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对鸾凤开战不过是争一口气,你如今要是无故害死施月月,不被人知道也就罢了,万一又像上次一样被人救了,传出去,你琉璃会落得什么下场,还要我说吗?”
沐琬瑜踌躇起来:这个女人说的很有道理,上一次她自作主张要害施月月,结果却害死了图塔,如今图塔还是生死未卜的被大巫师封藏在冰窟中。可是,她又凭什么要这个女人是真的要帮助她一起害死施月月?这个女人分明就是鸾凤人。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沐琬瑜反问黑衣女子,黑衣女子又是低声一笑,眼光却是忽然变得狠毒。
“她抢走我太多东西,我怎么可能让她好活?我要她生不如死、我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她最好被千人奸万人踏、死无葬身之地才好。呵呵呵呵呵……”
黑衣女子咬牙笑的阴测,沐琬瑜不禁毛骨悚然:都说最毒女人心,今天她才见识到什么叫毒。她还以为自己平时对待那些奴隶已经够狠了,没想到对面这个看过去瘦瘦弱弱的女人却是更蛇蝎心肠。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想要我怎么做?施月月现在可不在我手中,你要我配合,总得先把她找出来吧?”
沐琬瑜半信半疑的刺探着,黑衣女人却是忽然掩口笑。
“公主,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施月月,呵呵,不是好好的在你哥哥府中呆着吗?”
沐琬瑜这下子真的吃惊了:哥哥才回来,这个女人居然都知道了?她不由得重新上下打量着黑夜女人,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一些端倪来。
“哼,你既然知道她是我哥哥带回来的,难道不知道我哥哥保护的很好吗?哥哥以前最是疼我,今天居然因为那个女人对我大声责骂。你现在还要我违背哥哥的意思去弄死她,你是帮我还是害我?”
沐琬瑜说着有些眼眶泛红,哥哥以往再如何喜怒不定,对她却是宠爱有加,什么时候因为外人吼过她?
“所以嘛,你看,这个小狐狸精就是个祸害,抢了你的男人不说,现在连你哥哥都要抢。你还在犹豫什么?早日除了她,你我都安心的多,有何不好?”
黑衣女人这一句,无疑等于火上浇油,沐琬瑜也终于是下了决心。
“说吧,怎么配合?”
“这好办,你帮着我,演一出戏就行。要让大家认定施月月叛国,怎么做最好?自然是要被大家看见。你想个办法,放跑那施月月,我这边安排让鸾凤兵将亲眼看见了她出现在你琉璃的阵营,不就行了?待到差不多,你再叫人抓她回来,又不得罪你哥哥,又帮了我们彼此,不是正好?”
沐琬瑜满意点头:这果然是个好主意。她脸上也终于扬起狰狞笑容——施月月,这一次,我看谁来救你。
柳丁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她盯着窗户发呆,怎么也想不出来要怎么逃走才行?想啊想啊,想到人都困乏了,却是忽然打心底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抖的她瞌睡虫都快跑光光了。
“咦,大热天的怎么会冷的打颤?唔,一定是那个沐琬瑜在想法子整我。”
正在翻墙准备偷偷回屋的沐琬瑜忽然鼻子好痒:完了,好想打喷嚏。她使劲的捏住鼻子,憋的脸都红了,好不容易才将那股强烈的感觉压了下去。可是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沐琬瑜忍不住在心里恨恨咒骂柳丁丁: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否则她堂堂琉璃国公主怎麽会半夜做贼来翻墙?
“咦咦咦,这种感觉怎么又来了?”
柳丁丁又是一阵恶寒,她摸了摸一手的鸡皮疙瘩,一边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一边继续的东张西望:她本来想趁着送饭的女奴进来的时候,把人家敲晕了换衣服逃出去,可是人家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午饭是个侍卫送进来的,晚饭是那个红眼睛的大皇子送进来的,还盯着她吃完才出去,害她吃饭食不知味,吃的太快还差点胃疼。
唔,要怎么样才可以让女人进来、而男人又绝对不能进来呢?
