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使几碗饭的力,把他插在那位置就怕会给你添乱。”
“阿姨大可放心,这事的轻重我心里自然有数。那部门名称说是工程技术部也并不是每个人都非得是专家,也有很简单的工作要做,再说他人还很年轻,像是个实成人,什么都可以从头学起。”楚怀亮笑道。
“人倒是不错,这我可以打包票,老实,肯干,吃得苦。”姜克英略显尴尬道,“本来就没面皮面对你们一家,没想到楚总待人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阿姨这说的是哪里话,要说做得不该的都是我们这些晚辈。”楚怀亮望了望那东打量西打量的自家弟弟说。
姜克英知道楚怀亮是个大忙人,他的时间耽误不起,既然禹小文的事圆满解决了也就放心了,便起身告辞,楚怀亮非要亲自送她下楼被姜克英劝住了。
楚怀瑜临走拿起他哥办公桌上的一块砚台说:“这玩意倒像是个精致货,你一年到底能写几个字,放在这是摆设吧。”
“是安徽分公司的经理带过来的,想要就拿去吧,拐什么弯。”楚怀亮白了他一眼。
楚怀瑜这厚脸皮毫不客气地揣着就走,多少时间没来这祸害了,不顺手牵羊点东西这心里不痛快。一旁的姜克英看在眼里,心里直想,这兄弟俩倒真是没得说。
安顿了禹小文,姜克英第二天就要回去,磨不过楚怀瑜,再则楚怀瑜和楚跃夫妇又给她买了不少东西,只得让他开车送。
“妈,还是让清清生个小孩吧。”在路上,楚怀瑜脑海里始终想着在书城瞧见的那一幕。
姜克英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久才回过味,便说:“傻孩子,世清那孩子是我亲生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你也别安慰我了,难不成他还能变个性,做回女人。”
“不变性又不是不能生。”楚怀瑜喃喃道。
“别胡思乱想了,”姜克英倒是一副看得开的神态,“你有空多做做你哥的工作,让他多生几胎,到时领养个侄儿侄女的,等老了也有个使唤。”楚怀瑜听了,呵呵直笑。
在姜克英走后,南世清和楚怀瑜又恢复了以前的日子,楚怀瑜一如既往地接送南世清上下班,晚餐有时在银楼吃,有时由楚怀瑜亲自动手做,早上见面晚上分别两人也会深深浅浅地亲吻一会儿。有时一个没留意星星之火快成燎原之势时,南世清往往会很果断地招云唤雨,浇得个透湿,楚怀瑜欲求不满也没办法,毕竟这个待遇得来也不容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忍者神龟也要有人去当不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憋不住,卫生间自行解决。
离春节越来越近,楚跃找南世清的时间越来越多,两人谈得最多的还是楚跃的提案,对楚跃调研的调研成果,南世清给了不少修改意见。往往南世清一提某个地方能不能这么改一下时,楚跃那老脸上的摺儿顿时就舒展开来。
这天晚上,南世清又被楚跃叫到楚家吃饭,难得大家都在家,楚跃便提议喝几杯,楚怀亮虽然被那几家钉子户烦着,但看上去心情却很不错,积极附合他爸的提议。
喝酒聊家常的当儿,楚跃很兴奋地告诉大家,说那次南世清的二胡演奏是一拉成名,市委宣传部的轩辕庆涛非要请南世清参加省里组织的春节文艺晚会。大家听了非常高兴,都向南世清敬酒庆贺。南世清早已从端木卫国那知道这事,但见大家为他这么高兴,甚是感动,尤其是看到江美娟那好似自己中奖般的神态,不自觉间便多喝了几杯。
楚怀亮说:“轩辕部长这人是市里出了名的官员,很有才不说,而且为人正直清廉,在市民中口碑很好,我们市里的文化阵线和市里组织的一些大型活动,在周边省份中独树一帜,那都得归功于他。能得他赏识,那铁定是有真本事的人。”
“就是。”楚跃接口道,“世清的技艺那是没得说,要不然市里领导也不会注意到,怪不得端木对你是赞誉有加。”
“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好,只不过是业余爱好,也就图个一乐。”南世清满脸通红地说,知道自己名声在外肯定是因为这老爷子自从上次看了他表演后到处宣传的结果,心里不禁好笑地想,真不知道这老爷子逢人就大肆宣传时是怎样介绍自己的,难道就说那拉二胡贼利害的是我小儿子的爱人。这么一想,脸不禁更红了。
楚怀瑜看南世清那神态,心里想,难得难得,这矜持的家伙看来今天又要醉了。
