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别捉我(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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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别捉我(出书版)-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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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朗月默然不语,把她还捂着自己嘴的手轻轻拿下来,撕开另外一个酒坛子的纸封,一口灌了下去。酒水顺口而入,芬芳如常。只是,往年觉得甘洌醉人的酒,今年喝来却淡了不少,是酒不醇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变了?
  “其实……呃。”她突然打了个酒嗝。
  “嗯?”他等着她说下去。
  她歪着脑袋,说:“其实你是个好人,虽然你平时无赖了些,又好吃懒做,还老是用我的钱买零食吃,可你是个好人,我不开心,你送我酒喝。”
  段朗月刚到喉咙口的酒一下喷了出来,这拿她的钱买的零食还不是被她吃掉了……
  “还有……”她还有话要说。
  段朗月沉默不语,等着她继续说些惊天动地的话来。
  “你方才对那婆婆说,我是你的心上人。”她顿了顿,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真醉了,脸颊嫣红得不正常,舌头也似是伸不直了,“你……唔……你是骗人的吧?”
  “咳咳……”段朗月顿了顿,无意间呛出的辣味直蹿脑门。这一次酒未能喷出来,却卡在喉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捧起酒坛子狠狠灌下一大口,才回头眯着眼笑,“你觉得呢?”
  她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腾出一只手狠狠揪了揪头发,正当段朗月以为她打算把自己所有的头发都揪下来时,听她嘀咕了一句:“我希望是假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细,似乎不想被他听到,可他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还听得十分清楚。
  段朗月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果然,她不需要他喜欢,也不需要做他的心上人,她的心里已经有一个人,深深入骨。而他之于她,只是一个不能承受的负担。所以,她说她希望是假的。
  呵……他很想一巴掌拍醒这个女人,然后恶狠狠地说本少爷看不上你。可他到底说不出口,只能闷着喝酒,一口接一口地喝,也不去理睬她。
  骆小远觉得头好重,眼前的人刚刚还笑得很开心,现在却不笑了,还突然变成好几个,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她一急,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一头朝着没有围栏的桥下栽去,手里竟还捧着那个酒坛子不松手。
  他看在眼里,本不想去扶她,恨不得她能摔进水中清醒清醒。可末了却还是叹了口气,挥袖一揽,又把她给招了回来,圈在怀中。等低头看去时,她已醉了过去。最好笑的是,她整个脑袋竟完全磕在酒坛子上头,他从坛子上拨开她的脑袋一瞧,本不爽的心情又好了起来。那红红的脸上印着一个又圆又大的圈,看来磕得有些重了,这印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也退不去。
  他报复似的揉了揉她脸上的肉,却见她本来合上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那眼神清明如水,一点也没有醉的迹象,倒把他给吓了一跳。她那磕着圆印子的脸一本正经,水灵灵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说:“到底是不是骗人的啊?”
  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究竟是醉还是没醉?”
  她眉眼一弯,眸中的清明又迅速退去,如一轮浅浅的月徜徉在水色里,看不清真正的光泽。然后头一歪,真的睡了过去。
  段朗月摇头一笑,只是这一笑才刚浮现在脸上,便又迅速退了下去。他低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神色不明。“小东西,你不懂。”你不会懂,若要成事,任何谎言都不为过,任何欺骗都不过是为达目的的手段。若哪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记得恨我。
  他一手揽着她,一手举起酒坛,轻轻饮下,心头畅阔,朗朗浩然。
  等骆小远醒来的时候,早已皓月当空。
  段朗月说得没错,此地的夜景比起白日来,更为动人。夜风徐徐,吹散了湖中的月影,白天盛开的花朵全部偃旗息鼓,唯有荷香浮动,袅袅醉人。远处的山水像是凝在雾中,被定格成一幅上佳的水墨,偶有繁星闪烁才惊觉水墨画的真实。近处湖光粼粼,芦苇飘荡,许多萤火虫恣意地飞来飞去,毫不惧人。
  天上的月亮很朦胧,骆小远的眼睛也很朦胧,总觉得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除了脑袋有些疼痛外,一切都完美得不真实。
  “醒了就别赖在我的腿上了,很麻。”
  骆小远腾地坐直身子,看了看身后的段朗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酒好是好,可惜酒劲大得很,我这么好的酒量都醉了,下次再喝。”
  他瞥了她一眼,低头抚平被她压皱的衣角,笑道:“哪有下次?你真当无情婆婆的酒是廉价货,随随便便就能饮到的?”
  她想了想,问:“那婆婆是谁啊?怎么一个人住在这里?”
