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雨打芭蕉柳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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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雨打芭蕉柳梢青-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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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岳得罪跃美的理由很可笑。”
  “哦?”这么一说,南世清倒也被吊起兴趣。
  “你知道蒿爱国吧?”
  “全国著名的画家,谁不知道。”
  “我哥还在上大学时,有次三岳的老总山利武窜掇我爸买幅画,说是蒿爱国大画家画的。你也知道,我爸就好附庸风雅,听了大喜,把那大毛笔画的三道黑杠杠和一个圆点点买回了家,花了十多万,那时十多万比现在十多万要值钱得多。”
  “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我爸受骗了,蒿爱国那是写实派的,什么时候改画印象派了,那三道黑杠一个黑点,鬼知道画的是什么意思。后来我爸找山利武理论,山利武却说他也是受骗者,死不认错,把我爸给气得。问题是,那画是你自己中意,愿意掏钱买,上法院也没用。”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说你哥睚眦必报?”
  “我的意思是说,他这人比较偏执。”
  “你把你哥想得太简单了,做这么大事业的人,没有韧性和耐力,何以能做到现在这左右逢源,顺水顺风。”南世清叹道。
  楚怀瑜低头想了想,咬咬牙说,“好,告诉他吧,是福是祸,躲也躲不过,不迈过这道坎,他心里那疙瘩没办法消。”
  说到做到,楚怀瑜马上拿起手机,拔了他哥的电话。
  “这吃饭的点儿打给我,你小子又想出什么妖蛾子,”楚怀亮在那头取笑道,“不会在长香楼吃霸王餐,被扣了要我去赎人?”
  “我这和我家清清在一起呢。”
  “德性,你们没在一起我才奇怪呢。”楚怀亮哭笑不得,“你这是向我炫耀么?”
  “哎呀,跟你长话短说,我家清清劝我,让我告诉你惠亚东的现状。”
  “啊……快说。”楚怀亮急道,生怕他突然挂断电话。
  “要知详情,问你的司机钮水兴,他什么都知道。”说完,啪的挂了。看得南世清直摇头,这家伙分明是习惯成自然了。
  第七十三章
  
  
  一个元旦假过去,墨格香的书销量不小。这天,楚怀瑜正和衷小军商量着进几批书,充足充足书源,正说着手机响了,一看,不认识的号。
  “喂,哪位?”
  “小楚吧,我是你干妈。”姜克英嗓门大得吓人,“我昨天刚买了个手机,这是我号码。”
  “哎哟,妈耶,是您哪,我说这号怎么不熟悉呢,原来是您老。”楚怀瑜高兴地叫了起来。
  “你在上班吧,有没有空啊?”姜克英仍大声喊道,“我到了火车站,能不能来接下我。哦,先不要告诉世清我来了。”
  “啊,什么?我的亲娘哎,您老要来怎么不说一声,在那千万别乱走,我马上赶到。”楚怀瑜跟衷小军说了声便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妈啊,要来我去接你就是,火车又挤又乱的。”帮姜克英把带来的东西装上车,楚怀瑜让她坐进后座。
  “你没跟世清说吧,先别让他知道。”
  “听你的,还没告诉他呢。”楚怀瑜笑道,“妈是不是想给他来个惊喜。”
  “就他那块平板脸,我就是扮成慈禧太后来看他,也不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姜克英笑道,“这次来主要是拜访下你父母,冒冒然的不礼貌,要不你先跟你父母吱一声?”
  “啊……好好,”楚怀瑜吃惊不小,“他俩老人家也没什么事,整天呆在家里,直接去也没事。”嘴里虽那样说,但还是跟他家打了个电话,好让家里准备准备,这万一让老爷子高血压上升了罪责不轻。
  姜克英在楚怀瑜的带领下来到楚家,却没想到楚怀瑜父母竟然站在门外候着。姜克英赶紧走上前,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冒冒然的来打扰,实在是失礼。”
  “哪里哪里,请都请不来的贵客,这么远的路来看我们,哪承受得起,快请进快请进。”江美娟笑呵呵地上前一把抱住姜克英的手说。
  “就是,我前几天还跟世清说,想去你们乡下看看,没想到你比我们想得更周全。”楚跃一旁附和道。
  江美娟母子两人簇拥着姜克英进了屋,庹竞梅也抱着孩子在门口问好。姜克英仔细瞧了瞧楚维嘉,实实在在地说了不少称赞的话。
  宾主坐定,聊了会家常,姜克英和楚跃夫妇神态也慢慢自然起来,都是农村出身,聊得倒也有共同话题。
  “我这次来主要是替村里头那些姑娘媳女们感谢小庹的,那么好的衣服,可高兴了。乡下也没什么好东西,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家乡的茶叶了,还有些土鸡蛋,城里可能不好买,我都带过来了。不值个什么,你们也别嫌弃。”姜克英对庹竞梅说。
  “婶子客气了,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送的都是些陈年旧货。”庹竞梅笑道。
  “是啊,你能来我们心里不知道多高兴,还带这么多东西,叫我们怎么受得了。”江美娟不好意思地说。
  “说实在话,我是真没脸见你们。”
  “大妹子这话怎么说。”楚跃问。
  “还不是因为我那孽障儿子,”姜克英叹着气说,“他吧,也不知是不是祖上造了孽,成了个异类,把怀瑜这么好的孩子牵扯进去,真是没面目对你们。”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没脸皮对你了,”楚跃尴尬地道,“事实上是楚怀瑜这块烂泥巴死要往世清那块玉上粘,他这是一块臭墨黑了一潭清水。”
  楚怀瑜一旁听得心里直嘀咕,这老爷子也太埋汰自己儿了吧,想我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俊雅伟岸风流倜傥,在他眼里怎就成了一坨烂泥一块臭墨?