第七十七章
果然不出所料,一顿饭下来,南世清醉得迷迷糊糊,软耷耷的赖在楚怀瑜身上。楚怀瑜把这癞皮狗似的家伙送到家,爬上爬下累出了一身臭汗。
还好,这次没有上次醉得利害,上次是人事不省,这次倒还有点反应。楚怀瑜帮他洗脸洗脚时,这平时人模狗样正襟危坐的家伙竟然呵呵傻笑起来,笑得楚怀瑜心里直发毛,直怀疑老爷子是不是拿了假酒出来,把人给喝神经错乱了。
像服侍婴儿般好不容易把这大块头安顿好,帮他盖好被子,楚怀瑜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颊说:“你真是人生难得几回醉,一醉就是我遭罪。”
南世清想是被掐疼了,眼皮动了动,模模糊糊看见眼前楚怀瑜的一张大脸,便双手环起他的脖子,呵呵笑道:“楚怀瑜,呵呵呵……你个花心大萝卜,我想我是爱上你了,这下可怎么办好呢。”
楚怀瑜一听这话,大脑顿时死机,一片空白。等他回过味来一瞧,刚刚在表白的家伙竟然就呼呼大睡了,死猪一头。楚怀瑜不禁摇头苦笑,喃喃道:“我的神呃,你这话要是清醒的时候说,哪怕让我去刺杀小泉纯一郎我都敢去。”
楚怀瑜知道南世清这次是半醉不醉,想和上次那样趁机吃豆腐是不太可能,危险系数高,搞不好会适得其反,再说被南世清前前后后一折腾,累得也够呛,草草洗漱一番便挨着南世清睡了,头一挨枕头呼噜声就起。
第二天早上,楚怀瑜醒眼便见自己怀里抱着个宠然大物,脑袋一激凌,反应过来,怀里抱的就是梦里折磨他的。两人手□缠,说多暧昧就多暧昧,也不知是南世清冷得钻进他的怀里还是他梦里主动出击的,反正他现在是很享受,尽管姿势不太好。
楚怀瑜虽然醒了,但机会难得,能抱多久是多久,保持那蹩足姿势不变。南世清其实也早已醒了,嘴里泛着苦味,脑袋又发胀,难受得要命,本来打算等楚怀瑜翻个身或是伸个懒腰自己好摆脱钳制,哪知左等右等这色狼就是不挪位,自己还要上班呢,实在憋不住,便在楚怀瑜手上狠狠拍了一掌。楚怀瑜再装不下去了,讪讪地松了手,爬了起来。
“你以为谁都有你那么闲,我还要上班呢,也不早点叫醒人家。”南世清撑起身子埋怨道,把抱住他的那尴尬一幕自然过滤了。
明明是南世清自己灌醉了自己,现在却来个猪八戒倒打一耙,但这佯嗔怒的语气倒像极了小夫妻居家过日子,楚怀瑜心里暗自偷乐,说道:“金算盘又不是离了你就转不动,你手下精兵强将多了去,何必搞得自己跟工作狂似的,好歹你也是堂堂一副主任,怎么跟一般员工没什么区别。”
“你哥那工程还僵在那,我想今天跟粟芸去现场看看,是不是我们公司这边有什么遗漏的,看在补偿方案上能不能补救一下。”南世清按按额头说。
见楚怀瑜一副关心的样子,南世清心头一热,又对他道:“我这没事,明经理又请假了,还是自己去一趟比较放心。”那明宏楠工作能力、处理同事间关系等等什么都好,就是一样不足,请假的时间太多,动不动就要去外地游玩一次,说是去吸取三山五岳之精气,修身养性,鬼知道是不是迷了上什么邪教。
说起明宏楠,楚怀瑜倒想起一事,便嘻笑着对南世清说:“那天你不是和我哥去喝酒了么,我送咱妈的时候路过长香楼,看见你们公司的明宏楠和那叫言明林的小警察正吃完饭下来呢。那可是长香楼哦,你们公司职员的工资是不是很高呀,能不能露个底,我去你那帮你打工。”
“言明林?”南世清莫明其妙,“哪个言明林?”
“不记得啦,就是非典期间你被隔离时,守警戒线的那个小警察,不是帮你跟明宏楠传递过不少文件么。”
“哦,记起来了,说起来还没感谢过人家呢。”南世清揉揉眼眶说。
“哧,还要感谢么,你这人都赔进去了一个。”
“什么意思?”
“你们公司玉树临风的明大公子不就被他给拐带走了么。”楚怀瑜诡笑着说。
“什么乌七八糟的,天天看着我这样的人就以为天下大同了?”南世清喝了一口楚怀瑜递过来的蜂蜜水,撇嘴道。
楚怀瑜接过南世清递过来的水杯说:“不信咱们就等着瞧,看到底谁的眼光准。”
两人洗漱完毕随便在楼下小吃店吃了点东西,楚怀瑜便开车送南世清去金算盘。到了地儿,楚怀瑜说:“我也想去看看,要不你和粟芸就坐我的车去。”
“这事你凑什么热闹,有那闲心还是多在书城呆呆吧,公司里有文司机的车。快走吧,再耽搁你就走不了了。”南世清透过玻璃窗见虞蓉思正在大厅转悠,笑着催道。
“知道啦,再不走就有人吃醋了,哈哈哈……”楚怀瑜笑着发动了车子。
楚怀瑜在书城楼上楼下走了一遍,坐在办公室老心神不定,眼皮子眨巴眨巴个不停,心想今天难道得罪了哪路灾星。
“哥啊,你在天河系龙桩么?”楚怀瑜打南世清的手机没人接便打给了楚怀亮。
“在公司呢,什么事?”