柳丁丁皱着小脸在床上翻来翻去,最后直接死趴在床上像只挂掉了的青蛙。腹部忽然一阵绞痛,她哎哟一声捂住小肚子——呀,老朋友来了。可是眼睛却是忽然一亮:
有了嘛,女人的事情,只能女人来处理呀。
(5133字)
两情若长久第五十九章逃出大皇子府
夜露深沉,与沐琬瑜告别了的黑衣女子静静的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陡然扯掉面纱,赫然是邱花语┄此刻按道理应该好好在鸾凤军营里被重重保护好的语妃娘娘。她站立在原地,遥遥望着大皇子府的方向,平静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身后的草丛中一阵窸窸窣窣,一个健壮的黑衣男人从草丛中钻出来,躬身站在邱花语身后。
“语妃娘娘,该回去了。再不走,要被王爷发现的。”
“好的,宁表哥。说了不要叫我娘娘嘛,小时候在乡下你可没少照顾我,你这么叫我,我要伤心的。”
邱花语细细柔柔回应着,脸上温婉的笑容着实好看。她接过表哥递来的斗笠带起,另一只手温柔的放在表哥粗糙的掌中。被她称作宁表哥的男人脸上微红,急忙掉头牵着她潜八草丛中。
*
天,蒙蒙亮,连鸟儿都还未从酣睡中苏醒,塔拉穿着褐色的短装、露着强壮性感的胸膛,已经在院子里挥舞着九节鞭练功。看他抡起似车轮,舞起似钢棍,收回一团,放击一片,收回如虫,放击如龙,看似平平无奇,的软鞭到了他手里真是凶狠又杀伤力极大的武器。
他舞的一身是汗,起舞时不过天边微亮,停下的时候,鸟儿都已经在树间啾啾鸣啼。塔拉收起鞭子准备回房,想了一想,却又走到了柳丁丁所在的屋子门口。门口的侍卫正准备要请安,却被他摆手制止了。
他站在门口,眼神冷冷看着房门,屋内安安静静,他知道那个小女人正在沉睡。他的耳力极好,昨晚柳丁丁在床上翻翻滚滚大半夜,直到凌晨才睡着,他在隔壁全都听见了。自然.他也知道昨晚他那个骄横的妹妹出去了,又在子时才翻墙回来。他甚至听得见齐雅出去时候平稳的呼吸,到回来时候变得急促兴奋。
呵,齐雅……他想着这,眼神冷冷眯起:她和她的母妃加诸与他和母后身上的,迟早他会一次讨回。
屋内大床上,本来睡的深沉的柳丁丁忽然惊醒,总觉得似乎有被窥视的感觉。她甩甩头,现在又不是在恪亲王府,那个美王爷又没有日日夜晚守在她的窗前,为什么她还会有这种感觉呢?
她翻了个身子,床发出了轻微的震动声,连带着她小小声的哀嚎:施月月这个身子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每个月来老朋友的时候都会疼的厉害。以往在东方府,泰妈妈都会让下人给她熬红糖水,喝下去温温热热又甜丝丝,不出一天就会舒服许多。可是现在,唉,她去哪里给这身体找红糖水?
站在门卫的塔拉忽的又眯了眯眼,里面那个女人醒了,而且似乎不太舒服,因为她细微的痛吟声已经被他清晰的接收进耳朵。他顿了数秒,才大步又迈回自己房间,招来一名女奴。
“给隔壁的女人端点吃的去。”
女奴应了一声退下去,他盯着与隔壁相连的那面墙,沉默了许久。
柳丁丁将身上湿哒哒的纱布换掉,长吁一口气又躺回床上。真不知道她是算运气好呢,还是不好?在这个时刻居然来月事,而她居然能在这房间里找出好多的纱布,甚至还有衣裤┄虽然是男人的,她才能将那弄脏了的裤子换下,不然啊,她真怀疑就算告诉了那个野蛮人,他会不会让她就这么脏下去好了。
她重新躺下才几分钟,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柳丁丁动也不动,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走进来,还有东西放在桌上的声音,她看都不用看就猜得到一定是吃的。等到那细碎的脚步声又走出去,柳丁丁才翻身起来。
柳丁丁看着桌上的一大碗羊奶和一大盘子的手抓羊肉,忽的觉得有些恶心,连忙用手在鼻子附近死劲儿的扇着,几大退回床上坐着。桌上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羊肉羊奶,很快就把那丝丝腥膻的气味散发遍整个房间。柳丁丁躲无可躲,只好将脑袋蒙进被子,心里别提有多恼了。
她在被子里蒙了好些时候,不但闷热,还觉得那味道都要渗进来了,于是连忙捏着鼻子爬起来,将那两碗羊肉和羊奶移到门口的位置,然后再忽忽忙忙的缩回被子里。这么一折腾,连肚子似乎都更疼起来。她彻底皱巴了一张小脸,觉得这辈子最折磨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个了。
“小气鬼,天天吃这个,腻不腻啊,而且居然不给我端水来洗漱!”
估摸着柳丁丁已经吃好了,守在门口的女奴打开门要进来收碗,结果门一开就乒乒乓乓打翻了被柳丁丁移到门口的碗,羊肉羊奶洒的一地都是。还在隔壁未出门的塔拉立刻沉着脸走出来。
“怎么回事?”
“大皇子恕罪,是那位小姐将吃的放在门口,小玉儿一打开门就……”
女奴跪着身子,回答的诚惶诚恐,身子都开始微微发抖。柳丁丁本来听到搭拉的声音就缩回被子,不想见到他。但是听着那小女奴害怕的声音,又觉得自己不好害了人家。
“是我,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柳丁丁脑袋才探出被子,就正对上搭拉那张阴沉的跟要下雨的六月天空一样的脸,立刻被吓了一大跳。
“为什么不吃?”
“噶?”
