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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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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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侍会意,扯着嗓子唱歌般宣布:退——朝——
    文武两班再次跪地,山呼千岁。
    石晏站起身,走下丹墀,一转身,转进了太极殿的后殿。太极殿有前后二殿,前殿是和所有大臣议事之地,后殿是退朝后,和心腹重臣个别商讨国事的地方,当然也可作为下朝后稍事休息之地。
    石晏本打算在后殿稍事休息,然后去石宪的寝宫探探“石宪”的口风。结果,刚进后殿,他就看见石宪的心腹内侍笑模笑样的站在那里。
    石晏心头一惊,不过脸上却是半分也没表现出来。
    “黄公公?你怎么来了?”他装出不解的模样。
    黄公公五十多岁,笑眯眯地对石晏一拱手,“陛下平明时分,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服了御医的药,又睡下了。睡下前,特地嘱咐小臣给王爷拿些酒水来,让王爷下朝后小酌几杯。待陛下醒后,再去见驾。”
    石晏一愣,“怎么,陛下的病势加重了?”
    黄公公恭谨回道,“那倒不是。御医说陛下是昨夜有些着凉了,喝过汤药,睡上一觉便无碍了。”
    “哦。”石晏拖着长音点了点头,“如此,本王明日再去见驾便是。公公回去代本王禀告陛下,今日朝中并无大事,叫陛下不必挂怀。”说完,转身要走。
    黄公公横挪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继续笑眯眯,“王爷请留步,陛下说了,让王爷在此稍候片刻。待他醒转过来,还有要事与王爷相商。”
    石晏一皱眉,“哦?公公可知是何要事?”
    “小臣不知。”黄公公摇头,一指不远处的书案,书案的旁边,摆着一个赭色的酒坛子,能有石晏小腿肚子高矮,“王爷可还记得那酒?元旦时疏勒使者来朝,进贡了五十坛花露酒,如今还剩了八坛。陛下让我给王爷拿来一坛。”
    这花露酒乃是疏勒国的宫廷秘制,配方秘不示人,有钱没处买去。此酒香醇清洌,花香扑鼻,说是琼浆玉液也不为过。除了花露酒,书案上还摆了几盘枣子,金桔,蜜饯之类的佐酒小食。
    石晏猜不出石宪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抓,他现在只身一人,完全可以将他轻松拿下。不抓,又为何不放他走。难道真的只是身有小恙,真的是有要事要和他商量,是他自己想多了?
    狐疑地看了眼黄公公,石晏忽尔一笑,“好,本王在此等候皇兄传召就是。”
    黄公公微笑躬身,“那么,小臣先行告退了。”
    石晏颔首,“去吧。”
    黄公公又一躬身,转身离去。
    目送着黄公公出了殿门,石晏背着手,烦躁地在房里兜开了圈子,想要离去,却因没有石宪的命令,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地在书案后落座。
    这酒里不会下了毒吧?石晏望着那坛花露酒,他能找刺客刺杀大哥,大哥就不会给他下毒?九重宫阙,看上去神圣庄严,实则乃是普天之下最凶险莫测之地,稍有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过来。”石晏对一名站在殿角的妙龄宫女一招手。看上去能有十五六岁的小宫女悄然而至。
    “把它打开。”石晏用眼神示意宫女将酒坛打开。
    “是。”宫女细声细气地应了一声,在石晏对面跪坐下来,抱过酒坛,将坛口拍了开来。
    “盛一碗。”石晏用眼又一示意,案上放着一只白玉耳觞。
    宫女拿过一边的酒杓伸进坛中,舀了一杓酒出来,小心地倾进耳觞。
    “喝了它。”石晏望着耳觞中琥珀色的透明液体,不觉暗暗咽了口唾沫,宫女也咽了口唾沫,这酒的味道实在太香了。
    “这……”虽然久闻花露酒的大名,知道这酒难得的佳酿,宫女还是犹豫了一下,“这是陛下赏给王爷的,奴婢怎么敢……”
    “休要多言,本王让你喝,你喝了便是。”石晏皱起了眉头。
    宫女偷偷瞄了石晏一眼,见摄政王脸色不大好,不敢再多言,双手端起了耳觞,“那奴婢就多谢王爷了。”说完,小宫女将一觞花露酒一饮而尽。
    想要宫里活得太平点儿,长久点儿,很重要的一项生存技能便是要会察言观色,千万不要拂了主子的意。
    “如何?”石晏问。
    “好喝。”宫女抬起衣袖,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
    等了一刻钟左右,见宫女安然无恙,石晏又命宫女倒了一觞酒,这回他没再让宫女喝掉,而是自己喝了下去。
