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雨打芭蕉柳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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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雨打芭蕉柳梢青-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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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整天东游西荡,到处拈花惹草,还嫌麻烦添得不够啊。”楚跃嘴巴都气歪了。
  “没完没了的不是你吗,老幺都跪一下午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弄得四邻不安的,你是想上明天市日报的头版头条啊?‘为老不正,教坏子孙’,教训别人也不想想你自己背底下做的那些拈花惹草的腌脏事,想起来我都窝火,实在是在晚辈面前不好意思提。”江美娟犹如旺火炒豆,越炒越蹦达,顾不得儿媳妇在场,顶了回去。
  楚怀亮见他妈越战越勇了,他爸越来越吃憋了,心下不由得甚是兴奋。楚怀瑜听到他妈骂的那话低着个猪头脸暗笑不已,一旁的庹竞梅也忙端起茶杯掩饰,好在田妈出去了没在家。
  “江美娟!你那猪脑子烧糊了么,越老越傻不说,是不是还想把我气疯。”楚跃咆哮一声,把庹竞梅的茶惊得都洒了。
  “这么大声想吓坏你孙子呀。”楚母对他的怒吼见怪不怪,“一副臭脾气,总有你死老头后悔的时候。”毫不理会楚父的横眉怒指,扶着庹竞梅进了房间。
  楚怀亮翘着个二郎腿,优雅地捧起一杯茶细细地品着,看戏那是看得怡然自得,一派云淡风轻。楚怀瑜跪在地上大半天膝盖早已酸麻,眼瞅伪君子哥哥这副嘴脸,心里把他千刀万剐了N遍。
  “爸,小弟是癞蛤蟆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再打再骂也不顶事,再说感情的事只有自己体会得到,旁人越干涉反作用越大,越给他阻力他倒是越有斗志了,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伪君子开了尊口,楚怀瑜不禁舒了一口气,心想,这个做作鬼总算还讲点兄弟之情。
  “爸,我是这么想的,既然自个家里的说不通,不如我们直接去找他喜欢的那个小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见识见识他那尊大佛,看看使什么妖术把我弟弟迷得神魂颠倒的。”楚怀亮说着便意味深长地看了楚怀瑜一眼,“听说是个很不错的人呢,一个大才子,还是个跟我一个学校的高材生呢。”楚怀瑜恨得牙齿作响,掐死他哥的心都有。奸人就是奸人,对奸人寄以希望,等于挖坑自埋。
  楚父侧眼打量了一眼跪着的楚怀瑜,心下想道,骂也骂不转头,打也打不屈服,楚怀亮讲的这个法子说不定更可行,瓦解敌人总比杀掉自己儿子要好。重重哼了一声,转头便要外出,不是这小子一闹,他早坐进伴月湖剧院看戏了。当走过楚怀瑜身边,看这个不肖子顶着个惨不忍睹的脸脊背却挺得笔直,一副挺有骨气的革命烈士模样,楚跃无名火起,对准楚怀瑜后背心便是狠狠一脚。楚怀亮见父亲要走门,忙冲到门口,很狗腿地帮父亲打开门,逃也似的紧随其后。
  江美娟听到楚怀瑜的痛呼,忙从房间跳出来扶起他,一边帮着揉膝盖一边埋怨楚父的心狠。
  跟着出来的庹竞梅看到楚怀瑜脸上既吃痛又着急,说道:“都怪我,不该叫来你哥。不过,你哥虽不是个东西,但心里还是为你好。你赶紧和你那什么……来着联系下,商量下对策,爸爸和你哥联手,他肯定要吃亏的呀。”楚怀瑜苦笑,心道要是那小子能和我一起商量对策,就算是被老爸砍手砍脚也心甘了。
  一个是矫揉造作的伪君子哥哥,一个明明是枚暴发户却偏偏附庸风雅假斯文的楚父,楚怀瑜倒不着急父兄能对南世清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而是在担心南世清与父兄交战后自己如何去面对他。思虑来思虑去,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晏家安。
  第四十三章
  
  
  接到楚怀瑜的电话,晏家安也着急了,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觉得跟南世清坦白交待最稳妥。
  虽然南世清那副脸相看上去很让人窝火,但他狗屎运蛮好,有个晏家安这么个贴心贴肺的好友。南世清的事对晏家安来说,永远排第一,比自个儿找媳妇的事还急,再说他现在媳妇找到了,眼下最急的就是怎样把南世清给推销出去,希望他找到幸福。
  放下楚怀瑜的电话,晏家安马上打了电话给正在银楼和静开阳他们一起吃饭的南世清,约好在天目茶庄见面,说是有要事相商。
  晏家安火急火燎地赶到茶庄,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南世清才脸带桃红的来了。
  “什么急事,非要在外面说。”南世清见面就埋怨,喝了点小酒他有点困意。
  “清清,我的好清清,我要向你忏悔。”晏家安一脸巴儿狗神态趋向南世清,“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神态活像在外面有外遇的丈夫回家向自己妻子请罪。
  “恶心!你这家伙,都快结婚成家了还这副德性,小心小冀一脚把你踢了。”南世清轻笑道。
  “现在不是担心我被踢的时候,有人已经被踢得很惨了。”晏家安哭丧着脸说。
  “谁这么倒霉呀?”