柳丁丁本来要解释碗为什么会在门口的事情,被他忽的这么一问,居然脑袋转不过弯来,只是瞪大一双无辜的杏眸傻乎乎的疑惑着。
塔拉忽然有一股掐死这个笨女人的冲动一她的反应怎么这么慢?他深呼吸一口,强压下心里那股冲动,才又指着门口的一片狼藉冷声问。
“为什么不吃?你要饿死自己吗?”
“不想吃,那味道闻着好恶心。”
柳丁丁捏着鼻子细声细气的说,说完一句话,松开鼻子猛呼吸一口,又赶紧捏住鼻子,另外一只手还在鼻子前不停的扇着。
“而且你居然不让她们给我送点水进来,我都没洗漱,怎么吃啊?”
塔拉的红眸倏地眯起:女人科上麻烦。他以为她起先的呻吟是因为饿了,所以才叫女奴端东西给她吃。没想到她居然还挑三拣四。
“去端水来。”
他冷声吩咐,转首对着门口还跪着的女奴大力的一挥手,女奴立刻急急忙忙退下去,他这才又转过脸,冷眼看着柳丁丁。
“还有什么需要,一次说完。”
“没了。”
柳丁丁撇撇嘴,摇了摇头,松开鼻子又是大口的呼吸一下,然后又紧紧的捏住了鼻子。她捏的很用力,白皙小巧的鼻梁上,已经看得到两小片红了。
搭拉的鼻子忽然吸了吸,他的血眸又是冷冷的盯着柳丁丁,盯的她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是她决定背对她。她转过身子,用pp对着搭拉,忽然却被塔拉抓着肩膀大力的掰回来。
“干嘛啦、你神经……啊,你要做什么?”
那个病字还没出口,塔拉已经一把掀起她的裙子,手探向她屁屁后面,柳丁丁急得一下窜起,小巴掌就要招呼过去。
“你受伤了?”
他抓着柳丁丁一片暗红血迹的衣襟,冷声质问,语调中有一丝紧张。柳丁丁先是一愣,然后小脸‘轰’的一下红透了。
“才、才不是。不是受伤啦,你、你不要管。”
柳丁丁扯起被子将自己藏进被中,小脸囧得通红:丢死人了,那个东西什么时候流出来了,居然把衣服弄脏了,还被个大男人看见了!!!
塔垃对于柳丁丁这忽然奇怪的举动很是不满,正想要强行检查一下,先前那个女奴小玉儿正端了水盆进来。
“你给她检查一下,哪里受伤了。”
塔拉走出去,站在房门口,哈哈女奴,小玉儿点点头,急忙跑过来。
“哎、哎呀,我没有受伤。是、是那个来了。”
柳丁丁抓紧被子,吱吱呜呜小声的在小玉儿耳边说,小玉儿一愣,然后忽然掩了嘴巴笑…她到底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罢了,这会儿倒是还敢笑的出来、
“怎么回事?”
听到小玉儿笑声的塔位立刻皱紧眉头,小玉儿的脸一下僵硬,回过头跪下又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回禀大皇子,这位小姐月事来了,不是受伤。”
毕竟这还是很羞于启齿的事情,小玉儿说到‘月事’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明显的小了下去。塔拉的表情骤然变化,却是忽然离得站口好远。
“给她清理一下。”
他说罢大眇离开院子,那样子倒是有些慌张的样子。这会儿却是脑筋转的快的柳丁丁捂着嘴偷笑:迷信的古代人,他一定是觉得自己刚才抓了她带了经血的衣服,要倒大霉了吧?
柳丁丁当然是没有猜错,塔拉现在就是在井边拼命的洗着手,脸上阴沉的吓人。在古代,女人的经血简直就是毒蛇猛兽,被认为是最肮脏不洁的东对西,会招致霉动等等不祥的东西。琉璃和鸾凤大战在即、对峙已久,他却在这时候碰了那么脏的东西……不行,他要去找大巫师驱驱邪。
“小姐稍等,我去拿衣服来给你换上。”
小玉儿打开衣柜发现全是塔拉的衣服,连忙出去拿女人的衣服来给柳丁丁。柳丁丁看着小玉儿走出去的身影,一个主意却是忽然在脑袋中发光: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不趁着现在逃走,还等什么时候?她连忙溜下床,想要搬起椅子,却发现实在太重举不动。她急忙的在四下里寻找,嘿,有了,花瓶。
小玉儿捧着一套衣服急急忙忙赶过来,推开门又急忙关上。她本来想拿自己的衣服给柳丁丁穿,可是想想不妥,急忙去找了瑶瑶姐姐,这才领了一套新的衣服来给柳丁丁。
柳丁丁等在门后好好久,就快以为小玉儿不会回来了,门却是被急急的推了开。小玉儿关上门还没回头,头上咣当被重重砸了一下,立刻‘啪’一声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怎么回事?”
“没事,我弄翻了椅子而已。”
外面的侍卫连忙问,柳丁丁立刻假装口气随意的敷衍过来,然后急急忙忙将小玉儿拖到床边。
“对不起啦,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