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马而去,留给人群一个坚定笃实的背影。
多年后,天下重新统一之后,江州地带仍流传一个传奇人物的爱情故事。故事的准确性,就有待商榷了………
小白曾经相当纳闷的问我,为何慕容要在众目睽睽下许下承诺,而我竟然也不多解释,任由他人误会。莫不是真打算红杏出墙开花结果?
我笑的高深莫测。
怎能解释慕容的一片苦心!军中虽然已经决定把我送给对方做交换,但反对派也不在少数,难保他们不会在货物转交之后来个黑吃黑,直接性把我黑掉!有慕容的一句话,多少还有些震慑作用吧。
不过,怎么搞的我好像随意转让随意买卖的货品?
气愤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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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走后不久,有人来恭敬请我转移。
理由:边境起战火,江州不再安宁。
装模作样抱怨一通,也就识相的在众人不耐烦的目光中做个乖宝宝。————识实务者为俊杰。翠花虽算不上俊杰,但至少识相。我可不想被人五花大绑当粽子送人。
马车出乎意料的舒服。居然有几分我在皇城时期乘坐那架马车的味道。史荧迩的用心可见一斑。
不是不感动。我并非铁石心肠,用怎能对他的锲而不舍不动心?平凡如我呵……纵有过人处也托福于有着一颗现代灵魂。得此厚爱,要我如何不感怀于心?
摸摸袖中那支代表无上荣耀的簪子。
能不能,能不能,我就扣下了?????
反正还给他他还是再给我,装作客气多没意思,就让我道一句“贪财贪财,笑纳笑纳”该多好?留做它用也罢、当成传家宝也好,反正好东西大家分享嘛………
使劲摇头——太贪财了!
如是这般谴责自己。
走了也该一半路程。眼看要到皇上控制的地盘了。我等待的救命恩人——竹桑傅,依旧杳无音讯。
或者应该自救?
又顾虑着慕容临行前的那番话,他要我乖乖等待不可轻举妄动。
就算暂时逃出去,乱世之中,我又拖着两个柔弱女子,可怎么生活………
(打断一下,许久未见的带鱼大大再次出现:“请问一下,柔弱女子两个是??”
翠花瞪眼:“废话!我,拖着两个,需要问吗?自然是小白跟疯儿!”
小心翼翼:“那个,她们也算柔弱女子?”特意把柔弱两字咬重。
翠花再瞪眼:“难不成是我柔弱?”
带鱼无奈笑容:“您说的对……”
翠花更瞪眼:“你不是被我踢到北极看熊去了,怎么还在这边?”
带鱼打商量的问:“嘿嘿,被熊一掌打回来了。您看,这次我能不能换个温暖点的地方?那里实在太冷…”
翠花点头应允:“好!这次送你去非洲看猩猩好了。”言毕大脚一伸,带鱼不见踪影。只听到空中传来威胁:“你送我那么远,你的故事永远也别想完结!!!”
翠花悔不当初:一时激愤,忘记了!!!!!)
言归正传。
晃悠晃悠走了很多天,在车上昏睡不知日升日落的我终于闻到丝丝阴谋的味道!
与我同样在马车里不能步出半步,到达住宿地点立刻被一大群人围住连只苍蝇都见不到的疯儿,这几天频频指示马车旁边的士兵去为我取水——非新鲜河水不要;打猎——非山鸡不吃;摘花——非蓝色花朵不收……
我虽在昏睡状态却也能隐约觉察士兵们的不满。而这不满,渐渐转变为无声服从。
是不是,很有意思?
某日,难得在行进状态中醒着的我饶有兴趣盯着疯儿看半天,然后掀开马车窗帘对随便一个士兵吩咐:“你,去给我打点水来!”
那士兵明显惊谔,居然楞在当场不能动弹,目光却有意无意瞥向疯儿。
聪明绝顶的疯儿微不可闻的叹气,温柔道:“小姐,我们这里还有水。”
闹别扭:“我就要新鲜的河水!”
一如前几日疯儿那骄纵的态度。
士兵手足无措,更是瞄着出现在窗口的疯儿。
她大大叹气:“是新鲜刚打来的河水没错,小姐!”小姐两字可谓咬牙切齿。
这时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的骚动,骑马过来,态度恭敬但并不客气:“发生什么事了,贵妃娘娘?”
周围的士兵好像都身体紧绷,手,有意无意的摸向腰间。
身后的疯儿拼命扯我的衣摆,忍着大笑的冲动,微微笑:“没事,逗他们玩呢。”
他目光中闪过不屑,没有多说的策马离开。
周围士兵明显松气。
放下窗帘,坐回车中,老老实实的盯着我的疯儿美人发呆。
一分钟。
两分钟。
一刻钟。
两刻钟。
终于,先忍不住的小白开口了:“你有病啊?干吗一直盯着人看。”
眼都不眨的继续看着疯儿:“你不觉得自出江州以来疯儿变美很多?成熟美,神秘美,深的某人真传!”