  “这里不好吗?与世无争,许多人求都求不来。”
  “好虽好,可是……”她皱着脸,一副想不通的样子,“一个人多孤单啊。”
  他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冷笑了一声,“孤单?若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十年以上,你就习惯了。”他似乎想到什么,坏笑着凑到她耳边,指着不算很远的山,问道,“你知道那是哪里吗?”
  骆小远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还是摇了摇头。
  他在她耳后根吹了口冷气,“乱葬岗。”
  她吓得跳了起来,使劲搓了搓凉飕飕的耳后根,瞪眼,“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他盯着她,却没有笑,只是淡淡道:“乱葬岗埋着的大多是无家可归之人,他们在阴寒之地待了十年、二十年、一百年,甚至更久,你说他们孤单吗?再孤单的日子都有尽头,习惯了便再也不会有感觉了。你觉得他们会孤单,不过是你同情心泛滥,可你愿意去陪他们吗?既然不愿意,就把你的同情收起来。”他有些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呵欠,“晚了,回去吧。”
  他拍拍衣服站起来,率先向外边走去,靴子踩在桥上的声音在夜间听来分外寂寥。
  骆小远皱了皱眉头也跟了上去,又问:“无情婆婆为什么不允许别人叫她婆婆?”
  段朗月挑了挑眉,若有所思道:“也许是怕老吧。”
  “……”都是怪人。
  快到衙门后院的门口时,骆小远纠结着是不是该叫他从那价格贵得吓死人的龙门客栈搬出来,可她尚未开口便听见他说道:“到了。”
  她抬头一看,果真是到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打算进门去,却被他倏然拉住。
  “忘忧酒虽好饮,却也是酒,你今日喝了这么多,明日醒来必定会头疼。睡前记得喝些醒酒茶,会舒服许多。”
  她怔怔地点了点头,继续朝里走,又被他一把扯住。
  “等等,你把这个戴上。”他变戏法般摊开手掌,宽厚的掌心突然出现一枚通透温润的翡翠,不过铜钱般大小,翠绿的颜色中还夹杂着些微紫罗兰色,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眼看去便知不是凡品。
  她取过那枚小小的玉,翻来覆去地细看。玉的中心能看见几丝脉络分明的纹理,隐约是个“月”字。骆小远还记得自己在七夕那日送给他一个玉如意,只是那枚玉如意不过八枚铜板买来的,比起手上的这个,她送出去的简直不能见人,想来那块破东西早被他扔到哪个街边角落里去了。
  “送我这个做什么?”她看着这块看起来甚是名贵的翡翠,再想到自己买的那块破玉,心里竟有些不舒服起来。
  巷子里昏暗无光,冷风吹过,地上的落叶还一个劲地打着转,发出扰人的摩擦声。他皱眉看了看四周,突然压低声音问道:“其实……这里不是很干净吧?”
  骆小远顿时打了个寒战。
  都说衙门是聚集冤魂最多的地方之一。古往今来,这里有数不清的冤案,有太多不能为外人道明的冤情,在岁月的长河里掩盖,然后腐朽。有时候骆小远匆匆走入衙门的后巷中,能看见些许魂灵在附近飘散,隐约发出凄厉的吼叫与哭泣。可偏偏衙门口那两头大石狮和挂在门口的标着“浩然正气”四字的牌匾,又让这些魂灵畏惧,不得入内,只得在巷子里徘徊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骆小远对这些并不害人的冤魂有些无可奈何,但每每从他们身旁经过时,说不怕是假的。可今日一路走进去,却连一个魂影都没瞧见。
  她下意识地四处望了望,只看见段朗月在一旁笑得十分畅快。
  她攥紧了手心的玉,触手一片温润,笑得有些勉强,“你不要忘了我是捉鬼师,这辟邪的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他摸索了一下衣领,突然从里头扯出一段红线,而红线上系着一块很眼熟的东西。他笑道:“我有这个,就当是礼尚往来吧。”骆小远凑近一看,果真是那块廉价的玉如意。
  一时间,她有些怔忡,她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不值钱的东西居然被他保存至今。这不过是她随手买来安慰他的小玩意儿,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么个丑东西不配挂在他脖子上,他竟然……这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指着那段红线笑,“真丑。”
  段朗月也不介意,又把玉如意塞回衣领中,浅笑道:“我喜欢就成。”
  骆小远看了看他,那忽高忽低的心情似乎又有了莫名的变化。只是,这种变化却谈不上让她喜欢,甚而还有些让她心慌。她下意识地挥了挥手,似是想挥去在心头盘旋不去的烦扰,说道:“你走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她不等他回答,便甩开他还拉着她的手,朝里面走去。走到一半,又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她一度以为他还会很气质翩然地站在原地,殊不知这么一回头,他竟已不见了。她气得跺跺脚,又不甘心地追出去看,果真见他的身影早已远去,正要消失在巷子口。
  她站在门口,出声喊住他,“你站住!”
