乎意料之外产生的、对某人的一种近似动心的感觉,则更是让她的内心一时间慌乱无助,以至于两人在傍晚重返皇宫之后,她的心依旧还是紧张得狂跳不已。
    或许是因为这次出宫骑马的计划定得过于草率,阻碍了其他日常事务的正常进行,So当那位华丽丽的“三阿哥”一回到皇宫后,就立刻被一大票守候已久的小太监给迅速请走了,连最后的招呼也来不及跟陶沝打,只说是麾下大臣们已经等待良久,有一大堆正事要找他商谈。
    最初有那么几秒钟,陶沝很难理解为何这位以“从事文学研究工作”著称的“三阿哥”每天也要处理那么多的国事,并且还要会见那么多的大臣——难道说,所谓的“太子监国”就只是摆在台面上看看,其实具体的事务都是让其他的皇阿哥各自分担?!汗,这也太扯了吧!难道那位康熙皇帝就真的如此纵容放心那位太子的所作所为?
    不过,就算是纵容也好、放心也罢,陶沝本身对于这种涉及国事政治之类的事件一向是不抱有任何兴趣的,对于权利任命之事也不太感冒,更不会发表什么感言,她只觉得自己应该就今日某人带她骑马一事向当事人表达一下谢意,毕竟他可谓是实现了她的一个美丽梦想,却不想竟会半途遭遇这等场面,这样一来,道谢之事怕是也没戏了,于是乎,陶沝当下也只得识趣地赶紧告辞,继续胡思乱想地打道回她的翊坤宫。
    话说,今日骑马时,她突如其来产生的对某人的那种近似恋慕般的感觉,应该不是真的吧?!
    虽然陶沝很想坚决摇头否认这是一场误会,但那愈来愈快的心跳频率以及愈来愈热的脸颊,却是彻底地出卖了她的心。
    不、可、能、的!
    她可是四四的鼎立支持者、坚决拥护者、外加当仁不二的四爷党,怎么能就这样没原则地喜欢上别人?更何况,这位“三阿哥”貌似并不属于四爷党的其中一员,虽然据史料记载,这家伙在四四登基之时,是最早一个对四四表示臣服的皇阿哥,但是……
    唉——说穿了,她果然还是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啊,居然就这样丝毫没有立场地折服于某人的相貌之下……对,一定是这样,是她的花痴病又犯了,再加上今儿个外出所遭遇的那啥啥啥的临场效应,所以才会令自己突然冒出这种意乱情迷的感觉,才会认为自己对他……呜呜,这样下去可不行!她是绝对不能背叛她家四四的……怎么办?遇到这种状况,她这个从没谈过恋爱、充其量只限于暗恋的可怜孩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应对的经验嘛——虽然她在现代的确是熟读过大量的各种类型的言情小说,但这种时候,那些书上的理论经验貌似一点都不管用啦……
    就这样,陶沝一面在心里暗自唾弃着自己那已然无可救药的花痴情结,一面扬着那半是愁眉半是惨笑的脸,脚底抹油似地迅速溜回了翊坤宫,并习惯性地从宫殿后门处偷偷摸摸地悄悄潜入。
    或许是因为运气好,陶沝这一路走来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旁的人,很是轻松地就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那间厢房门前。透过薄薄的纸糊纱窗,可以清楚地看见房间里此刻正点着灯。陶沝暗暗猜想,这一定是绿绮还在装扮成她的样子欺瞒众人的视线。想到这小丫头一整天坐在房间里当傀儡应该也挺郁闷的,陶沝一时没忍住,突发奇想地冒出了一个想要戏弄绿绮的念头。她把原本盘在头上的那些头发全部散落了下来,统统挡在前面将脸遮住,然后故意“吱呀”一声,缓缓地推开房门,弓着身子耷拉着脑袋蹒跚进入,就等在里面的绿绮看到她的这副女鬼装扮发出凄厉尖叫。然而,却没想到,她自进门后并保持着这种低头哈腰的姿势等待许久,周围竟愣是连一点声音也没有,既没尖叫也没责怪。
    咦?难道是她学的还不够像么?可是,之前她看过的那些电视剧里的女鬼貌似都是这样演的啊?