小白低头,闷不吭声。
这才不敢置信的投给她关爱的注视————不带这样吧,小白…连你也……
老天啊,原来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个人……
疯儿眼皮不带眨。在我如激光探照般注视下还能如此镇定自若,不得不说佩服!
她只自言自语:“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说了某人定露陷。”
不服气:“佛曰:众生平等!”
“佛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得意忘形乃人之本性,如何不露陷?”
我晕——这话是佛说的?
气鼓鼓转身不理她们。
心中是掩不住的欢喜。
终于,终于盼到了。
某只速度超级慢的乌龟!!!!
变故——平地风波这世上总有很多很多事不随人意。好比我明明知道某人近在咫尺,他却偏要弄个天涯出来给我遥望。明明我心依旧,却不知道君心是否依然。
惆怅着,担心着,若无其事着。
万一他的营救不过是责任怎么办?只因为当初许下的诺言,说过哪怕我们分手没有感情他也要护我周全。
面上不露声色,默默看着身边一点一滴的变化。
某个笑起来很羞涩的士兵消失了,换上的是个沉默寡言满面沧桑的大个子。疯儿掀开帘子对人撩撩头发,那人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甚至传言中将军的心腹,同样才高八斗与慕容并称将军左膀右臂的佐领身边人也渐渐换了。
换的不着痕迹却有线可寻。
悲哀啊。将军居然就找了这样一个糊涂到连自己士兵都不认得的人来押送我?
终于这一天的傍晚,离朝廷控制的地盘只二十里之遥。佐领下令安营扎寨休息一晚再进城。
篝火燃起,阵阵饭菜香味传出,欢声笑语响彻四周。
疯儿扶我下了马车,就近坐在一堆篝火旁边,看着平日辛苦的士兵们开心的笑脸。
只觉诡异,直觉有事发生。
果然。
远处的树林突然出现一队队伍严谨的士兵。
缓缓朝这边移动。
有人不惊反喜我能理解。但有人,比如那位佐领,居然在下令戒备之后迎上前去,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大胆不带这样玩的。人命只一条,输了可就要等来生了。
虽说十八年后又一条好汉,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但这疤,最好是不要出现。
远远看着,他居然对领头人说了几句话就转回来。
唉,唉,唉。
我的命运啊,为何如此坎坷。
就算没有惊天动地的战火硝烟,至少给我几声象征性喊打练耳朵嘛,还心腹呢,还才高八斗智慧过人呢,居然不动声色就投降?
没骨气,没人性,没义气!!!!!
比我们家慕容差远了去了。
死将军居然信任他而驱逐我们家慕容——眼睛长到脚底了他!
如果是慕容护送,只要逼他立下军令状,保证不带动我半根毛发的送到皇城。
当然,送到皇城责任已了,再抢再夺可就不在军令状责任范围内了。
冷着脸看他走到我近前,等待他的托词。
不战而降,他回去要如何交差?
对我又该如何交代?
等着,他居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刚硬汉子泪水横流:“奴才护主不利,害小姐吃苦了!”
嘎????
呆在当场,不懂现在演的哪一出。
护主不利?我何时成为他的主子?
身边小白杀气迸发,疯儿的手,也紧紧与我相握,汗水传达到我心头。
连疯儿都不晓得的人,居然这些天我们自以为是的都是错误?居然这些人是史荧迩的势力?居然他的心计连疯儿都骗过?
不敢想像,不敢说话。
气氛,诡异的凝在当场。
偶尔几只乌鸦嘎嘎叫着飞进丛林,明明身边围着上百兵士,我却听不到任何呼吸声,没有咳嗽、没有声息的寂静。只听的到我自己心跳——砰,砰,砰,快的可怕,快的好像即将蹦出胸腔。居然我都不需要呼吸了吗?为何连自己的呼吸都听不到。
手上握着的力量加重,疯儿的手在抖,抖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小白杀气迸发却不能有所动作。
我们放任他们换人,一个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手安插在我们身边,以为是大气层可以防止紫外线的,却没料到他们其实是臭氧层,又毒又狠。
两个完全不懂武功的累赘要如何营救?救一个放一个?救哪个放哪个?就算能顺利逃出又能逃去哪里?
向后望,是不能回的地方。
向前看,是不想去的地方。
我居然,落到这个地步。
我居然,愚蠢到以为史荧迩的能力不过如此。
我居然,以为他真会营救我。
究竟哪里出了错,慕容不可能骗我,他说竹桑傅会救我不是骗人。
堂堂正正的汉子,他宁死也是不肯骗我的。
或者,是我们都轻看了史荧迩的决心。
汗水,密密分布在跪着人的额头。脸上是坚定,手势却………
眼前一亮。
左手拇指食指成圆,余下三指微微翘起,不是OK是什么?