  “就是那个……那个老烦你的……楚怀瑜。”
  “他?谁那么大胆敢打他呀,他上面不是有个神通广大的大哥一直在罩着么,向来牛屁哄哄的,请敢惹他呀。”南世清端茶的手稍一停顿,故作镇静地说。
  “因为这次打他的人更牛屁哄哄,是他爸。”晏家安憋着笑。
  “奇了怪了,他被打,你向我道哪门子歉呀。”
  “这个吧,呵呵呵,说实在的我在中间为虎作伥了。是我对楚怀瑜说,要追到你就要做到独身自好,洁身自爱,要敢于破釜沉舟,不留退路,所以先前他一脚把他所谓的女朋友张雅思踢掉了,所以他现在向他家人摊牌了,说要一心一意追求你,除却你这巫山不是云了,所以把他爸气得就往死里揍他了。”晏家安老老实实向南世清交待了自己的罪行。
  “晏家安,你不觉得你也该揍吗?”南世清装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说。
  晏家安很惊讶南世清听到真相后竟然没有对自己展示什么危险性举动,心中大安,原以为至少不暴打他一顿那寡妇肯定会黑起来的。
  “该揍该揍,我的好清清,你不会怪我吧?”晏家安继续涎着脸皮说。
  “我早就怀疑有人帮着兴风作浪,还以为是他哥呢,想不到却是你这个脑壳长反骨的家伙。”南世清一把推开晏家安那张向自己讨好的嬉皮脸。
  “天地可鉴,我这一片丹心一直就是忠于你的呀,不是在担心你的归宿嘛……”碰上南世清的白眼,晏家安马上改口说,“据可靠情报,他爸要找你。”
  “咦,找我干嘛?”南世清脸上水波不兴,毫无涟漪。
  “说你勾引他儿子呗。”
  “哧,恶人先告状。”南世清忍不住笑了一声。
  “要不要先躲躲?”晏家安不怕死地问。
  “我勾引了良家妇女吗?”南世清瞪眼道。
  “没有。”
  “我诱拐了未成年少女吗?”
  “没有。”
  “我坑蒙拐骗了吗?”
  “没有”
  “我杀人放火了吗?”
  “没有”
  “我欠人家高利贷了吗?”
  “没有。”
  “你长脑子了吗?”
  “没……有。”
  “既然都没有,我躲什么躲。”晏家安一直聒噪着,南世清却悠悠然地喝了一杯茶,酒气解了许多,头脑也舒服多了。
  “你就不怕吗,听说楚怀瑜都被他爸打住院了,在急救呢。”晏家安心说,楚怀瑜你小子可别怪我,诅咒你也是为你好。
  “晏家安,你知道我们这个城市在古代属于哪个诸侯国吗?”
  “C市么?”晏家安想了想说,“虽然不在越地中心,但应该也算是划归越国吧。”
  “就是嘛,这里属越国,又不是楚地,楚家还能当南霸天啊。”南世清淡然地说。
  南世清什么脾性,晏家安是一清二楚,平时也就除了跟自己话多点,别看他长得一副好皮囊,跟他打过二次交道的人就会受不了他那淡漠沉寂的模样,除非工作需要,愿跟他深交的人想必不多。对于楚怀瑜胶皮糖似的粘他,晏家安实在是想不出原因何在,南世清除了长得周正好看,云淡风轻的性格实在不敢恭维,不了解的说高傲,了解的憋屈死。反过来又一想,也对,自己跟那倒霉鬼楚怀瑜一个德性,不也是一直围着南世清前前后后的转么,自己性向正常,对他不但没有歧视,反而巴心巴力为他谋求幸福。这人心啊,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看南世清这副淡然以对不惊不奇的模样,晏家安觉得刚才火急火燎实在好笑,皇上不急太监急,既然当事人都不在意,自己担心更是多余。自己的老板大人楚怀亮心里真实的想法是怎样晏家安虽然不知道,但对他弟弟上了心的东西那是断定不会破坏的,楚怀瑜是不想要天上的星星,要星星楚怀亮就是把跃美他们这些员工的尸体搭成楼梯也要让他弟弟如愿以偿,想当年,楚怀瑜书城开张不久生意不是那么好时,楚怀亮怕他弟弟失去斗志半途而毁,硬是要求每个跃美的职工动员家里的亲戚朋友去买书,还不能声张,买了书再来公司报销。相信有这超级保姆哥在中间,楚父也不会对南世清怎么样。
  “你又在想什么歪招?”见晏家安这只家雀久久不说话,南世清倒奇了。
  “我在想,你到底好在哪里,楚怀瑜怎么就是不死心呢?”晏家安装出一副不解的神态。
  南世清不理他,端起茶杯吹开茶末,轻轻地啜了一口,透着玻璃窗望着霓虹灯下的车水马龙出神。
  “嗨,清清,你说你和楚怀瑜走在一起,给人是什么感觉?”晏家安笑着问。
  “你找骂?”