  “自家的孩子自家知道。毕业之后,老是催他结婚,可能是被我逼得没法子,他就把他不喜欢女孩子的事跟我说了。”姜克英一声长叹。
  “啊?!”楚跃夫妇同时一惊。
  “世清他不喜欢女孩子?”江美娟不相信地问。
  “你早知道这事?”楚跃跟着问。
  “是啊,这都是怪我,”姜克英追悔地说,“他六岁时,他爸因为车祸去世,肇事者是谁都不知道。为了他生活过得好些,我一天到晚的往外跑,去砖石厂搬过砖,炭窑烧过炭,跟他舅舅贩过茶叶去外地卖,大多时间是晚上我回来他已经睡了,早上我起来他还没醒,平时没时间照顾他,就把他托付给隔壁邻居带着。这孩子本来聪明伶俐善良乖巧,因为这个原因,他成了心热面冷沉默寡言的一个人,一副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说到这,姜克英不禁两眼湿润。
  看着比自己年轻近十岁却比自己还要苍老的姜克英,江美娟也不禁眼角潮湿,感慨万千。
  “所幸世清这孩子现在能力强本事大,干出了自己的一番事业,你也大可宽心了。”楚跃劝慰道。
  江美娟把手伸过去,握着姜克英的手说,“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啊,孩子过得好,我们做父母的就放心,你说是不是。”
  “是啊,大哥大姐说得在理,”姜克英扯出丝笑意,“不怕丑地跟你们说,我曾经瞒着他去市里一家医院问过这毛病,人家却说那不是病。我也劝过他去看心理医生,却被他狠狠说了一顿,母子差点反目成仇。逼得没法,我说这么些年来没日没夜拚死拚活累都没把头发累白,你这不孝子的一句话就让我满头生白发,看在这份上,你也得为我找个媳妇。他这孩子虽然一副吓死人个脸,但心也善良得很,非说这是让他害人家姑娘,死也不依。”
  “这孩子虽然整天板着个脸,心里却是善良得要命,谁见谁喜欢。”江美娟道。
  “我也不图什么子孙满堂,就只求他有个伴,我死了之后身边也有个知冷知暖的人。哪知道那臭小子说,我死后他将来出家当和尚,你说我这心酸不酸。”说着姜克英的眼泪又出来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楚跃叹道。
  “现在我也想通了,他既然成那样了,没办法扭转过来,只有随他去了,不管他找女的还是男的,只要有个对他好的人,我死也就放心了。”姜克英揩揩眼角说,“既然到大哥大姐这来,我也做好了准备,不管你们怎么骂,我都受得。”
  “大妹子这话说得,我们哪有资格骂你,怕你怪罪我们才是真的。”楚跃夫妇道。
  “怀瑜这孩子我挺喜欢,要是有他在,世清这辈子也算没白活一回。其实,我心里也就想为这事来探探你们的口风。”姜克英不好意思地说道。
  “大妹子放心,我也早已想通了。”楚跃说,“虽然平时我们都在装糊涂,不提也不问,但我们对这事的态度相信世清他也早已知道。”
  三个老人在那长吁短叹的,楚怀瑜心里却高兴得要命,恨不得马上跑到鞍山顶上去大喊几声。
  第七十四章
  
  
  楚跃夫妇非要留姜克英吃晚饭,姜克英再三推却,说是下次有的是机会。
  从楚家出来,楚怀瑜问姜克英:“妈,现在叫世清回来?”
  “算了,别打扰他工作,下班再说吧。”姜克英道,“你有事也去忙吧,我有他住的地方钥匙,我去那。”
  “这哪行,我反正没什么事,陪你逛逛伴月湖吧,虽说是冬天,但风景还是蛮好的。”
  “算了,那么大的书城你这孩子肯定不得闲,去你的书城吧,你忙你的,让我也去见识见识你的革命根据地。”姜克英开玩笑地说。
  “好,那去书城。”楚怀瑜呵呵笑道。
  南世清正奇怪这下班时间都过了好久,那跟屁虫怎么还没打电话来时,电话却响了,一接却差点被震破耳膜。
  “我的娘啊,你说话能不能轻点,这都赶上打雷了,买个破手机有什么显摆的,大街上谁没有啊。”南世清将电话离耳朵远了些。
  “这么小的一个玩意,不是怕你那头听不见么。”姜克英转头问楚怀瑜,“轻点声那边也能听得见?”楚怀瑜忙笑着点了点头。
  “打电话告诉我号码,”南世清问道,“还是有什么事?”
