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平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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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平乱世-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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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用餐之前向下人要了一大块白绢,然后悄悄撕了一小条遁身潜到府南老槐下按约定的方式把一条刻字的木简埋在树下。  晏承是掌握在地煞一族手中的势力,我当然不会就此葬送了他,但有鬼阁阁主在他身边,地煞族又不敢公然出面驱逐他,我就只有借晏祈之力使些手段逼他出来了。

    棪鬼的住所就在我房间的另一边,当我回到那处府西地院落时,发现棪鬼屋外几个死士怒目瞪着屋中叫骂,大致上是什么卑鄙无耻,阴险小人之类的,我忙掠身进了棪鬼屋中,发现屋里刚刚布置好的桌椅都已经断腿断背,摆设的瓷器花瓶也碎了好几个,碎渣洒的满地都是,棪鬼则毫无损伤,悠闲的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向我。

    屋外的几个死士叫唤着:“也不知哪里来的两个野种,竟然在祈公子府上撒疯,还用那种卑鄙下流地手段伤人,今天我们就替公子先教训一下你们!”

    我无奈的回头瞅了一眼几个光是叫唤却不敢上前一步的死士,回头问棪鬼:“他们被抬走几个人了?”

    棪鬼懒懒的说了声:“好歹都是死士,怎么也都有点儿不知死活的性子,抬走的人要是少了就不像话了。  ”

    我微微抽了下嘴角,门口那一圈茄兰粉提自蚀元为生地茄兰花,肉眼难辨的茄兰粉对普通人没什么危害,但要是修元的人遇上了,他们修来那部分不被本体所容又随放随收的元力正好会被作为攻击对象,一旦体内元修被蚀,当时就会被体内元力造反弄成半个废人,以后如果治疗得当,元修虽然会一时受损,但花些时日就能痊愈,如果处理不当,那只怕终身元修受限。

    我无奈的环顾了一下屋中,“屋里叫下人收拾一下吧,外面的人我去收拾了。  ”

    棪鬼脸色似乎忽然变的有些阴沉,他也不动身,冷冰冰的说:“用不着,他们想进来就让他们进来,进不来是他们自己本事不到家,就是修为都毁了也活该。  ”

    我有点儿没好气的说:“这些人怎么说也是祈公子引以为傲的下属,我们把他们都废了,还怎么能在祈公子府上住地安稳?”

    棪鬼冷冷一哼,“我又不是傻子,这些事还用得着你说?他们原本是看不惯你当初得罪祈公子,不满你在府中放肆,见你带了我这个没有元修地废人进来,就正好避开你这个公子亲点的上席客,跑来找我麻烦,借机羞辱你,虽然麻烦是你惹地,但这么点儿事儿都要你去解决,那我成什么了?我不拿出点儿手段来把他们整服了,难道还真像个废人一样钻在你翅膀底下当可怜兮兮的小雏鸟?”

    我听了干咳两声,“哦,那好,这边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

    说完我就出屋直接回自己房中了,虽说要我解决可能更简单点儿,但对现在处境尴尬心思敏感的棪鬼恐怕就不是什么乐得见的事情了。

    我和棪鬼两人的房间也是挨着的,屋外的四个死士一直在棪鬼屋前高声的叫骂,分明是要让我也听到,我出入棪鬼屋中并没有掩饰,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几个死士见我在棪鬼屋里待了一小会儿就的径自回房不闻不问,大概是觉得我可欺了,叫骂声更大了,话题也更露骨的牵扯到我身上来。

    随他们怎么办吧,既然棪鬼说要自己解决,就让他自己想招吧,我元力外散设了一层隔音,然后倒在床上呼呼睡了起来。

    第二天大早我再见棪鬼时,明显看到他气色不太好,我想要上去给他把把脉,犹豫了一下却终于没有伸出手,而是像往常一样客气的打了招呼,祈公子去骅卢将军府上还没归来,我们这些客卿就随便在府中乱走乱逛,这府中的景物倒没什么能吸引我的,但一路上死士对棪鬼友善恭敬的态度却让我逛起了兴致。

    “喂,这处院落门内怎么不设屏风?”我抓了一个巡院的死士问道。

    那死士对于这种明显不在职所的无理要求竟然没有一丝不耐,毕恭毕敬的回到:“两位先生,占象师说此处通天地灵脉,不易建屏风隔阻,只能以正门相应。  ”

    我原本只是打趣的问,听了这话顿时有了兴趣,就又问道:“既然是通天地灵脉,为什么不以这里为正堂,反而建了东院?”

    那死士对我这样的刨根问底似乎有些不满,但瞟了一眼我身后的棪鬼后还是回了句:“这是公子的意思,我们只需要遵从就是,其中缘由我们没必要知道。  ”

    我笑着让死士继续巡院,在他走远一些后悄悄拉拉棪鬼的衣袖问:“你昨天怎么着他们了?怎么一个个都服服帖帖?”