这可是,这个世界只有三个人能看懂的手势。
他的眼睛里面有焦急,有迫切,都散发一个讯息:相信我!
稳住心神。
拼命想拼命想。究竟有着怎样的内情与阴谋,为何该来不来不该来偏来,为何眼前这个人貌似甲方势力却投靠乙方而实际可能是丙方?
头痛啊。
最不会分析了。
谁敢给我一团乱麻要我找头绪我能用麻勒死他。
现在情况好像一团麻,乱的人心烦。
脑袋里缠成一片,我努力想找出线头,却不得其法。
突然回忆起慕容说过的话:不管事情如何变化,你只要相信一点——五公子一定派人营救,你只要乖乖呆着。
神志清明。
反握那只汗水淋漓的手。轻轻安慰。
扭头看看正色防卫的小白,微微笑:“旅途劳顿,最欢喜莫过他乡遇故知,小白,我们遇上故人了呢!”
她的脸色渐渐放松下来,不由嫣然一笑:“好,我们会故人去。”
看的周围人统统呆立。
祸国殃民啊——怎么就长了一张老少通吃男女通杀的脸?
暗暗提醒自己,等没人的时候一定要提醒她:今后只当我的面笑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笑颜。
她姐姐我本就麻烦一堆,哪还担的起她一笑倾城?
只是有个想法不住盘旋:
如果把开颜一笑的小白送到史荧迩面前………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芙蓉面,是不是完全替代的了我这张饱经沧桑勉强算清秀的小葱面?
罪恶啊罪恶,欲望是人罪恶的根源啊………
第60章“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猫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彩霞的衣裳,
荷把锄头在肩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哇呜哇呜老猫叫,还有一支可爱滴大灰狼……”
坚持坐在马车驾驶位旁边,一边甩着手中柳条一边放声高歌,全然不顾其他人怪异的脸色。
贵妃?哈,鬼是贵妃,我是鬼肺!!!!!!!!
让我害怕的人还没出现,干吗我不趁此机会放肆一下?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我进入城里之后软禁我,鞭打我,毒害我,虐待我?
(带鱼冒出来叫暂停!!!!!!!!!!!!!!!!!!!
王翠花你个没良心。亏我辛苦把你养大,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另一个儿子的?人家好歹都是光明磊落的皇上,皇上耶,会鞭打你毒害你虐待你?
王翠花不吱声,深切检讨中————应该是我鞭打他毒害他虐待他……
带鱼无语对苍天————老天爷,我错了,错在妄想学女娲造人,结果造出来是个变态加神经病,您劈了她吧……
又咬牙切齿:你唱的什么歌?好好一首经典被你改成什么?老猫?大灰狼?哇呜叫?
翠花笑的可爱又羞涩:哎呀,人家属牛的嘛,哪能让人随便乱骑。)
哦,忘记交代一下。
来者不善,但并非匪类,
土匪头子呆在城里没冒头,出现的是小土匪。
所以我才能如此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所有人加在一起再乘以2都没我头衔大,谁敢拦我?又不是逃跑,人家不过坐车坐累了,想放放风透透气顺便观察一下形式嘛。
我们是连夜出发的,二十里路不算远,拖拖拉拉走了大半夜,到达城门已近清晨。
望着禁闭的高高城门,叹气。
竹桑傅呀竹桑傅,就算你有通天本领,也要先打的下这座城池才能救我于水火之中。还是当真决意要反?
城门上书两个大字:水城!
纳闷的问身边疯儿:“水城?这城名怎么如此奇怪,取水为城名?”
疯儿面无表情:“此城原先不叫水城,但却连年大雨,城中百姓饱受涝灾,是去世的国师算出此城命中有一劫,需要一位贵人和一个贵名才能压的住,于是为它改名水城,并曾预言,会在今年出现贵人。”
我倒地不起。
不说什么了,那位国师,着实好算计。
居然算到他死后N多年的贵人,当然——他死了,贵人出现不出现都不干他事。城发达了,是他改名有功;不发达,是贵人还没出现。
江湖术士。
不屑一哼。看他们去叫开城门。
朱红色厚重木门在十几人合力下缓缓敞开,里面大道通达。因为是清晨时分,并无人群,只有我,还有那些跪在地上态度恭敬不敢抬头的守城人。
身边围绕的士兵突然齐刷刷跪下:“恭请贵妃娘娘进城。”喊声一遍遍,响彻天宇。
还带些雾蒙蒙的早上,空旷宛如荒野,他们的喊声在天空中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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