    陶沝纳闷地抬起头,想要看看绿绮是不是真的如此胆大,还是已经被她吓昏过去了才会没反应,结果这一瞧——好嘛!差点没把她自己给当场吓死——
    九九竟然在房里。
    而且,就坐在她常坐的那张桌案前,手里执着一本厚厚的书,因为背着光,书名看不真切。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此时此刻,他正拿一种打量精神病患者的诡异眼光冷冷地觑着陶沝特意营造出的女鬼造型,那神情甚是鄙视加嫌恶。而站在他斜后方的小丫鬟绿绮则是有如受惊小鹿一般地蜷缩着身子候在房间角落里,正一脸同情外加自责地频频望着陶沝传达情绪。此外,九九面前的那张桌案上还奉着一盏绿茶,青花杯盖斜斜地搁在一旁,里面早就没了热气——这样的画面无非是更进一步地暗示陶沝,九九他,显然已经在此等了很久了。
    完了!
    陶沝只觉得脑海里再度“轰”得一下,全身的血液开始倒转逆流,只剩下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在里面来回盘旋。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吧?!俗语云:乐极必生悲。这话说的果然不错。她那边才刚和某人有那么一点暧昧,这家伙紧跟着就莫名其妙地突然冒了出来,难不成——
    是老天要就此惩罚她红杏出墙?!
    思及此,陶沝顿时傻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长长的头发仍旧胡乱披散着,那模样,简直比午夜凶铃里的女鬼还要更恐怖一筹。
    “你去哪里了?”看她呆愣愣地僵在原地作石化状,九九面无表情地开始发话,语气冰冷得就像是丈夫在审问出轨的妻子,而且还是捉奸在床的那种,连带瞟她的眼神也是极度冷酷且不屑的。
    他提的这个问题似乎很简单,但真要回答起来,却远远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容易。
    因此,陶沝只得习惯性地装出一副苦命小媳妇的模样,可怜兮兮地低下头,贝齿轻轻咬住下唇,一个字也不敢说。事实上,现阶段还在装哑巴的她也不能开口说话。
    “爷,福晋她——”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空气正哧哧交织着激烈的火花,护主心切的小丫鬟绿绮终于鼓起勇气、大着胆子上前救驾。只可惜,还没等她触及边角就已经被某人先行发现,一棒子打死:“你,再去给爷泡一壶热茶来!爷不喜欢喝凉的——”
    这话明摆着是要赶人!
    绿绮一愣,随即便立刻明白了某人的意思,只得略感歉意地抬头瞄了一眼正满脸乞求地盯着她看的陶沝,无奈地应声答道:“是。”
    绿绮端着茶盏出门,九九那边又开始继续发话,同样是冷得不能再冷的声调:“你这身衣服是打哪儿来的?”
    “……”陶沝闻言一颤,脚下也不由得一软,又卯足了劲竭力稳住,继续咬唇不语。
    “怎么?不肯说?”九九此刻的眼神中透着越来越浓重的狠厉之色,说话的语气也充斥着一种让周遭空气迅速凝结的怒气。“……难不成,还是偷来的?”
    此语一出,陶沝几乎再度确信:九九这家伙上辈子一定是卜卦出身的。不然,为何他每次猜她的倒霉事都能猜得如此准确?
    陶沝还是没有说话,而九九那边也突然意外地沉默了,大概是因为之前主动开了两次口却得不到任何回音而准备向某人转移发言权。
    正当两者僵持不下之际,小丫鬟绿绮已经以光的速度泡茶归来了。当她进门时,陶沝几乎是以一种感激涕零的目光注视着她——天知道,如果再和九九这样单独待下去,那自己基本上也就离神经崩溃不远了……
    九九冷笑地斜眼睨着陶沝此刻的神情举止,优雅地端起摆在他面前的那盏绿绮刚奉上的热茶,神态悠闲地旋着茶盖,幽幽道:“——我好像忘了你现在还不能说话,那要不要……找你的丫鬟代劳?”
    听到这句话,其他两人均是一惊。紧接着下一秒,陶沝几乎不由分说地一把将绿绮给拖到了自己的身后,而她自己则挡在了绿绮的面前,摆出一副华丽丽的“有什么冲我来”的英勇架势。
    “哼——”见此情景,九九又是一声冷笑。“你倒是护短!那你自己说——别让爷使法子逼你……”
    陶沝无法,只得扁着嘴从怀里掏出随身必备纸笔,在纸上慢慢地写道:“我去十六阿哥那里了。”
    之前十六阿哥经常来翊坤宫找她的事,想必九九这家伙定有听说,希望这个理由能够帮她瞒天过海,渡过这次危机。上帝——啊不,是十六阿哥保佑!
    陶沝才刚写完,就听到面前那个正在喝茶的某人又从鼻子里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冷哼,显然是对她所写的答案表示极度不相信。陶沝还来不及思考这个答案究竟有何漏洞,就感觉到绿绮这会子正在后方使劲地扯着她的衣袖。
    绿绮似乎有话要提醒她?可是……
    陶沝不明其意,且碍于面前的九九又不好明着回头询问,于是,她只得努力承受着某人此刻投射到自己身上的那种强烈的质疑的视线,继续强装镇定地在纸上写道: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十六阿哥。
    “啪”的一声,九九重重地扣上了手里的茶盖,连带里面的茶水也应声溅出一大半。
    陶沝登时一惊:难道她又“说”错话了?