“世清电话没人接,我以为你在他身边。”
“臭小子,找不到情人才想到我呢。”楚怀亮还想再取笑几句,突然想到楚怀瑜问的话,“你是说小南去了系龙桩?”
“是啊,说是你那工程僵在那,他去现场看看。”
“啊!”楚怀亮大惊,“都怪我没跟他讲清,你快想办法叫他回来,千万别去那。”
“有什么问题么?”见楚怀亮变了语气,楚怀瑜心里更是火烧。
“那几家钉子户都有亲戚在市某些部门当领导,一直在背后帮着出谋划策,要求政府高补偿,我们跃美实在没办法,前不久才把这问题捅到市政府,政府正在准备这段时间强制拆迁呢,眼下那几家还在强撑着,和政府的矛盾日益白热化,一触即发,这个时候去现场危险。”
“该死。”楚怀瑜听了心里更是担心得要死,赶紧挂了他哥的电话,冲出墨格香,开了车就往系龙桩赶。
路上拔了岳健之的电话,岳健之说他们刚走不久,楚怀瑜便向他要了粟芸的电话,结果粟芸的手机也没人接。楚怀瑜这下胆都吓得发颤,赶紧又跟岳健之打了电话,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岳健之一听也吓得不小,赶紧上楼跟阚乃臻说了。阚乃臻一想,这人都是刚去不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冒冒然报警肯定不行,便叫上佟传国、岳健之、务鹏杰、汪时庆等十几个强壮一点的职员,让司机戚勇华开着公司的商务车直奔系龙桩。正好佟传国的同学蹇思勉路过这找他商量同学聚会的事,佟传国便把他也扯上了车。
第七十八章
南世清和粟芸到了系龙桩,一下车感觉四周气氛有点怪异,挖土机全部停在那,工地上没有一个工人。司机文仁强也感觉情况不太对,赶紧追上南世清,跟在他身后。
南世清和粟芸走了一圈,越走心越不安,工地上怎么跃美集团的人一个也没见,以前这几户人家也就几个老头老太太在,现在每家都站着不少人,而且都是年轻人居多,一直站在阳台上冷冷地看着他们。
南世清心想这次来得不是时候,这种状况谁敢跟这些钉子户沟通啊,别情况没了解到反成了他们的出气筒,于是便对粟芸和文仁强说:“快回去吧。”
三人正要往回走,一个六十多的老头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十几个人,中年妇女居多。
“你们是政府的?”老头过来问道。
“不是不是,我们是搞评估测量的,和政府没关系。”粟芸一看势头不对,赶紧答道。
“是政府派你们来搞测量?”老头凶巴巴地问。
“不是,我们都是私人公司的,跟政府从来没来往过。”粟芸心里直打鼓,手往包里想掏手机,被一中年妇女瞧见,走过去一把把她的包给夺去了。粟芸虽然在酒桌上一贯表现得很是强悍,但那都是生意场上的应酬,哪碰到过这么野蛮的悍妇,一看包被夺吓得尖叫不已。
老头身后有几个男的看见那妇女动粗,也很想表现下做男人的气概,分别走到南世清和文仁强身边,架起二人,把南世清的包也给抢了过去,文仁强没带包,裤袋里的手机却给摸走了。
几个家伙把南世清和粟芸的包全部拉开,倒过来抖了抖,里面的资料手机全部散落出来。
“你们干嘛呢,青天白日的想打劫呀。”被个莽汉反扣着双手的南世清愤愤不平地喊道。
老头也不理,用脚踢了踢那抖落出来的东西,弯腰捡起一卷资料,展开看了看,看不明白是什么,又往后翻了翻,仍看不出什么明堂,便递给后面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仔细看了看,对老头摇了摇头。老头一脸不高兴,一把夺回来,气哄哄地抛得老远。
南世清三人被这群人挟持在那好一段时间,其间他和粟芸躺在地上的手机先后响了也没办法接,直到那老头把地上所有的资料、名片一张张看过了,才慢慢踱到南世清他们面前。
“这儿没你们的事,别掺合,快紧的滚。”老头警告南世清三人说,说完示意架着南世清和文仁强的两个汉子松手。
南世清和文仁强双手被勒得发红,被松开手,忍不住揉了揉。南世清把包捡了回来,刚想捡起地上的散落物,却见老头身后又围过来十几个年轻人,其中走在前面的两个特显眼,一个蓬着一头黄毛一个光头,看上去大概都只有二十四五的样子,两人手上都拿着一根钢管。
“慢着。”光头对南世清三人喝道。
“有什么事么?”南世清把粟芸往身后推,冷眼对那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