    棪鬼很傲然的一笑却没回答,只是在我手指要隔衣碰触到他臂弯的时候很生硬的避了一下,我心中生疑,蛮横的一把抓了他脉,片刻之间,我心中就有了想骂他猪头的冲动,然而下一刻,我若无其实的放下他的手,淡淡说了句:“先回去歇着吧,等晏祈回来估计又要有好多事要做了。  ”

    棪鬼脸上一松,又好像有些失落,应了一声就和我抄着近路返往居所。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七十五章 晏祈得兵

    第三卷 第七十五章 晏祈得兵

    我走在前,棪鬼跟在我身后,当他看到我径直往他的屋中走去时忍不住在我身后唤了一声:“小芋,你的房间在那边。  ”

    我在他屋前转身漠然看着他问:“你觉得我会糊涂到连自己房间在哪儿都搞不清楚了?”

    棪鬼见我已经进了他屋中,颇不自在的在外面踌躇了一下,最终也跟了进来。  我在他刚进屋的时候就很不客气的散出元力呼啦一下把门关上,然后默不作声的绕到他身后一手压上他的后心。

    棪鬼见我并不说话脸上才松出些许的笑说:“先上床吧,站着不方便。  ”

    我听了这话差点儿喷了,压在他后心准备给他疗伤的手向上一番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你说什么呢?”

    棪鬼有点儿莫名所以,“你不是要给我治伤吗?现在你给人治病也很耗力气,站着不方便啊。  ”

    我知道你是这意思,可这话容易产生歧义好不好,棪鬼难道会不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我懒得多想这些,直接走到床沿坐下问:“你昨天一把茄兰粉到底放到多少死士?引血解毒都损耗到你的本元了。  ”

    棪鬼坐在我身前不以为然,“死士死士,都是把自己当死人的人,一把茄兰粉岂能让他们忌惮?听他们说全府上下四百四十三名死士,当时来找我麻烦的是二十多个,都倒在门外后。  又不知死活陆陆续续冲上来四十三个,加起来最后是六十七个人。  ”

    六十七个?我哼了一声:“给他们解毒的方法不下八种,你偏偏用这种方法,得亏我留在你体内地一丝元息给你挡了些,要不你今天连床都起不来了。  ”

    棪鬼没再说话,我也全神凝注给他周身本元亏损之处补筑元基,死士是侠的极端。  更重义,讲忠。  也更轻生死,要得到他们的认同与尊敬就要让自己言行符合他们的思维理念,棪鬼演戏的本事本来也不差,虽然使手段伤了那些死士,却以自损其身的方法救了他们,在中间加些上极端赚眼泪、招热血的话,作为本就是比死士地位要高很多地上席客。  棪鬼要得到他们的敬重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我回想起棪鬼在第一次对祈公子时生硬地表现,心中暗笑,这家伙该不是因为以前的行当有后遗症了吧,毕竟以前他见了那些人是要抛媚眼儿的,忽然换成这么堂堂正正,阳刚气十足的角色,不大适应了吧。

    不能使用源力使我只能以自己小心引导的方式复他本元,这事做起来极其耗力耗时。  屋外的仆人几次来敲门催我们进午餐,我都简单应对两句打发走了。

    等全部完功,外面已经将近日暮,仆人又上来催我们用餐了,我虽然在面上不动声色应了,却很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仆人神色中地一丝惶恐。  并暗自留心,但就在我和棪鬼跟着他往中堂用餐时,那仆人好像松了口气,脸上的惶恐神色也随之消逝,我心中更加奇怪,这才多打起几分精神用源识探察周围动静,随即发现两辆板车从祈公子府的西边偏门出去,转向城北而行。  而那两辆板车上竟然是分载着十四具被扭断脖子的尸体,尸体身上所着衣物正是祈公子府上杂役仆人们的衣服样式。

    我心中惊异,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了句:“小哥脸色不大好。  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那仆人忙匆匆答道:“没有。  没有,没什么麻烦事了。  ”说完他还干咳了两声。

    我也没再缠问。  只是留心戒备着,一直等我们到中堂见到祈公子时,我的戒备也没有丝毫放松,当然这不是祈公子和他的手下能察觉到地事情。

    祈公子见我来了,畅快的哈哈大笑,“陆义士的谋计果然是好,我把一切说明之后,骅卢将军经过一天思虑,终于答应给我私调些兵了,他先前拒绝我果然是有如义士所说并非无兵可调,而是有一己之私的考量,哼,难得我以前那么信任他,现在二公子都要杀我了,他还两头犹豫半天,这种人真靠不住。  ”

    我心中不由摇头,骅卢将军在晏祈第一次要兵时明明不愿出兵却也没落井下石把这事捅出去,可见他是在一力平和两公子的夺储之争,晏祈不但不明白,还被我这个来历不明相处几天的人说得对骅卢将军心生不满,这样地晏祈既没有作为国主的才能,也没有作为国主的气量,漳国要是留在他手上,那迟早会使漳国乱掉或是被吞并掉,作为五国粮仓的漳国一乱,商道再一阻塞,那天下不能自供税赋口粮的百姓不知道又会被饿死多少,由此而生的苛政和争斗也不知道会有多少,纪国三公国中,生产铁器兵甲的武可以乱,有锦棉之仓一称的墨也可以乱,唯独漳国不能再乱了。