    美酒入喉,甘凛芬芳。
    “再倒。”石晏从果碟里拈了一颗杏子蜜饯丢入口中。
    宫女又倒了一觞。
    不知是因为美酒太好喝,失去了戒心,还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想要借酒消愁,总之在看到宫女安然无恙后,石晏一觞接一觞地喝了起来。喝到最后,已然有些神志不清。
    他使劲地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些,可是不知怎么,头却越来越晕,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这时有人走了过来,温声哄劝,要他抄写一份东西。
    来人是谁,他看不清;要他抄什么,他也辨认不出来。只是像个提线木偶样,人家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最后,他完全失去意识,趴在书案上呼呼睡去。
    而要他抄写那人,一点点,从他手下抽出他所抄写的东西看了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仔细你的舌头。”离去前,那人警告侍酒的宫女。
    “奴婢明白。”宫女趴在地上,头低得几乎贴到了地上。

  ☆、第六个任务(7)

昏昏沉沉间,石晏渐渐恢复了意识。随着意识的恢复;他感到了冷和不舒服。缓缓睁开眼;他愣了片刻;因为实在不能理解眼前所见。又过了一会儿,他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身在牢房;一间又阴又暗又冷又潮的牢房。
    左右扭头看了看;他发现了不舒服的原因,他被人呈“十”字形地捆绑在一根靠墙的木头桩子上,和前几日遭了剐的两名刺客一模一样的造型。木头桩子紧靠着石墙,蚀骨的寒意透过石墙,无声无息地将他包围;渗透。
    几眼之后,石晏将牢房看了个清楚了。这是一间高大的牢房,四周的墙壁全用简单打磨过的粝石砌成,仅有的一扇窗子又小又高;斜前方;是一道低矮的木门;木门上横扎着三道铁箍。
    石晏的心嗵嗵地跳了起来,难道说那几名杀手真的落入了大哥手中,把他供出来了?他下定了决心,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刑部抓了他,不管谁来审问,若是问起那四名杀手之事,他一概只说不知,与他无关。
    主意刚刚打定,门外传来开锁之声,很快牢房门开了。刑部尚书率先走了进来,刑部尚书身后跟着一名青衣侍从,青衣侍从手里托着个黑色漆盘,盘里放着几张纸和一卷疑似圣旨的东西。
    石晏一声不响地看着二人步步走近,最终在他面前站定。
    “这是何意?”石晏动了动被缚的双臂,沉声质问。
    刑部尚书对石晏一拱手,“王爷,得罪了。此乃在下职责所在,还请王爷见谅。”
    “职责所在?”石晏心里发虚,表面上还要挣扎着作出个强势模样来,“本王犯了哪条王法?”他厉声质问。
    刑部尚书微微一笑,从青衣侍从双手托着的漆盘里,拿过一张纸,捏住了上下纸边,凑到他眼前,“王爷,认得这是谁的笔体吧?”
    牢房里光线昏暗,石晏微皱了眉头细细观瞧,这一瞧不要紧,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像炸开了一窝马蜂。
    刑部尚书拿着的是一道谋逆的密函,没有开头称谓,点明写给谁,也没有落款标明是谁写的,信里没出现任何人的名、字、官职,人称全用“君”字代替。
    但是仅是信中的内容,已足以致书信人于死地。
    该信的内容大意是:书信人打算在今年元旦国主大宴群臣之际,在国主吃的饭菜里下毒。元旦大宴,需要准备的菜品、点心种类繁多,每年这时,宫里都要抽调若干名非御膳房内侍去御膳房帮忙,这正是他们动手脚的好时机。只要许以重金,买通一个贪心的内侍就行了。事成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名内侍干掉。
    这封谋逆信没落款是没落款,但是从整封信的笔迹来看,这封信是石晏写的,尽管字迹有些歪斜潦草。
    “王爷,可认得这信上的笔迹?”刑部尚书不动声色地把信放回托盘。
    “这不是本王写的!这是有人故意诬陷本王!”气惧交并,让石晏全身上下匀速地打起了哆嗦。
    闻听此言,刑部尚书微微一笑,“王爷真会说笑,王爷是陛下的亲弟弟,试问普天之下谁敢诬陷王爷呢?”
    “我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信?”石晏反问。话音未落,他猛然想起,在他醉酒的时候,似乎有人往他手里塞了一支笔,然后那人口授,要他写了一些东西,具体写的是什么,他记不起来了。该不会就是这封信吧?
    石晏打个冷战。如果真是这封信,那就意味着,诬陷他的人很可能就是石宪本人。是呀,如刑部尚书所言,他是国主的亲弟弟,深受国主器重,普天之下,又有谁敢诬陷他?