    “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当着爷的面竟然也敢撒谎?!”九九冷着脸站起身,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那架势,简直就跟欠了他家几万吊钱没还似的。他走过来,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扳起:“爷再警告你一次,别以为额娘帮你,你就能为所欲为。额娘她……”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眼中瞬间掠过一道莫名的炯炯精光。随即,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脸嫌弃地甩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带点阴狠地冷笑道:“哼——爷差点忘了,额娘如今已不在宫里了……”
    陶沝原本剧烈的心跳随之一凛:宜妃不在,他预备想怎样?
    “所以,从现在开始,爷说了算……”九九用眼角的余光瞟着陶沝此刻那一脸担忧惧怕的神色,满脸鄙夷,冷笑不止,他凑近她的脸,恶狠狠地威胁道:“爷不管额娘那日里是否同意让你出宫,三日后,爷会派人来接你回府,你这几日最好给爷好好待在宫里,否则……”
    最后几个字某人没有说出口,但陶沝已经运用她多年来养成的察言观色的本领,丝毫不差地从他脸上读出了“有你好看”四个大字。
    九九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甩袖走人。屋内只剩下陶沝和绿绮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无言对视着,两人脸上的表情,一个哀怨一个欣喜。
    九九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为何要迫不及待地接她出宫,宜妃那日里明明不是说会等到她能说话了以后才放她回去的吗?难道是因为这家伙见她进宫之后没有受到宜妃的折磨,反而还对她百般呵护,于是心里气不过,才会变着法子想把她重新丢回府里去,然后再让他的那些小妾们来集体欺负她么?!
    呜呜,不要啊!她才不要现在就回去呢,被那帮小妾欺负是小,何况现阶段还指不定谁欺负谁呢,只是……如果那样的话,她以后见倾城的机会就必定会少很多了……
  不行不行,她可不想过那种每天见不到倾城的无聊日子,一定要赶紧想对策!
  

  正文 有眼不识泰山(上)

    虽然九九前一晚曾落下了狠话,但我们的陶沝同学依旧还是执迷不悟、死不悔改地继续于第二日一大早偷溜出门,准备动身前去阿哥所找小十六等人统一口径。结果等她到了那儿一问才知道,为什么九九昨儿个死都不相信她的那番鬼话了——原来小十六这家伙前日里也跟着康熙皇帝一起去南苑行围了,同行的还有小十五和小十七。也就是说,这些小家伙们是绝不可能帮她做伪证了。
    额滴佛主啊!这是天要亡她的意思吗?!
    在得知这个消息时,陶沝当场如同被晴天霹雳劈中一般,愣在原地半天不得动弹。果然信息闭塞不流通无论在何时都是要吃大亏的。比如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反面典型。眼下小十六这边她已经是没法指望了,看来只有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倾城了。
    或许,上天在把人逼到绝境的时候总会大发善心地再给人留条生路;亦或许,某人本身命不该绝……
    反正,当陶沝难得听话地留守在翊坤宫里安安静静地祈祷了一整天后,她之前对巧巧所说的那个预言竟然真的如愿兑现了——
    就在康熙皇帝准备带领那一大票人从南苑猎场转道行围塞外时,有庄头于胡尔希勒河涯地方叩阍,首告古北口外有盗贼行劫、扰害居民。有道是“百姓的利益高于一切”,深谙此道的康熙皇帝立刻命大学士马齐会同内务府郎中佛保、员外郎鄂托拜率领包衣护军查拿,并于立春当日——也就是九九向陶沝定下的三日之期的第二天——回宫。
    陶沝从绿绮的口中听说康熙等人已经回来的消息,激动得差点当场痛哭流涕,连连举着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条师兄送的十字架项链大呼师兄保佑,而后,在绿绮几近惊愕的眼光中,连滚带爬地赶去乾清宫找倾城商量大事。
    这一回,倾城并没有如以往那样呆在昭仁殿,而是难得的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整理东西。陶沝推开门看到的一幕情景就是倾城正对着摆在桌上的一件纯白如雪的狐皮斗篷发呆。其样式,似乎与陶沝之前在八福晋身上看到的那件大为相似。
    “怎么办?倾城,我马上要被九九带出宫去了……”一见到自己这两日来朝思暮想、魂萦梦牵的佳人,陶沝也顾不及其他了,立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开始冲上前去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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