  他果然听话地站住了,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个笑很熟悉,熟悉到她闭上眼都能精准地估算出那唇角上扬的弧度。骆小远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快到她有些难以掌控,过了许久才有些艰难地说:“再……再见。”
  段朗月笑着颔首,“再见。”
  骆小远头一缩,又蹿回门里头。
  再见……那应该还会再相见吧?段朗月看着那空荡荡的巷子,笑得有些暧昧,有些得意,还有些释然。不是所有人每次都能够站在原地等待对方回头,有时候需要搏一搏。如此看来,他还没有输,或许,还会赢。
  第二十章 古怪
  骆小远回到屋子的时候,手里还攥着那块玉。正琢磨着是不是也要缠上一段红线挂着,却不料刚进房便看见华心又幻化成人形,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托腮,一张小脸皱得跟麻花似的,十足深闺怨妇的模样。
  她赶紧关上房门,小声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没被人瞧见吧?”
  他的一对尖耳晃了晃,脸皱得更紧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似乎闻到些什么,还使劲吸了吸鼻子,突然大叫一声,“居然还跑去喝酒了?他怎么能带你去喝酒?这家伙不安好心!”
  骆小远头痛欲裂,赶紧嘘了一声打断他,“半夜三更你嚷嚷什么?哎,你能开口说话了?看来他的药还真不错。”
  华心想到这个更来气了,那家伙还说此药只能解一时之需,哪晓得刚回来就能开口说话了,可再回到街口哪还有他们的人影。
  “那家伙不是好人。”华心对此人甚无好感。
  骆小远从梳妆台上取来一团缠在一起的针线,从里面细细地挑出红色的来,有些不以为然,“他治好了你,你还说他不是好人,你比我还没有良心。”
  华心从床上蹦下来,几步蹿到她的身边,咬牙道:“总之他不是好人,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骆小远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挑红线,却不理会他。
  小狐狸一急,重重地拍掉她手中的一团针线。那团针线落到骆小远的脚边,她默不做声地低头看了看,然后要蹲下身去捡,华心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怒气冲冲地问:“你不信我?”
  骆小远抬头看了看他,又继续蹲下身,捡起地上那团杂乱的针线,轻声道:“华心,我的事,你以后别理了。”似乎觉得态度有些绝情,她又抬头笑了笑,“好不好?”
  华心满脸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她,一对尖耳似乎因隐忍不发而微微颤动着。他双手紧紧握拳,原本因动怒而发红的面色也渐渐冷却下去,变得惨白。骆小远看着有些不忍,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听他使劲迸出一个字,“好。”说完便倏地变回狐狸的样子从半开的窗口跳出去了。
  窗子轻轻晃了晃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几许凉风灌了进来,吹得骆小远不自觉地抖了抖。她揉了揉鼻子,又看着手中攥着的那团剪不断理还乱的针线,突然觉得自己很作孽。那番话固然无情,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来减少自己对他的亏欠。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华心永远都只是做她宠物的狐狸,可以让她在有生之年倾尽所有去守护,而不是被守护。
  几日后,美好的假期终于结束了,骆小远一想到又要办案就头疼不已。对于此事,最开心的莫过于童凌。恢复工作的第一日,骆小远便被压在桌上的那一叠厚厚的纸张吓了一跳。她一张张翻过,小脸越皱越紧,狐疑道:“你确定我只休假了一个月,而非一年?为什么这一个月里的案子,比我之前半年办的还要多?你不会是看我休假不顺眼,特地拿来糊弄我的吧?”
  说起这个,童凌也是一脸不解,“我也不明白,这一个月着实古怪,往日里这些稀奇古怪的案子虽多,但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不伤人命的。可自从你走了后,镇子上愈发不太平,有时还闹出了人命。不只咱们金和镇,我听说隔壁镇子也经常发生。现在咱们镇子上的百姓都夜不出户,人心惶惶的。”
  骆小远随手翻到其中一张,上面写着:张一甲,镇东张家村,刽子手。于本月十五晚子时,手执屠刀闯进村邻家中,见人便砍,幸得附近村民及时制止。但仍伤及五位村民,其中一位因伤势过重而亡。
  童凌凑上前看了看,指着这张一甲的名字说道:“张一甲是我们衙门里的刽子手,但你也知道咱们镇子小,至今还未发生过这样的命案,故而张一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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