    除非,是国主本人。
    难道那四名杀手真的落入他手了?真的把他供出来了?可若是那样,直接把杀手的供词拿到他面前,或是让杀手跟他当面对质,何须如此大费周张?怕他不承认?可即便这封谋逆密函真是出于他手,他也一样可以不承认,说成是别人仿写的。
    “陛下可知此事?”石晏问。
    “当然,不然王爷何以在此?”刑部尚书反问。
    闻言,石晏垂下眼静默了片刻,片刻后他忽然一笑,接着便一声接一声地笑了开来。越笑声越大,越笑越激烈,到了最后垂头笑变成了仰天大笑。
    他笑,刑部尚书也不拦他,只是静静站在他面前看他笑。待他笑得满脸眼泪不再笑了,刑问尚书又从托盘上,拿起了那卷圣旨,展开宣读。
    圣旨大意是:今于广平王府查出广平王亲笔谋逆密函一封,由此可知,广平王欲行不臣之事。广平王深受皇恩,累沐荣宠,不思报效,反而阴图篡夺,罪无可赦。现虢夺广平王亲王之爵,废为庶人,一并虢夺大司马之职。
    刑部尚书读圣旨时,石晏显得很平静,并无激烈反应。
    很明显,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是存心要除掉他。既如此,那么无论他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白费唇舌,白费力气。
    他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如此对他,是发现了他是刺杀事件的幕后真凶,还是另有原因?无论如何,他要问个明白,不能稀里糊涂地白白被废。
    “我要见国主。”石晏盯着刑部尚书的眼睛。
    刑部尚书避开他的目光,“微臣会将王爷的意愿转达给陛下,至于陛下肯不肯见王爷,那就不是微臣能够决定的了。”
    石晏目光灼灼,“你去告诉石宪,如果他不肯来见我,他日我化成厉鬼,定让他一生一世不得安宁。”
    刑部尚书没再言语,而是对着石晏微一躬身,带着侍从退了出去。
    牢房的门,咣当一声又关上了。
    石晏凝然直视前方,心中如火烧如炭烤。
    他才二十四岁,这一生就这么完了?谋逆的罪名扣在脑袋上,不是闹着玩儿的。诚然他确有谋逆之心,也有谋逆之举,说他谋逆一点不冤,但这和他被人设计诬陷是两回事。
    他不知道这次的诬陷与他前番的刺杀,与昨夜那四名杀手离奇失踪是否有关,他不去费那个力想了。
    他现在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不甘。如果他是长子,他就不必耍任何心机手段,所有的好事,国主之位,以及心爱的女人,全都是他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是长子?为什么一定要立长不立贤?他比大哥不知要强多少倍!
    为什么要喝那坛酒?他忽然想起了那坛酒,如果不是喝了酒神志不清,也不会受人摆布,录下那封谋逆信。再说以他的酒量,那一坛花露酒,并不至于让他神志不清,肯定是有人在酒里作了手脚。
    他闭着眼睛一牵嘴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要除掉他,还怕找不到借口吗?没有这次的醉酒,下次,还会有别的陷阱等着他。
    石晏在刑部牢房里,思绪纷纷之际,刑部尚书正在去往皇宫的路上。
    到了皇宫,刑部尚书直接去了崇华殿。在崇华殿石宪的寝室里,林俐亲切接见了这位姓周的尚书。脑中信息显示,这位周尚书对石宪可谓忠心耿耿,小皇帝在位期间,因石晏废除了多项石宪在世时所立国策,多次与石晏发生冲突,一天下朝回家,刚一下车,就被石晏派出的刺客刺死在府门前。
    林俐的头脸已经完全消了肿。只是箭伤依旧未愈,右腮因为缺失了两颗后槽牙,瘪下去了一块。整个脸因为失称,看上去有点儿歪。有点儿吓人,还有点儿可笑。
    林俐问周尚书,“见到广平王了?”
    周尚书躬身拱手,“见到了。”
    “他怎么说?”
    “广平王说他那信不是他写的,他是受人诬陷的,还说要陛下。”周尚书的脑中不自觉地出现了在刑部牢房中与石晏对话的情景。
    “见朕?”林俐望着周尚书头上的纱帽。
    “是的,广平王说一定要见国主一面。不然……”
    “不然如何?”林俐追问。
    周尚书略一沉吟,“广平王说,若是国主不去见他,他即便是死了,也要化成厉鬼,让国主一生一世不得安宁。”
    闻听此言,林俐“呵”地一笑,“好,朕去见他,看他有何话说。”
    她要彻查真凶,一是要让石晏有心理负担,让他寝食难安。二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这一举措,逼出石晏一些反常行为来。为此,她命人埋伏在广平王府周围,监视广平王府的一举一动。
    所以,石晏派出的杀手发现两名刺客的家眷,她派出的人也在同一时间知道了,四名杀手去两名刺客家杀人,被跟随其后的大内高手一举制服。
    两名杀手自杀,活擒的两名杀手,在被带回皇宫后,一名乘人不备,还是咬舌自尽了。另一名却是在严刑之下招了供,不但招出了此次了行刺的幕后主使是石晏,更指出上次刺杀的幕后主使亦是石晏。
    擒到刺客后,林俐命人连夜将周尚书从府里召进宫中,主持审理。平明时分,杀手招供,而林俐也将惩罚石晏的计谋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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