    再说即便是我弱化了漳国,现在我尚未谋成羽翼,弱化漳国只会给他人可乘之机,所以还是扶二公子晏承上位,或者吊着漳国公的性命才比较妥当。

    祈公子脸上对骅卢将军的不满神色转瞬即逝,随即就哈哈笑着拉我到桌前坐下,满桌奢华餐飨摆在眼前,没吃午饭地我还真有点儿流口水地感觉,祈公子似乎看出了我对满桌食物的兴趣,爽朗笑着说:“怎么样,这下合义士胃口了吧?先前那些做不出好饭食地贱民我都杀了个干净,这些都是我让人从中市找那些酒楼厨子来府中做的。  ”

    我听了一惊,“杀什么?”

    祈公子很畅快的先举盏喝了口酒说:“义士不是觉得午餐不合口味所以未动一箸吗?那些不成事的贱民连顿饭都做不好,待慢义士,还留他们做什么,来,尝尝市里酒楼厨子们做的饭食,佟富、金洪两家酒楼的饭菜在汲水可是被人盛赞的。  ”

    祈公子说的毫不在意,我却只觉心里瞬时一片沉寂,手中筷子忽然变得千万斤重,几乎要跌落到桌上,但我的理智终归还是控制着我没有过于失态,我强笑着夹菜慢品,然后对桌上的各样菜品都赞不绝口——虽说酒楼里的人和府中的仆役不一样,不是归属祈公子的奴仆,但我还是生怕我怠慢了哪一样菜,会惹得晏祈直接带人冲到酒楼去杀人,在这地方等级之差就简直是生死之异。

    晏祈这样的人,实在不可为国主,但晏承其人又是如何?但愿地煞一族所选的人能更胜任国主之位吧。

    五天之后,骅卢将军那里传来消息,说禁卫营两名校尉将会在第二天晚上分别带领三千禁卫营兵听晏祈号令。

    晏祈大喜过望,当天晚上既不去做调兵围袭承公子府的准备,也不仔细商榷暗袭失败后的应对,反而拉着我、棪鬼以及府中众多死士纵夜狂欢,仿佛明天晏承的人头就会毫无意外的摆在他面前,我看着晏祈如此行事,不由又在心里多叹了一句,不管怎样,我x后保你一条性命,也算是对你这些日子盛情相待的回报。

    棪鬼这时处事已经没有了初时的拘谨生硬,早就离座和一群死士狂放的嚎歌,称颂着晏祈功德,狂言明日晏承人头在他们手中会怎样怎样。

    当晚直至一更将近饮宴才散,在我和棪鬼返回居所的路上,棪鬼忽然问我:“这次鬼阁阁主那儿你打算怎么办?”

    我笑着问:“是在惦念你那个师父的安危吗?”

    棪鬼冷哼着说:“当然要惦念了,他不死,我就没有好日子过。  ”

    自从进了汲水城,知道鬼阁杀手一年一换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对这对师徒的关系有些疑惑,这时忍不住问道:“你……鬼阁阁主为什么回收你做徒弟?”

    棪鬼似乎对我的问题并没反感,淡漠的应了句:“那是他的兴趣,谁稀罕知道,”然后又接回了自己的话题,“鬼阁阁主的事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一时没有出声回应——虽然现在已经到了夜深的凌晨,但聚众庭饮宴刚散,府中都是来往穿梭忙碌的仆人,这时正有两个打撒的杂扑拎着两桶水从我们身边擦过往聚众庭赶去,我源识探到来往之人还有几拨,就干脆设了隔音说:“晏承那里现在应该刚刚收到卓浪透露出去的消息,他已经知道自己和鬼阁阁主交易的事情泄露,也知道自己私贩新粮给甘南的证据落在了晏祈手中,但仓促之间也难以布置什么好的对应方法,贩甘南新粮的证据他只能连夜派人来硬夺,而鬼阁阁主和他的关系之事一旦有人起疑,他就会限制鬼阁阁主露面,起码,明日晏祈兵围他府邸的时候,鬼阁阁主绝对不会出现在府中,这么算来,两件事合作一件,鬼阁阁主八成会在今夜来这里盗夺郑天河给我的书信。  ”

    “什么?鬼阁阁主今晚会来!”

    看到棪鬼惊诧的脸色,我笑了下,“只是推测,要是我是晏承,就会让鬼阁阁主来连夜销毁私通甘南的证据,但晏承到底不是我,他会怎么做,我可没有什么估量。  ”

    棪鬼刷的冷了脸,“少岔开话题,你既然知道鬼阁阁主今夜可能来,怎么可能不做准备?你到底打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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