  “猜猜嘛,猜猜嘛。”
  “跟你心里想的一样,恶心,变态,欠扁。”
  “我倒不觉得,无论是身高还是长相,你俩多配对呀。”晏家安作出少女般陶醉状。
  “你嫌恶心不死我。”南世清一巴掌打掉晏家安支在茶桌上的手骂道。
  “好好好,不说不说。说正经的,请个假跟我和冀玲玲去丽江玩玩吧?”
  “没兴趣,不打扰你俩口子的浪漫之旅了。再说了,非典疫情警报解除之后,大家憋着的闲情逸兴全部释放出来,肯定到处都是游人如织,你也知道,我从不喜欢凑这种热闹。”
  “什么浪漫之旅,是冀玲玲说要谢媒,应该是感恩之旅。算了,我就知道结果是这样。”
  “知道还问?”
  “再虚情假意,不也要表示下谢媒的意思么。”
  第四十四章
  
  
  练梦婷下班前见总裁室的灯还亮着,便敲门进去:“楚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这跃美的当家花旦练梦婷比金算盘那花瓶虞蓉思要靠谱得多,虽说都长得漂亮,酒量都好,但练梦婷有一样是虞蓉思没有的,那就是敬业,下班一般都是她走在最后,蒯建文晏家安之流自然是比不上,就是那副总庹竞松也没她的工作积极性高,因此,楚怀亮看重她也并非仅靠她长得美能拚酒。
  “哦,你去吧。”楚怀亮刚从一大堆文件中脱离出来,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我歇下再走。”
  练梦婷哦了一声,把门稍微带上了点,轻声悄息地出去了。
  楚怀亮见她出去了,重新闭上眼,说是休息,脑海里却天马行空,风起云涌。想到自己手里掌控着跃美集团及十几家分公司,天天坐的是豪车,餐餐进出的是富丽堂皇高级酒店,穿的是没商标的高档特订衣物,住的虽说是同父母在一起,但也是独门独院的高级别墅,这样的日子外人看来自是风光无限一时无两。可是,这其中的苦楚,也只有楚怀亮自己能理会得到。每天堆着笑脸见着各色父母官富贵客,明明特反感酒店餐饮却天天乃至餐餐都要面对,一天到晚签着各种文件,没有休息日不说,还时常这家分公司刚灭了火,另一家公司又要去镇阵脚。
  想到这,楚怀亮不禁回想起那美好的大学时光,那时跃美还是他父亲在力霸天下,因为自己身边有个忠实伙伴,一日三餐食宿住行一概不须他过问,一天到晚可以看自己喜欢的书,听自己喜欢的课,玩自己喜欢的篮球,打自以为义气的架,灌自己喜欢的啤酒,游自己喜欢的胜景,吟风咏月,快意青春。可现在,那早已是不可触摸的梦,那些时光之所以美好,都是因为那时候他身边有个人,有个叫惠亚东的人。
  楚怀亮,是一个好总裁,一个好儿子,一个好丈夫,一个好哥哥,也快成一个好爸爸,但他不是一个好同窗,不是一个好朋友,绝的不是,这点楚怀亮自己也深深知道。
  正暗自叹气时,手机响了,是老爷子楚跃打来的,问他怎么还没回家,是不是要在外面陪客。楚怀亮平时早出晚归的,虽然住在家里的时间很少,但如果太晚了没回家,只要不出差楚跃都会打电话过来问问,大儿子是他一辈子的骄傲,是他向人炫耀的资本,而对放养的楚怀瑜,早已死了操的那份心。
  楚怀亮下楼,正在和保安聊有关非典话题的司机钮水兴看见老板下来,慌忙跑到早已停在门口的车旁,打开了车门。
  开着车的钮水兴从观后镜里见自家老板一脸疲惫的神态,便说:“楚总,我家里亲戚寄了点家乡的茶来,楚总要是不嫌弃,不妨尝尝,这茶提神醒脑效果蛮好的。”
  “哦,什么茶?”楚怀亮随意问了句。
  “碧海飞云,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家乡特产。”钮水兴憨憨地笑道。
  “碧海飞云?!好茶啊。”这名字太熟悉了,大学四年,此茶长伴,“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钮师傅是哪里人呢。”
  “闽西北,穷山僻壤出来的。”钮水兴不好意思地呵呵笑道。
  “多山的地方环境好啊。”楚怀亮笑道,心想,难怪,原来也是闽西北的。
  钮水兴这个员工是楚怀瑜强塞给他的,还非要他当自己的专职司机,说是钮水兴驾驶技术好,为人正派。楚怀亮看在弟弟难得关爱的一份心上,照办了,却也没料到这钮水兴确实很让自己满意,在公司一心开车,不贪小便宜不乱说话,安安份份体贴细致。
  楚怀亮回到家,发现一家人还在等他吃饭。
  “这么晚,你们怎么不先吃。”楚怀亮有点生气。
  “听你讲今天不是没有陪客人么,这么老晚的你都没吃,我们老人家又不做什么耗神耗力的活,哪容易饿。别担心,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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