  “妈知道你工作辛苦,今天特意请你吃火锅。”姜克英笑道。
  “得了,别是吃锅巴吧。”南世清好笑地说,“你是不是又在庙里帮我抽了个上上签,又帮我上奉了不少香火钱?”每次帮南世清许愿抽签的,姜克英都会打电话来告诉他,怎样怎样的灵验。
  “今天倒真没去拜庙里的金身菩萨,就想请你这肉身菩萨吃顿饭。”
  “懒得理你,我要下班回去了,你老慢慢熬你的火锅吧。”南世清有点生气楚怀瑜今天没打电话过来。
  “唉唉唉,别挂电话,不逗你了,来你办公楼附近的朝天椒火锅城吧,我们在六号桌。”姜克英本想再逗逗他。
  “啊,真来了?怎么老来这一套,你演萍踪侠影呢。”既然能报出这么个非著名商标朝天椒,南世清这下相信了。
  “妈,你平时就这么玩笑似的和清清说话呀?”楚怀瑜待姜克英挂断电话后谄笑着问。
  “有什么法子,一副不哭不笑的脸,你不逗逗他,他哪会记得笑是个什么样子,我总不能庙里拜了菩萨,回家还得天天对着一副菩萨脸吧。”
  南世清急匆匆来到朝天椒,进门老远就瞅见他妈与楚怀瑜在那有说有笑。
  “你俩玩捉迷藏呢,”南世清哭笑不得,“一个个跟小孩子似的。”
  “专家说了,这人啊,偶尔来个突然惊喜,能促进身心健康,延年益寿。”姜克英哈哈笑道。
  “得了吧,你嘴里的专家除了庙里的菩萨就是奚家村的奚子恩。”南世清不以为然地道,“老是来无踪去无影的,只有惊哪来的喜。”
  “妈,听清清这么说倒像你身怀绝技。”楚怀瑜没想到南世清跟他妈在一起话也特多,眉展颜开十分难见。
  “听他乱编排,”姜克英哂笑道,“清明、端午或是中秋这些节日他要是不回家,我有时会不跟他打招呼就来这看看,家里养着猪啊鸡的,呆久了不行,不能老麻烦邻居帮忙,怕这小子要让我在这长期当洗衣烧饭的保姆,所以走时都是偷偷摸摸的。”
  “啧啧啧,还真是不孝,这都可告他虐待老人了。”楚怀瑜听了,心里直想笑。
  “嗤,你们这演双簧呢。”南世清好笑地道,“还吃不吃了,小心辣椒呛了喉。”
  姜克英转头对楚怀瑜说:“小楚啊,你有没有什么熟人,可不可以帮我个忙,老家有个孩子,出来想当保安。世清他人缘不太行,总板着个菩萨脸。”
  “这有什么难的,妈带过来就是。”楚怀瑜边涮羊肉边说。
  “谁呀?”南世清一副不高兴神态。
  “还能谁,禹小文呗。”姜克英对楚怀瑜解释说,“禹家就是以前帮我照看世清的邻居。”
  “禹叔死后,他不是带着他妈去广东打工了么。”南世清略显伤感。
  “上个月回来了。”姜克英长叹一口气,对楚怀瑜和南世清道,“哎,外面生活肯定难啊,又没读到书又没学到一门手艺,这几年来到处奔波,又顶着一身的债,日子难过得很,彩娥妹子老多了。”肇彩娥就是禹小文的妈妈。
  “知道了,我打听一下,看看哪里招保安。”南世清闷闷地道。
  “得了,还是靠小瑜吧,你那副尊容哪像求人的人,周围的人不让你得罪光就算大幸了。”
  “妈,你难道不知道,清清可是香饽饽一个,就他公司,上下没有不对他尊敬有加的。”楚怀瑜嘴里讨好似的说,心里却道,谁敢得罪这“神算子”啊,他不招惹别人就是人家烧高香了。
  “真话假话,”姜克英笑问,“他还有这本事?”
  “您是不知道,上到三四十岁的女老板,下到刚毕业的女职员,那都是蜜蜂似的,嗡嗡的就往他这朵天山雪莲上凑,冻死了一地,马上就会再来一群。”
  “你吃撑了是吧,”南世清不怒反乐,“胡说八道,妖言惑众,想毁我名声呢?”
  话虽然是胡说,但姜克英很高兴,一高兴顺手一巴掌就拍在正站起来拿饮料的南世清屁股上,“不错嘛,妈小瞧你了。话说回来,你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的,没人喜欢才奇怪。”
  “嗨,你老人家打哪呢,”南世清脸色微红,“大厅广众的,你怎么跟楚怀瑜一个德性,也不怕人笑话。”心里那个气呀,这老人家又没喝酒又没老年痴呆,来这一套。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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